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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7

    瑜真传 作者:灵竹子

    分卷阅读557

    本想去往傅恒院中,又觉得甚是对不住他们夫妻,去了又该说什么呢?大约也是两厢不自在,于是转弯去找老七。

    奎林也是个执拗的孩子,就那么一直跪在那儿,以表决心!将近午时的秋阳仍旧灼热,浑身冒汗的他坚持跪着,几个下人轮流过来扶他,他都不肯起身,

    “都起开,少在我面前晃悠!晃得心烦!”

    被呛的下人纷纷离开,不敢再打扰小主子,才过了会子,又有人影接近,奎林高声斥道:“怎么又来?信不信爷揍你!”

    不耐抬眸的瞬间,他才发觉来人是额娘院里的小丫鬟,“春凌?你怎么来了?不该伺候额娘么?”

    春凌福身回道:“夫人久候您不归,这才差遣奴婢过来瞧瞧是什么情况。您怎么跪在这儿?可是惹恼了四爷才被罚跪?”

    懊恼低首,奎林只道:“阿玛不肯过去,不得已之下,我才下跪请求,可他无动于衷,离开了书房。”

    道罢又觉不妥,忙嘱咐她,“这话你万莫与额娘说起,她若知晓必会伤心,你就说我阿玛不在府中,有事出去了!是以我才在此候着。”

    小少爷孝心可嘉,春凌听来都动容,想不通四爷为何就不肯妥协呢?忍泪点头,春凌应道:“奴婢谨记,少爷您有心了!只是天这么热,您这么一直跪着,膝盖会受不了的!”

    “无妨,在军营训练惯了,扎马步都能忍,跪着更容易,“这点小苦他能吃的,”只盼阿玛能看到我的决心,继而回心转意去看望额娘。我没事,还要继续候着,你先回去跟额娘回话,免得她担忧。”

    “是,奴婢遵命。”不敢多耽误,春凌就此退去。奎林仍旧跪在书房门口,他有预感,阿玛一定会妥协!

    与此同时,老七院中的丫鬟进屋禀报,说是四爷来了。

    正在屋内品茶听曲儿的傅玉一见老四愁眉不展的进门,当即挥退歌姬,只让丫鬟奉了茶之后就退下,此刻的屋内只剩他们兄弟二人,檀香缭绕中,静得只剩傅文的哀叹声。

    向来妻贤子孝,甚少有烦心事的老四如今竟也开始愁眉不展,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由琏真撞柱一事联想到自尽的霄言,傅玉不禁感慨万千,

    “倘若霄言那时候能抢救过来该多好!人死难复生,四嫂还有救,这是上天的恩赐,四哥该珍惜才对!”

    傅文摇头叹道:“情形不同,不可相提并论。你与弟妹那是误会,去了的确可惜,可琏真的罪状是确确实实的,她在额娘和瑜真面前供认不讳,却又在奎林面前扯谎,说是九弟一家陷害她!

    毫无悔意,肆意挑拨,如何让人原谅?“

    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傅玉才格外的珍惜圆满,“四哥有否想过,假如这一回四嫂真撞得再也醒不过来,你不会心痛么?”

    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要说不痛是假的,“会难受,我没想要她的命,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只有断绝一切关系,才能给九弟一家一个交代。”

    “所以究竟是你想让她走,还是只为一个交代?”

    傅玉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扪心自问,应该两者都有罢!“我也接受不了她的残忍做法,且她不是一时糊涂才犯错,而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既然改变不了她的观念,那就只能分道扬镳!”

    “也许是因为你不去看她,她不得已才会利用儿子来找你呢?这样一直冷着也不是办法,我觉得四哥还是去见一见四嫂罢!即使你真的想休妻,也得等她肯喝药,身子恢复之后再送她出府。

    倘若她一直犟着不肯喝药,就此殒命,四哥也难辞其咎罢?“

    傅玉的话终于点醒了他,耗着只会耽误彼此,是得说清楚才好。想通之后,老四再不犹豫,抿了口茶,即刻起身,折回书房,果见执着的小儿子仍跪在门口,望他一眼,傅文侧首闷叹,

    “为父会去看你额娘,你且起来,莫再家中耽搁,速速回军营去罢!”

    担心父亲只是权宜之计,奎林不肯离开,”额娘病重,几位哥哥皆不在家中,孩儿理应在跟前侍奉,直至她恢复为止,军营那边儿子已然告假,阿玛不必忧心。“

    左右琏真那边他不会常去,有奎林在旁劝慰她也好。于是傅文没再多言,转身去往琏真的房间。

    这本是他们夫妻共住之所,如今他竟不愿再踏入,一进去便会忆起曾经的他们也是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对比如今,他才惊觉,比翼鸟其实是条毒蛇,默默的吐着危险的信子,随时随地都在算计,试问谁还跟一条蛇同床共枕?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但又不得不面对,不情愿的傅文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外屋的丫鬟向他行礼,里屋病床上的琏真听到动静忙撑起身子欣喜遥望,

    “可是四爷来了?”

    春凌忙过来扶她坐起,“是四爷呢!夫人当心点儿,披上袍子再坐。”主子终于如愿,春凌也替她高兴,想必是少爷的真诚打动了四爷,他才会过来的罢?

    不管怎样,能来便是好的,有四爷劝慰,夫人定然会乖乖喝药。如此想着,春凌向进屋的四爷福身之后便默默退下,不打扰两位主子说话。

    盼了许久才将他盼来,琏真喜极而泣,“我还以为你真的狠心到再不见我!”

    再见她时,她的眼泪和委屈在傅文看来皆是绝妙的戏一场,他只冷眼旁观,内心并无丝毫波动,淡淡的回了句,”喝药罢!别再为难丫鬟和奎林。“

    闻听此言,琏真当即收了眼泪,心下不悦,“我怎么为难他们了?难道你来见我,只是因为他们的恳求?”

    问出这句话其实等于自取其辱,立在床前的傅文居高临下的瞥她一眼,“难道你觉得我是想念你才来?”

    冷漠的神态如冰雨,瞬间浇灭她才燃起的希望,还以为他是念及旧情,看来是她痴心妄想了,失望的琏真又回身躺平,望向帐顶的眼神异常失落,“既然如此,你来作甚?不如不来,我也不必空欢喜!”

    既做了谋算,又何必装无辜?傅文最见不得她这幅卖惨的模样,“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撒谎误导他,说你是受害者,怂恿他来求我!我不来他就一直跪着,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此时的琏真才猛然了悟,怪不得这么久不见他人影,原来奎林竟为了她而下跪?她只让他去说好话,可没让他跪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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