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之境 作者:廿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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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运过去做什么?”
“刚回来脑子不好使了吧?”赵千忍一敲百里英的头,“官府的说法怎可信?那是安定民心用的。什么瘟疫不瘟疫的,一听就有猫腻。师兄,快说说,咋回事。”
公孙靖摇头,“人多嘴杂,出去再说。”
“你们要去甘家村吗?”赵千忍凑过来笑嘻嘻的道,“算我一个。”
百里英给了一个“你去做什么”的表情给赵千忍,赵千忍道:“怎么说这事儿我六弟也牵扯进来了,炮制矮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是要管一管的。”
见公孙靖看着自己,他又忙道:“师兄你先别忙着拒绝我,带着我同行好处可是大大的有。我腿脚功夫好,人帅又有钱,走南闯北见识广,还会说各地方言。苗语也会点。保证不拖你们后腿。”
公孙靖和百里英互望一眼,对他说的其他几点不予置评,倒是会说苗语这一点,对于他们此行必不可少。
赵千忍看他们神色便知事情已成,哈哈笑道:“那咱们赶紧吃,吃完我去街上置办点东西。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
此时在齐云楼一边吃着清明粑粑、一边说着玩笑话的百里英、公孙靖、赵千忍三人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他们将经历一场生死恶战。
让他们陷入恶战的另一方,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名叫芊芊。
☆、百年甘家村(二)
百里英、公孙靖、赵千忍三人骑马日夜奔袭,很快到了地图上标注的甘家村所在地。放眼望去,房屋破落,寸草不生,果然是个荒村。
村子地理位置不错,依山傍水。村后有几座连绵的大山,村前面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经过,给村子带来丝丝氤氲的水汽。偶尔几阵风从河面吹来,吹得人身上湿漉漉、黏糊糊的,让人有一种想马上跳到河里去洗个澡的冲动。
三人骑马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整个村子除了破败还是破败,看起来至少有一二十年没人居住了。残垣断壁里,依稀可以看出以前村子里大部分房子都是土砖砌的,少有几栋木瓦结构的房子,由内向外散发出一阵阵腐朽的气息。
“去祠堂看看。”公孙靖指着不远处一座保存相对算好的木瓦结构房子说道。
三人来到祠堂前,把马系在一根柱子上,走了进去。祠堂不大,根据墙角地基推算,没倒塌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三两间房。看来村里没有出过什么富贵人家,所以祠堂修得很是简朴。
赵千忍抽出腰间的骨笛,沿着祠堂四周的地里分别探了探,不多时,就指着祠堂东南角的一处道:“这里。”
百里英和公孙靖走过去,只见土堆、瓦砾、杂草堆积下,隐隐有一截人的大腿骨露出来。
三人拿剑挑了几挑,便发现了五六具搂抱在一起的人类骨骸。几条张牙舞爪的蜈蚣从其中两具骨骸黑洞洞的眼眶中爬出来,似是在抗议百里英他们打扰了它们的休眠。
“还挖吗?”赵千忍问公孙靖。
“不用了。少说有五六十个。”公孙靖蹲在骨骸前,用剑拨走蜈蚣,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进行试验。
“什么情况?”见公孙靖眉头越皱越深,百里英忍不住问。
公孙靖沉声道:“死了十五年以上。有老有小,长者有六十岁往上,年幼的七八岁。都没有中毒迹象。也不是瘟疫。”
百里英不解:“四肢均是完好无损,也没有打斗痕迹。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饿死的呗。”赵千忍手里敲着那支骨笛,四处踱着,“这年月,到处打仗,饿死的最不稀奇。”
说话间,七八只白纸叠成、巴掌大小的纸鹤突然“扑哧扑哧”从四面八方向三人飞来。百里英闭眼默默念了一道口诀,纸鹤争先恐后飞进了她袖子里。
“怎么样?”半晌,公孙靖问她。
百里英睁开双眼,疑道:“怪了。除了这里,村子其他地方都没有人类骨骸。”
“不至于吧。”赵千忍也咂舌,“看这村子规模,住个百来户人家也不足为奇。人都到哪里去了?”
“全部都勘查过了吗?”公孙靖问。
百里英摇头,指了村前那条河,“那里没有。水汽太重,纸鹤没法过去。”
三人对望了一眼,脑海里都闪过一个念头。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赵千忍是行动派。
三人骑了马往河边赶,果然越往河边水汽越大,到距离河岸还有三五十步远的时候,水汽竟然连成了一片白雾。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哗啦啦”湍急流过的水响。
赵千忍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三人三骑都停了下来。
周围的水雾越来越重,凝成一团一团的,仿佛要化出形体来。不一会儿,三人的衣服鞋袜都湿了,整个人竟然都像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百里英隐隐觉得四周的水雾好像慢慢起了变化,隐隐透出一股诡异的红色。
赵千忍举起鹰骨笛,横在嘴边,吹了一首《破魔》。笛音悠悠扬起,时而宛若朱雀般轻鸣,宛若天籁之音。时而如刀响剑鸣,充满杀伐之气。
百里英、公孙靖拔出剑,与赵千忍围成一个三角,警惕的防备四周的越来越浓的红色水雾。
水雾里响起一阵阵铜铃声,时快时慢,时大时小。赵千忍的笛声和铜铃声纠缠在一起,相互制约,相互争斗。
水雾在他们周围变幻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形体,奔跑的动物、怪异的植物、扭曲的人物,每种形体看上去都极尽扭捏之态,绝非常态。
水雾里除了清晰的铜铃声,还有声声不绝于耳的小孩子打闹声。有时像在玩笑追跑,有时像在唱念童谣,有时又是一阵叫骂哭喊。
百里英甚至听见有个清脆的孩子声音,围着她的耳朵喊“姐姐”“姐姐”。那孩子湿漉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姐姐,你留下来陪我玩游戏,好不好?”
三人座下的马匹早已焦躁不安、嘶鸣不止。公孙靖听出赵千忍的笛音在水雾里已渐渐压不住那铜铃声,忙低喝道:“勿要缠抖。先离开此地再说。”
公孙靖从怀里掏出一件丝状衣物,扔向空中。
说来奇了,这件丝衣像是有生命力般,将他们三人三骑围裹起来,保护他们不受红色水雾和魔音侵扰,一路朝村口疾驰而去。
“驴球子!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累死爷了。”
赵千忍跳下马,一边叫骂着,一边脱下外衫丢到马背上,撒丫子往溪边跑去。刚才一阵逃命似的奔跑,跑出一身大汗,他额头上、脸上、脖子里都是汗如雨下。
他蹲在溪水边,骂骂咧咧,双手捧起冰冷的溪水洗了把脸,半天才回过神来,又往旁边的草丛里唾了一口,“真他妈邪乎!”
公孙靖和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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