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临朝 作者:颜筱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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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不同于女子眼眸的明亮,他的眼眸此时看起来莫名有种星辰大喊般的深度。
“好,言归正传,大人可是有事?”赢姬不打算再试探下去,张庆宇没必要通过出卖自己来讨好顾衡,作为有大志向的臣子,很清楚的知道顾衡不会喜欢他的臣子有这种行为。
张庆宇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他郑重再次揖礼道:“娘娘,恭喜娘娘!”
“喜从何来?”
赢姬眯了眯眼,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娘娘,静妃可以不用留了,秦美人无子,娘娘可以扶持之,臣斗胆猜测,娘娘是这么打算的。”张庆宇对自己很有信心,说完自信的看着赢姬。
赢姬不否认,她原本就要扶持秦美人,静妃虽然好用,可这种人脾气太暴躁,什么时候就成炸弹了,会误伤自己,而且秦美人被欺压这么久,性子心计怕是早就练好了,用好了,可以斗掉一大波人。
最重要的是,顾衡也在用静妃,那么必须除之!
“可是娘娘,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秦美人反水呢?”张庆宇问。
这个问题赢姬想过,此时听张庆宇问起,丝毫不担忧的接话道:“人心隔肚皮,张大人可以保证别人就不反水吗?”
“娘娘有如此觉悟微臣很欣慰,今日来微臣是想得娘娘同意,亲自调教秦美人,让秦美人成为娘娘最锋利的刀!”他的眼眸渐渐变得狠辣,让人看了不敢看第二眼。
赢姬盯着他看良久,最后飒然一笑,“好,本宫拭目以待。”
“还有,给娘娘赔罪,琮律的事没办妥,伤了娘娘,微臣万死。”他重重跪下,诚恳磕头,咚咚咚三下。
紫英恰好此时进来,赢姬立刻吩咐:“扶大人起来。”
“臣多谢娘娘宽恕。”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才起来。
赢姬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来磕头请罪,其实她不怪张庆宇的,他们只是刚刚达成同谋,并没有做多少准备,出事也是意料之中的,更何况富贵险中求。
张庆宇走后,小宇子赞了句:“娘娘,张大人挺懂事的。”
“是啊,挺懂事的,派去监视秦美人的人有什么消息吗?”赢姬问。
“没有,秦美人很安分,深居简出。”
赢姬长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过了许久,高偲儿抱着菜团过来,赢姬撸了把菜团才轻轻补充道:“让人多注意些,有异动立刻报与本宫。”
这话刚吩咐下去,到了晚上便来了消息,“娘娘,张大人派去的人行动了。”
“谁?”
“朱观。”小宇子悄声道,“娘娘,朱观一直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御花园的花匠,一个是京城朱家的庶子。”
“朱家?”赢姬微微蹙眉,京城一流世家中并无朱家。
“娘娘,朱家落败起码三十多年了,这朱观生母原是张夫人陪嫁的小姐妹,年纪大后惹夫婿嫌弃郁郁而死,朱观生父吃喝嫖赌把嫡母也气得一命呜呼了,朱观有个妹妹,被他赌鬼父亲二百两卖给了个老头,后来死得极其凄惨,朱观一气之下投靠张大人,亲自把他父亲搞死了。”
赢姬同情他遭遇凄惨之外,还欣赏他的狠劲,渣男就该去死,“去看看他怎么做。”
“娘娘,天色已晚。”紫英忙阻止,“您的伤才刚有好转。”
“无事,整日里躺着坐着,本宫都要发霉了。”
赢姬坚持,紫英等人怎能拦得住,不多会还是来到了御花园。
如今天冷,妃子们都不爱出门,秦美人其实也一样,但今日是她娘的忌日,宫里不能烧纸做法事,也没有渠道偷偷从外面购买冥纸,只能在御花园走走,吹吹冷风,在心中祭典生母。
她走着走着,便见有人说:“母亲,儿子不孝,您走了三年才给您报仇!今日是您的忌日,儿子特意在今日才跟您说,您开心吗?”
同样是失去至亲的人,忌日都是同一天,实在很巧,不生出点同病相怜都难,秦美人不由自主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在一簇美人蕉后面有人拿着一瓶酒往地上撒。
那人回头很快,几乎不给秦美人反悔的机会,这人便是朱观了。
朱观见秦美人立刻起身行礼,“美人恕罪!奴才不是故意触犯宫规的,奴才只是太想念母亲了。”他慌张无比,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好,说了话忙又下跪砰砰磕头。
“你起来,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美人,不会举发你,没什么好处。”秦美人自嘲道。
“美人怎么能说自己微不足道呢?您是皇上的女人,又是秦家的女儿,您早晚会一飞冲天的。”朱观坚定的道。
秦美人见他坚定,也没反驳,只从他手里抢过酒壶也倒了些酒在地上,“娘,您在天之灵可看到女儿如今已经脱离秦家了?可是女儿无用,离开家族,什么都不是。”
“美人,原来您和奴才一样,都是没有娘的孩子。”朱观悲痛道。
可能是同病相怜作祟,可能是心里憋了太久,秦美人竟愿意多说两句,“我有母亲的,嫡母,和姨娘,我娘走后父亲将我交给姨娘,说我是姨娘的亲女儿,其实我知道的,虽然那时我才四岁,可我记得,生我的娘死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药
“既然这世间都是不平,何不为自己活一回?”朱观的声音突然拔高,目光极具侵略性的盯着秦美人,一字一顿,千斤重般的力量砸在她心里,“人生来多苦,老、弱、病、难,哪一样不是靠自己去渡?谁又能帮得了谁?何况,那些人又何曾给过我们活路?”
“为了自己的路,践踏他人之人往往过得更好,佛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可时辰何时才到?信神,信鬼,不如信自己!”
秦美人愣住了,第一次有人与她说这番悖论,在此刻的之前,她的父亲,她的姨娘,她的嫡母,她的兄弟姐妹,甚至她的贴身婢女,无一不是对她说,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家族挣来更多的利益,只要家族需要,她随时赴汤蹈火。
“家族又如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有句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领头各自飞,恩深似海的夫妻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不过点头之交的族人,亲生父亲都能利用女儿谋利,那些族人又怎会将您当做亲人?美人或许不信,可事实便是如此。”
也不知哪一句说中了秦美人心坎,她脸色突然凄厉起来,“我信!当年我娘死的时候,一卷凉席埋进了黄土,连墓碑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有人为她抱过不平,嫡母姨娘怪我母亲夺她们夫君宠爱,可爹爹哪里有什么宠爱?不过**熏心罢了。”
她最后说得凄苦,明明不大的年纪,却暮气沉沉,令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美人,你有美貌,秦家现在也仰仗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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