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向前冲 完结+番外 作者:詩梵
分节阅读_44
山贼向前冲 完结+番外 作者: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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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转头回房,掀开里间纬帐,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几乎跳停,杏儿半裸地侧卧在塌上,灯下娇艳欲滴。
我转头立在门外,叫人去喊杏儿的小厮来请杏儿回房。杏儿合衣出来,哀怨地看着我,我硬着头皮笑道:“杏儿,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杏儿忽然身子一纵,扑进我怀中,紧紧抱着我呜咽道:“妻主,自从你回来,就再也不碰杏儿了,你是不是厌倦杏儿,不喜欢杏儿了?!为什么妻主亲近明公子,却不要杏儿,是杏儿哪里做的不好吗?”
我僵硬地立着,杏儿一边哭一边在我身上蹭,蹭得我汗毛根根竖,拼命推开,结结巴巴道:“杏儿,我不是,只是……今日我还有事,你先回去歇息罢……”
送走杏儿,我一拍额头松口气,合上房门。
到了里间,只见九皇子坐在灯底下,眯着狭长的眸子冷笑:“倒是有福气,这样的美人,你也舍得推开。”
我喝口凉茶,眨眨眼睛凑近他:“敢不推开吗?我的正牌夫郎在这儿看着呢。”
秦江月冷笑一声,红口白牙:“如此说来,我今日若不在,你便陪着美人销魂快活了?”
我灭了床尾的一盏灯,附身抱起他轻笑:“傻瓜,我怎么敢?我要是陪了别人,明日你还不把我的骨头给拆了。”
秦江月眸子一眯,亮出匕首搁在我颈间风凉道:“三小姐好福气,满院子的美人,还有你日日温存恩爱的明公子,真是美人窝!水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三小姐唯一动了真情的便是明公子,乔弄萧!我早说过,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我斜了眼睛瞪他:“你只管去打听,自我回来后,可有留宿过哪一个人?!水萝衍爱的是明公子不假,可是与我何干?!那明公子白日在这里,也是我向他请教史书,你可自去问,我有没有半句不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是水萝衍,你明知道我心里只你一个。”
秦江月抿了唇,我直了眼睛看他:“我不是水萝衍,与水家也没有干系,也没有骗过你。倒是你,为何一直瞒着你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短短数日便跟别人眉来眼去,当我作什么?!”
秦江月收了匕首,轻蹙着眉头怔怔看我,我拦腰抱起他,秦江月斜我一眼啧了啧嘴,我挑眉怒目:“还有那个狗屁才子孟罗的帐我没跟你算呢!”秦江月推拒的手便软了,瞥我一眼,垂下眼帘,柔顺地任我抱起,我扯起杏儿躺过的床单丢开,抱着他上塌。
秦江月终于有了慌乱的神色,局促地看着我怔神,见我坐上榻便推我道:“离我远些。”我亲他一口,顺便在他耳垂边舔了舔:“你今日要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把我丢到夜池,我今夜就带你走!”
秦江月瞧着我,忽地弯了眼睛笑,狭长的眸子越发地像狐狸,我吞一口口水,扯下围帐亲上他,秦江月热烈地回应,被我摁在塌上,在喘息的间隙抓着我的衣襟轻声道:“我说。”
我暗自得意,一肚子火气终于消了,到了这里,头一次尝到女人调戏美男的感觉,果然感觉威风又霸道。
我偎着他躺下,顺手又灭了床头一盏灯,里间只剩一盏暗淡的罩灯,昏暗朦胧,秦江月眸子一颤,偎进我怀里:“乔弄萧,我真的会杀了你。”
小公鸡大睁着妖娆的眸子,眼底尽是水波,半是脆弱半是依恋,百依百顺的神态撩人的紧,我恶意地埋进他的颈子:“好,我们成了亲,随你怎么杀都成。”
秦江月抿了唇,捧起我的脸,瞧着我,眼底尽是波光流离的笑,半闭了眼抵在我颌下:“我不姓秦,水榭山庄只是我在民间的住处,我原姓封,我娘虽然是一国之君,却有太多的侍君美人,我自生下来,一天都没有见过爹爹,无人管无人问,差点死在冷宫里。还是姐姐跪了一天一夜哀求母皇,母皇才同意她把我从冷宫里抱出来养,可是那时的我们太年幼,无力自保。为了争太女的位子,宫里每天都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去,姐姐也莫名其妙地中了毒,后来姐姐见不能保护我,怕我以后落到别人手里被糟蹋,就假借我身体弱,把我送出宫去,这些年我在外学艺,行走江湖,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保护姐姐和自己。”
我怜惜地抱紧他,这些我从素问那里已经听说了些,自己猜了些,现在从江月口里讲出来,还是揪心得紧,我蹙紧眉头:“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再叫人伤害你。我会好好护着你,谁要想伤你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秦江月凝神瞧我,忽然冷冷哼一声,似笑非笑:“我记得,可是,你一屋子的美人投怀送抱都不够,还要娶吕家的公子。”
我郁闷地道:“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错。都是水萝衍干的,那些美人是她的,我这辈子除了沾过你的便宜,没碰过他们,我早晚要带你走的,这府里的人愿意回家的我已经叫人给他们足够的银两回家。明公子喜欢的是他表姐,还有那吕家公子,我都会想法子叫她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倒是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等了你好些天,哪里也不敢去,生怕你回来找不到我。可是你却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当我做什么!”
秦江月眨眨眼睛,抿起唇笑,拽着我的发丝眉眼妖娆:“我是为你好,当时水榭山庄全庄被屠,姐姐很生气,来接我回京时,要拿你偿命,我又无法说你不是水萝衍,还魂的事说出来有几个人信,况且那时得到消息,水清华查到了乐馆,我不想你落到她们手里,只好把你支开,你这傻子,偏又回来……”
被我吻得喘不过气来,小公鸡断断续续地喘息:“姐姐若知道我和你的事,定然不肯放过你,我也只是应付子车薇而已,那孟罗是个才女不假,可也只是和我应合了一回诗而已,是你自己……无故吃醋,别人纵然再好,又不像你这么……缠着人不放。”
我怒,气得跳脚,本小姐魅力四射,什么缠着人不放,我有这么烦人吗?还不是他到处搔首弄姿招人。
素问忽然在外头道:“小姐,安睡了吗?外院说见有刺客出来,各院都搜过没踪影,现在正搜查本院。”
秦江月眨眨眼睛,懒洋洋瞧我,我道:“你们搜去,不要烦我!”
素问迟疑地应了声,终于迈开脚步跟着远去了。
秦江月揽住我的腰,低声道:“姐姐这些年熬得很是艰难,我不能对不起姐姐……你若是给水家为虎作伥,我饶不得你。”
我拍拍他的背,安抚这只浑身是刺的猫:“水家做的事,早晚要得到报应。你想要怎么动水家,我都会帮你,水家已经知道你就是水榭公子,一定会怀疑到三皇女身上,还有水清华向来睚眦必报,她已经盯上了你,你万事小心……不管什么时候,你要记得,你是我乔弄萧的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只是你要记得,做完了事情,我就要带你离开这些是非之地。”
秦江月仰头看了看我,下巴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小扇子似的睫毛眨了眨,不屑地扁扁嘴,我怒,他眉眼弯了起来,忽地凑上来,半闭着眸子密密实实地覆上我的唇,间歇里在我耳旁咬牙:“乔弄萧,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跟着不屑地哼一声:“你若做鬼,我自然也做鬼。”
他怔住,半俯在我枕畔,眉眼清雅地看着我,似嗔还喜。
外面热闹一阵安静下来,秦江月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我讲他小时侯的事情,天快亮时,秦江月起身回宫,临走前忽然回头饶有兴致地问我道:“你窗户外头站着的木头是谁?”
我窗户前有根木头?我伸长脑袋一看,原来是素问笔挺地立在那儿装木头。我很是自豪地拍拍胸脯对秦江月道:“这个是我的贴身侍卫素问,跟水家没有半分关系,只听我的!”
秦江月扁扁嘴,笑着斜睨我一眼,抱着肩膀风凉道:“武功这么高的一个人却来保护你这个小淫贼,果真是浪费!”
我摸摸颈子间那一大片的牙印跟红斑,咬牙:“你说谁是淫贼?!”秦江月回头邪气地斜我一眼,薄唇一勾,伸脚把我扑通绊在地,得意洋洋飞身没了影儿。我跺脚,郁闷地拍拍屁股,回去补眠。
府中满处查刺客,据说刺客轻功绝佳,何时进入院中的竟无人知晓,府中布置的一干高手竟连影子也没瞧见。水莲有些怀疑是九皇子秦江月,因这天下唯有他的轻功如此高,但又不明白他来府里做什么。
素问对此装聋作哑,只当不知道那天九皇子在我房中。
我府里的几房偏室着实成问题,问鼎麓遣散了多少个,鼎麓道我抢回来的那七、八个,都已经给了丰厚银两送还家中。但府里还剩八房小爷,都是各地官员和一些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送来孝敬的,以表明对水家的忠心。这些个人,送不得的。
我想了想,叫素问将所有人召集到厅堂里,当众宣布,愿意回家或有去处的可到鼎麓处领银子出府。
出乎意料,厅中一屋子的美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默不作声的,有哭做一团的,有抱着我的腿抽泣的,就是没一个说要走的。
素问暗地里道:“小姐,他们是被家人刻意送来讨欢的,入了水家门,生是水家人,死是水家鬼。若小姐将他们逐出府,即说明他家中得罪了相国,或是小姐已经厌倦了他,要么家中再送一个公子来,要么,惟有一死。他们是决计归不得家的,也无处可去。小姐这么做,等于把他们推上了绝路。”
我郁闷地回房,写了一封信给柳叶,让她尽快派人来京城开家分店。我的小算盘是把明公子的家人安排个生计之处,日后我若不在时,他也能安身立命。他的表姐我在宫宴上见过,果真是端庄稳重的后起之辈,有时间与她好生交际交际,看她现下对明公子是个什么念头。
我写好信交与素问,素问看了看信封皮上的字,表情很是奇特而古怪,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揣进怀里,只道:“小姐,外头有人要见小姐。”
房外台阶下,跪着一个年轻女人,头上简单地挽了个髻儿,穿着黑色的劲装,左臂的袖筒空荡荡地垂着,她听见我出来的声音,原本低垂的头伏到了地上:“辛柔行刺失利,连累小姐受苦,辛柔已自断一臂前来领罪。”
我目光落到她空空的袖子上,无言。不是说已经不惩罚她了吗?辛柔抬头,眼底里竟平静无波,坚毅的脸上更没有半分哀痛,似乎那断掉了一条胳膊的人不是她。
原来,辛柔是个俊俏的女子,除了颌下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痕,整张脸异常地冷静,似乎是山中等待猎物的猎豹,这是个一等一的杀手,水相国真会养人。
辛柔见我不言,叩头匐地:“请小姐留下辛柔!辛柔一定会杀了秦江月。”
我一哆嗦,姐姐,用得着这么执著吗?我上前扶起她:“你不必自责,不会赶你走,只是你要记得,以后永远不能与秦江月为敌,也不能动他一根寒毛。”
辛柔吃惊地猛抬头望我,咳,我弹弹衣袖,大言不惭地道:“除了我,不许任何人动他。明白吗?”
辛柔恢复平静,垂下眼帘看不出表情:“是。”
“妻主。”
我被这柔媚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转头就见杏儿端着一盅汤水迎风立在树前,辛柔的身躯不可察地微僵了僵,头依旧埋着,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悲哀。
我愣神的当儿,杏儿已经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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