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 作者:澹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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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们!
张仪华欲哭无泪,自己要不要攒个私房钱,不跟康熙大帝比建个“避暑山庄”,也不和雍正皇帝学建个“圆明园”,就和弘治帝商量,在树木繁茂的御花园里建个木屋,两边种几棵人粗的大树,好歹乘乘凉!
这个天,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就几块冰,顶什么用!
跑来行宫,本宫就为了避暑!
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一厢
“这监狱阴暗潮湿,正适合我等避暑。”徐穆笑道。
“老爷怎还笑得出来!”徐明一脸控诉。
“如今连张总…”,发现徐穆使的眼色,徐明连忙补救,“张中正师傅和赵义师傅也进了监狱,我们怎么出去呀!”
一旁同样一袭儒衫的年轻人勉强安慰道:“小哥不用着急,我好歹是田氏族长亲子,家里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可是……可是”
“好了,徐明!”
徐穆沉下脸来,“既来之,则安之。”
“是。”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另一厢,赵义被狱卒踉跄地推进牢房,差点吃了一嘴的泥。
四下望望,用手掂量掂量木制的门栏,自言自语道:“这牢房也不用点心,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出去呀诶,真没意思。”
随意找一块干净点的地坐了,三面粗糙的砖墙上,竟连只言片语都没有,若是在京城诏狱,别的不说,墙面上历年犯官们留下的诗词题字,都是一处别样的风景。
“到底蛮荒之地,百姓读书少啊。”
自说自话了半晌,赵义斜眼朝角落的阴影看去,还是没反应。
赵义摸摸下巴。
先推推胳膊,赵义笑出两颗虎牙,“哎,兄弟,你哪儿人呀?”
不理。
赵义笑意微滞,再拍拍肩膀,“兄弟,相逢即是有缘,咱们现在也算狱友是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以后咱们好歹得朝夕相处,生活习惯啥的,也得适应适应是不?”
还是不理。
嗨!
赵义脾气上来了。
居然比张载那小子还闷葫芦。
想当初,自己能挤下一众辈分高、资历老的同袍,升上总旗,自己这“舌吐莲花”的本事,绝对是个杀手锏。
牢房对面的张载,看着赵义围着他的“新任狱友”,晃来晃去、叽叽歪歪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完,只管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想当初,赵义能升上总旗,要说直接原因,便是延绥千户所的上官们被他这张嘴烦够了。
延绥乃九边重镇,武官们不说目不识丁,也相去不远。
但赵义年少却是出身富贵,每次写军中奏报的日子,便是军中文书们叫苦连天、水深火热的开始。
说不过人,写不过人。
整天因为只言片语被人挑刺,神仙也得冒火。
以其当年立的军功,完全可以升上百户,但千户所的同袍们实在不堪忍受日日“魔音穿耳”,于是众人所请之下,负责的千户大笔一挥,赵义升任承天门千户所总旗。
回想前事,张大总旗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一起负责办差的第一次见面,三个时辰,除去中间喝水和自己几次出鞘--打岔,赵义足足说了两个半时辰,从唏嘘自己家道中落到打听京城有名的酒馆,从吐嘈延绥文书的烂笔头到吟诵自创的西江月。便是在监牢里对着犯官的家人也能说个没完,从犯官最喜欢哪个妻妾到妻妾间争斗的故事……
开始手下的校尉力士还自以为跟了个和气的上官,每次灯油火耗的提前交差后总喜欢围着赵义,听他说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时间长了才觉得有点别扭,怎么全是些后院八卦、捕风捉影的玩意儿。
渐渐人烟散去,不被追捧。
最后,竟无人愿意与其一同办差。
只因托了赵义的这张大嘴,底下的校尉力士们不得不“被迫”增加了工作量,个中酸楚难以言表。
转眼到了牢门递饭的时刻。
瞅着破碗里的几根烂菜叶,其上泥土尚新,赵义瞪圆了眼睛,“兄弟,这是人吃的么?”
狱卒嘎嘎邪笑,啐道:“爱吃不吃。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嫌弃。”
说完剐了赵义一眼,径直走开了。
“嘿!”
赵义余怒尚温,却见一直不理会自己的狱友走上前来,拿起歪在一旁的破碗便啃。
赵义一把夺过,“别吃!吃了可是要坏肚子的!”
那人这才微微抬头,瞥了赵义一眼,隐隐有些不耐。
有戏!
赵义又来神了,“兄弟,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今天夜里就给你找点好吃的,别的不说,保管有酒,怎么样?”
见披头散发的男人还是不说话,赵义决定秀一波武力值。
吱呀一声,门栏最下方的一小圈木头应声而碎。
一名狱卒正巧半只脚踏在一块木头尖上,四脚朝天,匍匐而倒。
赵义脸上面无表情,腰腹却奇异瘪了一寸。
待到狱卒扶着脑袋,“诶哟诶呦”的走远,才张狂地捧腹大笑。
男子微挑眉毛,“陈洋。”
嗯?
赵义回头,男子却又闭口不言。
“陈…洋?”
盘着腿,赵义支着下巴,手指不停晃动,“怎么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唉!张载,你记得陈洋么?”
张载微掀眼皮,道:“弘治三年,琼崖兵备平叛。”
琼崖兵备?
“哦→”
赵义一拍大腿,“你是当时的黎民反叛首领陈那洋啊!”
陈洋眉峰紧揍,挪了挪位置,自顾闭目休息。
“兄弟,时光大好,别不理人呀!”
声音有点大,隔壁的田家子隔墙叫道:“这位兄弟,‘那’在黎语中含侮辱之意,还请留德。”
“田兄与那人相熟?”徐穆好奇道。
田璜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并不相熟,只是此人……”
长长叹一口气,“四年前,此人率民造反,实是情有可原。”
“愿闻其详。”
“贤弟大约不知,黎族分田实行‘合亩制’。平日里,常常是一个村子的人一齐下地、组织狩猎、祭祀。”
“穆略有耳闻,听说一应所得,皆由德高望重的畏雅进行分配。”
“这话说得并不准确。朝廷将黎民分为两种,‘生黎’与‘熟黎’。熟黎与我汉人无异,向朝廷上交田税、接受官府分配劳役,而生黎往往多变,以田税为例,有的地方喜欢少交,有的地方有时交,有时不交。”
“陈洋原属‘熟黎’。”田璜语气沉重,“弘治三年,两广总督张睿上任,符氏为了向张睿献礼,霸占陈洋等数千黎民的私田,说是为朝廷‘官田’,这才致使陈洋等人怒而反叛。”
“官…官逼……”徐明结巴着嘴,嘴巴张大,甚是有趣。
“官逼民反。”徐光上前两步,把他带到徐穆身后,对着他咬耳朵。“老爷和田公子说话,你别插嘴。”
被捂住嘴的徐明弱弱点头。
窄小的监牢内一片沉寂。
徐穆眉峰紧锁,如此看来,这符氏还真要除去了。
田璜看了徐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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