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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做梦都想娶我为后 作者: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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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

    “我是心悦三皇子的。”

    ☆、问话

    太后面上显露出了仿佛是极为沉重的怀想, 又仿佛是积蕴着说不清的深沉神色,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却是缓缓地握着少女的手说道。

    “心悦就好,既然这样, 哀家也不用想得这般多了。”她说完这句让卫莹摸不着头脑的话后, 却是转头对着傅闻辰说道。

    “既然你们二人无缘, 那看来是哀家今日撮合的这桩姻缘错了。”太后面上重新恢复了外人难探深浅的端庄贵气神色。

    “碧云,替哀家送二公子出去。”

    得知此事这样便算了解, 碧云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她端庄地福身。

    “是, 娘娘。”

    傅闻辰听闻此言, 却如同一口气憋在胸膛,久久难以得到纾解, 回想起他见到少女时的期许和对日后的期冀, 就如同他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似的,配上殿中此时人人冷眼相待他的神情, 傅闻辰只觉得说不出的憋屈和难堪。

    而再与先前他在绵寿宫中受到的礼遇相比,本来对这次绵寿宫拜访没有太多期待的傅闻辰只觉得心口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让他将这殿中每一个人的面容都深深刻在脑中。

    他心中最后一丝对于正统礼教的忌惮终于被完全的仇恨和愤怒遮蔽下来,傅闻辰心中甚至开始想象, 等到他的父王登上了大统之位, 他要如何将今日在绵寿宫中受到的屈辱毫不留情地全都奉还回去!

    而那一天,不会太遥远了。

    再深深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后,傅闻辰一句生硬的告辞吐出, 便拂袖离开了席座。

    ……

    而在他离开了绵寿宫后,宫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终于平息了下来。

    付峻抬头望向太后旁边的少女,还未等他开口,太后却是淡淡地先开了口。

    “你们定亲之事,为何哀家却是不知?”

    卫莹生怕三皇子口中再说出什么过激之语,然而她一向是说服不了他的,她能说动的人只有最疼爱她的太后,因此少女便只能紧张地看向了坐上的妇人。

    太后望着少女眸中水波潋滟,此时紧张地望向她的浅黑双眸,却是不由叹息道:“女大不中留啊,哀家的莹莹,这时倒只是顾着着急外人去了,显得哀家就像是要拆散你们的恶人一般。”

    她这话一出,男人面上紧绷而冰冷的面容便不知何时放柔了几分,此时紧绷的身体甚至为了遮掩那面上的笑意,有闲心拿起茶来轻酌着,倒是觉得这绵寿宫似乎也没了那么不顺眼。

    而卫莹此时自然是不会注意付峻那处的动作,看着姑母的口气软和了下来,她心中松了一口气,按她想来,只要姑母不就这个问题抓着那人不放,那人应该就不会一时意气用事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过激话语来。

    而她哪怕是将这句话应了下来,对现在的她而言,比较起三皇子和太后可能起争执的结果,这大概也算不得什么了。

    “峻儿,”

    太后缓缓开口,三皇子便将茶盏放下,对于这赶走了那对他的少女孟浪之人的太后,付峻在此时还是愿意对她存着些许尊敬的,他微微低下头,表示着代表着尊敬的姿态。

    而看着他的态度,卫莹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她的神态看入眼的两人心中都有计较,只是太后表情上的无奈和宠爱更多了些,而付峻冰冷棱角上的柔和又多了些。

    “不要负了哀家的莹儿。”

    太后这话略带着警告之意,她虽已身为深宫和朝野上都并无实权,只有尊名的太后多年,可若是真的发了狠要整治一个还未登上储位的皇子,倒还是能做到的。

    左右她现在无牵无挂,便拿这虚无缥缈的尊名来让这位三皇子换得他想要得到的民间传扬的孝名,换取那人对她的莹莹的重视,这在她看来,已经是完全值得的了。

    男人的轮廓冰冷无欲,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川,然而在对上太后旁边少女的那一刻,眼神不觉间便柔和成雪下的融水,几乎没有任何人在看了这一眼后还能怀疑他对少女的情意。

    然而他本人便是毫无察觉的,这眼神的变化在他的生活中就如同根深蒂固,已经如同深植入他的内心的天地至理一般是天经地义,便连他自己都无需对此生出丝毫怀疑的,所以他甚至不会因为太后的威胁而有一丝不悦,只因为那威胁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他的莹莹。

    “孙儿谨记。”

    男人微微低了头,声音轻而深,却没有丝毫人会怀疑他话语中的坚定意味,这也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愿意在太后面前以孙儿自居。

    太后眸中却没有浮现出多少温度来,只因为看着三皇子的样子,她便会想起生出那人的皇帝来,而一想到那皇帝,她便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她的玉儿来。

    想到这,妇人指尖生出了难以抑制的颤抖,而这颤抖太过微小,以至于让她旁边的少女和碧云都没有丝毫察觉,然而太后仍是察觉到了她自身的异样,她竭力平复下心绪,方才将那颤动缓慢地平复了下来。

    都过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十数年间她尚且能和皇帝朝夕相处,母慈子孝,难不成不过些许日子,她就连见到皇帝的子嗣都压抑不住自己了吗?若是现在便压抑不住,那么她早十年的强自忍耐岂不是一场笑话不成?

    多病之人总是容易思虑过重,太后也不能免俗,她静静地想起了许多年前以为自己会尘封到不再想起的那段往事,妇人面上尊贵到仿佛永远风雨不变的妆容也再难掩盖得了她眉梢间疲惫和衰老的神色。

    “记得便好。”她淡淡地说道,却也没有多少要和三皇子改善关系的念头。

    这宫中多少人愿意和她攀附上一切关系,太后早已记不清了,现在的她自然不可能因为有登临大宝可能的皇子的一句话便露出多少喜悦之色,事实上,支撑她现在坐在这里,没有去找那素有孝名的贤王的唯一原因,便是她旁边此时坐着的少女了。

    她这一辈子,似乎永远都要舍弃一些本来拥有的东西,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一些东西,才能开始站到不同的位置。

    而舍弃的越多,得到的越多,站的位置也越来越高,甚至不知何时,她竟发觉自己已经到了这世间人人钦羡,崇敬不已的位置,然而她已经坐在这位置上太久太久,久到甚至已经开始厌倦千辛万苦才站到的位置,厌倦这寂寥无人的绵寿宫的一切。

    而她,总不能再为了这高不胜寒的尊贵,再去舍弃自己最后拥有的几样东西。

    所以,如果继续拥有这至高无上的尊名的代价,便是要她最后舍弃下这一直依赖她的少女的话。太后眼角处显出了几分显出老态却十分温和的笑纹。

    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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