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睁开眼来,天色已然大亮。
太阳透过重重云层射来一缕金光,落在他脸上,氤氲出一层莹明宝相。
抓了抓手,感觉右手力气又增长了。
他喜欢这种感觉,只是力气增长后却有一种浮躁,一种弓弦绷紧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以前还有用万锻钢精做成的铠甲负重来减轻这股躁动,但如今铠甲没了,他只能靠自己慢慢适应。
用力打了一拳,空气中传来一记音爆。
接着,直拳、摆拳、勾拳、弹拳、鞭拳,一拳拳打出,一记记音爆回响在林中,经久不散。
米谷早就醒了,起来看到粑粑傻傻的坐在屋前,就爬过去好奇的看着,有时还会飞到他面前看看,却不敢打扰。
她怕粑粑打她小屁屁,好疼好疼的。
这时,她看到粑粑打拳,先是好奇的看着,后来也学着模样,一拳一拳打了起来,看起来绵软无力,但却颇有架势。
打了几遍拳后,公良就停了下来。
打拳是为了让身体尽量熟悉暴涨的力量,只是一两次并没有效果,得练一阵才行。看时间已经不早,他就去做饭,顺便把还在睡懒觉的圆滚滚给踢醒。这家伙越来越肥,偏偏还好吃懒睡,以后早上得让它锻炼一下才行。
吃完东西,爬下巨树,他就听到旁边树上传来叫声。
“阿良。”
公良抬头看,只见石腊站在一根粗大的枝桠上跳下来。“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震天鼓响。
“石腊叔,你怎么在这里?”公良好奇道。
“昨天打猎回去,蚕娘叫我送你一程,我就连夜赶过来,到的时候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在旁边树上睡了。”
公良没想到自己警觉这么差,竟然有人来了都不知道。
不过,估计也是因为昨天冲脉的原因,看来以后要好好注意一下,免得被荒兽走到眼前都不知道。
但对于石腊能特地赶过来,公良还是很感激,只是感觉有点不必要,就说道:“不用麻烦石腊叔了,我自己走就行。”
石腊说道:“你不是附近的人不知道,再往前就是枭阳部。枭阳部的人不是我荒人纯种血脉,而是我等荒人与荒吟乱浇合产生的杂碎,其灵智蒙昧,蠢不可言,形同野人一般,但却身体高壮,力大无穷。这枭阳部的人还喜欢吃人,每看到人时就会开心裂嘴大笑。蚕娘怕你被他们迷惑,所以才特地让我过来。”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公良连忙谢谢石腊特地过来一趟。
说完话,两人就往前走去。
一路晓行夜宿,过了两日,便到枭阳部地盘。
石腊劈开一棵挡路的树木,转头对公良说道:“前面就是枭阳部,从现在开始,记得不要大声说话,遇到荒兽,不到情非得已,也不要出手打杀,免得引来枭阳部人。这族人完全不可理喻,一看到人就一窝蜂上,如同疯子一般,杀得你手软都停不下来,所以最好能避则避。”
对于能省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公良来说,这个建议不错。
是以,他们走路的时候小心了许多,不敢大声喧哗。
看到他们这么小心,米谷也变得小心翼翼,规规矩矩的坐在公良背筐里面,不时探头,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往前看。
忽然,米谷闻到一股臭味,连忙捂住鼻子叫道:“粑粑,好臭。”
“什么好臭?”公良诧异道,紧接着他就闻到一股奇大臭味从远处传来,他连忙也捂住鼻子。
圆滚滚表示已经快被臭晕了。小鸡也是。
石腊倒是没多大感觉。
实在是太臭了,臭得都快让人无法呼吸。公良不由得在心里咒骂道:你妈妈的,也不知道是谁拉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大便,竟然这么臭。
只是闻着闻着,公良竟然感觉到这股臭味中还带着一丝鲜热,通俗一点就是像新拉的坨坨。
公良连忙和石腊飞速离开这片充满臭味的地方,等再往前走一点,他们忽然发现一棵大树下蹲着个玩意儿,那臭味显然就是从这玩意儿身上传来。
仔细看,公良才勉强分辨出眼前这玩意儿是个人,但样子奇丑,只见他长着一嘴长唇,皮肤奇黑,身上有毛,就像只人形非洲大猩猩,蹲在那里,手里还抓着一根粗大木棒。
看到两人走过来的两人,这玩意儿就裂嘴“嘿嘿”直笑。笑起来奇丑无比,嘴唇都翻到额头,把眼睛和鼻子盖住了。
“小心,这就是枭阳部人。”石腊在旁提醒道。
枭阳部人笑完,立即起身,挥着木棒向两人砸来。
石腊手中巨斧蓦然一提,往上一劈,一缕暗芒从斧面闪过,速度如电飞速。只是瞬间,那木棒和人就一起被劈为两半。
“快走,枭阳部的人肯定就在附近,不要被他们追上。”石腊说完,就带头往前跑去。
公良连忙抱起蠢笨的圆滚滚和小鸡,跟在石腊往前跑。
跑出一端距离,就听后面传来一阵如大猩猩般“呜呜呜呜”的愤怒叫声,然后就听到他们追赶过来的声音。这些东西在林中跑起来速度飞快。不一会儿,就追到公良他们后面,远远的,就投来石头和木棍等东西。
公良一不小心,差点被砸中。
眼见枭阳部的人越追越近,石腊停了下来,“不能再跑了,再跑我们就会被追上,不如在这里杀杀他们的蠢气,让他们害怕不敢追来,要不然都不知道要追赶到什么何时。”
公良自然没意见,就把圆滚滚放在旁边一棵巨树上,让它爬上去躲避。
本来他可以直接把它收进果子空间,但空间不能轻易示人,只好让它爬树了。
圆滚滚很聪明,一歪一歪的扭着屁股往树上爬去,到了上面,就紧紧抱住树枝,隐藏在茂密树叶之中。
然后,公良又让米谷抱着小鸡飞上树,就把竹筐收了起来,举着巨骨,准备迎击身后追来的枭阳部人。
没过多久,一群人形大猩猩般的枭阳部人追了过来。石腊不由分说,提斧迎上,公良紧随其后。
阳光透过重重树叶,洒在地面,印上斑斑点点的影记。一道光影照在斧面,映出一缕器冷暗芒。此时,石腊巨斧疾速劈出,如暴雨狂风,如静水清流,如飘云无踪,转瞬间,一名追来的枭阳部人就被拦腰劈为两半,肠穿肚破,鲜血淋流。
刹那间,林中充满刺鼻的血腥味,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树林之中。
公良持骨而上,用尽八分力,对追来的枭阳部人或砸或撞或劈。
每一个被巨骨砸到的枭阳部人无不是鲜血狂喷,砸中头的,直接脑花喷溅,怎一个凄惨了得。
石腊百忙中看了一眼,点点头,提斧继续往前劈去。
追来的枭阳部人在两人通力合作下,一个个倒在树林之中,血水将地面浇灌出一片血色。
但这些人好像真的不怕死,死了一批,又来一批,有若潮水般连绵不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