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始于夏日 作者:它似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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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另一半信息,掺杂着灭口的问题,毕竟专门改造过,邱十里听得一清二楚,外面快半小时了还是没谈出个所以然,他正心觉无聊,破门声蓦地刺入耳畔。
破的不是他的门,听距离是前厅靠外的那个,紧接着是理纱子的惊呼,“表哥?”
邱十里差点咬破舌头,时湛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江口瞬在你这里吧。”
“开什么玩笑——”
“我才听我的老朋友说,你早就把铷矿盘出去了,用来抵你以前欠的债,”时湛阳听起来笑眯眯的,“我一直以为我们在合作啊?还是我把江口瞬的消息告诉你的。”
“不好意思,江口小姐,我也才知道这里面还有时家的事,早知道我就不蹚浑水了,你表哥我可惹不起啊。”荣格居然也来了。
“时限之前我会把具体矿址给您。”理纱子道,英语发音都显生硬。
邱十里冷汗已经湿了一背,匆匆忙忙地割起腕子上的钢绳,他只觉得其他都不管了,自己现在必须出去。且不说时湛阳的突然到访在计划之外,就说他刚才贴在地板上听到的脚步声只有两串,其中一串是荣格的,另一串最多是个跟来的伙计。好,就算伙计身手还带了枪,这又足够吗?足够护着靠不住的荣格和坐轮椅的大哥?
要知道这楼里全是江口组的人!这夜总会都是江口的!大门一关,警察也不喜欢过来惹事。
却听荣格完全没有防备的意思,道:“哦,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时湛阳同样放松,“那我们两个呢?”
理纱子笑了,“表哥想怎样处理呢?”
“把人给我。问不问得出来,也是我的事。”
理纱子还是笑着,“人就不是我抢的啊,是瞬自己选择的我。”
“是吗?”
“你的ナナ小弟要杀了自己的双胞胎兄弟,瞬只能靠我。”
时湛阳大笑起来,又过了两秒,混乱开始了,那似乎是一场极为不管不顾的撕打,邱十里也听不出来到底谁打谁,想不通大哥到底有没有带够人手进来,瓮中捉鳖了可怎么办呀。
然而他四肢又被捆着,只能拼命地割,割得刀背嵌在手里,和汗液一起把皮肤蛰得生疼,腕子上压钢绳的地方也磨肿了,那钢绳终于有了要断的迹象,再继续使蛮力可能会突然崩坏弄伤手腕,邱十里打算扭一扭挣一挣,在地上就着墙棱打滚,突然之间,眼前一亮——这是门开了。
背对着门口,他看见一个人影,高大纤长,打在大理石瓷砖上。
邱十里立刻停止滚动,打了挺转回身,这下他连尖叫就叫不出来了——是时湛阳——而时湛阳非但没有受伤,还在站着。
只是刘海散着,衣裳有点乱了,一只袖子挽起来,一只袖子垂到腕间。
邱十里眨了眨眼,他想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许他被关了不止半小时,是半天,半个月,加上挨揍挨烫挨绑太过屈辱,他开始精神错乱了,因此方才所见所闻都是幻觉,记忆也都是假的,也许这是他死之前上帝送的礼物。可是,他却眼睁睁看见时湛阳走过来,蹲下,这个礼物,这最大最扎眼的一个幻象,竟然就在面前,方才看见他满地打滚,现在则垂下手来,轻轻地触碰他的脸。
“ナナ。”时湛阳声音是哑的,眼睛是亮的。
邱十里说不出什么,最近语言功能退化了吧,他这样想,头脑里像被塞满了棉花。
时湛阳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呼吸粗重,闷头挑断邱十里腕侧将断的那截绳子,又挑断了脚踝上的、膝盖上的。一个带温度的硬物被塞到了邱十里手里,那是被焐热的匕首刀柄,是他削铁如泥的双刃匕首,邱十里刚一握紧,头脑还懵懵的,身子忽地一轻,他被时湛阳拦腰横抱了起来。
手里有刀就没法往脖子上搂,邱十里也无法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还要接着演那江口瞬,于是有点抗拒地缩起肩膀,也不敢贪心往大哥胸前靠。出了卫生间,却见前厅横着不少人,没有认识的伙计,应该全是江口组的成员,理纱子和时绎舟也在其中。
“……死了?”邱十里悄声问。
“没有,晕过去了。”时湛阳目视前方,把他又往上托了托,“ナナ,现在可以放松,已经清场了,都是我们的人。”
邱十里吁了口气,把刀子插回腰后,乖乖抱上大哥的脖子。在门口探头,只见走廊里乱糟糟的,方才的享乐声都消失,大门都是紧闭,隔十几步就有个自家伙计守在那里,他大概估摸得出,那些客人都被关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兄上,你的腿……”
“一种风险疗法,半年前就在试了,”时湛阳垂眼看他,“好像还蛮成功。后遗症也没有,刚才打架好方便。”
“用什么治?”邱十里抬起手,拭去大哥眉峰上的血污。
“电极。”
邱十里怔了怔,他试着转动大脑,“疼吗?”
“现在不疼了,”时湛阳显得有些紧张,都不看他眼睛了,只肯盯着他的额头,“ナナ,瞒着你,是不想让你希望落空。”
“没事。”邱十里摇了摇头,眼见着电梯都快到了,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又要被这样抱去哪里,只是很想要一个亲吻,他用指尖轻触那两片薄唇,“我很开心。特别开心。”
“嗯。”时湛阳笑了。
“我都快高兴傻了。像做梦。”邱十里也笑。
时湛阳的目光温柔地黏在他脸上,慢慢地看,每一秒都珍惜,告诉他这不是梦,眉头却忽地紧锁,他居然直接把邱十里放下,匆匆回头看去,只见昏迷的理纱子和时绎舟已经被伙计们架出来,也朝向这个方向,马上就要到旁边。
第一反应是拔刀,想了想又放下了,时湛阳不发一语,从一间客房前的酒车里抽出支大肚子酒瓶,在墙上打碎,死死攥着细长瓶口,那全是碴子的碎口就要扎在理纱子脸上了,却猛地被邱十里拦住。
“不要!”邱十里死死抓着时湛阳的大臂,“兄上,你想清楚!”
伙计们都惊得不敢动弹,邱十里使眼色要他们快点走,时湛阳则回过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什么时候的事?”
邱十里当然听得懂,“……第一天。”他只觉得额头上那块疤又在灼烧着疼。
“其他伤呢?”
邱十里低下头,“他们要试试我的身手。”
伙计们各自忙着各自的活儿,没人敢来打扰,两人之间的空气是沉默的,这沉默随着他们进入电梯,又出去,到了三层,时湛阳牵着邱十里的手腕,避开磨肿的那圈,力气却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攥碎。他一路把人往走廊深处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八仔在门口等着,一见两人过来,便欠身退开。
“没什么大事,我知道怎么挨打损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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