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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高不见章台路 作者:字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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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高不见章台路 作者:字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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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了。姬浔难得地蹙起眉头,眼神越发阴冷,

    “你也不见比当年强在哪里,下作的手段使得多了,如今竟丝毫不觉羞耻。”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姬桓哧

    笑出声,一面抚掌,一面抬高了声音道:

    “真是讽刺,居然能从你的口中听到‘下作’这个词,姬莯,这些年你做的每一件事,手段又能高尚到哪里去呢?况且北堂瑛和你有故乃是千真万确,我不过是把实情告诉了沈莙而已,这又有什么不对?难到你以为我不说她就一辈子不会知道了?论薄情狠心,你胜过我千千万,北堂瑛好歹与你有过婚约,这么多年来你却半点也不曾给过她消息,叫她苦等这么些年,如今有了新欢便顺理成章地丢开了手。”

    凌云殿里一座仙鹤木雕经不住姬浔的手劲,从细长的颈部开始折成了四截儿。那原是姬桓最爱的一件摆设,此时寿终就寝了他却一点不曾心疼,‘啧啧’两声,笑容轻浮。

    “世上早已没了姬莯这个人,无论她等的是谁都不可能是如今的我。你以为按下裴家求亲这件事你瞒的很好?裴胤这个蠢货看不明白,不代表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愚钝。可笑,姬莯和北堂瑛只见过一面,名义上的婚约难道竟成了山盟海誓了不成?”

    姬桓脸上神情一顿,接着便意味深长地笑了。若说之前他还不怎么相信沈莙是姬浔最大的弱点,此时却是笃信不疑了。姬浔说得句句在理那又如何,急着撇清这一切就足以显示出他因为沈莙的反常而生出的一丝慌乱。姬桓慢悠悠地在圆桌旁坐下,直接撂下了狠话。

    “瑞王殿下,真不知是什么给了你信心,叫你真的赶着来云南郡送死,此时还依然维持着这副讨人嫌的模样,要知道在这里我要取你的性命可比几个月前要容易得多。”

    姬桓认真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姬浔却依旧不为所动,

    “怎么在你看了本座就蠢得那样了?姬桓,你要杀我还欠点火候。”

    姬桓随手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来甩在圆桌上,看着殿门外的一片开阔,冷笑道:

    “你以为这里还是当年的南诏王府?你以为你还是在姬孚羽翼下一呼百应的小少爷?真是叫人笑掉大牙,就凭老头子当年给你找的好师傅?你内功再深又如何,进了这王府难道还有叫你逃脱的道理?”

    “你尽可以试试,只要我今日没有从这凌云殿安然无事地离开,不出半日,我的死讯就会传到十三州每一位州牧的耳中,而我亦可以向你保证,荆州,益州,扬州往上,所有的州郡驻兵将会在半月之内集结向南讨伐。就连名头我都想好了,‘南诏王诛杀南巡钦差意图谋反’。我向你保证,扬州这等没经历过战争的商贸之地撑不过月余。”

    姬桓的脸色未变,相反倒有种觉得对方在虚张声势因而更加确信的优越感,他面露嘲讽,沉声道:

    “你以为你是谁?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夸夸其谈,只要你一死,那个皇位上昏庸的傀儡撑不过几月就会被人推下宝座,那些曾经投靠于你的地方长官和武将也会瞬间倒戈,东厂西厂那点子人抵什么用,剩下的不过一盘散沙,我只需表示发兵造反之意,甚至不用真的北上就会有人主动把王冠送到我跟前。”

    姬浔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最最让人心里发毛的冷笑,

    “我向来讨厌和人多费口舌,今日倒是便宜了你。姬桓,十二年了,我四处奔波,难道就丝毫不曾想过会有今日局面吗?你尚且能控制住益州和扬州,我又怎可能什么都不做?东西两厂虽不能当作军队使唤,可是他们的用处可比几支步军要大得多。徐州豫州并州凉州,这些州牧郡守哪一个没有命门握在两厂手里?我若死了,西厂会立即表态,集结军队与你相抗的便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你所言,权位噬人,我亦没有保全皇帝的必要,我一死,北方必有蕃王称帝,到时天下混战,能赢你的将会得到所有西厂的秘案以及东厂的情报网,称王称侯大家各凭本事。他们可不会顾及什么利益权衡,真正杀红了眼你也捞不着好。更何况荆州还有楚门,据我所知你似乎还没有解决这一难题,要想挥兵北上,只要楚门不配合,你还要分神对付他们。再说扬州,这些年你似乎太过相信北堂诚了,陆铎未进京时他还算老实,如今却未必会在危难之时成为你的助力。不觉得奇怪么,你派去扬州察探的人似乎至今没有回信吧?若是再有半年,你备战完毕,将这些旁的事都处理清楚兴许也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可是你太着急了,到如今才会尴尬地卡在这里。”

    姬浔的话让姬桓脸色微变,屋子里瞬间陷入了沉默,良久却换来了他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以为处理好这些要花多久时间?姬浔,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只要你待在云南郡一日,即便我不能立刻动你也比较你生不如死,你记住了,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小长假之后学校一共有三堂考试,还有两篇论文要交,所以从明天到14号都休更,因为是大学狗,专业又坑爹,所以请大家体谅

    ☆、青鸾殿

    夜宴这件事沈莙是知道的,而且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楚鄢自回来就没闲着,他在城门口又是日晒又是吹风,之前还站了那许久,因此脸色止不住变得苍白。竹沥不知是去了哪里,沈莙找不到管事的,还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寻来了苏嬷嬷,托她去找大夫来。

    那苏嬷嬷看了楚鄢的脸色,也是吓了一跳,半点不敢马虎,赶忙跑去寻人了。

    沈莙依楚鄢所言,打了热水,将毛巾浸湿拧干之后替他热敷这才渐渐地减轻了他膝关节处的麻痹痛感。

    〝今夜里那什么劳什子宴会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吧,瞧这模样,若是真出点什么事那可就糟了。〞

    沈莙有些焦躁,眉头紧锁的样子显示出她内心的担忧害怕。楚鄢伸手揉着自己的腿,上的笑容也有些无可奈何,

    〝哪里是我想去,今夜这出戏姬桓精心策划那样久,怎么可能叫我缺席你且等着看吧,待会儿要是来了大夫,必然一面安抚我说没什大碍,一面开些生猛的药压着病情,免得以此为借口推脱出席。〞

    沈莙被他这番话弄得心气儿更加不顺,一时连眼神都冷了下来。

    苏嬷嬷没去多久,不一会儿就领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夫。沈莙冷眼看着他一面擦着汗一替楚鄢把脉,然后在那大夫一本正经地忽悠说只遭了些风罢了,没什大碍,摇晃脑正要唤人来记药方的时候开口打断道:

    〝大夫,这位楚公子夜里还要参加宴会,只他身底子有些弱,经不得猛药,家里人也从不敢用那些大补之物,因此还请大夫开些温良的方子,或是施针治疗,再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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