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四季,见过你 作者:深井冰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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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用脚踩着狠狠碾进土里。
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了手进屋,倪莱已经盛好了饭,正坐在餐桌前……等他。
两碗饭,两个玻璃水杯。
倪莱看他一眼,拿起水杯给他倒了杯果茶,然后放下茶壶,拿起桌角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给自己倒了半杯:“我喝水。”
季随微蹙了下眉,抬起水湿的手一甩,倪莱脸上被甩了一串水渍。
“来,你看着我。”季随说,“你看看我的脸,上面是不是写了俩字?”
倪莱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渍:“什么字?”
季随:“傻逼。”
“……”倪莱觉得他这个样子其实还挺……傻逼,她摇头,“没有。”
季随差点儿被她气昏过去,他抄起那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你家的矿泉水一股二锅头味!”
“……”倪莱咬了咬下唇,解释,“你可能不知道,吃这个饭最好要喝点儿梅子酒,解腻。”
季随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她。
倪莱再解释:“拐角那家便利店只有二锅头。”
季随看着她运了会儿气,没说话,转头走了出去,取下车把上的梅子酒拎着进了屋,洗了两个空杯子,一起拿回餐桌上。
倪莱看着他坐下来倒了两杯梅子酒出来,讶异:“你知道七宝饭要配梅子酒?”
季随拿起筷子,瞧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问:“电视遥控器呢?”
“哦。”倪莱顺从地站起来去茶几上找遥控器:“你要看哪个台?”
“随便。”季随吃着饭,“我不看。我就是吃饭时习惯捣鼓点儿声音出来。”
“……”倪莱打开电视,开屏就是当地新闻台,她没有换台,直接把音量调大,放下遥控器坐回餐桌。
季随吃饭很快,三碗饭吃完,喝了大半灌酒,推碗的时候,看见倪莱正在盯着他看。
眼神干净,笔直,就是单纯的看。
季随收回刚刚抬起准备起身的脚,坐直身体,同样看着她。
电视里在插播广告,很low的那种,男人吃了永持久,女人用了爱不停。推销员的嗓门喊的很大,还带着页沙岛本地口音。
四目相对,在卖药的bgm中,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多余表情。
对瞪了得有三分钟,这支广告终于播完,推销员又开始扯着嗓子卖减肥药。
“看够了没?”季随看着她,突然开口。
倪莱:“你是……柳市人?”
季随稍蹙了下眉心,点头。
“你等着!”倪莱一下从凳子上弹跳开,心口狂跳着往楼上跑,边跑边几近失音地喊,“你先别走!”
季随站起来,扭头去找遥控器。
沙雕广告,刚他用余光看见了黄大爷医馆的招牌!
他跨步到茶几前,刚要弯腰去拿遥控器,倪莱就蹬蹬蹬地从楼梯上冲下来:“你是不是他?!!!”
她拿着一张油画,在他面前展开,因为激动,攥着画布的手在微微抖着。
无脸单车。
季随直起身,瞥一眼画稿,还真是……自己?
倪莱仰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过来我瞅瞅。”季随伸手拿过油画,眯着眼睛颠来倒去装模作样研判一番,然后手指戳着单车后座上的女孩,“这个,是你?”
倪莱点头。
季随跟着点了点头,指肚移到男孩脸上,问:“他是谁?”
倪莱看着他:“是你吗?”
“你当我瞎。”季随突然弯腰,两手撑在膝盖上,眼睛与她平视,“我要脸。这人没脸。”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倪莱的腰。
倪莱被他这个动作吓得猛往后仰了仰身体,差点儿倒栽在地上。她小碎步挪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傻驴。
不逗逗你都对不起驴肉火烧他祖宗!
季随似笑非笑,故意问:“他是你什么人?”
倪莱组织措辞。
季随就着两只手按膝盖的姿势上前半步,逼近道:“你男人?”
第19章 季式按摩
倪莱胸口剧烈起伏,眼睛乱飘,最后落在他眉骨上,避免与他眼神接触。
季随看了她一会儿,直起身,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两手扥着油画看着,问:“背景呢?”
倪莱:“什么背景?”
“你这副画的背景。”季随抬眸,看进她眼睛里,“春夏秋冬什么季节?刮风下雨下雪还是下冰雹?庄稼地高架桥还是小胡同?”
一口气不带喘,简直像是在念rap。
倪莱:“……你知道吗?”
季随拧着眉,微有些恼火:“老子不知道。”
倪莱:“我也不知道。”
季随:“你——”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吧。
“我觉得可能是在下雪。”倪莱像是在思考,“我最近总梦见下雪。”
季随张张嘴,没说话。
倪莱垂眸,握拳,指甲掐进手心里,突然冒出一句:“我的脸有问题,笑不出来。”
季随:“??”
该不会是又要问我为什么亲你……吧。
我嘴贱,行了吧。
再问自杀。
倪莱:“以前摔过脑袋,醒来后面部神经出了问题。医生说是术后后遗症,不确定还会不会好。”
季随的指肚捻了捻画布边角,他看着上面的无脸女孩,寻常口吻问:“几年了?”
倪莱:“高中毕业那年。”
季随默了默:“脑袋摔失忆了?”
倪莱:“没有。”
季随抬头:“确定?”
倪莱点头。
“……”季随看着她的眼睛,“成吧。”
不是谁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就譬如,谁会记得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某一顿吃的是啥饭?不记得,你不能够摁着她的脑袋让她承认自己失忆。
谁让你记得?谝能呢?
“我觉得我见过你。”倪莱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视线定在他眼睛上,“你见过我吗?”
见见见,大宝天天见吗?
季随扥了下画布,与她目光相触,从鼻腔里哼了声:“你是不是见个男人就拿这块破布去认亲?”
“不是。”倪莱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抓现行的劈腿渣男,十分的诡异。
她解释道:“只问过你一个人。这幅画是来岛上后才画出来的。”
“……”季随抖了下眉,坦荡道,“如果你画的是我骑着小电驴把你从六色码头载回来的那次,没错,是我。如果是指别的,我不知道。”
谁知道你曾经坐过几个男人的单车?这他妈又没有脸,老子才不往这个圈里跳。
跳了不尴尬,跳进去发现不是自己才尴尬。
起风了,风里带着海水的咸湿。
这股妖风跟个老流氓似的,不带商量地从你身上摸过去一遍,在你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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