血已干涸的十字架(H) 作者:温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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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捏着酸软的腰，视线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口中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过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也会拒绝的。”
即使如此，罗尔这个人却也是不能留了。
查理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查理一世欲以叛国罪逮捕5名议员，但由于亲率卫队到议会抓人未果，愤怒的国王陛下于诺丁汉城竖起他的王旗，正式向议会宣战。这次事件标志着国王与议会的决裂。
而引燃国王与议会之间所有矛盾的，却是议会强行逮捕国王宠臣斯特拉福德伯爵，并策划控制应由国王控制的军队这一行为。
——温菻《不列颠的国王时代》
……
查理站在牛津的城墙上，目光眺望着远方。
几个月前，以费尔法克斯爵士和克伦威尔分别为正副司令的新模范军在纳西比战役中战胜了国王军。
而现在，缓缓而来的议会军正在逐渐形成对牛津的包围圈。这也就意味着，再不离开这里，他就将要被俘虏。
“陛下。”忠心的侍卫站在他身后，语气有些焦急。
查理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他定定地看着极远的远处弥漫起的一些尘土，沉默了好半天。
议会？议员？
啧，一个诡异的病态的议会，和一群傻不拉几的有毛病的议员。
春日的一切都是新生的，包括街道旁枝条上才抽出的绿芽，以及清淡湿润的干净空气。
——和那群傻逼形成了鲜明对比。
良久，查理才似有所觉般地收回目光，闭上眼说道：“走吧。”
……
议会军占领了牛津。
可克伦威尔并没有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
铁骑兵们很苦恼，因为最近他们的克伦威尔大人非常阴晴不定。
不明就里的士兵们总会趁长官不在时窃窃私语，每一个人都能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克伦威尔的反常做出解释。而各种各样的传言却被一件事的发生而打破。
——有士兵看见克伦威尔大人在房间偷偷撸管，口中还喊着谁的名字。
心照不宣的士兵们共同保持了缄默，但不管是训练还是休息，总会有一些好奇的目光落在克伦威尔身上，这让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克伦威尔很是恼怒。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太久，因为在将近初夏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苏格兰誓约派的消息——他们带来了出逃的国王陛下，查理一世。
……
克伦威尔换上一身笔挺的军装，拢了拢头发，确认自己没什么不妥之处后，来到了软禁查理一世的地方。
“你们下去，我和国王陛下有些事要谈。”
“好的，将军。”守卫在此的两名士兵见到是克伦威尔，并没有太过疑惑，他们冲克伦威尔点过头后就回避去了。
克伦威尔按捺住心中的情绪，仔细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这才走到查理面前。
查理本来正无聊地翻着一本文集，而来人坚硬的皮靴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来，有些意外。
“克伦威尔？”
“是的，陛下。”克伦威尔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没见。
查理挑了挑眉，等着这人的下一句话，却见他只是保持着那因为刻意而显得有些虚假的笑容，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很厉害。”查理开口道，嘴角习惯性地牵起一丝一看就比克伦威尔的笑真实得多的弧度，“在我的记忆中，你似乎比我大不了几个月。”
“陛下谬赞了。”克伦威尔笑眯眯地说。
“……”这人有病吧！
查理对克伦威尔这个人没太多印象，只记得他在议会中是那种总会和保王党争这样那样的年轻议员，没想到后来才发现他还挺有军事才能。不过现在看来，这人其实也跟那些傻逼一样嘛。
想到这里的查理不愿意再跟智障交流，于是他把头低下去，打算继续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陛下不想知道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置吗？”克伦威尔有些尴尬地收了笑容，为了营造一种自己很有气势的感觉，他弯下腰凑近了查理。
因为背对着光，克伦威尔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氤氲的光尘落满整个金灿灿的房间，给这样的环境平生添了半分暧昧的暖意。
就算是查理，看见这样的景象想必也会有瞬间的震撼。
“不想。”但是很可惜，面对已经被自己界定为智障的克伦威尔，查理是连头都不想抬的。
不过克伦威尔完全不知道查理在想什么，因为当他近距离地注视着查理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很不对劲起来。
他清晰地看见了查理白皙脸颊上淡淡的光泽，浓密又整齐的眉毛，笔直而高挺的鼻梁，微微下抿的淡色薄唇，和深邃的隐逸着光亮的眼眸——就连查理那细密纤长的睫毛翘了多少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想”二字的余音似乎还萦绕在耳畔，如同被什么东西轻轻软软地挠了一下一般，克伦威尔感觉自己的耳根渐渐有些发烫，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手心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知道自己对不列颠的国王陛下怀有不同寻常的感情，却不知道原来国王陛下可以如此轻易地影响到他的情绪。
这让他感到惶恐，惶恐下却是一丝丝不断渗透而出的兴奋与渴望。
就像是服用罂粟制成的药，明知会上瘾，却仍忍不住随着自己的好奇心去舔舐、去吞咽。
所以说，好奇心不仅能害死猫，还能害死人。
当然，总有人是愉快地死去的。
此时克伦威尔意识到他的多巴胺在快速活动，而借着这种状态，他几乎是跟着潜意识做出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
“可以我很想告诉陛下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透着诡异的愉悦，而这种名为恣意甚至恣肆的快感让他的眼睛再也藏不住情绪，“我想告诉陛下……”
查理终于抬起头，幽深的瞳孔与克伦威尔对接。
被那双清亮的眼睛一撞，克伦威尔顿时浑身一震，感觉自己恍若一个一直潜藏的犯罪者，而今终于被找了出来，在明亮的阳光下无所遁形。
查理也理所应当地看见了他眼中所有的欲望与渴求。
这样赤裸裸的贪婪眼神，让查理发自内心地感觉很不好，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是静默只是一瞬间，这一秒过后，克伦威尔便如在片刻间下定了决心般，更加变本加厉、毫不掩饰自己的所想：“陛下，我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只留在我身边。”
克伦威尔仅停顿了一秒，然后他就感觉到脑海中有什么顷刻间喷涌而出，再也控制不住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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