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忘多少年 作者:未知
第 3 部分阅读
一忘多少年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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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急刹车,洛菲语又被甩回了座位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始作俑者。
“洛菲语,你故意的?”楚文轩侧过身子,修长的双臂撑在洛菲语的椅背上,把娇小的她困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间,头压低,一点点逼 近。
“没有,其实……”
当他的唇挨着她的唇时,便夺去了她全部的言语和呼吸。
“其实什么?”他依旧只是挨着她的唇,说话间,一张一合,轻轻吐出热气,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洛菲语觉得脸在发烧,无措地摇摇头。却不知自己的眼睛此刻闪着奇异的光芒,更是诱惑着楚文轩。
于是,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更多的言语,只能用无尽缠绵的吻,诉说彼此这五年来,无限蔓延的思念与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晕~
不会写相亲相爱的戏码。。。。
今天很郁闷,差了一分就可以得奖学金,一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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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杂志社危机 。。。
按理说,十一长假后的杂志社应该是忙碌的。积累了一周的工作都急待解决。可是,eily杂志社今天却有些反常。他们比平时似乎更加清闲了。从早上到现在。连主编的鬼影都没见到。员工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趴在桌子上叹气。
以前也没觉得工作是多有趣的事啊。凡事还是要有对比才行。
樱桃用胳膊肘支着头,一脸探究地看了洛菲语好久,悠悠开口:“洛菲语,我怎么觉得过了个假期,你变漂亮了。”
“干吗?看上我了?”
“不是,”明明是一句平常地玩笑话,樱桃却答得认真。撇撇嘴,又摇了摇头,困惑地皱着眉。“啊……”又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洛菲语,你谈恋爱了,对不对?人家都说恋爱初期会让人由内向外散发魅力。”
“我……”
“哎!也不可能”不等对方回答,就叹口气,自己下了结论。“你连张先生那样的人中之龙都看不上,我看你啊,30之前别想嫁了……”
“樱桃,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啊?凭什么啊?”洛菲语气不过樱桃用“没人要你”的语气来定论自己的爱情。
“没有没有……我随便说说。。。。。。”樱桃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多看她几眼,然后就想了那么多。马上谄媚地说,“你要不要喝果汁,我去买……”话没说完,人就已经消失了。
洛菲语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想着,真的变漂亮了吗?
那天晚上,洛菲语回去后。妈妈就追着她问情况。洛菲语自是不会说得多么细节,就简单地回答,“还好,还好……”
“什么叫还好?街上的路人也还好呢。我看那小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来,多给妈说说……”
洛菲语鄙视地望了一眼母亲凑过来的脑袋,就进屋了。门还没关上,就听见自己娘在那里喊,“女人还是需要爱情滋润的。洛菲语,你看你,今天比以前靓丽多了……”
当时洛菲语心想,跟爱情有个p关系,那是因为化妆了。可今天,樱桃也这样说,连她自己也开始猜想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联系。
只是,那天以后,洛菲语就没有见楚文轩了。她知道他定是很忙的,也不敢打扰。有时,晚上,会接到他的电话,也是询问一些琐碎,例如今天干什么了啊,然后就嘱咐她要早点休息。于是,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
洛菲语第一次觉得,睡觉前,有人对你说晚安,真好。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美好的感觉没有回味太久,就被樱桃的大嗓门给赶走了。她站在办公室门口,双手叉腰,背脊微微弯下,平息着自己因为跑动而紊乱的呼吸。
“怎么了?怎么了……。”本来无精打采等着下班的女同胞 们,立马神采奕奕地迎接樱桃。
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
“你们,知道,主编为什么,一天都没来吗?”坐下的樱桃依旧喘息的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她满意的看到大家露出疑惑的眼神。“我们杂志社,要,被收购了……”
“什么哦,樱桃,你才睡醒吧?”
“是啊,这话可不敢乱说的,小心主编扣你工资……”
“这么小个杂志社,谁要啊,真逗!”
……
“喂,我亲耳听到的好不好?”樱桃终于恢复了精力,她最讨厌别人质疑她的小道消息。“我刚才到楼下的咖啡店买果汁。我就看到主编和一个男人在商量什么。我故意过去和主编打招呼,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份合同。我匆忙瞟了一眼,就看到了‘收购’两个字啊……”樱桃最后的语调只能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话毕,刚才还叽叽喳喳地女人竟都大眼瞪小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问了句,“樱桃啊,你确定你没看错?”
“开玩笑,我是什么视力啊。怎么可能错?”
“可是……”又有人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即使杂志社被收购,我们工作我们的,也没有影响啊……”
“就是,就是啊……”
“对啊对啊,我就说嘛,不要大惊小怪的……”
“樱桃,你大姨妈来啦?紧张什么啊……”
……
“停!”樱桃高喊,一副受不了这群女人的表情,“你们动动脑筋好不好?如果杂志社被收购了,收购人会允许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创造每月少的可怜的销量吗?”
“樱桃,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些人怎么了?”中年妇女总是爱计较他人的指责。
“还怎么了?你说,你采访稿写的好吗?你说,你摄影技术过关吗?你说,你有编排的功底吗?你说……”樱桃摆出主编的架势,把每个人挨个都指责了一遍。“你说,恩,”指到洛菲语,突然卡壳了,“好嘛,就算,你还有点本事,可是,他们会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得走的。”
洛菲语刻意用鄙视地眼神把樱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提醒她你也是这一类,这一群的。
很快,一群女人又像炸开锅一样,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运。
“是啊。那我们不是要下岗了。哎呦,我都这一把年龄了,还能去哪儿找工作啊……。”
“我还有孩子,父母要养。不能没有工作啊……”
“主编怎么可以不管我们的死活……”
……
洛菲语觉得他们的情绪还真是一波三折。她倒不是很担心。毕竟自己还年轻,也有经验,工作还是好找的。只是,很舍不得这样的气氛。
“你们在这里鬼哭狼嚎什么啊?”门口传来吼声。大家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谁 。于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到听到主编室的门被重重推开,大家才纷纷转头,却只看到主编风尘仆仆地背影。
“哎,看来,都是真的喽。杂志社不保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我觉得最可怜的还是主编,辛辛苦苦经营的杂志社就这样给了别人,心里肯定很难受……”
“是啊是啊,真是可怜啊…。。”大家都热烈响应着,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主编室。
“不可以这样,我们要夺回杂志社!”樱桃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号召着。可是,能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樱桃,”洛菲语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不要孩子气。我们拿什么争夺啊?”
“你们知道收购我们杂志社的是谁吗?”看着樱桃环顾四周的眼神,以及其他同仁好奇的目光,洛菲语觉得这应该是发动起义前的动员大会。“就是……”
下一秒,洛菲语却觉得这个动员大会有些残酷和恐怖了。她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真的啊?怎么可能呢?”也有人和洛菲语一样的难以置信。
“哎呀,小刘啊,你还年轻。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的。不要被那些资本家的外表迷惑了…。。”
“是啊是啊,真是太可恶了,亏得我们还采访他,帮他做宣传,真是忘恩负义…。。”
在一片片的指责声中,洛菲语确定,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
收购杂志社的人,真的是楚文轩。
“姐妹们,我们现在就去他公司,让他还我们一个公道……”在樱桃的号召下,动员大会起了作用。大家都收拾起了包包。
眼见起义马上就要爆发了,洛菲语觉得自已有义务阻止她们失去理智的行为。
“等一下!”高涨的情绪被突然打断,洛菲语从她们喷火的眼中读出了“你找死啊”的讯息。“其实……你们忘了啊,我和他是同学的嘛。也许,我可以先找他谈谈的……”
在平息了众女人的怒火后,洛菲语刻不容缓地给楚文轩打了个电话。还故意用娇滴滴的语气约他出来吃晚饭。当听到自己说“人家都想你了”的时候,洛菲语有种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楚文轩也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很久,才回话,“洛菲语,我是楚文轩”……强忍着要对自己呕吐的冲动,洛菲语继续撒娇,“我知道的嘛,就是要打给你啊。一起吃饭嘛……”电话那边传来叹气声,“最近有些忙,我改天在给你打电话”。
洛菲语想,肯定是在忙收购杂志社的事。她更不能随便放手了。她突然发现撒娇是个力气活,不是谁都可以的。
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正常声音,说:“楚文轩,我今天就是要见你!”
软的不行来硬的。
“哎!”又是叹气声,洛菲语更加肯定了内心的想法。“那好吧,你来我公司吧,你知道在哪儿的……”
在大厅接待小姐疑惑、猜忌、羡慕、不屑的目光中,洛菲语被带到了顶楼楚文轩的办公室。
“你先坐那儿等我一下。等我忙完了,我们就去吃饭。”楚文轩依然埋头在文件中,对洛菲语匆忙说着。
“楚文轩,我有事问你……”抬眼,洛菲语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望着。有了种谈判的味道。
楚文轩放下笔,身子向后,靠到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到脑后。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性感,迷倒众生。
洛菲语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开口,“我听说,你收购了我们杂志社……”她清楚地看到楚文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坐直。
“你都知道了,我本来想等一切都上了轨道再告诉你的。”洛菲语奇怪的是,他的眼中既不内疚,也不惊慌。反而有些笑意。
“等一切上了轨道?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没有工作了。你让我们怎么办?楚文轩,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杂志社?”
“谁说你们就没有工作了?”他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的撒娇,到死都要来公司,再到现在的怒火。原来都是为了杂志社啊。“你们可以继续留在杂志社啊。你要愿意,还可以当主编。”
“你现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们这一群人,根本…。。根本就什么都不会……”洛菲语把樱桃的话简略了告诉楚文轩。“你不会容许我们只创造现在这么一点销量吧?”
“当然不会了。哪有人愿意做赔本的生意。”
“看。所以,你会赶我们走的。”
“我不会让……”
“楚文轩,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们杂志社?”
说完后,洛菲语突然觉得,怎么这么造作。把自己搞的跟小白菜一样。
楚文轩抱臂靠在椅背上,看着洛菲语不说话。向上弯起的眉眼,泄露了内心的了然。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洛菲语面前,用中指挑起她的下巴,头低下,脸与她近在咫尺的时候,停下动作。洛菲语早就已经紧张的脑中一片空白了,只剩看着眼前的俊颜,,屏住呼吸。然后,楚文轩很配合地吐出了下面的台词。
“洛菲语,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
虽然,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虽然,她也是这样设想的……可是;她并没有奢望这句话会从楚文轩的嘴里说出来。所以,当听到这句话被楚文轩吐出来时,洛菲语只有呆愣的份儿了。
“哈哈哈……”松开洛菲语的下巴,楚文轩忍不住大笑。心情大好的坐回椅子上。
“洛菲语,你偶像剧看多了吧!”说完,又毫不避讳地笑起来。洛菲语终于清醒了,有些懊恼。转身就要走。
“你不想知道你那群什么都不会的姐妹要怎么办了吗?”楚文轩永远知道,怎么样让看上的事物来主动找自己。洛菲语又怎么是对手呢?只能乖乖走回原地。
“过来……”小心翼翼地往前移了几步。
“到我跟前来……”洛菲语往楚文轩的身边挪的时候,心想,如果她慷慨就义了,杂志社会不会颁给她一个什么敬业奉献奖啊。
“啊……”楚文轩看出了她的神游,在还有几步距离时,长臂一伸,把她拉进怀里。惹来洛菲语的惊呼。可是,下一秒,声音就淹没在了唇齿相交的缠绵中。
随着这个吻的不断加深,本来抵在楚文轩胸膛上的柔胰也渐渐无力地攀上了他的脖颈。似乎是受了这个动作的鼓舞,楚文轩开始向里面侵入。由于没有任何防备,洛菲语的牙关被轻易撬开,然后毫无顾忌的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肆意扫荡。本是挣扎的呼声在炙热的唇舌间,也变成了撩人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楚文轩才渐渐将这个吻平息,最后似安抚般地轻吻了一阵,才彻底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
看着他本就明亮的双眸此刻更加墨黑璀璨,洛菲语的脸又染上了一层红晕。难为情地低下头,小声开口,“不是,要给我说事情吗?”吐出口的气息依旧不稳。楚文轩觉得洛菲语害羞的时候真是可爱极了。于是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觉得紧了又紧,生怕她逃走了一般。
“你不是一直都想做儿童期刊的吗。我收购你们杂志社,就是想要和我们公司相配合,出版儿童杂志,顺带介绍我们公司的……”
她此时才明白,他在尽自己所能,帮她实现着曾经的愿望。她只是无意出口,他却记了五年,日后也不会忘记的愿望。
“你们算是我公司下属的一个机构。所以,你们的杂志社除了做的内容不同了,其他都不会变。人也不会变。”他爱怜地拍拍她的头。“当然,如果你要想做主编,也是没问题的…。。”
“没有没有,主编人很好的,不用换了。”
虽然有时候,她很严厉,很不讲道理,很自私,很吝啬,很不讲义气,又爱克扣工资……可是,可是,因为她,我才可以遇到你,因为她,我们的命运才可以又一次被联系到一起。因为这一点,她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可以一笔勾销。
“可是,楚文轩,我们的销量那么低,你不怕……”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这群懒人只拿钱不做事的。”洛菲语想,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洛菲语,我对你这么好,你不要报答我吗?”
看着他发亮的黑眸,玩味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笑容。洛菲语又怎么不知他在想什么。于是,纤细的双手抚上他的胸膛。媚笑着,娇滴滴地说:“当然要感谢你啊,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楚文轩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果然,在他走神之际,洛菲语猛地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下一秒,又打开门,探进来个脑袋,“楚先生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难忘。特赐你改天请我吃饭的特权。不过,现在,我要回去给我的姐妹们报告,她们的苦日子要来了!”说完,又急速消失了。楚文轩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像涂上一层蜜。
他把椅子掉转方向,面向巨大的玻璃。天色已晚,华灯初上。他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在这茫茫世界中,还能与她相遇,还能与她相恋。他想,如果知道有一天,还是不能摆脱她的存在,那么,当初他一定不会试着忘记。于是,错过了这么多个相守的光阴。
“嘭!”办公室的门被蛮力推开。平面的玻璃窗映照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的影像。
“你干吗?被追杀啊?”楚文轩并没有被吓到,语调平平的说。
“呵呵,我来捉奸!”说着,高大男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四处搜寻。桌子底下也没放过,“小子,说吧,把人藏哪儿去了?”
“我对你那些莺莺燕燕没兴趣。”还是没有任何语气。
“你就别装了!刚才楼下的小王都给我说了,有一个女人来找你,生面孔……”刘放奸笑着走近楚文轩,拍拍他的肩。“我还以为,这辈子,出了洛菲语,没有哪个女人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了呢……”
楚文轩把他的手拍开,站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的时候,回头,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来的就不是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己做了个封面,可是不知道要怎么传。
晋江上介绍的方法看不懂
请求高人帮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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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缓缓归 。。。
楚文轩一直都是言出必行的人。
所以,在被楚文轩的公司收购后的那个月,成了杂志社成立以来最忙的一个月。楚文轩请了老师教他们关于写作,编辑的技巧。也帮他们换了一个实力更强大的出版商。杂志社的同志们也很争气的没日没夜地学习。用樱桃的话说,就是,“老娘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拼命学过什么”。
不过,一个月后,当大家拿到杂志的样本时,就觉得,命真不是白拼的。
“哎,没想到我们杂志社也有出人投地的一天!”
“是啊。这多亏了楚总裁的英明领导啊……”
“我早就说了,楚先生是不会开除我们的嘛……”
“就是,这楚先生一看就是长得好,心地也好。哪家姑娘要是嫁了他,那才真是有福气咧…。。”
洛菲语觉得形势跳转的还真是快。一个月前,这堆女人还聚在一起商讨要去讨伐楚文轩的。
“小语啊,你把楚先生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嘛……”
洛菲语根本还没弄清声音的来源,四周就响起了“是啊是啊”的附和声。她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试一下。
大家还以为楚文轩和洛菲语是单纯的老同学关系。一是因为大家觉得洛菲语还如不了楚文轩的法眼;二是洛菲语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她从来不让楚文轩来杂志社接她,都是自己赶去约定地点。楚文轩为此也不高兴了很多次,最后,都是在洛菲语的撒娇耍赖中屈服。
走廊上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大家立刻分散开,坐回自己的座位。去总公司开会的主编回来了。
“大家先停下手里的活,”主编的声音难得如此愉悦。“我知道大家这一个月都很辛苦,总公司看了大家的成果,很满意。为了奖励大家……”
“要涨工资啊……”有人说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这样多庸俗啊……”
“那就是放假……”没有钱拿,有假放也不错。
“你们可不可以等我说完?”愉悦的声音终于无法忍受的消失了。大镜片后的小眼睛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确定大家都安静了,不会再有人打断她了。这才又开口:“总公司决定开一个party,来欢迎大家的加入!”
主编宣布得慷慨激昂,大家却没有什么欣喜的反应。毕竟,不是实质上的奖励。现在的人本来就很现实。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我给你们说,明天晚上必须全部参加!”说完,又环顾了一眼办公室,踩着高跟鞋进她的办公室了。
“哎……”
一片叹息。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楚文轩对欢迎会的事只字未提。最后,还是洛菲语沉不住气了。
“楚文轩,明天晚上是不是要开个什么欢迎会啊?”
“嗯。你们主编 应该给你们说了的嘛。”
“是说了。不过,挺好奇会搞些什么形式。说说嘛!”
“有什么好说的。明天不就知道了。”
“透露一点嘛……”
“洛菲语,”某人终于有些薄怒了,“下班了可不可以就不要再谈公司的事了?”
“不说算了……”
最后,洛菲语开始赌气,不管楚文轩说什么也不理。以前每次生气,都是这样。
“哎!也没什么。就是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很简单的聚会。”以前每次生气后的收场也都如出一辙。
洛菲语这才笑着,身子前倾,伸手揉乱了楚文轩打理过的头发,“这才乖嘛!楚文轩,为什么不给我们加工资?”
“你们做什么了,要加工资?”明亮的眸子眯起,再配上一头乱发,真是性感的一塌糊涂。
洛菲语想说,我们那么努力做出了杂志啊。又突然想到,这不是分内的事吗。终是闭了口。
“不过,”楚文轩学着刚才洛菲语的样子,身子前倾,跨过了整张桌子,凑到洛菲语耳边,低声说:“如果你用些手段,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暧昧的姿势,语气,都让洛菲语觉得脸红心跳。用力推开他,不安地看看四周,有人往他们这里投来同样暧昧的目光。
“想得美!”狠狠瞪对面得意的某人一眼。
虽然大家看上去都不怎么感兴趣,可是第二天,洛菲语到杂志社时,还是被那群浓妆艳抹,衣着光鲜的女人给吓到了。樱桃很意外的没有在这群女人当中。
“这是怎么了?要参加选美啊?”洛菲语给樱桃发去短信。这种话,自是不敢说出来,让这群女人知道。
“谁知道……”樱桃回得也很快,一副不敢兴趣的样子。洛菲语看向樱桃的座位,她爬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怎么了啊?不是你的风格嘛。”
“没什么,累得慌。”
可能是真的累了,樱桃一上午都没有抬起头。更是破天荒的对那群女人所讨论的总公司精英没有起兴趣。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见樱桃的影子。洛菲语想,她现在真是和男朋友越来越分不开了。
午休回来,洛菲语去洗手间。看着镜中素颜的自己,心想是不是也应该画个淡妆啊。这样想着,就准备去借化妆品。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听到从隔间传来带着哭腔的说话声。本来也觉得偷听不好,可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道德观。洛菲语驻足了。
“我不是说过了嘛,真的是晚上杂志社有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杂志社刚有起色,我们这几天忙……”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靠你养……”
洛菲语越听越觉得声音熟悉,最后终于确定了是樱桃。似乎是和男朋友闹得不愉快了。怪不得大半天都没 精神。不免开始为她担心。
“好啊。你现在要分手,是不是?”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樱桃已不再哭哭啼啼了。语气中多了些无畏。洛菲语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很快就可以吃到樱桃的喜酒。虽然,樱桃爱犯花痴,爱八卦,可是,洛菲语知道,她很爱她的男朋友。刚才听到他们说到了分手,洛菲语就觉得有些难过了。她会想到五年前,愚蠢的自己。不过,还好,还好……
五年后,我们没有一错再错。
还好,还好。
欢迎会是在公司的宴会厅举办的。这也是,第一次,洛菲语知道楚文轩的生意真的做的很成功。只是,她不敢想象,这样的成功得要付出多少的艰辛。
杂志社那那群女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聊得不亦乐乎。洛菲语看到樱桃的时候,她正在灌酒,有路过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洛菲语……”她正要过去制止樱桃,却被一个迟疑的声音叫住。转身,看到一个有些高大的男人。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
“洛菲语,真的是你啊?”高大男人有些意外。
“你是……”洛菲语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了,却还是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刘放啊……”
想起来了。他是楚文轩的舍友,也是好哥们儿。以前,见到洛菲语,总是“弟妹”、“弟妹”地叫。
“你真的回来了啊!”没有细究这句话的语气,却觉得“真的”这个词异常别扭。似乎她回来得不合适宜。
“是啊……”
洛菲语见刘放走近了些,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有人冲出来把他拉走了。他只得回头,冲洛菲语摆摆手。
欢迎会开始,楚文轩在讲话时,刘放就站在楚文轩的旁边。看来,他是楚文轩的合作伙伴了。从大学毕业就和楚文轩在一起,对洛菲语和楚文轩的事一清二楚。那么,看到抛弃自己哥们儿的女人又回来了,又出现在了自己哥们儿的身边,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都会感到愤怒吧,都不会原谅的吧!
洛菲语在想着刘放刚才是想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奔跑出大门的樱桃。便也追了出去。
蹲在花坛边呕吐的樱桃像极了与楚文轩分手那个晚上的洛菲语。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影,洛菲语想,爱情真的可以这么伤。
“樱桃……”洛菲语走过去轻拍她的背。樱桃转过头,冲洛菲语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成串滚落。也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洛菲语只是轻轻拥住樱桃,任她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怀里哭泣。
楚文轩找到洛菲语的时候,她和樱桃坐在花坛的台阶上,樱桃已经靠着她睡着了。
“怎么了?”楚文轩冲洛菲语怀中的人扬扬头。
“喝醉了。找个 地方让她休息吧。”
楚文轩也没有多问什么,拨通电话嘱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刘放就开车出来,把樱桃送去了公司的员工宿舍。
“以后有事要走,一定要和我说。”楚文轩看着车消失的方向开口。看着他的侧脸,洛菲语很认真地点点头,才发现,他没有看自己。于是,张张口,却只从胸腔发出了“嗯”的音。
本来想说的话,比如简单的“知道了”,比如开玩笑的“这么一会你就想我啦”,比如更复杂一些的句子“刚才我想到了很多,关于以前,还有现在……”
比如。
这些比如,全部的假设,却都像是被堵塞的下水道,在某一个环节过不去,聚集到一起,所有的情绪只有一个“嗯”字来表达。
可是,她不会看到楚文轩看到她跑出自己视线时,无法掩饰的慌张神情;她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人中,他却可以一眼找到她。如同五年前的她,总是可以在一群身高,体型相仿的男生中,准确地辨认出他。
她知道的是,在这已经凉透的夜里,还有他在对面,关心她,真好!
洛菲语走近楚文轩一些,双臂环上他的腰,头靠上他的胸膛,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然后,她便湿了眼眶。
她说,“楚文轩,我再也不会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会更慢一些~
谢谢果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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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辈子的事儿 。。。
在欢迎会后的周末早晨,洛菲语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惊醒。接着,就传来了樱桃扯着嗓子的喊声,“洛菲语,开门!快点开门!”
“姐姐,你敢不敢小点声?”樱桃冲开了门的洛菲语谄媚地一笑,就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拖着行李进屋了。“邻居还以为高利贷来讨债了呢!”
“有我这么漂亮的讨债的嘛!”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猛灌了几口,“我不是怕你睡觉听不见嘛。”
对着继续灌水的樱桃翻了几个白眼,洛菲语突然瞥见了她脚边的行李箱。“你要去旅行啊?”
“啊?什么旅行?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哪有钱旅行?”
“樱桃……”洛菲语有些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了,“你不会是想……”
“是啊是啊!小语,你最好了……。”说着拉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语调都快拖到大西洋去了。
“少来!你这么大一坨,撒什么娇!”
“你知道的嘛,我和阿寻住一起后,就把租的房子退了。就算再找房,你也得给我点儿时间啊。小语……”
洛菲语坚信自己是一个富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人。于是,她收留了樱桃。洛菲语也坚信自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她说,“为了使你不至于太过不好意思。你以后就帮我打扫屋子吧。就从……今天下午开始吧……”
洛菲语绝对是一个懒人,她的屋子一般是一两个月打扫一次的。所以,下午,拿着拖把奋力拖地的樱桃十分怨恨地瞪着窝在沙发上,吃着薯条,对着电视捧腹大笑的某人。用十分幽怨的语气说:“洛菲语,你看上去,真的很可爱!”
“看上去”三个字咬得尤其重。洛菲语却天真无邪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看着电视乐。
楚文轩这几天在杂志社内部人气很高。洛菲语还没有准备好成为杂志社的公敌,所以,她也没有打算告诉樱桃她和楚文轩在交往的事。于是,整个周末,洛菲语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和楚文轩见面。
当洛菲语第三次说“这周末太忙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还要打扫屋子…。。”时,正在擦玻璃的樱桃开口了:“洛菲语,你为什么不说你痛经……”
“你要还想住这里,就给我闭嘴!”洛菲语捂着话筒,冲她现在的奴隶小声吼。
奴隶耸耸肩,继续干活。
“有人追你?”刚一挂电话,樱桃就乐呵呵地凑到了沙发跟前。
“没有啊。”
“可是你不喜欢他?”
“都说没有了。”
“小语,你要相信我的专业性。拒绝此类约会的最佳理由非痛经莫属。”
“樱桃……”洛菲语看着某人近在咫尺挂着讨好笑容的脸,郑重地说。
“你不用太感激我的,呵呵……”
“该做晚饭了。”
笑容在脸上立刻刹车,狠狠瞪洛菲语一 眼,樱桃既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到了厨房门口,她猛然回头,“洛菲语,我得查一下你最近总和谁在一起。”
“怎么了?”
“你和谁学得,现在越来越狠了!”
如果说,樱桃的情绪已经有所好转,洛菲语觉得自己做地主婆,做恶人也值了;如果说,樱桃已经从失恋的沮丧中走了出来,洛菲语觉得自己的周末过得太过平静也无所谓了;如果说,洛菲语知道星期一事情会那般发展,而根源就是樱桃,那么之前所有的值得,无所谓,洛菲语都会立刻否定掉。
星期一的早上,总公司派刘放过来给大家开了一个小会。大致就是表扬和鼓励。另外,就是介绍一下总公司,以便做出更符合公司需要的杂志。
洛菲语对这种官方会议一向很抵触,唯一的反应就是睡觉。记得大学时,每次开系部大会,洛菲语都要拉着楚文轩一起去。系领导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洛菲语在台下也说得不亦乐乎。楚文轩没有拒绝过洛菲语类似的无聊要求,只是,洛菲语从来不知道,有时候,楚文轩是逃课陪她去开会的。她只知道,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做在她旁边,低着头,拿着手机玩游戏。那个时候,和洛菲语一级的女生都很喜欢开大会,就是因为可以看楚文轩看得久一些。不过,也有少数时候,楚文轩会趴在桌子上睡觉,感染着洛菲语也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似乎即使楚文轩在身边,也不能减少大会的无聊程度。还要听着一些女生在背后讲“楚学长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她嘛……”“是啊,你看,都不理她……”之类的话。可是,洛菲语就是觉得,只要和楚文轩在一起,在无聊的事都可以被忍受。
“洛菲语……”睡的迷迷糊糊的人,缓慢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会议室里只剩下她和刘放了。“以前听说过你的睡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啊!”
洛菲语冲刘放瞪了瞪眼,开始整理东西。
“我有话跟你说……”洛菲语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他,心里开始忐忑。看来那天的话题,终究是要有个结束的。“本来我不该插手你和楚文轩之间的事的,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楚文轩失控的人。作为他的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他失常的样子……”
下面的内容呢?
所以,请你离开他吧?
“所以……”
“洛菲语……”会议室紧闭的门被外力撞开,樱桃人夹带着声音一同冲了进来。“你是不是认识……。” 在看到刘放的时候,樱桃的脸上浮现出了几许尴尬。她显然以为刘放已经走了。“楼下卖盒饭的……。”
“啊?”错愕之后,洛菲语很想问樱桃她的智商在哪里。笨蛋都听得出,她并不是要问什么根本就不存在的 盒饭先生。“你到底要问……”
“洛菲语,你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吗?”
“她是……。”
“我叫樱桃,你好!”樱桃笑靥如花,两眼放光地伸出了手。
在两手交握的时候,洛菲语很想问,“我是不是可以退场了”。从樱桃进来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
“樱桃?名如其人,一样可爱……”
“学长,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打樱桃的主意哦……”洛菲语迅速分开两人的手,档在樱桃前面,冲着举止儒雅的刘放义正言辞。
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刘放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又能说会道,懂得讨女孩子欢心。大学的时候,他可是学校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交往过的女友时间最长的为两个半月。她害怕和刘放在一起,刚从失恋中缓和过来的樱桃不久又要遭受打击。
“啊!原来你是小语的学长啊!”樱桃用力把洛菲语拽到了自己身后,“这世界还真是小呢,呵呵……”
洛菲语觉得牙都要酸倒了。
“樱桃……”使劲在背后拉挡在前面的“花痴”的衣服,可“花痴”只是快速转过身,小声嘀咕一句:“不是他打我主意,是我打他主意……。”
既然说不通正处于思维停滞状态的樱桃,洛菲语决定进攻刘放。“学长,樱桃不是你喜欢……”
“哦,对了。早上我是和楚文轩一起来的,他说等你到11:40 ,你要还没下去,他就上来了。”
看了看表,11:38了。再也顾不得刘放和樱桃,洛菲语飞奔出会议室。她还不想被杂志社那群女人的唾沫淹死。
车子在车流中匀速行驶着。在车外的人眼中,除了车子的牌子有点扎眼以外,似乎也和其他车辆没有区别。只是,车内的人思想却正饱受摧残。
洛菲语悲凉地想,“不就迟到3分钟,至于吗?”
自从洛菲语上车到现在,不要说正眼了,就是用斜眼,楚文轩也没有瞧过她。尽管她一上车就说了一连串的对不起;尽管她极尽所能,绞尽脑汁地找话说。“我下次绝对不会迟到,真的……。”没有反应;“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没有反应;“我们这是到哪里啊”,依旧没有反应。于是,洛菲语也不再说话。尽管,从楚文轩的表情与动作上——一只手搭在车窗上,一只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优雅如初,看不出来他生气了。可是,洛菲语可以肯定,他就是生气了。
一路沉默,车子最终还是缓缓停下了。
透过车子前的挡风玻璃,洛菲语被悬挂在前方建筑物大门口的显眼的牌子惊到了。
a市民政局。
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洛菲语恍然大悟般地看向楚文轩,“楚文轩,你一直不说话 ,不会是……紧张的吧?”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在自己眼中做错了事的女人竟然会如此理解自己的愤怒。原本紧绷的面部线条,因意外而松懈了下来。几秒之后,嘴角还是理解地上翘起一个弧度。
伸出手,在依旧沉浸在自我制造的震惊中的洛菲语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不是因为这个啊!”女人委屈地揉着脑袋,“我想多了。”
“洛菲语,我问你……”楚文轩看向窗外。洛菲语知道,每次说话,如果他不看她的眼睛,就表示他在紧张,内心在犹豫。于是,她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星期天,你为什么找各种借口不和我见面?”
“因为,樱桃失恋了,没地方住,就来我家了……”洛菲语想了想,笑了,“楚文轩,你就为这个生气啊?”
“你是不是很介意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很介意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那些曾经的安静,曾经的冷漠,曾经的骄傲。所有的态度。都在此时,荡然无存。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文轩,怀疑自己,不确定自己,都让洛菲语不由得湿了眼眶。
她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楚文轩肩膀上,小声说:“不是的。我也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有一个这样优秀的男朋友。只是……”她抬起头,扳过楚文轩的头,看向自己,“只是,我不希望让大家因为这样的关系而否定了我全部的努力,也不想因为这样而和大家疏远。你懂吧?”
始终是那样努力而又倔强的女生。无论是对事业,亦或是爱情。除了,五年前的那一次。
楚文轩垂下眼睑,埋下的眼神中有着一份了然。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又帮洛菲语拉开车门。“还不下车啊?”
“干什么去?”
“在这里能干什么啊?”
“可是,现在是他们的午休时间啊。”
“先去吃饭,笨蛋!”
在民政局门口,洛菲语被楚文轩从车里牵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生生世世的感觉。那么多次的牵手,累计在一起,在这一刻,便成了永远。
洛菲语很恶俗的想,就是这样了。
吃饭的时候,洛菲语把樱桃搬来她家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楚文轩。不是八卦,只是为了让楚文轩更加相信她。
“我就不停地让她做家务,好忘掉痛苦。她的心情好像真的好些了。”
“嗯……洛菲语,你确定,”楚文轩夹了一块烧烤羊肉放到对面一脸得意的女人碗里。“你的方法,真的产生实质作用了吗,还是,只是表面效应?”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应该,还是有些作用吧……”
“也许,越忙碌,闲下来时反而越孤独呢。”楚文轩说这句话时,洛菲语正将一片青椒放入口中,嚼了几下,眼泪便溢满眼眶。
这是第一次,她知道楚文轩这五年来不断打拼的动力与心境。在没有她的这些日子中,忙碌过后是加倍的失落,是更加受伤的心情。甚至,有时,在忙碌的同时,心里某个角落的空洞也会不断变大,扩散到整颗心脏。于是,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登记完,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楚文轩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他们始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好像曾经所有的委屈,愤恨,怨念,这一天都统统被释怀。他甚至要感谢这一路上的兜兜转转。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离开,误解,分手,想念,重遇……他们才更加的懂得,要好好珍惜彼此!
深秋,下午开始被不断缩短,天空总是更早的黑了下来。华灯初上,秋风也伴随入夜更加强劲。洛菲语拉了拉衣领,钻进车里。
“你怎么了?”楚文轩专注地开着车,没有看问话对象。
“我一下午没去上班,忘给主编请假啊。”说着,又委屈地皱了皱眉。“要被扣工资了……”
楚文轩轻笑出声,“这个才是让你担心的重点吧……”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洛菲语的脑袋。真实的毛茸茸的触感,很不错!“我让刘放帮你请过假了。”
始终还是这样细心又体贴的人。洛菲语想。只是,她不知道,这份细心体贴是被她的丢三落四,粗心大意锻炼出来的。曾经的楚文轩,并不会担心别人的事。
“对了,刘放说,他今晚要请我们吃饭……”
貌似,事情又回到了今天上午。刘放与洛菲语的对话,还要继续。看着对面笑脸盈盈的刘放,洛菲语一身的不自在。她觉得这就是一场鸿门宴。想说,“学长,你就给一句痛快话吧。是要我们分还是离?”
但转念一想,她和楚文轩,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了。他刘放又能奈她何?于是,便也理直气壮起来。
“洛菲语,你把头仰那么高干吗?”楚文轩貌似疑惑却又有丝鄙视地打量着旁边的女人。
“没,没啊……”
“你今天被门夹到脑袋了?怎么舍得请吃饭?”又将目光转向刘放,没有任何情绪。
“这不是弟妹回来了嘛,我帮她接风洗尘。”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根本就是要拆散我们!洛菲语心灵扭曲地想。
“这样啊。那洛菲语,我们就不要辜负学长的一番好意,挑贵的点吧。”说着,楚文轩叫来服务生,毫不留情地报出一串菜名。
对面的刘放依然保持着儒雅的笑容,可洛菲语觉得他看楚文轩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服务生一走,刘放就冲过来作势要掐断陷害他的人的脖子。
“是你自己说的啊!接风洗尘当然要讲究一下排场嘛。”楚文轩说的一脸淡定,刘放泱泱地坐了回去。
于是,一顿饭在对 面刘放如炬的目光和喋喋不休的咒骂中,接近尾声。洛菲语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出现。她想,可能是打击太大了,刘放忘了请吃这顿饭的初衷。洛菲语觉得刘放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禁觉得好笑。
好吧,她隔岸观火,幸灾乐祸,损人不利己,老天看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楚文轩的电话响了。他出去接电话,于是,洛菲语和刘放终于有了单独相处了机会。
洛菲语觉得这样实在是磨人,不如一次来个了断,便主动开口了:“学长,你,今天早上,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正在和一只大闸蟹作斗争的刘放抬起头,优雅地擦了擦手和嘴。刚才的暴躁消失无踪。洛菲语才明白,原来,他并没有真的介意这顿饭的价钱。
这就是男生之间的友谊,总是越吵越打,才会越稳定越好。
“其实,我想说得是……”还是紧张了起来。
爱情有时并只是两个人的事。
如果真的是爱上了,那么就希望得到所有的人的支持。尤其是那些真心对所爱的人好的人。
楚文轩,我这样的心情,你可以理解吗?
“我想说得是,如果你还爱楚文轩,就不要再离开他,好好和他过一辈子。我能保证的是,他始终很爱你……”
始终。
一直以来,不相信的只有自己而已。
“和你分手之后,你根本不知道他内心有多痛苦。只有靠工作麻痹自己。可是,每次一起吃饭,喝醉了,他都会抓着我,一遍遍的说,‘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是想见她,我想见她……’洛菲语,你可以想象地出那样的楚文轩吗……”
那样的楚文轩,很少喝酒的他喝得烂醉,爬在桌子上。那样的楚文轩,总是衣着讲究,仪表堂堂的他,却衣衫不整,头发蓬乱。那样的楚文轩,不愿轻易流露出感情的她,却一遍遍地对着刘放倾诉自己的思念。那样的楚文轩,是洛菲语用尽所有的想象,也无法勾勒出轮廓的不可思议。
“学长……那个时候,你会讨厌我吧?”
刘放笑,“觉得你很厉害,又觉得很绝情。谈不上讨厌,毕竟,你没有做错什么。”
不是讨厌。
是厉害。以为没有人可以影响楚文轩的情绪,以为不会有人抛弃楚文轩;
是绝情。这样形容一个女人,就表示在心里对她暗暗起了愤怒。
“不过,后来都听楚文轩说了,也就觉得还是你最适合他。”
“刘放,”楚文轩回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不过,谈话本来也要结束了。“走吧,公司里有点事……”
洛菲语在心里长吁一口气。还好,不管中途发生过怎样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得到了肯定。这才是最重要的结果。
楚文轩送洛菲语回家的路上,洛菲语说:“楚文轩,谢谢你,谢谢你的那些朋友。”开车的人笑弯了眉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洛菲语很恶心的想,自己一颗漂泊的心,终于找到归宿了。
“洛菲语……”
“嗯?”
“从明天开始,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没有灵感,不想写文~
速度啊!!!!
12
12、。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想你 。。。
洛菲语只想到,如果樱桃和刘放认识,樱桃所会受到的伤害。却忽略了自己也可能成为受害者之一。
那天晚上,洛菲语刚一进家门,樱桃就泪眼婆娑地扑上来,把她紧紧抱住。
“小姐,哪部苦情戏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可是,洛菲语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觉得抱着她的臂膀收得更紧了些。她想,樱桃不会这么快又感情受挫了吧?于是,轻轻拍了拍紧紧抱着自己的人的后背,小声叫:“樱桃?”
“小语?”
“嗯?”
“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有那样一段过去……”
“什么?”洛菲语一把推开依旧满眼泪水的樱桃。
“阿放已经把你和楚文轩的事情都给我说了…。。”
洛菲语知道,樱桃喜欢把她喜欢的异性朋友的名字以“阿”字开头,只是没想到,刘放也进入了这一行列;洛菲语也知道,刘放在讲她和楚文轩的事情时,一定是添了油加了醋。而这已经被歪曲的事实再经过樱桃的脑袋一加工。
好吧,一部琼瑶大戏新鲜出炉了!
洛菲语没想到的是,樱桃这个大喇叭的传播速度比自己想的还要快。当天晚上,她就将事情告诉了杂志社的另一个姐妹。
然后,一个传一个…。。
当洛菲语第二天早上冲进杂志社,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樱桃早上为什么不等她时,才略微发现气氛有些玄妙。而樱桃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狡辩,只是用那种悲天悯人的表情望着她。洛菲语此时终于意识到,樱桃不负众望地让全杂志社的人知道了她和楚文轩的事。
狠狠瞪她一眼,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那群女人在互相使眼色。洛菲语想,我又不是横插进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有什么好避讳的,想说什么就说呗!
终于,杂志社年龄最大的张大姐走过来,拉起洛菲语的手,“小语啊,你和楚老板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真是难为你们了啊……”
洛菲语看着动情的张大姐,想,下个镜头,应该是掏出手帕抹眼泪。
“是啊是啊。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那种相想见不能见,想爱不能爱的感觉很痛苦吧?”
“要怪就怪那个写eail的女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群八卦女人都围拢了过来。洛菲语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主编出现,对这群女人吼几嗓子。
“小语,”张大姐又拉起了洛菲语的手,“大姐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楚老板是个可以靠得住的人。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是啊是啊……”
洛菲语无言以对,只好尴尬地点点头。
她们,真的,很热心。
于是,下班的时候,洛菲语就在大家满含八卦的目光与诡异的笑容中,上了楚文轩的车。楚文轩倒是接受的怡然自得。
“都怪刘放,讨厌得要死……”车子都开走了,洛菲语向后看,那群女人还伸长了脖子在挥手。
“你就这么介意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啊?”听语气,楚文轩还是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
“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现在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洛菲语这才想起,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迟早都要知道的事实是:洛菲语和楚文轩是合法夫妻了。
似梦,非梦。
吃完晚饭,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女人根本没注意到,车并不是往她们家方向开的。
“对了,”楚文轩偏了偏头,“你的东西我已经都搬到我家了。”
“什么东西?”洛菲语也偏了偏头。
是很细微的动作,却在这微变的角度了,看到了彼此就在身边。
“不是说让你搬过来一起住嘛?”
洛菲语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楚文轩是这样说过,然后尴尬地“哦”了一声。“楚文轩……”却又在几秒后大叫。
“干吗?”
不理会开车的人明显不悦地皱起眉头,继续大声说着:“你是怎么进我家的?你把门撬了?”
楚文轩不得不承认,洛菲语想问题的角度和高度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攀越的高峰。他揉揉眉心,又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旁边女人的脑袋,说:“洛菲语,我希望以后我们的孩子在某些方面不要像你。”
楚文轩突然说到孩子,洛菲语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她微微低下头,小声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我家的……”
“今天早上,刘放去接樱桃上班。我让他顺便帮忙要了钥匙。”
洛菲语在内心疯狂呐喊:“交友不慎呐!交友不慎!”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12点了,深陷在柔软大床上的洛菲语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几个小时前,她还在担心晚上要怎么度过。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同床共枕并不过分。只是,难免会尴尬。可是,楚文轩只是送她进了家门,交给她一把钥匙,甚至连鞋都没换,说:“这是家里钥匙。我要去上海一个星期……”
洛菲语接过钥匙时,碰触到了楚文轩的手掌心,汗湿一片。
“什么时候走?”
“现在。”
“啊?那今天晚上,就我一个个啊?”洛菲语想,既然这样,就等你回来再让我搬嘛。但这也仅限于想想。
“下午才确定要去的。不然,我也不会舍得让你独守空闺啊。”说着,伸手捏了捏洛菲语气鼓鼓的脸蛋。“洛菲语,今天晚上我不在,你好像很失望嘛,嗯?”
“我……我哪有啊!”看着对面某人坏笑着的脸,洛菲语紧张到结巴了,“ 你,你才不要乱说呢!你……。”可是,她的口吃也没能继续多久,剩下的断断续续就被楚文轩吞进了口中。
过了一会儿才不舍得放开怀中的香软,调整了一下呼吸,托着洛菲语红透的脸,说:“乖,就住这里。等我回来一定补偿你。”
补偿?半夜睡不着觉的洛菲语思想开始奔腾。“要带礼物给我吗?还是……。”“腾”地坐了起来,用审视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卧室,“难道这个房子是买来送我的。金屋藏娇啊?”
其实,洛菲语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就算这屋子是金子做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娇。
无聊的人总是想太多。
只是,她一向不是一个认床的人,也并不害怕一个人,却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夜晚,无法入睡。
突然间觉得自己组建了一个家庭,周围都散发着家的味道。这样充斥在身体每个角落的喜悦、意外与温馨,是洛菲语不敢确认的真实。
然而,在这样的夜晚,失眠的并不只是洛菲语一个人。楚文轩本来是想从上海回来后,再让洛菲语搬进他的房子的。却在最后自私了一把。也许,曾经失去过一次,就更懂得要提前把握,提前珍惜。
抓住就再也不想放手。
再把钥匙交到洛菲语手里的那一刻,紧张与欣喜让他激动得想流泪。五年来,一天比一天更坚定地信念,终于真切地实现了。
枕边的手机突然想起,铃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显得有些惊悚。洛菲语拿起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笑弯了嘴角。
“喂……”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回复,洛菲语想,是信号太差了,便下了床,走到窗边。
“喂……”又说了一声。
“我把你吵醒了?”低沉的男性嗓音在黑夜里散发着无止尽的诱惑。
“没有。一直没睡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想你了!”
“嗯。我也是……”说完,电话两端的人都笑了。“楚文轩……”
“嗯?”
“你以前没有想过要和我过一辈子吧?”
“为什么这样问?”
洛菲语支支吾吾了一阵,还是开口了,“因为,我说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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