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昌公主异闻录 作者:照水燃犀
分卷阅读8
连昌公主异闻录 作者:照水燃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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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胸口恨恨地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一只骚狐狸罢了。怎么,还想英雄救美?哦,我知道了——你也想要这女的。”
江南道士大骂“放屁”,几步上前,就要动手。
蛇妖敏捷地避开了他往下的攻击,向着窗户,展身打算一越而出。
但外面迅速地奔进一人,大喝,“接着!”向屋内抛了个匣子。江南道士眼疾手快地接住,打开,念咒。立刻有一道匹练似的白光射出,像是有形有质的绳索,卷住了蛇妖,然后一下子把他卷到了匣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谢茵一切都听得见、看得见,只是神智不清楚,耳边嗡嗡的。一直到那个喊“接着”的人——清让进房来,对着她念了不少繁复的咒语,又在她背上连拍三下,她才觉得身体能动。然后喉间陡然袭来一阵奇痒。她想忍住,但根本忍不了,不由自主地对着地下大吐——都是黑水。并且一接触地面就灼烧的厉害,很快把地烫出了坑洞,随即消失不见。
谢茵看的骇然,咳嗽着问,“这是什么啊?!”
清让刚想回答,就被旁边的江南道士幸灾乐祸地接过了话头,“蛇涎。”
谢茵听了,更觉肺腑里翻江倒海,拿过桌上的茶盏想喝。
清让忙从她手里拿走了。他将茶盏放到鼻下,微微一嗅,“恐怕就是这水有问题。”说着,往地下泼洒。原本在杯中还透明的水,划过空气、地面,一下子成了黑色。并且同先前一样,将地面灼烧出坑洞。
清让吁了口气,“以后东西进嘴前,多留心。”
谢茵勉强地点点头,起身谢了面前两人。
清让不甚在意。旁边的江南道士却微微一笑,问,“不认识我了?”
谢茵茫然地看着他。
道士将袖子举起,在放下时,他的面容已然改变,居然是那个潜进过她梦里的少年!
谢茵已经忘却的记忆,随着这张脸的再次出现被全数唤醒。整个人都炸了,“你!怎么会是你啊?!”
少年挑眉一笑,“我早说过,我们有夙缘。”
看她眉毛都竖起来了,一幅恼怒不肯罢休的样子,清让道,“好了乐珩,别再捉弄谢姑娘了。”又道,“你也太促狭了。变成这个样子,又说一口江南话,连我都没认出来。”
那叫乐珩的少年颇为自得,哈哈一笑。
清让看着谢茵,道,“谢姑娘,这是乐珩,我做走无常的搭档。乐珩,这位是谢茵谢姑娘。”
谢茵根本不信,“道长的搭档,怎么会是一只狐狸?”
乐珩听了不怎么高兴,纠正道,“不要用只,谢谢。我是一位千面狐仙,请注意你的言辞。”
谢茵嗤之以鼻。这时门外传来响动,是王鼎一家人回来了。
几人暂时收住了口,迎上去。清让介绍道,“几位,这是我的友人,乐珩道长。”
乐珩人模狗样、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一甩袖子,宣了句道号。——居然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格调。
姓王的一家人被这表面的模样骗住了,一一行礼见过他。紧跟着王鼎急切地说,“我同何伯伯讲好了。”
清让点点头,“那等入了夜,我们就往何家去。”
王鼎忙问,“不能现在就走吗?”
清让摇摇头。
王鼎很失望地说了句“好吧。”
乐珩见清让被误会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代他道,“入了夜,鬼才能肆无忌惮地显现踪迹嘛。现在天还亮着,日光正盛,是查不到什么的。”
王鼎这才知道误会了,拱手对清让致歉。
清让不以为意,问,“先前嘱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王鼎说好了,“做的很隐秘,没有人发觉。”
谢茵在旁听的云里雾里,问,“什么事啊?”
王鼎解释,“早先道长吩咐我,在燕娘家门口洒下一种无色的灰。”
谢茵没听懂,重复了一遍,“洒灰?洒灰做什么?”
清让沉声说,“印下鬼的足迹。”
离入夜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王鼎一家人见乐珩远道而来,心知他要同清让叙旧,很有眼色地先走了。
清让本打算也走,毕竟是谢茵的房间,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但乐珩对这儿很感兴趣,前前后后地打量着。
谢茵看他很不顺眼,赶着他,“喂,你还不快走!”
乐珩却忽然看到了她摊在桌上的册子,随口读了一句,“吾尝远游,识一道士,素性温厚。”
谢茵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由自主地看向清让。他神色淡淡的,不晓得听明白是在说他没有。谢茵迅速从乐珩的手里夺走了册子,合了起来。这下子,书页上的字又落入了他的眼睛。
“连什么异闻录。”乐珩读了一遍,眉毛扬了起来,想叫谢茵把手指挪开。但见清让出门,也只得放弃好奇心,跟着离开了。
☆、燕娘
他们一走,谢茵整个人松了口气,把被自己捏皱的册子放到桌上,展开,抚着上面的褶皱。
想起那个讨人厌的乐珩,谢茵赌气地提起笔,续写了第三个故事。
“其后,吾夜卧寓屋,梦一夜叉鬼,手持铁叉,捶击地面。既寐,颇怪之,而以为偶然。无奈,如是者三。且鬼挥锤断臂而啖,又曰,食乎?吾惕然自警,起身点烛,复卧于榻。才交睫,鬼又来。吾急开目,伸手抓之,则鬼赫然在握。并于雾中现形,乃十七八岁一少年也。自承为鬼,与吾前生有夙缘。然吾请道其详,则不能也。吾又欲问之,忽昏眩不能视物,手松,鬼脱身而去。次日晨起,忘梦中大概。
后吾于内室书此异闻录,忽闻异香,久而目眩。无何,一男子入扉,以尾相触。其上依稀可见鳞片许许。吾急欲呼,而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未己,男子嗅吾面,腥臭异常。吾自忖将死于此,忽闻风声。乃前所书江南道士击男子于地。男子愤然,詈骂道士‘骚狐’。已而吾友清让至,遽收蛇妖。并念咒语,拍吾背三下,有黑水出,乃蛇涎也。江南道士亦变其脸,竟吾昨夜所遇之夜叉鬼并少年也。其自承,名曰——千面狐。”
谢茵写完这个故事,百无聊赖地又等了大半日,终于到了晚上。王鼎带着清让、乐珩与她同赴何家。
快到时,王鼎快走了几步,越过他们,打算叩门。清让拦住了,提着灯,低头先检查地面。
谢茵跟在他身边,伸长脖子去看。
地上什么都没有啊......
王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说,“道长命我撒的‘灰’,是无色无味,没有形质的。”
说话间,清让抬起了头,看向乐珩。对方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疑惑之色。
谢茵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凑过去想问。但清让看了眼王鼎,她只得收住。
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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