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棋子王妃_np文 作者:火舌1寸
美人计:棋子王妃 完结第47部分阅读
美人计:棋子王妃_np文 作者:火舌1寸
美人计:棋子王妃 完结第47部分阅读
着渐渐逼近的侍卫,冷祁逸骤然狂啸一记,“想拿我没那么容易,死,我也要拖上一个垫背的!”话音刚落,大手已经从腰间拔出软剑,一个飞身而起,直直朝冷祁宿刺了过去
正文 火舌295寸:多样东西
看着渐渐逼近的侍卫,冷祁逸突然狂啸一记,“想拿我没那么容易,死,我要拖上一个垫背的!”话音刚落,大手已经从腰间拔出软剑,一个飞身而起,直直朝冷祁宿刺了过去。
roushuwu.
众人惊呼。
冷祁宿眸光一敛,本能地将怀中的女子推至身后,快速抽出边上一个侍卫腰间的长剑,迎了上去。
顿时,衣袂翻飞的声音、兵器交接的声音大起。
两人都是高手,剑法出神入化,众人只看到一抹赤黄,一抹深紫,痴缠打斗,二人手中的长剑如同两尾银色的寒龙,变化莫测、难分难舍。
冷祁逸头上的发带不知几时断掉,满头的长发披散下来,垂在那狰狞的疤子脸旁边,俨然就是一个穷途末路的魔鬼。
他猩红着眸子,步步紧逼、招招狠戾,恨不得立即置冷祁宿于死地。
冷祁宿紧紧抿着薄唇,面沉如水、沉着冷静,亦是毫不示弱,手中长剑快如飓风。
许久,呆愕的众人才反应过来,有人大叫着,“护驾!”
于是,一些武官和侍卫就都冲了上去,却被十一挥手制止。
他想,他应该是懂他四哥的。
那个男人此时应该不需要旁人的帮助。
且不说,他目前并不处于弱势,就说这些年,他和冷祁逸的恩怨,又岂是仅仅一个皇帝和一个逆贼之间的关系?
他想,他应该是想亲手解决的。
果然,冷祁宿手中招式不减,眼梢微掠,朝他投来一瞥。
快而轻的一瞥,已是心照不宣,他抿了唇,唇角一抹微弧。
慢慢的,冷祁逸手中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下来,明显地有些力不从心。
“四哥,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个地方不如你?凭什么江山,江山被你夺了去,女人,女人也被你夺了去?”
冷祁逸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软剑抵御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开口。
冷祁宿微微一笑,“七弟,你用错了一个字,朕并不是夺,只是拿回本就属于朕的东西!”
“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我坐了三年的皇位,我养了十年的女人,你说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你弑父夺位、丧心病狂,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冷祁宿眯眸,眸中寒芒一闪,手中的长剑更加狠戾了几分,“还有霜儿,这十年你是怎样养她的?你可曾将她当过你的女人?如果是你的女人,你又如何忍心让她去蓝翼门受苦?如何舍得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又如何忍心看着她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说她是你的女人,冷祁逸,你不配!”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你还没有赢!不要用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这里耀武扬威地说教!”冷祁逸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冷祁宿轻笑,“朕赢定了!”
话落,手中长剑骤然挽出一个剑花,直直朝冷祁逸刺了过去。
冷祁逸脸色一变,紧急一个闪身,原本差点刺入胸口的剑尖,就落在他的手臂上,顷刻,鲜血就染红了他大半个臂膀。
他皱着眉,只有防御之力,没有进攻之机。
而冷祁宿也并不打算心慈手软,步步紧逼,“冷祁逸,你知道为何朕说,朕赢定了吗?”
冷祁逸抿着唇,不语,此时的他也没有太多的睛力用在这些口舌之争上面了,因为光抵御这个男人快如闪电的剑法,已经让他力不从心。
冷祁宿却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因为朕比你多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冷祁逸愕然抬眸。
“心!”
冷祁宿绝艳一笑,薄唇斩钉截铁地吐出一字。
冷祁逸怔了怔。
心?
他没有心吗?他问自己。
他不知道,如果没有心,为何他要如此处心积虑地想坐上皇位?
只是心跟心不一样吧?心里面装的东西不一样吧?
眸光微闪,他有片刻的失神,却突然看到冷祁宿的长剑再次直直朝自己的心窝刺了过来,他一惊,伸出软剑一挡,便脚尖一点,飞身跃入长门殿墙壁上的那个破洞。
他曾经是皇帝,那里是密道,他知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恋战下去,他就是一个死字。
众人不意他会如此,皆是一阵倒抽气声,连冷祁宿也是微微一怔,下一瞬,便也飞身跟了进去。
十一面色一凛,欲打算追过去,却是被莫霜拉住衣襟,“十一弟,你赶快让大家撤离!冷祁逸已经陷入疯狂境地,我担心他会毁了这密道,到时长门殿可能会坍塌!”
莫霜说完,取过边上一个侍卫的长剑,也飞身入了密道。
其实,她的话半真半假,冷祁逸已经疯狂是真的,但是长门殿会坍塌是她瞎说的。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让十一去犯险,她想,如果是冷祁宿,肯定也会这样做。
她了解冷祁逸,那个男人无所不用其极,或许会最终弄得鱼死网破。
不论怎样,她都会陪着冷祁宿一起去面对,就像他曾经说的,他生,她生,他死,她跟。
但是,十一不行。
正文 火舌296寸:好好活着
密道里很暗,唯一的光源就是透过那个窟窿进去的长门殿宫灯的光。
莫霜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兵器交接的声音,以及那声音在空荡的密道中的回响,心中一悸。
借着洞口的微光,她依稀只能根据衣袍的颜色辨认出是谁,抿了抿唇,便挽起手中的长剑朝冷祁逸刺了过去。
她的骤然加入,让原本正在打斗的两人皆是一怔。
“霜儿?”一股外力将她挥到后面,“你做什么进来?”是冷祁宿的声音。
“我要跟你并肩作战!”莫霜后退了两步,稳住自己的身子,又举起长剑,对着冷祁逸劈了过去。
“胡闹!快出去!”冷祁宿冰冷的口气中明显带着愠怒。
一手长剑不停,一手又拉住她的手臂拽到身后。
“不!”
莫霜斩钉截铁,只觉得一颗心满满地被占据,被一种叫豪迈和坚决的东西占据。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哧,“好一个夫妻情深,霜儿,逸哥哥对你不好吗?”
莫霜怔了怔,冷笑,“好,很好,好得给我下半面殇,好得给我下月惑……”
心中再无一丝不忍,举着长剑又直直上前。
顿时,又是一阵兵器碰撞的大响。
耳畔,冷祁宿低低地一声叹息传来,透着些些无奈,她知道,他不再赶她走了。
与此同时,这个男人出手也变得更快、更猛,似乎想速战速决一般。
黑暗中,冷祁逸一声闷哼,应该是哪里又受了伤。
而冷祁宿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翻转快如闪电,又进行了新一轮的进攻。
冷祁逸本就处在弱风,如今又被两人夹击,很快就败下阵来。
就在冷祁宿准备给冷祁逸最后致命一击的时候,密道里面骤然一亮。
三人皆是一怔,循着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人持着一枚宫灯从窟窿处走了进来。
昏黄的烛光映衬着来人苍白如纸的脸,以及唇角殷红未干的血渍,狰狞可怖,如同行走在暗夜里的鬼魅。
赫然是玲珑。
她举着手中的宫灯,缓缓朝三人走来。
冷祁逸趁众人失神的片刻,骤然眸光一敛,手中软剑猛地朝冷祁宿刺了过去。
“嘶——”长剑如肉的声音。
“唔——”男人闷哼的声音。
热热的鲜血飞溅。
“冷祁宿!”莫霜大惊,连忙惶恐地伸手去扶自己边上的男人。
一声闷响,有人的身子重重倒了下去,却是在她的身后。
她一怔,回头,借着玲珑手上宫灯的光亮,清楚地看到冷祁逸倒在血泊中,胸膛被一柄长剑贯穿,血流如注。
他浑身抽搐着,睁着大大的眸子盯着她,样子狰狞恐怖,一直到最后没了一丝声响,他的眼睛竟还是一瞬不瞬。
死不瞑目!
莫霜的心,一颤。
“我没事!”耳畔,传来冷祁宿的声音。
她还在恍惚,人已经被拉至他的怀中,温热的手掌扳过她的脸,不让她看后面的血腥。
一颗心慢慢安定。
原来,冷祁宿已经觉察到冷祁逸的动机,负手反刺,先他一步。
这时,玲珑也在他们的前方站定,神情古怪地睨着他们两人。
“没想到你竟然跟这种人为伍!”
冷祁宿率先开了口,口气寒凉。
玲珑轻轻一笑,“那是被你们逼的。”
“逼?”冷祁宿摇了摇头,黑眸中满是嘲讽的冷笑,“谁逼谁呢?莫霜从未想过与你为敌,你却逼她到如斯地步。借我赐鸩酒之机,给她下毒,逼百合自杀,玲珑,这些年,当真是朕小瞧了你!”
莫霜一怔,这个男人竟然也知道,她记得方才玲珑大放厥词的时候,他明明还没有来。
似乎了然她的困惑,冷祁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朕派出去查的人找到了百合的家人,只是这个真相出来得太晚了,委屈了你!”
莫霜摇了摇头,又依偎进他的怀,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倒是没什么,只是百合……
她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玲珑却也并不辩驳,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语。
“瑶华宫里那张皇陵的地图也是你放的吧?然后再派人通知秦尚书有人偷珠子,置莫霜于死地!”
他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莫霜愕然,其实,这段时间,她也在想,是谁将地图放入她的橱里的?
那时紫卓没有记忆,以为是自己失去记忆之前放的,她恢复记忆以后才知,她并没有放。
没想到竟然也是玲珑。
“是!”玲珑苦涩一笑,终于开了口,“都是我做的,毒是我下的,图是我放的,杖责也是我设计的,可是,冷祁宿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难道天生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爱?”冷祁宿嗤笑,“这不是爱!这是占有,不择手段的占有!”
他也是用自己去救楚寻漠的时候,才明白的道理,爱,有的时候,是成全,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成全。
“那冷祁宿,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玲珑微微歪着头,睨着他。
“朕说过,所有伤害莫霜的人朕都不会放过,你也不例外!”
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冷祁宿已经接过莫霜手中的长剑,指向她。
玲珑的身子一晃,有些摇摇欲坠,脸上是笑着,却有泪流出来。
她在干什么?
她竟然还在赌,她竟然还在奢望,她以为那日在火场,他弃剑而跑是因为他的不忍心。
原来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也很瞧不起这样的自己,冷祁宿你知道吗?我答应和冷祁逸一起回宫,告诉他关于你的一切生活细节,告诉他宫中的人际关系,告诉他我所知道的朝中之事,只是因为我想,如果他夺走了你的江山和女人,你便可以做回以前的四王爷,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地生活。终究是我太天真,我真的太天真了,如何能回得去呢?”
她摇着头,呵呵笑着,脸色苍白又绝望,骤然,她笑容一敛,猛地扑向冷祁宿。
随着一声闷哼,一股血泉喷洒而出,是她拉着冷祁宿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自己的心房。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冷祁宿和莫霜皆是一怔。
等两人反应过来,玲珑已经倒在地上,双手抱上冷祁宿的脚。
在她的旁边,是歪倒的宫灯,里面的烛火将宫灯的罩子燃了起来。
大口大口的血沫从玲珑的唇角流出来,她笑着,“冷祁宿…你终究是属于我的……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冷祁宿蹙了蹙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嘶嘶燃烧的宫灯,他才陡然脸色一变。
炸药?
他动了动脚,玲珑却是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着不放。
已然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抱起莫霜,大力朝那个窟窿的方向甩出。
莫霜惊呼一声,不明所以,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外力将自己卷了出去,飞出老远,她的身子还没有落地,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以及冷祁宿的声音,“霜儿,好好活着!”
她重重地摔在长门殿的地上,身边还有很多飞过来的乱砖乱石。
四周归于一片沉寂。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她怔怔地看着整个坍塌的墙,看着闻声而入的十一和众人,脑中空白一片。
好好活着?
冷祁宿呢?
爆炸?
终于,她脸色大变,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吼着,朝那坍塌的乱石堆冲了过去……
正文 火舌297寸:木兰花开(大结局)
【8000字大章,翻页,翻页哈】
龙吟宫
莫霜静静地看着躺在龙榻上的男子,满眼都是抹不开的柔情和心疼。
男人俊美的脸颊带着一些苍白,浓密卷翘的睫毛轻垂,在眼睑处留下两排好看的剪影,剑眉长飞、皓月薄唇,真真是她见过的这世上最美的男子。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轻轻的,缓缓的。
从眉到眼,到高耸的鼻梁,再到薄薄的唇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弧度。
十日了。
十日了他都没有醒。
宫里所有的太医都一一看过,十一还从民间请了很多名医,连云神医也第一次下了曼陀山来了宫里。
他依旧是没有醒。
有脉搏、有心跳、有呼吸,可就是没有感知。
太医们都说得很委婉,说只是睡过去了,可能要睡很久,也可能要睡一辈子,只有云神医毫无顾忌地说他因为受过猛烈撞击,已经成了活死人。
她懂,就是现代所说的植物人。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众人在一大堆青砖碎石的下面将他抬出来的情景,他浑身是血、没有一丝声息。
她以为他死了。
那一刻,她的天,塌了。
太医们说他还活着,只是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她当时就不停地呢喃着一句话,“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他答应她的事还有那么多没有去做,他怎么可以离去?他一定会醒的,她始终坚信。
她每天陪着他,白天对着他说话,给他讲身边发生的事,唱歌给他听,夜里就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睡过去。
“冷祁宿,你就是想偷懒是不是?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莫霜倾身俯下去,轻轻吻着他的眼睑、鼻翼、唇角,如同他曾经无数次吻着她的那样。
他还是没有醒。
******
楚寻漠来到龙吟宫门口的时候,李全盛正手执拂尘勾着头立在那里,面容惨淡,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他走到他面前,他竟也浑然不觉。
直到他喊了声,“李公公”,李全盛才愕然抬头,反应过来。
“风公…….楚公子…….”一时,李全盛不知该怎样称呼,支吾了半天,问道,“来看皇上和娘娘了?”
楚寻漠怔了怔,为那一声娘娘的称呼,是啊,她是人家的娘娘,有些人永远都不属于自己。
见他不语,李全盛躬了躬身,“楚公子稍侯,奴才进去通禀一声。”
“不用了!”
轻声喊住李全盛,他弯弯唇角,“我要回孟昭了,烦请李公公见着霜……见着莫昭仪的时候,帮我告诉她一声就好!”
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走了。
原本是想来见她最后一面的,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还是不要见了,见了只会更加不舍,何必?
李全盛望着那抹白衣翩跹的背影越走越远,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为何是风宵尘,又变成了边国国君楚寻漠?他也不知道,他和他们的皇上以及那个女子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
但是,他却生生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孤寂,那种苍凉的孤寂。
想了想,他还是连忙转身进了殿里…….
******
楚寻漠走在宽敞的宫道上,正午的阳光兜头打下来,有些刺眼。
他第一次觉得这条宫道是如此空荡,走了半天,竟是一个宫女和太监或者侍卫都没有看到,他就像走在浩瀚的天地间孑然的一人。
依稀记得和那个女子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在那个夜里,在四王府的后院。
他帮她驱走了毒蛇,他将她抱在怀里,他叫她美人。
她一脸清冷、浑身带刺。
她说,公子请自重,我可是四王府的王妃。
他说,原来美人是王妃啊,那我就是王妃的救命恩人了,既然美人名花有主,那我就指望美人以身相许了,可对待恩人的态度也不要这么恶劣吧,我会伤心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莞尔。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那时,他还没有动什么心思,或许动了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时他心里是有些怨着冷祁宿的,毕竟冷祁逸是为了打压那个男人才导致了风家的变故。
所以,冷祁宿的女人,他就喜欢调戏,当然,玲珑除外。
想起玲珑,他的心里又是一阵伤感。
那时,他八岁,玲珑四岁,她的名字叫红拂,和绿萍一起,是一直给他看病的那个神医收养的两个孤儿。
他们三人天天在一起玩耍。
直到他十岁的时候,为了寻找秪龙珠来到南轩、成为风家的义子,几人才没见面。
在他十二岁那年,中苍国进攻南轩,南轩兵败,中苍国提出要南轩派皇室的皇子或者公主做质子。
当时的南轩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就心生一计,让风神医的女儿风清影去冒名顶替公主。
风神医为此几夜没睡,可君是君,臣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虽心下万般不愿意,却也只能无奈应允。
在风清影临进宫的前一夜,风神医吩咐他将一碗可以忘却所有事情的汤药给她喂下去。
风神医说,到时,三年质子期满,她回来,再给她解药,她就会忘掉这三年的痛苦,再想起以前的事。
当时,风神医眼眶是红的,他知道,他哭过,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也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不自己去送药,是因为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根本下不了手。
可是风清影在喝了药的夜里便不见了,急坏了风府所有的人,包括他,他们满京城的找,都没有找到。
可这些风神医却不能跟南轩皇帝说,说了也没有人会信,只会被认为故意推脱、违抗圣旨,所以,他只敢说,风清影感了风寒,需休养几日,另一面让众人继续找寻。
眼见久寻未果,风神医大病了一场,作为风家的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想到了与风清影同龄的红拂,反正皇帝和那个什么中苍国的人又没有见过风清影,让另一个人替代,也不会察觉出。
或许因为红拂那时太小,根本不懂自己在做什么,又或许是因为友谊,反正她竟是非常乐意地就同意了。
于是,她便成了风清影。
但是,中苍国却改变主意了,说公主才八岁,太小,先在南轩养着,等满了十六岁以后去他们中苍和亲,这次就拿了南轩十座城池作罢。
直到冷祁宿十八岁那年带兵平定四邦,风家才松了一口气,彼时,红拂已经十四岁,做风清影整整做了六年。
那时,风家和他都让红拂做回自己,她却不愿意了,她说她就是风清影。
只有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木兰树下伸手接住她的男子,冷祁宿。
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男子。
记忆那般清晰,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一样。
谁也没有想到后面的这么多纠复。
终究是他害了红拂。
深深叹出一口气,他抬头望了望天,刚刚还艳阳高照,这么一会儿功夫,竟是下起蒙蒙细雨来。
不由地,他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风宵尘!”一声清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余音袅袅,就像敲在他的心坎中一般,让他脚步一滞。
那般熟悉。
他缓缓转过身,就看到莫霜撑着一柄黄油伞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看着他,一身素色的衣衫,如同不沾一丝凡气的仙子。
跟她一起而来的还有李全盛,手中也拿着一柄伞,连忙跑到他的身边,替他挡着雨。
雨虽不大,却依旧是湿了衣衫、湿了发,湿了眼睫。
“谢谢李公公!”他浅浅一笑,接过李全盛手中的伞自己撑着,李全盛看了看他,又抿唇看了看莫霜,识趣地离开。
细雨蒙蒙,如烟如雾,偌大空旷的宫道上,两个身影打伞而立。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如此良辰美景,有美人雨中相送,我会捡不动脚!”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他笑着,凤眸弯弯,尽可能的轻松、邪肆。
他好想做回曾经的风宵尘。
但是,女子却哭了。
“楚大哥……”
这一声,让他的心顿时痛得不能呼吸,自从恢复记忆后,她便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她恨他,不屑他,轻视他,却不想突然的这一声楚大哥,让他犹以为是在梦里。
可是,梦里怎么可能心痛得那般真实?
“霜儿……”他最怕看到她流泪了,她一哭,他就手足无措,“那个……那个冷祁宿会醒过来的,一定会…….”
“我知道!”女子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
她笃定的样子让楚寻漠一怔。
也是,他弯弯唇角,这些话不需要他说,这个女人比任何人都坚信,即使……即使,那个男人不醒来,她也不会是他的,她也会不离不弃地守着那个男人。
“为什么不解释?”见他不语,莫霜抿了抿唇,又开了口。
他有些懵,“什么?”
“当时给我喝药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是因为我要冒名顶替公主做质子,爹爹的无奈之举?那天我拿着剑指着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楚寻漠怔了怔,“你都知道了?”
“是!绿萍走的时候都告诉我了!”想起绿萍,莫霜忍不住低低一叹。
也是一个为爱执着、又为爱放手的女子。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莫霜敛了敛心神,又重复了一遍,她差点就杀了他,她差点就犯下了弥天大错。
“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其实,他很想说,他想解释来着,但是她决绝的不给他任何机会。
“楚大哥,你恨我吗?我明明爱着别的男人,却跟你成亲?明明你是帮着风家,我却拿剑指着你的胸口?就连这次在长门殿,我都刺了你一刀,你恨我吗?”
莫霜凝着他的眼,一瞬不瞬,眼眶红红。
楚寻漠垂了垂眸。
他恨吗?他问自己。
答案是,不恨。
他怎么可能恨?他只有爱啊!
爱,有很多种,从来就没有谁对说错,即使他爱着她,她不爱他。
抬眸,见女子还怔怔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他便故作轻松地一笑,“不恨!跟我成亲那时,你不是失去了记忆吗?后来,你拿剑指着我,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真相!还有在长门殿,我知道你根本就无心伤我,是想做成被冷祁逸控制的假象,就不得不听命于他,其实,我可以无事的,是绿萍的飞镖射出来,我自己心甘情愿地扑上去救你,才不小心撞在你的匕首上,不是吗?”
莫霜轻轻一笑,泪却更加汹涌地流了下来,“你倒是会替我找理由!”
“本来就是,不是吗?”
楚寻漠挑眉睨着她,心中却痛得纠做一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他会真的舍不得的。
“霜儿,我要走了,孟昭还有很多事等我回去。”
莫霜抿着唇,看着他,静默了半响,才点点头,说,“嗯,楚大哥保重!”
“霜儿也保重!”
“我让李全盛去安排马车!”
“不用了,我的马车已经在宫外面候着了!”
莫霜弯唇,“我竟忘了,楚大哥是一国之君,随时都有人在边上。”
楚寻漠也是笑笑,未语。
即使是万人簇拥的一国之君又如何,他想要的只是有一人在他边上便此生足矣,但是,那人却不可能。
“楚大哥,我是风清影,你是风宵尘,你永远是我的大哥,是不是?”
楚寻漠依旧是笑着,“是!”
“等冷祁宿醒了,我和他去孟昭看你,好不好?”
“好!”
“那我送大哥到宫门口吧!”
“不用了,霜儿先回去吧!”
“那我目送着大哥走!”
“不,霜儿先走!”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怕感受着她注视的目光,他也不想让她看到他孤寂的背影、踉跄的脚步。
但是他不能说。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你想啊,烟雨蒙蒙中,看美人背影婀娜,多好的景致啊!”
莫霜白了他一眼,“好吧!那我先走了!”
女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里,他还在那里静静站了良久,方才转身,离去。
**********
又过了一月。
冷祁宿依旧没有醒。
莫霜依旧每天不知疲倦地跟他讲故事、说话,每天都亲自给他擦身子、换衣服、按摩,有时还将他扶着坐起来,笨拙地给他绾发。
“冷祁宿,你真能睡啊!都睡了一个多月了,偷懒也差不多了吧?你知道吗?十一被你累死了,宫里王府两头跑的,你还真忍心啊!”
“冷祁宿,你都长胡子了,十一说要给你剃,我不让,我偏要让它留着,就让它一直长一直长,长到你醒来那日,吓你一跳,让你自己看看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胡子邋遢的是什么样子?谁让你一直不醒的!”
莫霜一边说,一边拿脸去蹭他下巴,下巴上的胡须桩子刺在她的肌肤上,有些疼,火辣辣的感觉,可是,她喜欢,因为这样,她能真实地感觉他在,他一直都在。
“对了,冷祁宿,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十一和如雪的孩子了,那小家伙都可以坐了,依咿呀呀地好可爱啊,你说了要给我一个孩子的,却还在这里睡觉,再不醒,我就不理你了,我就和别人去生去了…….”
她不停地搓着他的手背,希望能看到他的手指动一动。
没有,没有,依旧没有。
泪,又缓缓流了下来,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虽然,她知道,他没有意识,即使她哭,他也感觉不到,但是,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流泪。
如果她都懦弱了,他还有什么信心醒过来呢?
外面阳光正好,已是早春,皇宫里面到处花红柳绿、生机盎然。
可是,她的心,却是灰暗的。
不知走了多久,她在一个亭中坐了下来,慢慢拾掇着自己纷乱的情绪。
她要调节,她要坚强,她不能倒下去。
“四嫂,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怔,连忙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回头,就看到十一正站在亭子的外面睨着她,她笑笑,“哦,出来走走,走得有点累了,就坐会儿。”
十一抿了抿唇,一掀袍角,拾阶而上,“十一可以陪四嫂坐会儿吗?”
“好啊!”莫霜没有拒绝,其实,她想说不用了,她就是想一个人坐坐。
“四嫂,其实四哥……”十一在她边上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他会醒来的!”她打断了他的话。
“嗯!”十一点点头,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微微一笑,“四哥有四嫂,是他的福气。”
“福气?”莫霜轻哧,看到十一俊朗的笑脸,心情似乎也缓和了一些,“我看是晦气还差不多,自从搭上了我,他就一直在受伤。”
“那也是他乐意!”
莫霜一怔,摇头低叹,“你们啊,真不愧是兄弟,说话都一个口气。”
“对了,四嫂,”十一骤然想到什么,“那日在龙吟宫,冷祁逸赐我宝剑那会儿,其实四嫂也暗示过十一是不是?”
他后来才发现,那柄宝剑的剑鞘上,掉了一颗红宝石,而那颗宝石的位子是剑鞘上雕刻的一条蟠龙的眼睛。
从残留的宝石的一点残骸来看,不是粘贴的问题,而是故意有人掰掉的。
瞎眼的龙,这是何等的大忌?谁敢去掰?
所以,他想想应该是莫霜传递消息给他,不过这是后话,因为他已经给了冷祁逸假的虎符。
他今日就是突然想起来,问一问,看是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是啊!”莫霜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难道不是接了我的暗示,所以给冷祁逸假虎符的吗?”
其实不是,她的暗示,他后来才知道的,那时他是因为和冷祁宿之间的故事。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结果是一样的。
“哦,是的,我当然是因为四嫂的提醒,才识破了冷祁逸,我就只是问问!确定一下而已!呵呵~”十一不好意思地挠头,讪讪而笑。
莫霜亦是笑笑。
“还有四嫂和四哥是怎样解的月惑呢?听闻此毒江湖上很少见到,也很少有人能解。”
“江湖上传得太邪乎了,其实,很简单,只要用银针封住自己几个大|岤就可以。”
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她是在现代看过一本奇门异术的古书上写的,这个她也没有告诉冷祁宿,她只说在蓝翼门学的,不然,他们肯定将她当妖来看。
那日在曼陀山,冷祁宿和云神医神秘兮兮地给她把脉,然后双双神情古怪地离开,她就知道有事。
医术,她虽不深谙,却也懂的,探脉她也会。
她把过自己脉搏后,知道自己有异,就直接去找了那两个男人,开门见山地说清楚。
曾经,她有过太多的自以为是,他也有过太多的事瞒着她,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么多的纠复。
所以,她很直接地跟冷祁宿说,要共同计划、并肩作战,谁也不许打着为对方着想的幌子,瞒着对方做事。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计划。
她让神医封住了她的那几个|岤位。
她假装听命冷祁逸,做出杀害了冷祁宿和云神医的假象,然后点燃了房子,其实,大火熊熊时,两人已经从床板下的地道离开,然后弄了两具假的烧焦的尸体。
如果目标仅仅是冷祁逸,她在他身边时,随时都可以下手,但是,冷祁宿说,要趁机揪出朝堂里面冷祁逸的人,所以,戏才会演了那么久。
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没有想到玲珑最终采取了如此极端的手段。
想到冷祁宿,她又心中一黯,不自觉地叹出一口气。
十一眉心微拢,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天,“四嫂,天儿也不早了,早点回龙吟宫吧!要是四哥醒了,看不到四嫂,肯定会急的。”
莫霜笑笑,苦涩至极,“十一弟先回吧,我再坐一会儿!”
这么多天都没有醒,不可能就她出来这么一会儿就发生奇迹,十一在安慰她,她心里清楚。
十一也不好再勉强,低叹一声走了。
亭中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莫霜从袖中摸出两个东西,一个是奇形怪状的沙包,一个是一枚染血的发簪。
这是她在冷祁宿龙吟宫的壁橱里发现的,用一个很睛致的盒子装着,显然主人很是珍惜。
她认识,这都是她的东西。
那个沙包是当时在四王府的时候,普禅寺被剿的时候,他心情低落,她送给他的。
她没想到,他竟一直都留着。
还有那枚发簪,在她和楚寻漠的大婚上,她用那枚发簪刺进了他的心窝。
他竟然也留着。
那个男人!
她轻叹,心中却更加痛得无法呼吸。
记得她嫁给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早春,也是这样煦暖的天气,不知不觉竟是一年过去。
可能一辈子要经历的事情,她和他一年都经历过了。
但是,一年不长啊,才一年而已。
她和他才一年而已。
她不满足,她不甘心,她要一辈子,不,她要十辈子,要生生世世。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回头,她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宫女或太监。
直到有人伸出双臂自背后轻轻拥住她,她才一怔,回过神来,却依旧是没有动,眸光落在那熟悉的大手上,那熟悉的紫袍袖边上,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她怕,她怕是梦,是她的幻觉,她怕,她一动,还是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头顶轻轻一重,有人的下颚抵在了她的发顶,熟悉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额上,“果然是家贼难防啊!你想将我的东西偷到哪里去?”
莫霜背脊一僵,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起来,泪流满面,“冷祁宿,你知道吗?木兰花开了,想去看吗?”
“想!”身后的男人应到。
她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彩,正是人间四月天,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当当当,终于大结局鸟~~
感谢所有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真的,是你们让素子一直坚持了下来,一句谢谢很单薄,但是确实是素子想说的!
棋子因为各种音谋和算计,素子写得很累,也更新得不快,亲们也跟得很累,再次感谢亲们的包容。
明天(或者后天)开始将是甜蜜番外,不会太长,喜欢宿和霜的亲们不要错过,素子是亲妈,虐了太久,得给点甜的他们!
正文 番外:真爱无垠(一)
龙吟宫
莫霜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头顶繁纹刺绣的帐顶,半响,意识才回到脑中。
所谓春困秋乏一点都不假,她睡个午觉,竟然一觉睡到了天黑。
龙吟宫宫灯已经尽数掌起,灯火通亮,冷祁宿不在。
这几日,那个男人都很忙,说是离宫太久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她就落得清闲了,吃了睡,睡了吃。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但是,谁让她的男人是南轩的王呢?
这是她选择的路,她爱他,也希望自己的男人有担当,所以她也不想给他压力,即使,即使她真的很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跟他腻歪在一起。
不行,几时,她也得找点什么事情做做。
翻身,起床,一旁的秋菊见状,就连忙过来侍奉,“娘娘醒了?”
“嗯,皇上呢?”
“听说还在上书房跟大臣们议事呢!”
怎么有那么多的事情要议?早上上朝还议不完啊,这都从午膳议到天黑了,莫霜鼓了鼓嘴,有些不悦。
愣她再喜欢他有担当,也不喜欢他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
这才苏醒过来多久啊?还没完全恢复,就这样不知道爱惜。
想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骤然,眼睛一亮,指了指立在门口的一个小太监,“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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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roushuwu.
冷祁宿坐在龙案后面,一手撑在额头上,揉着自己有些隐痛的眉心,双眸微阖,神情淡漠,似乎在听着下面几个大臣说话,又似乎根本没有。
几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算是停了嘴。
今日早朝,这个男人突然颁旨,废黜六宫,全朝野震惊。
虽然,经过了这么多事,特别是那日长
美人计:棋子王妃 完结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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