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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以身相娶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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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身相娶 作者:未知

    第 2 部分阅读

    “乔云静,不关他的事,别理他。”我气恼地冲着俩人的背影说。

    叶容凯率先回过头,很有耐心地问:“怎么没关系,你刚才打了我兄弟,我可不得讨回点公道回来。”

    我差点气绝,这厮明明知道不可能是自家兄弟干的,还让人家站出来。分明是故意设套让我钻啊。我知道没人相信,还是绝望地吼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得了,打都打了。”叶容凯过来认真地检查着那名伤员的伤势,眼底尽是心痛之色,一副失去了一员爱将的惋惜表情:“我们风兄弟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还没有人能活着在他脸上留痕迹呢?还有这坚实的胸膛,如今血迹斑斑啊。这宽阔的臂膀都遭受重创。都说肩膀是男人的第二武器,落下病根的话,还怎么让人依靠?怎么揽美人入怀?”

    我愧疚地望着那名同志的表情,是遭受了多大的打击眉头能皱成那样?我连忙摆手投降:“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那名同志的眉毛还意犹未尽地拥抱在一起,倒是叶容凯心情大好地迈着步子和乔云静一起去了隔壁。

    等我别扭地奔去隔壁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嘴巴贴着胶布垂死挣扎着,但却已经被结结实实地绑好了。这群弟兄下手够迅速的,这次我不敢擅自轻举妄动了,向站在前面的乔云静小心求证:“是风非洋那孙子吗?”

    只见乔云静满眼冒着可怕的火星,一副要将其碎尸万段的样子:“化成灰都是他。”

    叶容凯走到风非洋的跟前,风非洋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个大男人缩成一团,拼命向外靠。

    叶容凯撕开他嘴巴上的胶布。风非洋见他还挺和气,还以为是来救他的,对身后的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叫嚷道:“我爸是风河东,你们敢打我,简直是找死。”

    叶容凯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绳子,一边假装吃惊:“哦?真没看出你是赌王之子?”

    “喂,你解开绳子干嘛?”我气冲冲地叫道:“我可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就是要给我妹出这口气。”

    叶容凯从后面抱住想要冲上去就想开打的我,只说:“我怕脏了你的手。”然后,他使了个颜色给那个斗犬的主人,闲适地说:“风兄弟的仇就由你去报吧,下手利落点,别亏待了这赌王的儿子。”

    “叶容凯,你他妈给我放开。”我以前看电视那会看见娇弱的女主挣脱不开男主,就觉得假,她们绝对没有用力。我和赵西翰吵架那会,他拦着我不让我出去,都让我给使劲挣开了。别说这小白脸一样的叶容凯了。我用力挣开,碰到他手臂的肌肉,痛得我是龇牙咧嘴啊,这是人的手臂吗?分明是铁,不是人……

    一边风非洋被打得极其有节奏感,一边我上蹿下跳也没挣脱这双铁臂。

    再看看乔云静,是一点儿也没有要帮她姐姐脱困的意愿啊,完全沉静在享受风非洋哀嚎的呻~吟和斗犬男漂亮的格斗招式上了,我气得直跺脚啊,当然我不是那么善良得跺在地板上,当然是跺在叶容凯的脚上。估计是没戒备,他的脚跺起来倒是软绵绵,起码没有手臂硬。

    叶容凯的笑容僵在那里,不过这厮极其善于掩饰,看向我的时候,又是一副“随便你踩”的样子。

    我还要下脚的时候,叶容凯开了口:“相信赌王也教过你,在赌局没有结束之前,要遵守赌场规则,不可以随便更换对手。开外挂玩女人,会玩死自己。”

    此时风非洋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我都不确定他现在还能不能清醒地跟人对话了。他很没种地说:“是是是,大哥说的都对,我再也不敢随便玩女人了。”

    “本来觉得天气很好,做你的忌日,也是对得起你了,”叶容凯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简直是面无表情,把风非洋吓得眼泪混着血水不停地流,而他也为了一线生机不停地朝着乔云静的方向磕着头求着原谅。叶容凯看了我一眼,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今天是兄弟们第一次和他们未来的嫂子正式见面,所以就放过你了。去,给云儿磕头谢罪。”

    风非洋几乎是爬着过去的,满脸血水。爬过的地板,简直是触目惊心。我估摸着像是动物手术里的大出血的情况了,一般这样的血没止住的话,那个小动物就没命了。其实别看我一脸平静,我心里还是有起伏的,不过一想到他对乔云静做的那混账事,我就不害怕了。我乔韵宁辛辛苦苦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初恋就被这么一禽兽毁得乱七八糟,一句话,活该他被打。

    “对不起,宝贝儿,我不是故意背着你泡马子的,谁让你不让我碰呢,你要相信我,我还是爱你的。”风非洋抱着乔云静的小腿,样子比落水狗还凄惨。

    乔云静看着他的样子,笑了,倒也没立即将他一脚踢开。她只是从包包里翻出一面化妆镜,蹲下来,拿镜子对着风非洋的脸照,顿时他的脸就像面对一副施了咒语的照妖镜一般,令他特别的无地自容。“你这张丑陋的脸,完完全全毁了我初恋的样子,好好看看镜子,你配提爱这个字吗?”

    风非洋痛苦地摇头,乔云静拿纸巾给他擦了一下脸,还是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风非洋,干干净净地滚出我乔云静的世界,别让我再看见你,听见没有?”

    风非洋点头,又摇头。乔云静直接把他拖出去了门外,我看得瞠目结舌,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果然失恋的女人,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于是我的乔云静,以前一直在我掐架时跟在后头喊口号助威的乔云静居然站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此时特别的酸,也特别的疼,好像毫无预兆地挨了一棍,出乎意料的痛感令我特别难受。

    “记住你今天的疼,以后在搞女人的时候,多回味回味。”乔云静面无表情地警告道:“滚!”

    风非洋已经滚远了,我才得以被放出叶容凯这贼人的铁臂,我一个手搭在乔云静的肩膀上,豪迈地拍着胸脯保证:“这脏东西走了,以后一定会来个白莲花公子的,走,姐陪你喝酒,给你唱小曲儿去!”

    乔云静笑呵呵地看着我,随即目光转向叶容凯说:“姐夫,你那有酒吗?刚才你那么帮我,我还没说谢谢呢。”

    我的眼眶差点没兜住我那外扩的眼珠子。什么?姐夫?

    “有,走,大家一起去给云儿洗尘,”叶容凯转溜了一下眼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大家都听到了吧,你们嫂子要给大家唱小曲儿呢,大家都掏干净耳朵,好好听听。”

    “叶容凯你这小人,别以为你帮我妹治了那孙子,就是我们家恩人了!我呸,你跟刚才那孙子没两样,都是趁火打劫。”我揪着叶容凯的衣领,给了他一脸吐沫。

    这厮依旧很享受被骂的快感,完全没有羞耻心地洋溢着一脸笑容,说:“我是喜欢趁火打劫,但我至少愿意负责劫后损失。”

    “我呸,我放火烧了你的狗窝,你让我赔偿损失吗?”真想活撕了这张可恨的笑容。

    “当然不会,怎么能让你赔。”他笑着对身后的兄弟说:“这些天让兄弟们提高警惕,做好随时撤离的工作,必要时给办公室喷点汽油。务必做到让你们的嫂子烧得干净些。”

    “……”对待这种无赖,我真心想死。

    乔云静翻了个白眼:“你们再斗会儿嘴,秀会儿甜蜜。我口有点渴,去隔壁喝酒了。来,这位小哥刚才打架打得辛苦了,奴家陪你喝酒。”说着她抱着斗犬男的手臂,就出去了。

    “乔云静,你的节操呢?”我生气地大吼。

    “跟着我的初恋一起,碎了。”乔云静笑着回答我。

    叶容凯在我耳边说:“怎么办?你妹要和我们喝酒,你就不肯一起?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可不负责。”

    我们家的血液里都流着一股偏执的血,说好听点就是执着,难听点就是容易想不开,死心眼儿,容易走死活同。被这厮猜中了心思,我确实放不下她一个人,我可不想乔云静走她姐姐的老路,也弄个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一夜情,最后搞得一夜情找上门来日日讨债,讨得人心烦意乱。

    我咬咬牙:“留下来喝酒可以,不许让我唱小曲儿,”我还补充了一句:“我只会丧曲。”

    叶容凯漆黑的瞳仁里都是我倔强的影子,他却满含笑意:“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了解小忆的人一直知道我是个专业的懒人,好吧,为了这文,我努力跟懒惰的自己抗争到底吧!单号双更,双号单更,反正蜜月期日更是肯定有的!只要你们够爱我,鲜花可以让我乐颠得一更再更!我奏是这么有节操哈哈

    7

    7、7。谁的开始谁错了 。。。

    “姐,你都不知道几天前我在宿舍里的时候,为了想说些什么安慰你的话差点想破脑壳。这下可好了。”乔云静端着酒杯,向叶容凯举杯:“姐夫,谢谢你的好眼力,找着了我姐。”

    叶容凯听了这句话,一脸享受地抿着酒。底下一干人等都投来暧昧的眼神。要死了,一个人撞邪,一群人跟着一起撞邪。

    “云儿,你看着姐的眼睛,姐是那种会找他那样的那种人吗?”我睁大双眼,想努力将我满眼的纯洁传递给乔云静。

    “别以为满眼眼白,就想装纯洁,我们一张床睡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那时候迷古惑仔那会儿,说一定要嫁给陈浩南呢。照我说,姐夫这款就是你钟爱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人追得这么卖力了,差不多就行了。”

    “我对陈浩南是很迷恋没错,他这款和陈浩南没法儿比好吗?”我不屑地回头望了叶容凯一眼。

    只见叶容凯面色不善地问身边的兄弟:“陈浩南是谁?”一副想做掉人家的神情。

    底下的兄弟都一个动作,都摇摇头。我也摇摇头,这帮人无知得都没法儿救了。

    “姐夫吃醋的样子简直太萌了,”乔云静笑得差点岔气:“陈浩南是虚构的,不过你可以圆姐姐的一个梦。”

    听到是虚构的,叶容凯紧绷的脸部终于放松,他飞快地扫了我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她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这么酸的一句话,他是怎么开的口啊。我非常不自在地看向别处,气氛突然让我觉得很僵。

    我没说话,倒是乔云静大大咧咧地问斗犬男:“嗳,我说你们大哥是不是天天这么酸啊,你们的胃健康状况还好吗?”

    斗犬犬男也显得很错愕:“凯哥大概今天中暑了吧,平时不这样。也不常笑,今天是兄弟们第一次见到大哥笑得频率那么集中。”

    然后底下的兄弟纷纷附和,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

    “不爱笑?”乔云静推推我,说道:“这款保守型好啊,爱笑的男人就会到处放电勾女人,不爱笑的男人够正派。姐,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我可顶上了。刚失恋的女人,如狼似虎啊。”

    “失恋之人猛于虎,”我很豪爽地说:“拿去拿去。”

    叶容凯斜眼看我,嘴角溢出一丝嘲弄的笑容:“乔小姐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自古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特别不待见他耍臭无赖:“瘟神来了,必须扫地出门!”

    “姐夫,我姐那嘴臭谁都治不了,赵西翰那会直接用嘴堵的。”乔云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概看到我的失神,赶紧扯开话题:“额……哎呀,这酒口感真好啊。”

    我抓过整瓶的红酒往嘴巴里灌,我不恨别人,更不恨赵西翰,只恨自己为什么别人一提起赵西翰,我本来晴转多云的心,一下子来了雷阵雨。原来我死撑了那么久,也不过是用微笑在包装心碎的真相。

    当酒下了喉咙,嘴里传来辛辣的感觉,那种燃烧的感觉才让我有些畅快了:“这酒确实好喝,来,姐陪你不醉不归。”

    叶容凯在我放下酒瓶说话的时候,在我嘴巴里塞了半块芙蓉糕,口气不善地说:“什么急脾气,什么都没吃也敢这么胡喝,忘记那晚怎么吐的了吗?你都快……”

    那晚?我一听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使劲瞪他。

    乔云静笑得阴森森的,暧昧的眼神在我和叶容凯的身上来回旋转,揶揄道:“那晚?姐夫下手够迅速的啊。叶先生,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做我姐夫的地位很稳,我姐是那种很看重器官的人。让她献出第一次的人,不是死人,就是她丈夫了。”

    我笑得很尴尬:“怎么可能?我守身如玉,跟守天门阵似的。我是在酒吧认识他的,那晚他也在那喝酒,是不是?”我恶狠狠地掐着他的嘴巴问。

    他不点头,只眨了眨眼睛表示肯定。

    “简直是屈打成招,真没劲,”乔云静拿眼白瞅了瞅我:“我喝够了,明儿有个论文要交,晚上还得赶作业,我先撤了。”

    我放开了叶容凯,狐疑地问:“真够了?”

    乔云静贼贼的眼睛转了一圈,又拿了两瓶酒:“拿回去,一瓶喝掉,一瓶做面膜,我现在是单身了,要维护好我的门面。”

    “那我送你回去。”我也起了身。

    “别了吧,你送我回家?你喝了酒,说是送我回去,到最后还得我送你回家。”乔云静斜眼讽刺我。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看她乐观过头,让我觉得特别不乐观。

    这时候,一直没有吭气儿的叶容凯,不容置疑地说:“我没喝酒,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一想,虽然叶容凯不招我待见,但天已经有点黑了,我此时想的都是那些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什么深夜女子打的被抢劫。眼下,也只能搭他的车送乔云静回学校了。至少坐了他的车那么多次,我的钱包还在。

    “辛苦你了,司机师傅。”我对叶容凯露出少有的谄媚笑容。

    叶容凯宠辱不惊:“为乔小姐服务实属荣幸。”

    照以前我肯定呸他,不过听习惯了,就懒得费吐沫星子了。

    叶容凯的车子停在我和乔云静的跟前的时候,乔云静尖叫了一下:“哇塞,豪华装b车。”

    我哼了一声:“瞧你这出息,一个小奇瑞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地咋呼。”

    乔云静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姐你会连英菲尼迪和奇瑞的标志都分不清吧,虽说是女人不爱好车型,没人怪你。可你至少得认识车标吧。”

    “难道不是奇瑞,我还以为盗版奇瑞呢,”我还一直觉得这俩logo有基情,“都是一个圆圈开一个缺口。”我混乱了。

    乔云静一副“你没常识,至少得看报纸”的表情,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这叫心有缺口,有故事的男人才开这么有内涵的车。”

    叶容凯开了车窗,对我们说:“别在外面吹风了,上来吧。”

    乔云静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副驾驶座,我刚想下车和乔云静一起坐到后座,就发现车子已经及时地落了锁。

    我不甘心地瞪了叶容凯一眼,可此时的他正在专注地发动车子,路灯的光线稀稀疏疏地落在他的侧脸上,光线忽明忽暗,他的嘴角微微地扬起。我看不明白了,明明是这么可恨的一副嘴脸,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侧脸?

    我的手不自觉地碰了碰胸口,有一瞬间的胸闷。

    窗户被半摇了下来,他把水扔给我:“让你逞强喝酒!”

    叶容凯这么凶神恶煞的,而我居然没有回嘴,一定是我喝醉了,一定是。

    我用后视镜看后座的乔云静,笑得一脸贼相,笑吧,笑吧,失恋的人比天大!

    n大到了。

    “姐,我走了。”乔云静开车门跳下车。

    我的头弹出车窗,大吼一声:“乔云静,那两瓶酒都做面膜得了,别喝了。”

    乔云静晃了晃酒瓶,说:“笨蛋,又不会醉,姐夫每瓶都混了水。”

    我回过神来气鼓鼓地看叶容凯,大概是被我看得发毛了,他低低地说:“没办法,你喝醉后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我防着点是应该的。”

    我声音平淡,面色不改:“有多可怕?”

    叶容凯静静地看了我一眼,许久才憋出了一句:“会家暴。”

    “……”我彻底无语,人也送到了,我开了车门出去:“谢谢你送我们。走了。”

    “我送你回家吧。”路灯下,他神彩飞扬,整张脸都发着光。这种光闪耀得我心里发毛,我更怕了,逃也似的下车。

    我摇摇头说:“不了。”

    “n大门口就到我们家的直达公交,你也累了,你……自个儿开车回去小心点吧。”或许因为他今天仗义地替我妹妹出了口气,我多加了点嘱咐,不知道会不会太啰嗦。

    叶容凯轻轻地笑了:“乔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在心疼我开车辛苦呢?”随即耍无赖说:“要不一起挤公交回去?”

    我没了耐性:“滚滚滚,看见你心烦,才让你走的。”

    他为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宁宁,你拒绝我,我可以理解,但不要不接我电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累的时候,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的笑,你的骂,你的话,在我听来,都是成曲成调的。”叶容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泛着奇异的光,炫目到我都不敢回视。

    我知道我现在整个人都在震,大概是因为夜微凉,风吹得我有些发抖,连声音都带着颤抖尾音:“叶容凯,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我坚信一段真正的恋情,不应该有这么不堪的开始。我甚至可以看淡他年少时那疯狂的自杀行为,谁没有痛苦过呢,人痛苦到一个点上,就会钻到一个死胡同里,不想活下去。这些愚蠢我都可以看淡。

    可是在我心底,爱情是神圣的。不该由无意识的原始动物交合行为开始。

    我听着耳边的树叶的沙沙声,道了句:“再见。”

    夜色很凉,他却温暖冲我笑:“回去小心点,下车的时候,看下旁边有没有车突然过来。”

    我没有答应,自顾自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叶容凯肯定受伤了,可是爷们儿嘛,还是要迎难而上的,猜猜叶容凯用什么贱招儿逼我家乔童鞋就范哈~

    o(n_n)o哈哈哈~

    猜中有奖~

    晚上八点还有一更~我这么勤快快夸夸我嘛~撒娇中~

    8

    8、8。谁的台词谁哭了 。。。

    第二天,我的头一点都不疼,突然有点感谢叶容凯在酒里兑了水,让我摆脱了宿醉的痛苦。

    照常上班。

    宠物医院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忙碌,折腾来折腾去还是哪几只烈犬。有时制服它们的招式过于残忍,连几个男兽医都连连摇头:“野生动物杀手,阿门,为你将来的配偶表示默哀。”

    小曾呸了他们一口:“有你们这帮男人,女人才不得不雄起好吗?连几只狗都搞不定,还想搞定你们的老婆。”

    其中一个男兽医笑得一脸妖孽地说:“我是被我老婆搞定的,谁搞谁不是搞呢,搞一起不就好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逗你笑出来了,绷了一天的面皮也不难受。”小曾嗤我。

    “有吗?”我继续绷回脸:“上了年纪就少笑,笑纹会毁了我的天生丽质。”

    小曾歪着脸,一脸嫌弃:“你那酒窝,嘴一裂开就会露出来了,硬装深沉有意思吗?有吗?”

    “什么深沉啊,真不是识货,成熟懂么?成熟的女人多性感。”坐门诊太久,全身僵硬,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省省吧,成熟的女人都你这样?”她也做了个东倒西歪伸懒腰的姿势,嘲笑了我一顿,忽然滑动椅子,来到我跟前,说:“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前度?”

    “……”我笑了一下,企图用笑容蒙混过关。我以为我会忘掉赵西翰的,只要他待的远远的,或者我待的远远的,所有一切都会模糊的,模糊到连名字都记不得。可是每每从别人的口中提起他,我还是不可自抑地想起他,想起他大大的眼睛曾经怎样深情地望过我,怎样的席卷我的心,淹没我的理智;他的鼻子是怎样的挺拔,与我亲昵时他的鼻尖是怎样摩擦我的脸颊的;他的嘴唇那么轻薄,却多少次梦回,在我耳边说出了一串串动人心魄的情话;他略微带着胡茬的下巴,多少次贴在我的左肩上,来来回回的摩挲,又疼又痒,真像是梦啊,让人心碎的梦啊。

    “得了,别回忆了。”小曾见我渐渐陷入了沉思,立即制止:“傻姑娘,一味回味ex的好,是走不出那个死胡同的。”

    我摸摸下巴,不甘心地问:“有这么明显吗?”

    “走,晚上请你看电影,让你看看深情的女人和肤浅的男人最终有啥好结果。”小曾去洗手间了,这女人最喜欢掐着时间,下班前几分钟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刚好下班。

    “什么电影啊?我不爱看悲剧。”我扯着嗓门冲她吼。

    “画皮2。悲剧着呢。”

    “……”

    下班之前,有一个男人急匆匆地抱着一只狗进来。

    这只卷毛比熊犬好眼熟,我暗骂自己疑心病重,难道就那厮一家养比熊啊。但还是小心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不眼熟,应该没见过,我终于放下心来。

    比熊瑟瑟地发着抖,还不断地咳嗽,我摸了摸她的身体,感觉有些异样:“她怀孕了?”

    眼前的男人也是一愣,抓着头皮,无所适从:“这狗不是公的吗?”

    我极其无语地翻白眼:“敢情你是抱错了?自己的狗是公是母的也不晓得。”

    男人被我骂得不声不响的,就在那里低头对手指。

    反正是人家的狗,我这么生气也没用,我开着处方:“因为是孕妇,就不能开口服的药,这个配回去泡澡用,每天给她喂热水,带她出去晒日光浴吧,退了烧就没事儿了。”

    “谢谢乔医生,”男人一手抱着狗,一手拿着病历卡,走了几步,又回来,又走了,但是又回来了,也不说话,就看着我。

    我被他来回走的动作弄糊涂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嫂子,我就是知会您一声,您让喷的汽油我们已经刷了墙壁好几层了,您什么时候来烧啊,兄弟们等得心肝都碎得一节一节了。”他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的。

    果然,还是那厮干的好事,我瞅了一眼比熊犬,没几天你就怀孕了,你比你主人还没节操!

    我冷笑了起来:“所以呢?”

    “大哥每天冷着个脸看手机,我们天天过得提心吊胆的。”他可疑地看了一眼我正一闪一闪的手机。

    是的,我静音了,我没拉黑叶容凯,因为他是重要客户,保持我的手机线路畅通是“人民兽医”的服务宗旨。只是也不会接他电话,因为人民兽医也是有脾气的。

    “嫂子,接了吧。”不光男人一脸哀求,连比熊犬也呜呜呜地跟着起哄。

    我看着这幅场景,光火噌噌噌往上冒,这群禽兽,连狗的同情分也要利用上,真是太没有人性了,让狗淋雨吹风感冒,在这里陪着演苦肉计,他却舒舒服服地打电话企图调戏我。

    我一把抓起电话,劈头盖脸地骂过去:“叶容凯,你这禽兽,你是人吗?把一条狗折磨成这副德行,你怎么不把自己也折腾成那样,挂我的号,虽说是奇珍异兽,我也能医你啊。我上辈子是卖国了吗?才能遇到你这种神经病。”

    “咳……咳……”电话里有呼吸粗重的沙沙声,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昨天在阳台上喝了会酒,就睡着了,没想到会下雨,小白大概是想拉我回屋,所以给淋到了。”

    虽然是这事儿听来带着几分可信度,但我的大脑分析这很可能是敌人的计谋,联合作战的那一种,我一定得防御:“你的话谁信!”

    他哑着嗓子说:“还是第一次听你在电话里的声音,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非常动听。”

    我不自觉地敲着办公桌,只说:“没什么正经事儿,我挂了。”

    “别……”他急急地开口阻止,不想吸了口凉气,咳嗽不止。

    “你这人……”我没好气地说:“你病了就赶紧上医院啊,跟我费什么话啊。”

    “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我要是真来医院挂你的号,你真能给我看病?”他真挚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真是有病,我在心里说,口中却特别宽容地说:“您愿意把自己当做奇珍异兽的话。”

    电话那头一阵骚动,他的语气却还是挺平静的:“那我现在就来。”

    我微笑着说:“今天我已经下班了,明天挂号请早。”

    我挂了电话,对还在偷听的抱着比熊犬的男人说:“还不赶快回去给比熊洗热水澡,真想一尸两命啊?!”

    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男人,抱着狗一溜烟地跑了。

    “怎么脸又那么臭,难道我去厕所的这段时候又来了一条猎犬?”小曾半真半假地问道。

    “一条比熊犬,怀着孕还被主人折腾。”我一边回答,一边换下白袍子。

    “折腾?”小曾一挑眉梢,满眼暧昧:“口味够重的啊,比熊那么小,也下得了手?有一定心理素质啊,下手利落吗?有做扩装吗?菊花的片子有拍吗?求你了,让我开开眼界。”

    我瞬间失语,曾爷口味果然重啊,重于泰山之上啊。我赶紧转移话题:“说请我看电影,电影票订了吗?你丫别有开空头支票。”

    “我家那位在军队,一个月才能被放出来一回,跟月经似的,被我闹慌了,就给我整了各个影院的月卡,让我自己找活儿干。”小曾掏出一大叠电影卡,甩在我脸上:“说吧,妞,想大爷带你去哪家鬼混?”

    “你家那位真是个甩手掌柜,自己去军队里逍遥了,把你这个烂摊子给了我,怎么不把你拖进去随军呢,好好操练操练你。”我白眼她。

    “爷是个事业型的女性,随军这种丢人的事爷做不出来。反正他是我大姨妈,就那几个小蝌蚪,来或不来都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你才是我生活的主心骨,你做菜也比他好吃。你要是愿意跟我,我一定甩了他。”小曾挽着我的手臂出去。

    我拿手顶了顶她的脑门,说:“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前面的,能哭得小声的吗?光听见哭声了。”后座的女人忍无可忍地说。

    我看了一眼哭得哇哇叫的曾一鸣,也就是我们的小曾,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叫一鸣了,简直是一鸣惊人,哭得惊天动地,可歌可泣。

    我捂住她的嘴巴,她还是依依呀呀地喃喃着:“公巨好口年……(公主好可怜)”我赶紧双手并用堵住她的嘴巴,千万别让她再出声了。

    我赶紧回头向后座的人鞠躬:“对不住啊,她刚失恋,情绪控制不住。你别跟她计较。”

    突然在后排的尽头里,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光线太暗,我却看得见那个人用手掩着唇,只剩眼睛和鼻子,眼角轻轻敛起,或许是因为没有笑意,眼眸显得十分暗淡,只有鼻梁依旧高耸着,在他的左脸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似乎是发现了我的目光,他无意识地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却像被刚煮开的水烫到了一般,迅速转回头。

    一场电影,我完全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只觉得有一双眼睛炙热地燃烧着我的背,这种目光完全可以穿透了我。

    我的手机一直在震,终于震得我不耐烦了,我打开手机,居然是短信。

    是乔云静的短信。

    “姐姐,猜猜我在和谁看电影?”

    “姐夫约我看电影耶。”

    “你和姐夫是不是真不来电啊,那我真上了啊。”

    “姐夫专注看电影的样子真是帅到爆棚,姐,拍一张姐夫的侧脸给你,这画面美得跟油画似的。”

    我拉下短信,看到了叶容凯的侧脸,明明是昏暗的角落,他的侧颜看起来竟然有些清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璀璨的微光一下子撞进我的心底。

    这一下,撞得我哑口无言。

    我听到电影里小唯空洞的声音:“我好羡慕你,有一个人爱你,可以为你去死,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发上来的一章,实现诺言双更了哇~

    你们不给鲜花,我只能用霸王防脱了,你的头发还好吗?长期霸王的孩子你忍心你的一头秀发在寒风阵阵中碎了吗?

    另外,乔家儿女不止乔韵宁一个哦,叶容凯为求报恩对妹妹下手了,女主会肿么办呢?

    9

    9、9。谁的袭吻谁沦陷 。。。

    一场电影下来,曾一鸣哭得简直跟泪人一样。

    我只好把她带到附近的冷饮店里,直接拿饮料堵住她的哭声。

    我按着疼痛的头,说:“小曾,我再也不会跟你看电影了,免费的也不要。”

    曾一鸣睁着一双迷蒙的泪眼说:“乔兽,我到底做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堂堂曾爷哭成这样?”我对她先前的行为简直是深恶痛绝:“我的牌子也被你倒光了。”

    “我再爷们儿也是个女人啊,女人都喜欢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曾一鸣豪气地抹了眼泪:“我的初恋是个导演助理,以前跟他在一起那会,他总是很忙,我却乐此不疲地去片场看他,偶尔也会跟着他串戏演情侣。当时真是觉得幸福死了。一个五六秒的镜头,我要在家回放好几遍。后来分手了,我却再也找不到那几秒了,可我还是习惯电影字幕的时候找他的名字。明明是和平分手,谁也没对不起谁,可就是放不下。后来我结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告别过去就跟割阑尾一样,刚开始很疼,以为割的是心脏,后来好了发现器官都健在,才明白爱情在生命力的比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并且有力气,换一个人还是可以继续爱。”

    “说得你好像多洒脱,多容易放下,那你为什么哭?”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掉眼泪。

    “大概是因为惯□,”她笑笑:“就像失恋的前期一直觉得难过得会死,后来发现只是不习惯而已。”

    “我不是不习惯,我的情况有多混乱你知道吗?”我讪笑着:“赵西翰突然跟别人结婚,前一天才通知我要分手。简直没有一点空窗期,你说赵西翰的恋爱排期怎么做得这么紧密。他的妻子更搞笑,自己横插进来,还跑去和我外婆说我勾引他老公。最精彩的是,她哥哥跑来说要报恩,那个人小时候卧轨自杀,是我爸爸救的。我都分不清他是来替她妹妹讨债的,还是替自己报恩的?”

    “这种男的绝对比赵西翰回头还不能要!”曾一鸣毫不犹豫地下了定论。

    “我当然知道不能要,”我搅了搅橙汁,顿时果肉都浮了起来,让我更加的烦躁:“可是你知道叶容凯多恶心,他找我妹妹下手,摆明是威胁。”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招够损啊。”曾一鸣一副“你这回真遇到对手了”的表情。

    “这还不算,”我的手肘落在桌上,趁着我的额头,真是头痛:“那一百零八条定期来检查的烈犬都是他养的。感觉我每天的工作都受他监视啊。快疯了。”

    “能养一百多条烈犬的人不是讨债公司就是黑帮的?你惨了。”曾一鸣狠狠地吸了一口西瓜汁笑得一脸灿烂。

    “我觉得他两样都是,讨债来的。”我苦着一张脸:“你说我得罪哪尊瘟神了啊,送了我一对神经病,妹妹抢了我男人,哥哥还要强抢良家妇女。”

    “我倒觉得你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可以陪那个哥哥玩玩,去他们家搅合搅合,你要是有貂蝉玩转吕布和董卓的本事,让他们分裂。也可以顺便玩死他妹妹。”曾一鸣看着我出着馊主意。

    “我和赵西翰分手的第一天失去理智那会儿,我是想过的,我要把赵西翰抢回来,然后再扔掉。但是后来想想何必呢?那么刻意报仇只会加深他在我的脑子的轮廓,到最后还得比自己赔进去。一点也不值得。我已经被一个人耽误那么久了,实在经不起再一次的蹉跎。”我承认,我怕了。

    “你呀,太心软,狠不下心,早晚还得吃亏。”曾一鸣恶狠狠地用吸管戳着碎冰,发出“呲呲呲”的声音:“要我就直接拿块黑布就把那对狗男女蒙住,拿铁棍打他们一顿。什么都不说,只管打。”

    “哈哈哈,”我大笑了起来:“这个可以考虑。”

    “等会儿一起去唱k还是泡吧?”曾一鸣吃饱喝足就想着玩乐。

    我摇摇头,打定主意:“我妹这个人质还在那人渣手里,等会儿我得去谈判。”

    “要我率领人马吗?”曾一鸣半真半假地问:“问我家那位调点兵过来撑撑场面?”

    “……”

    只见曾一鸣童鞋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好久没有看过火拼了。”

    “你怎么这么唯恐天下不乱啊,”我想一脚踹死她:“赶紧回家去,上晋江帮我看看《报恩与讨债》更新了没有,破烂事一堆,好几天没去看了。要是没更的话,帮我催催,等着看结局啊,揪心。”

    “真没看出来,你那么落后一人还看网文。”曾一鸣满脸暧昧地瞅着我:“冲着人春风一度的标签去的吧,乔兽,你真的好受。”

    “滚滚滚,滚回家去。”

    曾一鸣临走时还不忘补充一句:“不过我喜欢。”

    曾一鸣走后,我拿起电话拨通叶容凯的电话,没想到的是响了一声就接了,我开门见山地直接问:“叶容凯,你跟我妹在一起?打算看下一场?”

    电话那头,叶容凯带着浓浓的鼻音,只应了一声:“嗯。”

    我冷笑着:“叶容凯,你到底是何居心?”

    他沉默了一会,呼吸有些粗重,最后逼出一句冷峻的话:“我在报恩,既然你不愿意配合,我只能换一个人。你妹妹可比配合多了。”

    我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气得我浑身都在冒火,几乎是用爆肝的力气吼出来的:“禽兽,有什么事冲我来,我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动我妹我让你断子绝孙。”

    “本人在此,任凭处置。”

    突然身后的阴影挡住了我的半个身体,真实地回荡在耳边的声音吓得我整个人一个激灵,来不及消化叶容凯突然的出现。

    “滴滴滴”我打开手机,收到了刚才因为接电话延迟收到的短信:“姐姐,我恨你。我跟姐夫打赌说他约我看电影,你一定会吃醋杀到电影院来。你居然没来,害我输了,没要到斗犬男的号码。我不管!你帮我问姐夫要,否则我会不高兴,大大滴不高兴!”

    我靠,我又被叶容凯这厮给摆了一道,我立即起身回头气不打一处来:“禽兽,你明明刚才已经和云儿分开了,干嘛骗我还一起看下一场?”

    他伸出手想碰我的脸颊,被我一把挥开,他的嘴角咧开了桃花般的笑,明媚至极,我看得晃了眼,他的唇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贴了过来,带着烫人的温度,他灵活的舌头趁乱放火,自作主张地探了进来,贪婪地吮吸着我唇齿间残留的橙汁,我也不甘示弱,在他的口腔里搜索着一切甜蜜的东西,一股淡淡的薄荷糖的清冽味道在我的舌尖弥漫开来……

    他重重喘息着,擦着我肿胀的唇,哼道:“我就是想看你着急,那样……你才能知道我今天怎么熬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好难发上来,求安慰,破jj

    10

    10、10。谁的发烧谁糊涂 。。。

    好像是突然被拉近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满地都是甘甜的薄荷,我被困在那里,闭着眼睛找寻不到走出去的出口。

    直到一阵响了又响的铃声在耳边响起,眼前的男人才不着痕迹地笑笑:“你的电话。”

    我才幡然悔悟地推开眼前的“纵火犯”,一屁股坐回原来的座位,我一连按了好几次通话键都没有成功,由于短时间内氧气消耗过大,手抖得实在厉害。最后,还是叶容凯的手伸过来,替我按下了通话键。

    叶容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坐在我对面。而我只是迟钝地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声音,慢慢地说:“妈,我一会儿就回去。”

    妈妈心情似乎很好:“嗨,不急,晚点回来也没事儿。我就是知会你说一声,明儿是个黄道吉日,你和你朋友一道回家吃个饭。”

    “黄道吉日?”我半天都没搞懂我妈说这话是什么意图:“小曾蹭饭也不是一两天了,不用兴师动众地挑日子。来的话,给你打电话昂。”

    我妈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你这孩子!什么眼力劲儿啊,我说的是叶容凯。”

    “叶容凯?”我妈怎么突然提起这茬儿,我的眼睛凌厉地扫过对面的人,只见叶容凯淡定地喝着茶,眼睛看向别处。他大爷的,肯定有鬼!妈妈继续说着:“刚刚你妹传彩信给我了,大街上亲小嘴儿影响不好,当然妈不是妨碍你谈恋爱。妈的意思是咱可以回家谈,妈不是不开窍的人。”

    我就知道,这厮做什么都是有预谋的,连突然袭吻都是计算好的,就我这个二愣子还傻x一样站那,被他搭着跟个木偶似的配戏。

    什么叫做栽赃嫁祸,什么叫做罪证确凿,什么叫做六月飞雪,我一瞬间百感交集,虽已是大势已去,还是不死心地说了一句:“我们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的心里瞬间看到了一串烟花迸放,然后哈利路亚,在心里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果然是妈妈能理解我。

    “女婿早上也和我聊过你们的事儿,说他是心甘情愿做你的炮|友,让我别责备你。妈知道你被赵西翰伤害了,也变态了,可你也不能借机伤害别人啊,女婿是无辜的。”我妈说的是字字泣血,完全向着叶容凯去了。

    我妈说的对,我变态了,此时的我,真的被逼变态了,我冲对面的人渣狂吼:“叶容凯,你都跟我妈说什么了,谁是你炮|友?你给我说清楚。”

    这厮十分淡定,傲气的双眸直勾勾地回视着我,语气平淡地说:“我实话实说,你睡了我,但没有负起责任来。不是炮|友,还能是什么?”

    我被逼急了,祸从口出:“我那是嫖你!”

    刚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愁眉苦脸,简直失魂落魄到了连手机都握不住的地步,手机就这样掉在了桌上。

    叶容凯起身,拎起我的手机挂件,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一下子面部表情柔和了许多,甚至有些殷勤:“丈母娘,是我,您都听见了吧。”这厮翻脸跟翻书一样,演技简直是炉火纯青。

    我瞪他,果断地去抢手机,这厮一手抓着我,一手还能淡定地接电话:“没事,我不难过,习惯了……”这欲语还休的小可怜口气,要不是当事者,我都觉得欺负他的人是人渣。我只能在心底里叹气,遇见他,我真不幸。

    “好的,明天一定去,丈母娘费心了。”他挂断了电话,双手把手机奉上给我。

    我从牙关里硬是挤出几个字:“叶容凯,你有病你知道吗?”

    “嗯,”他轻轻点头,微笑:“我感冒了,所以我来找我的感冒药来了。”

    我简直是无语透顶,我抬眼看他,他居然还敢坐到我身边来,我握住我的包包,紧张地说:“我包里没有感冒药。”

    叶容凯的眼眸里流动着深邃的暗涌,这是什么烂表情,一副苦大仇深的讨债脸,他就这样跌进我的怀抱里,确切的说是砸过来的。

    这又是什么招?又想扮猪吃老虎偷袭我,我赶紧把他推开,这次推开远比想象中的轻而易举啊。

    当我去柜台结完帐回来,还看见叶容凯趴在那个桌子上没起来,我就一脚踹了过去:“喂,装什么柔弱啊,赶紧起来。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有种跟我单挑,找我家人下手是什么事儿啊!”

    我再一脚踹过去的时候,他居然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了。

    旁边的几桌的客人纷纷回头看我,窃窃私语起来。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是嫌疑人的情况下,迫于无奈,我不得不蹲□子,说:“喂,起来,小人,又想陷我于不义。”

    喊了半天,也没动静,他一脸安详,大厅水晶吊灯的黄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只有脸被桌子挡住了光线,照的不是十分清楚。而我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任何异样,只有皮肤泛着苍白的光泽,我狐疑地伸出手,按在他的额头上,烫得着实吓人,我的手也好像会被突然冒出来的火星被引燃似的。

    这家伙发着高烧,还来折磨我。简直有病。

    本来想替他叫了120,我自个儿回家算了。但周围的目光着实可怕,算了,也怪自己当时不该脚痒,踢了他两脚,结果报应快得真是来势汹汹……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人上医院啊,把人踢昏了。还想落跑不成?”一名大叔指了指店内的摄像头,警告我。

    店内冷气开得太足,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堆着笑容请求道:“我拖不动他,大叔,您能帮我扛他去门口打车吗?”

    “好吧,”大叔豪气地放下报纸,走到跟前,苦口婆心地劝我:“俩口子吵架没事儿,可你不能喊打喊杀的啊,你看你对象一看就病着,脸白的跟纸一样。有什么事儿,不能人病好了再说吗?”

    我有心求人帮忙,只能违心地应和着:“是是是,大叔您说得在理。”

    “蹲下!”大叔我的身体用力往下按。

    我差点没摔了,不解地问:“我干嘛蹲,大叔您这是?”

    “是你说让我帮你一下,你要扛你对象去医院啊。”大叔把叶容凯扛起,压在我的后背上,那叫一个沉,大叔还在背后补了一句:“难不成让我这把老骨头背啊,别看我显年轻,也到了坐公交用老年卡的年龄了。”

    我哀怨地看向旁边的壮丁,希望有个人行行好,可是刚才还在围观的众人纷纷谈笑风生,喝酒吃肉,完全没有看我一眼的意思。

    “还不快上医院,发烧要烧坏脑子的,他要是成脑瘫,你下半辈子都得赔给他,你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我立马背着叶容凯站了起来,真不知道叶容凯是什么做的,钢筋水泥都比他轻,我的腰,要折了。

    幸亏出租车来得及时,不然我的脊椎也被压得内出血了。

    出租车司机赶紧下车和我一起扶叶容凯上车,关了车门。

    “司机师傅麻烦你,去最近的医院。”我满头大汗地说。

    “好嘞,”司机师傅一踩油门:“二十四孝女朋友啊,男友昏倒了居然背着去医院。这么多年我都不相信爱情,现在却是让我看到了。”

    我继续抹汗,已经到了没力气解释的地步。

    很快地,最近的医院到了,我刚想开口说司机师傅,帮我把人背到急诊室吧。

    结果医院等着打的的人奇多,还没等我付完钱,就有一个姑娘跳上来了,报了个地址,一副很急的样子。

    我喷了一口血,只得只身把叶容凯背到了急诊。

    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也从背后传来:“妈妈,快看猪八戒背媳妇儿,爸爸和妈妈最爱玩的游戏嗳。”

    大概是我瞬间回头那怨毒的目光吓到了那个年轻的妈妈,她避开我的目光,咳嗽了一声教育孩子说:“乖,不要乱说,是媳妇儿背猪八戒。”说完她还抱歉地看着昏迷的叶容凯,一脸的歉意。

    我差点晕过去,媳妇儿和猪八戒都不是我乐意当的,我是得罪谁了非得让我演西游记!我流血流汗地大热天背着这么一货上医院,还得赔上我的好名声!

    我发誓我是生平第一次上医院挂号插队,我撒了一个小谎:“对不起,挂号员同志,我能插个队吗?我老公昨天和我吵架,结果他跑出去淋了一晚的雨,现在昏迷了。”

    我承认我不择手段了,再拖下去,叶容凯要真是烧成了脑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可不想把我的大好时光都赔给他。

    后边排队的人们看叶容凯病的不轻,有叹息的,有摇头的,还有说:“作孽啊!”

    只见挂号员抬起头来,隔着清晰的玻璃,我看见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尽管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梢,我还是看到了他此时眼中明显的惊讶。

    赵西翰清冷的声音从扩音器里里面传出来:“宁宁,怎么是你?”

    我苦着脸,我还想问怎么是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就不好奇赵西翰为什么从一个心外科年轻骨干,沦落到了挂号员了咩?

    另外,三万字的蜜月期到了,单号双更,双号单更,也就木有了~

    不过日更还是在继续咩哈哈~欢迎催更~

    11

    11、11。谁的眼泪谁湿心 。。。

    赵西翰把“暂停服务”的牌子挂了上去,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不一会儿,都悻悻地散开了,去排另外的窗口排队。

    只有我愣在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连挂号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对我拂袖而去的是赵西翰,怎么好像是我对他始乱终弃一样!

    当我艰难地驮着叶容凯,走向另外一个窗口准备排队。一双锃亮的皮鞋,挡在我的双脚前。我茫然地抬起头,只见赵西翰已经脱了白色的袍子,换成了衬衫和西裤,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那样的服帖,肩膀是肩膀,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身材真是完美的没话说了。

    我情不自禁地赞叹道:“你的太太品味不错,给你买的衣服很适合你,变帅变精神了。”

    我明明在夸他,为什么他的眉毛都串在了一起,低垂着一排整齐的睫毛,紧紧抿着唇。

    最近赵西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只手把我背上的叶容凯接过来,换做他背。

    他就这样沉默地背着叶容凯往急诊室走,长长的医院楼道,我却觉得看不到出口。

    “小吴请了病假,我这几天正好休假,就帮忙挂号。”赵西翰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兜兜转转着,落入我的耳朵,好像隔了好几个世纪。

    我提起的心被落回原地,我长长地透了一口:“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把无名指给割了,我真傻,对于一个心外科的主刀医生来说,怎么可能……?”

    “如果我真的断了那个手指,你能解恨吗?”赵西翰打断我的话,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不能,我五年的青春难道只值一根手指?”我望着他此时握紧的手指,冷笑道。

    “宁宁……”赵西翰的眼睛隐隐透着一股无法言语的伤痛,看得我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没法儿一下抚平。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我眼眶里滚落下来,我也被吓了一跳,我把脸朝向别处,用笑声掩饰:“赵西翰以后别再叫我宁宁了,我会难受。”

    赵西翰把叶容凯放在病床上,用艰涩的语气开口:“我能问……他是谁吗?”叶容凯是他妻子的哥哥,关系明摆着,他想问不过是叶容凯和我什么关系罢了。

    我摇摇头,只说:“你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

    我不再看赵西翰,俯□子,擦擦叶容凯额头上的汗,庆幸还有这么一副“尸体”在,可以让我不用单独面对赵西翰,也不至于太尴尬。

    “我给林师兄打过电话了,他说刚下手术台,正在赶来。”

    我艰难地坐在叶容凯的身边,心跳有一阵没一阵,虚耗到了极点。

    只听一阵凌乱的步子传过来,许久不见的林涛生师兄披着一身白袍来了:“我说是谁能让手术台上操刀稳重的赵师弟着急啊,乔学妹,好久不见啊。”

    “林师兄,好久没见,你还是没变帅,真可惜。”我惋惜地摇摇头。

    “来,躺下,我给你好好检查检查眼睛,有没有白内障。”林涛生一脸没正行地过来想要押我躺下,被赵西翰一个手挡住了。

    “你俩真没劲,开玩笑都开不起来。”林涛生无趣地摸摸鼻子。

    “病人在那里,过去折磨他去吧。”我微笑着指了指安安静静躺在病床的叶容凯。

    “你这么紧张,这个倒下的家伙和你什么关系?”林涛生一面挂上听筒,一面质问我:“这关系着我等下怎么下手。”

    林涛生是外科界扯了名的“修罗”,看谁不顺眼就让那人折磨得异常顺眼,人是我带来了我可不想拿回去的是半死不活的“尸体”。

    我脱口而出:“你可千万别动他。”

    “这么大反应,看来护士刚才说他是你新男朋友的谣言是真的咯?”这话虽是对我说的,可林涛生却一脸笑意地打量着赵西翰。只见赵西翰面无表情地把眼光移到别处,漆黑的眼显得心事重重。

    “林师兄,你就快给他开药吧,您想看他并发脑膜炎吗?”

    “行了,不就是发高烧吗?看急成什么样子了。”林涛生叫来一个护士,给我介绍:“这是护士科的,今天刚来报到,还没人练手,乔学妹是自己人,她带来的你就尽情地练吧。”

    我只得尴尬地点点头,却在心里默默地替叶容凯捏了把冷汗。我心有余悸地用左手握住右手,当初小我一届的学妹为了考试求我去当人体靶子,怪我过分心软,非常爷们儿地上刑场去了,结果我被扎针的那个手臂足足青了一个月。当时赵西翰黑着脸大骂了我一顿,转身,却心疼地天天用毛巾给我捂伤口。

    恍惚间,我抬起头,发现赵西翰也在看我。他的眼神里波涛汹涌,起起伏伏,有各种情绪参杂在里面,我却再也不愿耐心去探究。

    我认真地看着那个新人扎针,第一针没成功,她擦了一把汗:“他血管太细了,我再找找。”

    她狠狠地拍着叶容凯,力道之大,让昏迷中的叶容凯深深皱眉,连我隔得那么远,都可以看到他的手静脉突出。新人护士继续扎针,终于扎进去了,我松了一口气。结果血回了半天,也没有液体进去,血珠子从伤口渗出来。

    针扎偏了!

    大概突然的疼痛刺激了叶容凯,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睁大了眼睛的护士,无奈地自己把针头拔掉了。

    叶容凯闭着眼睛,大概是烧干了喉咙,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乔韵宁,你过来。”

    他大爷的!一醒来就把自己当大爷,净是使唤人!

    “干嘛?”我没好气地问。

    他呢喃地说:“帮我把手上的血迹擦掉。”

    我一脸讥笑:“叶少爷,你别告诉我,你晕血。”

    果然叶容凯急了:“快点!”

    我憋住一脸的笑,去找酒精棉花给他擦。

    只见赵西翰拿了酒精棉花擦干净了血迹,贴了一个创可贴。

    赵西翰拆了新的针头,装上,水柱急急地喷射了出来,排出了空气。他动作轻柔地给叶容凯的皮肤上擦了碘酒,针头抵在叶容凯的静脉上,他说:“叶先生,不要轻易病倒,宁宁不会照顾人,更需要……人来照顾她。”

    叶容凯迎视赵西翰,争锋相对的戾气:“让赵先生费心了,但我很享受被照顾的感觉。”我的下巴差点掉下,叶容凯果然是一贯的死皮赖脸。

    赵西翰一针就扎了进去,很快输液管从红色变成白色,他把吊瓶挂在钩子上。

    病房外,闹哄哄的,小护士围成了一团。

    “听说有像玄彬一样的患者,我就来看一眼,就一眼。”

    “你不是对赵医生痴心一片吗?”

    “可是人家有老婆了啊。”

    “这个‘玄彬’,也有女朋友,更劲爆的是,他的女朋友是赵医生的前女友。”

    “骗人!”

    “骗你干什么,我一毕业就进医院,看着赵医生和乔医生一路如胶似漆走过来。”

    “那么相爱,怎么最后赵医生娶的不是她?”

    我听到这些对话,过于好笑,我自嘲地说:“我在你们医院也是公众人物吧,赵医生的前女友?那么赵医生,你告诉她们啊,为什么娶的不是我?我也很想知道啊?”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赵西翰神色一黯,吐出了一句残忍的话:“我不爱你了,乔韵宁。或许……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怎么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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