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_现代耽美_BL 作者:梦呓长歌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8节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_现代耽美_BL 作者:梦呓长歌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8节
丰神木硕见状,勇敢地上前一步,垂涎三尺地看看景上元和又看看玄岩信步,一捶掌心,兴高采烈道:“元元和学长都这么优秀,放弃谁我也于心不忍,不如咱们来个3.p.——”
p你个猪头r_ou_啊!
你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s_ao浪贱!
p!我让你p!看我他妈不劈死你个浪货!
景上元和不等丰神木硕说完,飞身上前,一掌劈上了他的后颈。
丰神木硕躲都没来得及躲,咕噜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二十分钟后,玄岩信步看看被藤蔓捆成粽子的丰神木硕,又看看崎岖的山路,为难道:“我们要把他抬回去?”
“不用抬,他的腿没断。”景上元和摆摆手,毫不留情地往丰神木硕的人中一掐,丰神木硕哀嚎一声,醒了过来。
玄岩信步看了,心中一阵唏嘘,丰神木硕这么喜欢作死,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然而这个奇迹似乎把自己的命数作歪了,不仅被人绑成了粽子,还被人塞了一嘴臭袜子,遛狗一样牵回了小山村。
丰神木硕对小山村的路线熟门熟路,似乎是在这生活过很长时间,景上元和由此更加确定,老猎户说的外乡人就是眼前这个王八蛋。
但是,越接近小山村,丰神木硕那眼中的志在必得是怎么回事?看他脚下生风,步履轻快,竟像是一点负罪感也没有。难道他不怕自己当年的罪行暴露,激起民愤,被全村的人剁碎了扔到山里喂狼?还是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糟蹋了人家闺女是一件罪行,就上次给自己下药一样?抑或是像他之前设想的那样,他其实是被人嫁祸的?
☆、第四十三章 阿香!阿香!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玄岩信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拉了拉景上元和的衣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景上元和往他白净的脸上扫了一眼,凑到他面前低声问:“什么事?”
玄岩信步悄悄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丰神木硕,一边走一边向景上元和弯了弯食指。
景上元和会意,盯着丰神木硕的背影沉吟了一下,拍拍玄岩信步的肩膀让暂时他不用想太多。
丰神木硕是不是弯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伙在富二代圈里的名声真的不太好,这王八蛋不仅一脑子黄色废料,还胆大包天地到处作死,谁的霉头也敢触,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景上元和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觉得说丰神木硕是禽兽都是在抬举他。
管他是不是丰神木硕做的好事,反正绑都给绑来了,至少也要对对质。
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老村长正在小木屋里捣药,他旁边的地面上散落着小片小片的药渣和枝叶,到处弥漫着一种浓浓的草药味。
丰神木硕一被推进小木屋,就立刻挣开了牵在景上元和手里的藤蔓,一溜烟跑到老村长的身边,蹲在他旁边呜呜地摇起了脑袋。
老村长扭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旁边的人,愣了两秒,又看看站在门口的景上元和和玄岩信步,不明所以。
景上元和拍了拍粘在手里的藤蔓碎屑,指着丰神木硕问道:“大爷,你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老村长眼神一凝,把目光又迅速对准呜呜乱叫的丰神木硕。
丰神木硕的头发乱得跟ji窝似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嘴里堵着黑黑白白的袜子,撑得脸都变了形,老村长把他嘴里那一团东西掏出来,又lū 起他的头发,才勉强辨认出眼前这人就是当年被他从山上救回来的外乡人。
丰神木硕嘴里得了空闲,连忙向老村长求救:“大叔,你还认得我吗?你快救救我,这两个混蛋垂涎我的美色,要把我先j,i,an后杀啊!”
景上元和正琢磨着要不要劝一下老村长三思而后行,忽然听丰神木硕这么一盆脏水泼过来,气得眼角一抽,差点上去再劈他一掌。
好么,亏他还怕冤枉了这王八蛋,看来这王八蛋冤死多少次都不嫌多!
老村长听了丰神木硕的话,眼神一凛,嗖地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拿着捣药锤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王八羔子!原来真的是你!三年不见你还学会血口喷人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龟孙儿!”
老村长越说越激动,话没说完,早抡起捣药锤照着丰神木硕劈头盖脸地打下去了。
丰神木硕被反绑了手腕,老村长一捣药锤就把他撂倒在地上,他爬不起来,跑不了,只能躺在地上被动挨打。
老村长虽然久不打猎了,力气却不逊于壮年男子,那捣药锤虽是木头做的,打在身上却也真是疼,丰神木硕一边在地上乱扭,一边疼得哇哇乱叫:“大叔,别打,别打!是我是我,是我啊!啊!疼疼疼!我是小和啊!你忘了你救了我了?别打了,别打了!咱们情同父子,你干嘛要帮着外人欺负我啊!啊呀!大叔你要打死我了啊!”
丰神木硕叫得凄惨,老村长打着打着,竟流下泪来,扔了捣药锤,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鼻青脸肿的丰神木硕,嘶哑着嗓子骂道:“谁他妈和你情同父子!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会对阿香做那样的事?!如果不是被阿牛撞见,阿香才会被你先j,i,an后杀啊!”
“大叔你说什么?!阿香怎么了?”丰神木硕脸色一滞,惊慌地四下一望,“阿香!阿香呢?!”
没看到阿香的踪影,也没听到阿香的声音,丰神木硕急得一扭身子竟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香怎么了!你说阿香怎么了!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老村长气得全身哆嗦,四下一望,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只看到那只南瓜大小的药罐突兀地摆在地上。
他激动地一把搬起药罐,颤抖着两只老手泼了丰神木硕一脸药渣。
“装!我让你装!接着装啊!!”
药罐嘭地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丰神木硕震惊地盯着颤抖不已的老村长愣了几秒,缓缓吐出口中的药沫子,猛地转过身向小客厅西侧的木门走去。
“阿香!阿香!”丰神木硕一脚踹开那扇连通客厅与卧室的小木门,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卧室里安静了两秒,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老村长还没来及走到那扇门前,丰神木硕就从里面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
不过他没能走出门口,就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个人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差点被门前的长条凳戳个血窟窿。
玄岩信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丰神木硕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几步准备查看情况。
景上元和正盯着那门口发愣,忽见眼前一白,吓了一跳,凝神一看,原来是玄岩信步。
再看他行走的方向,景上元和又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别去!”唰唰两步奔到玄岩信步面前,抓起他的胳膊,飞也似的把他拖出了老村长的小木屋。
玄岩信步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莫名其妙,靠在屋檐下的门柱上,奇怪地问:“阿元,怎么回事?”
景上元和关上老村长小木屋的门,看了玄岩信步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玄岩信步一头雾水地闭上了嘴,突然就听到小木屋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狂笑,紧接着老村长声泪俱下地开始呼唤“阿香”这个名字,然后是丰神木硕惊慌失措的叫喊。
玄岩信步正自奇怪丰神木硕在害怕什么,突然就被人捂住了耳朵。他抬起头一看,近在咫尺的是景上元和那表情凝重的脸。
玄岩信步很快就明白了景上元和为什么捂自己的耳朵。
那女人停止了狂笑,丰神木硕却没有停止叫喊,混杂在他的声音里的,是一种奇怪的,令人脸皮发烫的呻.吟。
玄岩信步尴尬地红了脸,两只耳朵在那温润的手指的触摸下也迅速升温,他感觉全身僵硬,每个关节都像生了锈,稍一动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他不敢动,也努力不去听那女人的声音,然而那声音却像驱之不散的苍蝇一样,拼了命地往他耳朵里钻。
他觉得自己或许该做点什么,比如,冲进去把那女人和丰神木硕分开,或者离开这个小木屋。但是,景上元和捂着他的耳朵,稳如泰山地挡在他的前面,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被绑成粽子的丰神木硕终于发了飚。
玄岩信步只感觉背后一震,丰神木硕的声音在小木屋里炸响起来。
“景上元和!你他妈赶紧进来帮老子一把啊!!!”
☆、第四十四章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丰神木硕这一嗓子吼得太突然,震得玄岩信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脸似乎都白了一分。
景上元和以为他被吓着了,连忙松开他耳朵,将他搂进了怀里,脸贴着他的额头,手抚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阿信,没事没事,别怕啊,没事。”
小木屋里那不可描述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绵延不绝,没了景上元和给堵着耳朵,玄岩信步觉得那声音简直像开了超级大音响一样振聋发聩。
一边是那羞耻的呻.吟,一边是景上元和柔声的安慰,诱惑和温柔互相排斥互相吸引,渐渐织成一张巨大的情网,缓缓将玄岩信步轻轻覆盖,紧紧包裹,变成一只等待羽化的蝶蛹。
玄岩信步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平静如水的心掀起了波澜壮阔的海浪,那海浪奔涌着,呼啸着,一波接一波,狠狠拍向岸边的礁石,它们不畏生死,不知疲倦,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冲破这禁锢它们的海岸。
抗争和禁锢永远是一对情敌,玄岩信步在这对情敌的厮杀中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优红拎着两个大包和深蓝一起走进栅栏门的时候,眼尖地发现了老村长小木屋门前那明目张胆的暧昧,他抬起胳膊肘捅了捅深蓝,悄声问道:“哎,哎哎,你看老大那是在干嘛?”
深蓝只瞥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低声责备道:“非礼勿视,小心长针眼!”
优红吓得连忙撇过了头,却又耳尖地听到了小木屋里那不可描述的声音,忍不住惊叹道:“卧槽,拥个抱怎么弄这么大声呢?光天化日的,老大也太恶趣味了吧?”
深蓝仔细听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悄悄向两人瞥了一眼,没发现两人有什么不妥。他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主人这是……???!!!
罪过罪过!
不,主人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深蓝用这三句话就能描述的心理活动说服了自己,正了正神色,提醒优红:“非礼勿听,小心得中耳炎!”
优红见勇于作死的深蓝都不敢去探查究竟,只得强行按下心中的疑惑,闭目塞听,随着深蓝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老村长的小木屋里,丰神木硕被阿香咬得满身牙印,简直生不如死。
他连喊了几声景上元和的名字也不见对方进来,只得又铆足了力气,暴起一身的青筋冲外面大吼一声:“景上元和你死了吗!!!快进来帮我一把啊!!!”
正要羽化成蝶的玄岩信步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一震,惊得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刚刚冒出头的心立刻又缩回了蝶蛹里。
景上元和敏锐地感觉到怀里人的不安,眼神又沉了几分,脸瞬间黑了下来。他没有搭理气急败坏的丰神木硕,而是揽着玄岩信步的肩膀将他带回了他们的小木屋。
“阿信,闭上眼睛。”景上元和将玄岩信步带到床边坐下,柔声嘱咐道。
玄岩信步不明所以,脸却又迅速烧了起来,缩回蝶蛹里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缓缓闭上了眼睛,乖巧却又紧张地等待眼前的这位亲自为他破茧,助他成蝶。
景上元和轻轻握住他的双手,温柔地捏住了他的两根食指,然后抬起手来——
堵住了他的耳朵。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景上元和吻吻玄岩信步的额头,取了一副墨镜,沉着脸出去了。
玄岩信步愣愣地坐在床边闭着眼堵着耳朵,觉得自己接下来不可能羽化成蝶了,而是要奔着120迈的速度化成石头了。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化石”?
景上元和对自己媳妇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丰神木硕把他媳妇给吓着了,他要整一整丰神木硕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王八蛋。
于是,他黑着脸走到老村长的小木屋门前,缓缓戴上墨镜,然后一鼓作气,冲进小木屋,风卷残云一般把晕倒在地的老村长拖了出来。
丰神木硕见景上元和把老村长带走了,以为他很快就会来解救自己,谁知景上元和竟一去不返,直到阿香都要攻击他的小小硕了,也没能把他给等回来。
丰神木硕知道他这是被人无视了,气得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在地面上蹦跶了几下,破口大骂:“景上元和你个王八蛋!你他妈死了吗?!”
景上元和被人如此痛骂,竟也不以为意。他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隔着厚厚的木门问苦苦挣扎的丰神木硕:“丰神木硕,这种艳福不正是你心心念的吗?你这风流不羁的神木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看中自己的贞洁了?”
这他妈哪是贞洁不贞洁的问题!
这他妈是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啊!
拜托你能不能分一下轻重缓急,不要在这么要命的时刻只知道挖苦人?!
丰神木硕气得肝都疼了,心里万马奔腾,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因为阿香正集中火力,准备咬掉他的小小硕。
他不想伤害阿香,只能拼命在地上乱扭,不让阿香靠近自己的下盘。
阿香似乎对丰神木硕的反抗乐在其中,多年的狩猎生活让她的四肢敏捷无比,轻巧一抓,就抓住了他那两只拼命乱晃的脚腕。
猎物到手,她疯狂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猛地一拉丰神木硕的脚腕,向前一扑,目标直奔他的□□。
丰神木硕吓得差点尿了,拼了老命夹紧双腿猛地向右一撅屁股,才堪堪避过阿香那坚固的牙齿。
阿香一击未中,斗志却越发昂扬,她磨了磨牙,眼中ji,ng光闪烁,突然一个暴起,抓住丰神木硕的双膝死死按在地上。
阿香的力气大得惊人,丰神木硕拼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从她的手里挣脱,他一看自己这次真的要栽,忍不住仰天嚎哭:“天啊!我不要断子绝孙啊!我还是处男啊!!!”
五分钟后,全身赤果的阿香被戴着墨镜的景上元和一掌劈晕,又被刚刚苏醒过来的老村长拖进西侧的卧室关了起来;丰神木硕顶着鼻青脸肿的脑袋带着满身红红紫紫几乎个个冒血的牙印,衣衫褴褛地坐在了景上元和的对面。
景上元和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听说,你还是处男?”
丰神木硕神色一僵,记恨景上元和刚才拖拖拉拉见死不救,梗着脖子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我就是了,怎么地吧?”
“不怎么地。”景上元和云淡风轻地笑笑,目光却像xs,he线一样把丰神木硕从头到脚来回扫s,he了好几遍。
风神木硕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他s,he成灰了。
“怎么,你有问题?”仿佛为了挽回自己那所剩无几的颜面,丰神木硕冷着一张猪头脸,没好气地问。
“那倒没有。”景上元和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朵没被捣碎的黄花,cha在丰神木硕乱糟糟的ji窝头上,又向他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只是比较好奇,满脑子黄色废料还妄图□□别人的s_ao浪贱是怎么保持处男之身的。”
说着,他不待丰神木硕回答,捻着自己的下巴,垂下目光,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难道是那玩意儿不行?还是根本没长菊花?”
士可杀,不可辱!
丰神木硕气得从长凳上跳了起来,结果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背后垂到地上的藤蔓,一下子摔了个人仰马翻。他气得脸色发青,躺在地上骂道:“你他妈才不行!你他妈才没长菊花!你他妈这么血口喷人,要不要我脱了裤子给你验证一下你的愚昧无知?”
景上元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面露戏谑:“那倒不必,我又不是你老子,我管你那么多干什么?再说,我可不想长针眼。”
那你还问个屁啊问!
丰神木硕气得要疯,在地面上扭了两下,没能站起来,愤愤地质问道:“你要绑我到什么时候?”
景上元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笑着问:“上次给我下药,是谁的主意?”
☆、第四十五章 旧账
“啊?你是金鱼吗?人都打进医院了居然又来问这个问题?我爸那几个私生子知道你这么问,可是会跳起来去你们家哭丧的。”丰神木硕不屑地瞥了瞥嘴,嘴巴扯到脸上青肿的地方,忍不住吸了口气。
景上元和冷笑一声:“那当年给阿信下药,也是你那几个便宜兄弟搞的鬼?”
丰神木硕对他爸那几个私生子恨之入骨,近几年双方明争暗斗,你死我活,见又有锅可以让他们背,前半句都没过脑子,就立刻把锅甩了出去:“不是他们还能有谁?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美男子,用得着耍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景上元和听了,脸色一沉,拽起丰神木硕的衣领就往小木屋门外走。
“哎呀!你干嘛?”丰神木硕被拽得人仰马翻,鞋都蹭掉了。
“干什么?扔到山里喂狼!”景上元和脸色yin沉得厉害,头也不回地把丰神木硕拽到了院子里。
丰神木硕被绑得结实,挣脱不得,只得撞撞跌跌地跟着他走,一边走一边急道:“卧槽,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干嘛要把我喂狼啊?咱能不能先把话说清楚再动手啊!好歹让我做个明白鬼啊!”
景上元和停下来面色yin沉地盯着他看了两秒,冷冷地开口道:“这种事,一次说你被人陷害我认了,两次栽在同一帮人手里是不是有点太扯了?而且,你他妈竟然真的给阿信下过药!”
丰神木硕听了他这没头没尾的话,疑惑了片刻,又把刚才的对话仔细回忆了一遍,立刻跳起脚来:“卧槽,景上元和你竟然套我的话!”
“我只是套你的话,你却在甩锅。”景上元和冷冷地怼了他一句,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继续往栅栏门外走。
从小木屋里出来的老村长不解地看着院子里拉拉扯扯的两个人,一头雾水。
这俩人怎么都叫景上元和?
丰神木硕见景上元和是要来真的,顾不得脸上的伤痛,急忙为自己辩解:“哎,你等等,我没有甩锅啊!你听我解释!虽然很扯,但我真是被人陷害的啊!”
景上元和并没有因为他的喊冤停下脚步,脸色却黑了又黑,他想到自己那天中招之后泡冷水泡到拉肚子的情景,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混蛋掐死。
这王八蛋,竟然敢对他的阿信下手!
可恨他当时没早点认识阿信!
阿信那时候还那么小,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
丰神木硕见景上元和根本就不搭理他,又连忙喊道:“卧槽,你听我解释啊!我承认我是给学长下过药,但他根本就没中招啊,你他妈不能草菅人命啊!我顶多算……啊!疼疼疼!”
丰神木硕话没说完突然被景上元和一松手扔到了地上,摔得他屁股差点两瓣,他抬起头正要痛骂景上元和不知道怜香惜玉,却见玄岩信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景上元和身边。
他喜得惊叫一声,扭着身子蹭过去:“学长,你要为我作证啊!我顶多是未遂,罪不至死啊!”
玄岩信步皱着眉问:“做什么证?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景上元和一改他yin沉的脸色,立刻满面春风地笑笑,“这家伙疯病又犯了,我让他出去冷静一下。”
“你才疯病犯了!”丰神木硕愤愤地瞪了景上元和一眼,“你怎么不实话实说呢?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弄死我,给学长下药什么的,都是借口吧?”
“你!”景上元和脸色一沉,急忙看向玄岩信步,生怕提起这件事让他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但玄岩信步却吃惊地问:“下药?下什么药?你给哪个学长下药了?”
景上元和心里一紧,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十二分的痛惜,看向丰神木硕的目光多了十二分的痛恨。
阿信当年受了多大的刺激啊,都开始选择性遗忘了!
丰神木硕这王八蛋喂狼都是在便宜他!
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阿信想起来崩溃了怎么办?
景上元和又去拽丰神木硕的领子,却被玄岩信步拦了下来,让他等丰神木硕把话说清楚。
景上元和拗不过玄岩信步,只好放了丰神木硕,一边小心留意玄岩信步的反应,一边暗戳戳在心里把丰神木硕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丰神木硕被玄岩信步问得也是一头雾水,仔细一想,忽然意识到玄岩信步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给他下过药。
为什么呢?
因为那杯水被他自己给喝了啊!
是啊,他自己喝了!
不仅自己喝了,还被狗咬了,也被人打了,这事早该揭过去了,景上元和又提起来是发什么疯?!
这么一想,丰神木硕又理直气壮起来,脖子一扬,回瞪了景上元和一眼,然后喜笑颜开地问玄岩信步:“学长记不记得那年暑假我去你家找你,被你家狗咬了?”
“这……”玄岩信步顿时尴尬起来。
他当然记得!
他不仅记得丰神木硕被狗咬了,还记得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你——确定要我说吗?”玄岩信步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丰神木硕,丰神木硕却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玄岩信步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确实有那么回事,不过,这和你刚才说的给什么学长下药有什么关系?”
“当然——”丰神木硕虽说是被人陷害的,却究竟理亏,面对这个曾经被他热恋过,还差点被他害了的人,刚刚高涨的士气立刻又萎了,垂头丧气地晃了晃脑袋,低眉顺目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学长,那天我去找你,是想给你下药来着,结果我一时好奇,自己把那杯下了药的水喝了。”
“啊?!”玄岩信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狼狈的丰神木硕,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
那天发生的事,许多细节他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丰神木硕在学校纠缠他不算,还跑到他家里来找他,他不好直接把人赶出去,就给丰神木硕倒了一杯水,然后以上厕所为借口去后院找他二哥商量怎么摆脱这个狂热的追求者,结果两人商量完毕到前院一看,丰神木硕竟脱光了衣服正追着他们家的狗满院子跑,他家狗连咬再叫吓得差点疯了,他二哥一看家里来了个变态,抡着木奉子把人打了出去,还追了好几条街。
这件事的后续他不大清楚,只知道后来家里赔了丰神木硕不少钱,丰神木硕自那以后也没再招惹过他。
他当时还以为丰神木硕是个变态,现在经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想害他。
如果当时他喝了那杯下了药的水,那脱光了衣服追着狗跑的岂不就成了他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玄岩信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向丰神木硕的目光都变了。
他立刻后退了两步,白了脸问道:“你,你死缠烂打那么长时间,原来是要害我?”
“不是!学长你千万别误会!”丰神木硕急忙解释道,“我那是被人骗了,那几个混蛋告诉我,如果让你吃了那药,你就会答应我的追求,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想让你答应我,哪里会想到他们给我的是那种肮脏的玩意儿!”
景上元和听了两人的对话,发现玄岩信步并没有吃亏,更没有什么心理yin影,而是神经粗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人陷害,又是欣慰又是担忧,火气却小了不少,打消了把丰神木硕喂狼的念头。
但是——
景上元和把玄岩信步拉到自己身边,问丰神木硕:“你那几个便宜兄弟出院了没有?”
“出了,出了,上周刚出院,这两天正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发誓要和你们上元家不死不休呢。”丰神木硕见这个□□桶终于不再对准自己了,连忙把那几个陷害他的便宜兄弟供出来,“对对对,当时就是这几个混蛋给我药,让我差点害了学长的。”
☆、第四十六章 要命的筷子
丰神木硕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火花四s,he,可惜景上元和并不买他的账。
景上元和早就看明白了,这混蛋根本就是想拿他当枪使。
神木家族虽然崛起的速度令人瞠目,但这个家族内部的水又深又混,不是兰陵市任何一个有名望的家族可以比拟的。
神木老头年轻时目光毒辣,手段了得,在商场上纵横捭阖十数载,就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发展成了善若国最大的通讯科技集团,神木家族也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族一跃成为兰陵市最富有的家族之一,甚至还有跻身兰陵市三大家族的趋势。
只可惜神木老头生活作风不太良好,当年原配的肚子还没大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暗地里搞出了四个私生子女,原配生下丰神木硕和他妹妹之后,神木老头又再接再厉,明目张胆地搞出了八个,还美其名曰为神木家族开枝散叶,壮大家族势力。
如今原配早早被他气死了,丰神木硕的妹妹也不知所踪,这十二个私生子女整天带着各色人马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神木老头还没死,这些私生子女就已经闹着要分家产了,丰神木硕作为老头唯一的婚生子,自然不肯放弃自己合法继承人的身份去便宜那些来路不明的野花野草。
现在丰神木硕把上元家族拖下了水,自己却想坐享其成,他想得可真美!
他景上元和这把枪是他想拿就拿得动的吗?!
景上元和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笑道:“很好,既然他们出院了,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再进一次医院吧。”
丰神木硕见他没按套路出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连忙诉苦道:“哈,您在开玩笑吗?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本事把他们送进医院,也用不着特意跑到这小山村来避难了。”
景上元和才不会被他忽悠,他如果真没有本事,凭他一个连打架都不会的人,能顺利地从格斗擒拿样样ji,ng通还布下了天罗地网的深蓝手里溜走?
他俯下身凑到丰神木硕面前,逼视着他的眼睛,冷声问道:“别跟我废话,送还是不送?”
丰神木硕神情一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转了转眼珠,连忙应道:“好吧,我送,我送。”
“这还差不多。”景上元和直起身,揽住玄岩信步的肩膀,甩下一句话,向他们的小木屋走去,“给你三天时间!”
丰神木硕苦哈哈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来人都走光了,他垂眼看看自己褴褛的迷彩服,以及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的藤蔓,大声喊道:“喂!你给我松绑啊!人呢?人呢?快来人啊!”
晚饭的时候,景上元和一直在讨好因为野猪跑丢而闷闷不乐的玄岩信步,丰神木硕和老村长的误会解开,两人抱头痛哭一场之后,又恢复了父慈子孝的场景。
玄岩信步好奇地问了一句,才知道阿香原来是丰神木硕的亲妹妹,丰神木硕怕她在家里受到那些私生子女的迫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秘密送进了这个与世隔绝小山村,谁成想,呆在小山村里也没能让她躲过命中的劫数。
丰神木硕顶着满脸的青紫,一边扒拉老村长夹到他碗里的各种r_ou_片,一边在人群里搜寻那个叫阿牛的人。
深蓝捧着碗几次欲言又止地站到景上元和身边,都被优红地按了回去。但是小院里人头攒动,可供施展的地方本来就小,优红的动作又搞得太大,不是撞到了景上元和的后背,就是踩到了他的脚。
景上元和忙着哄玄岩信步开心,无瑕理会他们这些小动作,被撞了被踩了,不恼也不怒,换个地方继续帮玄岩信步挑碗里的r_ou_。
深蓝被优红阻止了几次之后,又百折不挠地站到了景上元和旁边,优红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动作比之前更大了,胳膊大力一挥,雪白的手掌就带着叮当作响的银镯向深蓝拍了过去。
景上元和正夹了自己碗里的蘑菇开心地往玄岩信步嘴边送,筷子刚刚伸出去,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猛地撞在了胳膊上,手里的筷子直直向玄岩信步的脸上扎去。
“阿信!”景上元和大喊一声,吓得两眼发直,心都跳不起来了。
还好玄岩信步反应迅速,侧过脸向后一躲,险险避开了那双要命的筷子。
景上元和惊出一身冷汗,手脚都要软了,他连忙扔了碗筷,捧起玄岩信步的脸,急切地打量了好几个来回,见玄岩信步毫发无伤,才不确定地问:“阿信你没事吧?”
玄岩信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淡淡一笑:“我没事。”
景上元和长吁一口气,顶着玄岩信步的额头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感到消失的力气又缓缓流回体内,才直起身,满目肃杀地望向四周。
优红早在景上元和喊出那一声“阿信”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此刻见景上元和那嗜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张了张嘴,瑟瑟发抖道:“老大,我,我错了,对,对不起。”
深蓝见这件事因自己而起,却让优红触了主人的逆鳞,也连忙跪倒在景上元和面前承认错误:“主人,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起的,优红是为了阻止我犯傻才不小心撞到您的,请您惩罚我吧。”
景上元和冰冷的目光在优红和深蓝身上戳了几个来回,哼了一声,拉起玄岩信步的手走到锅边。他重新盛了两碗菜,又拿了两个饼子,便带着玄岩信步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四散开来,丰神木硕却挤到两人中间,反复打量了两人几遍,奇怪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优红颓唐地跪坐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深蓝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了丰神木硕一眼,又垂下头继续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发呆。
丰神木硕盯着深蓝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见从二人嘴里问不出什么,站起身回到老村长旁边继续父子情深去了。
深蓝和优红饿着肚子在小院的青石地面上跪了整整一夜。
☆、第四十七章 阳光的味道
经过一夜的自我惩罚和反思,深蓝戏ji,ng上身的毛病改了不少,再也不提什么“刎颈谢罪”之类的让优红当真且跳脚的话了。优红从景上元和起床开始就一直胆战心惊,直到反复确认了三遍自己不会被炒鱿鱼,才稍稍把心放到肚子里,整整一天都小心翼翼地避着景上元和和玄岩信步走,生怕一不留神又把这两位大佬碰了撞了得罪了。
丰神木硕早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昨晚发生的事,见优红吓得跟见了猫的小老鼠似的,感觉非常好笑,戳了戳深蓝的胳膊挖苦道:“唉,我说你们两位也太怂了吧,元元啥也没说咋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亏你们还是名门望族出来的人呢!”
深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还不都是你这个油头滑脑的王八蛋造的孽!
你明明就是奔着小山村来的,还引得我们追着你到处跑,你当初如果不跑,我也不至于要刎颈谢罪,我如果不刎颈谢罪,优红也不至于当真,优红如果不当真,也不会撞到主人还差点扎到夫人!
但是,多说无益,他没理会丰神木硕,低下头继续整理分给他的那堆药草。
今天是到村外赶集的日子,每逢月中月末,村民们就会整理一些毛皮和药草,着几个壮年男子到山外的小镇上换一些油盐针线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药草不是很多,深蓝很快就整理完了,洗了洗手,就带了干粮和水,跟着另一位猎户上了山。
丰神木硕望着深蓝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昨晚他一直盯着的那个叫阿牛的人,连忙收回心神,走进了老村长的小木屋。
景上元和与玄岩信步对到小镇上赶集并不感兴趣,他们来的时候在那小镇上住过一夜,那小镇除了到处是土,没有什么别的特色。两人帮忙整理完药草和毛皮,打发走了赶集的几个人,也拿了猎叉绳索,带上干粮水壶去山上打猎。
顺便找一找那头走丢的野猪。
其实,找野猪才是主要的,只不过他们在小山村住了这么多时日,除了那只金雕什么贡献都没有,虽说身上有伤,但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心里也过意不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寻,走到正午,一共打了一只狍子,一只野ji和两只兔子,收获不算少,野猪却始终不见踪影。
玄岩信步有点泄气,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干粮,一边望着河水默默发呆。
这座山方圆能有八百里,纵横极长,高耸入云,如果那野猪铁了心要逃走,他们就算找上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找到。景上元和看不得玄岩信步难过,只得拎了那狍子的犄角放到玄岩信步旁边的石头上,语气轻快地建议道:“阿信,我看这狍子呆傻呆傻的,比那野猪也不差,不如咱们别找那野猪了,改养狍子吧?”
那狍子被人摸了犄角颇为不满,蹬了蹬捆作一团的四蹄,尾巴一翘,朝景上元和露出了雪白的大屁股。
玄岩信步噗嗤一下就笑了,景上元和一掌拍在狍子的后脊梁上,笑骂:“我饶你不死你不知道感激还给我翻这么大一个白眼,看我晚上炖了你!”
“算了,野猪跑了就跑了吧,它救了咱们一命,咱们应该还它自由。”玄岩信步说完,抽了一根狗尾草挠了挠自己的鼻尖,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神情罕见的有些落寞,“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
回哪个家?
回你家还是我家?
景上元和脑子里闪过一大串问号,迟疑道:“阿信,你想家了?”
玄岩信步轻叹一声,把目光重又投向那缓缓流淌的河水,自嘲道:“我有点高估我自己了,我恐怕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
尤其是每天都要吃r_ou_。
景上元和拽起那狍子的犄角扔到一边,自己占据了那狍子躺过的位置,凑到玄岩信步身边,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阿信,适应不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咱们是来度假的,又不是真打算在这住一辈子,你如果觉得玩够了,玩腻了,想什么时候回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那阿香怎么办?你不是答应了老村长帮他找祸害阿香的人吗?”玄岩信步问。
“咳。”景上元和拿过玄岩信步手里的干粮啃了一口,摇头道,“这事儿用不着咱们c,ao心了,阿香是丰神木硕的亲妹妹,阿香出了事,他不管谁管?”
玄岩信步想想是这个理,心里轻松起来:“那我们明天回去?”
“如果你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了,那我们就明天回去。”景上元和把干粮递到玄岩信步嘴边,向四周望了望,有点遗憾,“说起来,如果没有那一场误会,我们现在应该在度蜜月。”
玄岩信步听到“蜜月”这个词,脸色不由得红了几分。他连忙低下头,握着景上元和的手埋头啃完了干粮,又喝了好几口水。吃饱喝足,他向远处的山林眺望了一番,神神秘秘地对景上元和说:“你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景上元和见他不再难过,顿时也兴致大增,迅速把自己那一份啃完,拍拍手问:“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玄岩信步卖了个关子,拎起那头狍子,快步走在前面,景上元和连忙喝了一口水,抓起地上的野ji和野兔紧紧跟上。
玄岩信步带头一路爬了几段山坡,又趟过一条河,曲曲折折来到一片开阔的露天温泉。
景上元和望着那一潭一潭冒着热气打着泡的泉水吃惊地睁大了眼,扔下手里的野ji野兔紧走几步来到最近的一处泉水边,伸出手向水里探了探。
热的!
阿信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这么一处所在,还没有迷路,真是奇迹!
景上元和又惊又喜,抱住玄岩信步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阿信,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玄岩信步待他冷静下来,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回答道:“昨天找野猪的时候,远远闻到一股硫磺味儿,我觉得可能会有温泉,就特别留意了一下方向。”
“硫磺味儿?”景上元和吸了吸鼻子,疑惑道,“我怎么闻不到?”
“可能我对气味比较敏感。”玄岩信步说着,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身上就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你不是也闻不到?”
“啊?我身上真的有味儿吗?”景上元和连忙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又拽起自己的胸前的布料闻了闻,依旧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只得后退一步,为难道,“我确实闻不到,很难闻吗?”
玄岩信步诧异地张了张嘴,忽然就笑起来:“怎么会?我觉得挺好闻的,我巴不得天天都能闻到。”
“真的吗?”景上元和有些不确定。
阿信说他身上的气味儿很好闻,四舍五入等于说他有体香。
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有体香,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个大男人有体香?怎么觉得那么娘呢?
“真的。”玄岩信步见他表情变幻莫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上前一步握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胸前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阳光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狍子是善若国这个小山村村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但在现实中是低危物种,禁止猎杀的,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
☆、第四十八章 温泉中的成婚礼
阳光的味道……四舍五入等于阳刚的味道?
景上元和找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勉强接受了自己有“体香”这个事实。
不过看到玄岩信步如此喜欢他的“体香”,他多少还算是有点欣慰。
总之,阿信开心就好。
他揉了揉玄岩信步的头发,打乱了他的发型,又用手指重新给他细细梳好,笑道:“你把我带到这来,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玄岩信步疑惑地抬头看看他,又看看那一片一片冒着热气的水潭,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不言而喻,但他顿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泡温泉啊。”
“你不是怕水吗?”景上元和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还是说你只怕冷水,不怕热水?”
玄岩信步被戳到短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松开景上元和的肩膀,后退了一步,摆摆手说:“你自己泡,我在岸边帮你望风。”
“我又不是没出阁的大姑娘,用得着望风?”景上元和失笑,上前一步,抓住玄岩信步的手,笑道,“机会难得,咱们找个水浅的地方一起泡吧?”
玄岩信步吓得向后一跳,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行,我不去!”
“真不去?”景上元和问。
玄岩信步犹豫了一下,面如死灰地点了点头:“真不去。”
“好吧,那我自己去了。”景上元和无奈地笑了笑,放开了玄岩信步的手腕。
这片温泉大大小小有十几个水潭,潭水深浅不同,温度也不一样,景上元和把所有水潭都试了一遍,然后找了个水浅且温度适中的,脱了衣服鞋袜走了进去。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山里的天气比山外略低一些,去河里游泳尚有一些凉,泡一泡温泉却让人从内到外都感到舒坦。
玄岩信步远远地看见那泉水只没过了景上元和的膝盖,隐隐有些意动,但是小时候差点被淹死的经历又让他望而却步,他只能站在岸边的草地上远远地羡慕,眼巴巴地盯着景上元和看。
景上元和惬意地在温泉中舒展开手脚,半闭着眼睛悄悄观察玄岩信步的反应,见他跃跃欲试又一脸纠结,忍不住笑了。他从水里坐起来,比划着刚到胸口的水面,引诱道:“阿信,没事的,你看。”
玄岩信步盯着他胸前那微微波动的水流又纠结了一会儿,才迈着僵硬的步子慢慢向那潭泉水挪了几步。
“没事的,你看,这水还没有你家浴缸深。”景上元和从水里站起来,走到岸下,向他伸出了手。
玄岩信步看看那环绕着景上元和膝盖的粼粼波纹,又看看他沉稳有力的双手,抿了抿淡粉色的嘴唇,一咬牙,紧紧攥着自己衬衣的下摆,战战兢兢地踏着满地的青草站到了景上元和面前的岸上。
“阿信真木奉!”景上元和连忙抱住玄岩信步柔韧的腰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鼓励道。
玄岩信步听到这句夸幼稚园小朋友的台词,忍不住羞红了脸,低头望着景上元和的发旋,闷声反驳道:“我在家不用浴缸。”
“那你用什么?花洒?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景上元和抬头望向他,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托住他的tu,n部,将他从岸上悄悄抱了起来。
尽管他动作很轻很慢,还试图用一个近乎弱智的问题转移玄岩信步的注意力,玄岩信步还是很快就发现自己远离了地面。他大睁着shi漉漉的眼睛看着景上元和抱着他缓缓倒退移向水潭中心,惊得身体僵直,胳膊紧紧搂着景上元和的肩膀,两条腿紧紧箍着他的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景上元和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夹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玄岩信步的后背,让他放松。
对江河湖海根深蒂固的畏惧不是一句“放松”就能缓解的,景上元和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玄岩信步更紧张了,一紧张,双腿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又增加了几分。
景上元和疼得全身一抖,冒了一脑门冷汗。
玄岩信步受到他那一抖的影响,死死搂着他的肩膀,脸埋在他的颈间,抖得更厉害了。
景上元和无计可施,只得抱着他又慢慢往岸边走去。
玄岩信步感觉身体移动的方向变了,慌忙抬起头,看见湖心咕咕的泉眼渐行渐远,连忙战战兢兢地大声说道:“别、别回去!等一下,我、我能行的!”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8节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