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倾盆 作者:寂子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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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倾盆 作者:寂子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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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那天就并排坐在我的对面,偶尔会上演一些夹菜的亲密戏码,我却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像是恋人。反而像是阴差阳错被分配到一个寝室的来自不同世界的两个室友。
我的哥哥却喜欢他。他说汶川地震的那天下午,他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还沉浸在午睡中,两眼迷蒙,□□着上身的卓昳。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
第2章 2
我、哥哥和母亲,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在空旷到三个人连面都很少见到的楼房里。但是我们都很孤独。我们共享一个家的存在,却无法填补我们心中的空洞。
母亲亲切地叫我们的名字,然后,我们三个人坐在檀木餐桌的三条边沿,所有的事情都在这里提议、解决。吃饭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吃饭,是家庭会议的佐餐。除此之外,我们很少见到彼此。
哥哥叫我阿睿,叫母亲沈姨,他不想忘记自己的出生。我却叫他们哥哥、妈妈。我这么叫的时候其实心里很畅快。三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长久地聚在一起,扮演母子的角色。
哥哥很早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但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也从来没有责备我,从每次我这么叫他之后,他眼神中短得不可思议的落寞中,我就能察觉。我很少动嘴,但常常用眼睛。这是聪明人的方法。所以我说,哥哥的情人只是一个小孩子。
我们生活在一起,但却从未彼此靠近。在亲情上,我们只是刚刚出生的孩子。这才是哥哥被卓昳吸引的原因。卓昳是一个肯同他亲近的孩子,而哥哥是一个渴望亲近的孩子。我刚刚说了,我们都很孤独。但是孤独对我来说,就像衣服那样。这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回国之后,我开始准备研究生入学的事情。我在英国最好的学府读完了本科,却回到了当地一所普通重点大学申请直博。面试老师们看着我的材料缠着我问了好半天。我说我在国外把课程都学完了。虽然没有用它换取学位,母亲说那你早点回来吧,熟悉一下公司业务,我听从了母亲的安排,于是我回国。文凭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打从一开始,我就被卖给了沈家。
英国的几年其实挺令人舒服。除了应付母亲的邮件以外,我不用扮演任何的角色。哥哥偶尔也给我写邮件,我不回他,然后他也不再写了。那几年我过着生活优渥、精神充足的生活。偶尔也会旅游,集满了欧洲各国的明信片。学校的生活异常单纯,也免去了每天来回坐车的麻烦。起初我还有一个室友,后来他和他的金发女友去了外面同居。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英国人总是很注意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美国人却不一样。如果有一个人礼貌地邀请我同他共进晚餐,我就知道他是英国人。如果有人二话不说把我困在墙壁和他的胳膊里,那一定是美国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招惹的男人,远远多于找上我的女人。
我不喜欢不带任何自利目的同别人用餐,一般我拒绝他们之后,英国人会大度离开,美国人总会死缠烂打一番。所以我很感谢我去的是英国而不是美国,在英国总是英国人比美国人多。
只有一次,那个人是我们年轻潇洒的教授。有一天下课,他为了我的论文叫住我。于是我跟他吃饭,他体贴地为我选了川菜馆。他在饭桌上对我谆谆教诲耐心指点,直到他开始不停地劝我喝酒。中国进口的五粮液,度数很高,我喝着却总觉得不是滋味。我放下酒杯,看到他耐心而自信的眼。他看着我,像看着笼中的猎物。我装着不会喝酒,很快便醉了。我的身体瘫软在桌上的那一瞬间,一秒都没有的时间里,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扶着我走出了川菜馆,那只手先是环着我的腰,然后滑到了我的臀。我一直在等待时机,起初只是想溜走,但是那一刻叫我恶心得连肝肠都想吐出来的触感,却令我提早暴露了自己。第二天我们接到通知,那位教授因为骨裂加失血过多正住院治疗,然后我再也没见到过他。我没有学过任何武艺,但是我愿意不计代价保护自己。
我只告诉过我的哥哥,我讨厌同性恋。不是我腐朽的偏见,是我厌恶那种肢体接触的感觉。所以他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当他把卓昳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我说反正我也不缺钱去租间公寓,就算住学校寝室我也无所谓。哥哥开始向我道歉。好像成年以后,他向我道歉的频率增加了。小时候他虽然处处照顾我,但是从来不会不分原则地向我低头。但这次,我哥哥面对我躬着身体,好像很窘迫,又好像很委屈。
我还是顺从了他。我说,你们要顾及到我。他闻言点头。我又说,向妈那边解释起来麻烦。
哥哥还是和大学前那样,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他做菜的速度变快了,味道也更加美味。他每做一顿菜都不会忘记准备我喜欢的一盘。也许是很久没吃纯正的中国菜,也许是哥哥的烹饪水平已经超出了我的估计,那菜并没有如母亲做的那般味同嚼蜡,反而令我觉得津津有味。
哥哥虽然不抠门,但绝不是一个喜欢乱花钱的人。就算是实习,他宁可提早一点出门也不会搬一个新家。何况这里就在学校旁边。我这样跟他说,他很平和地告诉我这间公寓是为了卓昳租的。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哥哥的勇气。他常常很平静地就能做出令别人望尘莫及的事情。我说卓昳那种背景的人你都敢招惹。他说没办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看着我哥哥的眼睛,那双眼睛看上去非常温顺,温顺下的黑暗深不可测。
卓昳还是来了,他常常来这里。看样子已经习惯在这里过夜。哥哥把他拉进卧室,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之后他开门,离开,重重地甩上大门。路过客厅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这间公寓的寄生虫。我很无辜,是哥哥让我搬来的,不是我非赖在这里不走。
我觉得我出门一定得小心些。说不定会被打。卓昳要是乐意,他手下的喽啰可以从公寓一直排到我上课的教室。不过卓昳从未对我动过手,他一直看我不顺眼,但是从来没有用过手段报复我。
卓昳来公寓的次数变少了。每一次来,哥哥都会和他呆在房间里,把房间紧锁住。
有一次他们忘记了,将门留了一条缝,我还是坐着沙发上,或许是学习,还是工作,或者是纯粹的看电视。我从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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