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主是只鸟 作者:神棍与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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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
子夕道:“对,任务完成之后,我自然没有理由留下来,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尘归尘,土归土,消去你记忆,是为了从此断绝关系。”
昆山问:“既然如此,时隔这么久,你为何又出现。”
子夕道:“我是被天庭派到坨坨镇的神兵所,不是故意为之,之所以不避,也是因为时隔太久,便觉得没有必要再避。”
昆山道:“所以你从始至终从没想过与我相认。”
子夕道:“是。”
昆山道:“你既然消除我记忆,又设下不能入天界的法咒,就是要我彻底与天界断绝关系,那么你又告诉我一切,你就不怕我……”
子夕道:“你即便知道了你是公主又如何,你即便知道天帝是你父亲又如何?”
昆山双眼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子夕声音暗哑逼问道:“你能如何?”
昆山低下头,紧紧攥着手里的刀。
子夕抬头道:“我从来不是你的亲人,我是你的仇人,你幼年的漂泊与苦难里都有我的影子,在残枯山我是如何对你,可教过你半分礼仪道德,教你做人,教你善良,没有,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养成妖魔。”
昆山抬头:“我不想听了。”
子夕道:“你曾不知道,错把仇人当亲人是难免的事,如今你已经知晓一切,就该保持清醒,清楚的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昆山声音颤抖:“你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子夕笑了:“你恨我,又能如何,即便有破落刀,你也不堪一击,终日泡在纸醉金迷的享乐里,每一个招式都被酒熏的软绵无力,你拿什么来恨我,又拿什么来恨天帝,懦弱的你,没有资格言恨,离开大魔王,你一无所有。”
昆山喊道:你好过分!”她提起破落刀砍了下去,刀尖偏了三寸,只是发泄愤怒,子夕却挥左掌将破落刀从昆山手中打出去,顺势将掌上钩捩手推出,重重击在昆山肩膀。
骨裂的声音顺着肌肤传出,爆出一层细密的战栗的汗毛,昆山痛的汗水淋漓,向后跌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子夕站起身轻描淡写道:“呐,你看,一招都接不了。”
昆山将刀换到左手,浑身热血沸腾,几乎顶到脑门:“你出其不意,我还没有准备好。”破落刀凝聚冰霜寒气,带着万物肃杀之气劈了下去。
子夕依旧是同样的招式,挥左掌将破落刀从昆山手中打出,但紧跟着他的右指又悄悄从一侧游龙走蛇般攻进,指尖抵在对方右幽门穴之上,轻轻一点,昆山力道全卸,正欲避走,子夕化手为剑,侧着扫过昆山的肋骨。
子夕扫的轻飘,昆山肋骨却犹如被千斤砸中,飞跌出去,虽无重伤,肋骨处却又麻又苏,使不上力气。
子夕道:“你全力以赴又能如何?”
昆山的伤口痛,心却更痛,锥心刺骨的悲凉,仅仅因为戳穿了他的身份,他就突然变脸。
子夕踱步走来:“你还有话要说么,没有我便走了。”
子夕从她身侧走过时,却被昆山一把抓住衣摆:“你杀了我吧。”
子夕低头看她道:“我当然不会杀你,我当年没有杀你,今日就更不会杀你。”
昆山挤出一丝笑意,子夕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昆山齿牙春色道:“你不会杀我的,因为你根本不舍得杀我。”
子夕没说话。
昆山拽着他的衣摆,勉强半坐起来,忍住气血翻涌开口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恨你,让我心灰意冷从此与你恩断义绝,可是,你从我身边走过时,眼睛里为什么会有痛苦?”
子夕道:“我什么时候有痛苦了?”
昆山望着他道:“我寻了你三百年,我已经蹉跎了太多岁月,这其中挣扎绝望只有我知道,因此,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否定曾经支撑我的信念,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子夕看着昆山,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昆山右手扶着刀,左手拽着子夕的衣服,慢慢的站起来,正视他道:“子夕,或者大人,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子夕发觉,昆山远比他想象的要成熟聪慧,甚至有着出奇的冷静。
昆山道:“你不说,我不逼你,我以前不知道你是谁,以为你只是一个小神仙,对你生出一些遐想,说了很多不合适的话,以后再也不会了。”
子夕喉咙滚动了一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昆山道:“你欠我三百年的债,再加上今日这两掌,只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再隐瞒我任何事,我就不要你还了。”她专注的望着子夕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他一句肯定的回答。
谁料子夕道:“对不起,昆山,很多事情我身不由己。”
昆山颤声道:“那你保重。”她言毕,撑着刀离开,复又回过头:“阴姹召集三魔对付你,要小心。”之后便步履踉跄,头也不回的去了。
昆山心里堵着一口血,就像是陈年老血憋成的疙瘩块,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回到坨坨镇,便一头跳进了流云阁的池子里。
惊喜、愤怒、惆怅、失意,这些情绪在池水中都慢慢的平静下来,唯有一种情绪开始发扬壮大,越品越浓。
那就是尴尬,昆山渐渐想起这些日子是如何一点一滴的撩子夕的,说要人家做姑爷,说些孟浪之语,越想越羞耻,越想越遗恨,恨不得割腕自尽,长眠于此。
撩了这么久,突然发现对方是熟人,这种事情真是只有自己才能深刻的体会出来,那是比上刑还要难受。
昆山在水中翻江倒海,捶胸盾足,抓心挠肺,无比希望消去子夕的记忆,否则日后真的无颜再面对他。
“我不想出去了,我要做鱼,以后世间再也无我。”昆山打定主意不出去,在水里一直埋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阳光照进池子里,昆山已经泡的快肿了,她虽会避水,却不经泡,身体眼看就要像蒸馒头的发面一样了,身上的伤口也在强烈抗议。
再羞耻也得爬出来了。
昆山从池子里钻出,摊尸在白玉砖上,心里又觉得有点痛了。
“我寻找了三百年的男人和我看上的男人是一个人,本想着,有朝一日,能与子夕携手共济寻找大人,再加上大魔王,一家四口阖家欢乐……岂料,命运竟能如此掰扯,扯的人愁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对大人有非分之想,这是我做妖的底线。”
昆山坐起来,披头散发的喊道:“大魔王在吗?”
鸽子兵站在流云阁外扯着嗓子回话:“阿姐,大魔王出去了!!”
昆山心中又难安宁,她匆匆回了房间粗暴的上了点药,换了件干衣裳提了破落刀就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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