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里寒冰 作者:纸包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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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条鱼
鸡包纸 楼主| 发表于 201581 01:34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揍了乔清一拳,项飞羽十分愧疚,很乖地在客栈里住了几天。乔清在他揍了自己的那天之后就再没有来看过他,换药的事情也由客栈里的小二来负责,手劲并不比乔清轻,常常疼得项飞羽呲牙咧嘴。
他能下床乱走的那天,乔清终于来了。
项飞羽讷讷道谢,外加道歉。乔清很无所谓地朝他摊开手:“你都好了,诊金。”
项飞羽二话没说,拿了纸笔就刷刷刷地开写欠条。乔清看他写下头两个字,嘴角一抽,将那张纸扯过来撕了。
“银票,或者银两。”他被项飞羽气得几乎笑出声,“项少侠,你写这玩意儿顶个屁用啊!”
在走廊外经过的小二吓得手里的一壶热茶哆嗦溅了出来:掌柜的居然说这样的粗言?!
项飞羽眨眼:“我们都是这样的。你拿着这个欠条到云霄谷去,自然有人会将一百两银子给你。”
“真不愧是正道大门派,连个诊金也要欠……”乔清顿了顿,猛地窜过去揪着他领口,“一百两什么?!”
项飞羽十分莫名其妙。因为想到乔清是自己救命恩人又被自己平白揍了一拳,他再不敢乱动,连忙说:“诊金,诊金就是一百两银子。我们云霄谷顶天立地,是不会赖账……”
“卑鄙!”乔清真的发怒了,“那日`你让我救你,我问你能给多少诊金,你亲口说了,一百两黄金!”
他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掐着项飞羽:“你信不信,你还没走出这客栈门口,我就能将你毒死三十遍!”
“我可没说一百两!”项飞羽不甘示弱,“我当时想说的是,一百两,黄金是没有的,给你银两行不行。”
乔清:“……”
项飞羽盯着他俊秀眉眼,神色尚算平静。
“是大夫你没有听完我说的话。”他振振有词,“项某十分感激大夫你,但将自己救活的人再弄死,想来也不是大夫这样光明磊落的人会做的事情……”
乔清不出声,光听他讲,然后在心里将他和方振捆绑在一起,用了无数方法狠狠折磨。
他性情一直温和,极少发脾气。这几年里鲜少的几次发怒,都是因为于畅景不根据医嘱去服药。乔清慢慢冷静下来。他现在还不能把这人弄死,一百两黄金拿不到,这银子也不能少。
“写吧,项少侠。”他抽出一张纸拍在桌山,一字字咬牙切齿,“你好好地写。”
乔清已经打定主意,等拿到一百两银子,自己立刻将项飞羽弄死。反正在这大漠荒原,处理尸体毫不费力。他让客栈的小二骑着马去云霄谷拿钱了,转头去牵马。他实在太伤心,只能立刻上静池山找他们的教主才能稍微宽怀一点。
离开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喊“大夫”,回头看到出不了房门的项飞羽趴在窗台上冲他挥手。
乔清勒紧马头,长发与衣袍在风里鼓荡又扬起,是这昏沉天地之间的一个清晰身影。
他侧侧头,冲项飞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随即扭头飞快地策马跑了。
乔清决定顺便去找游飞雪,要一点他弄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全试在项飞羽的身上。
他骑马到静池山下,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于畅景,心里总算稍稍敞怀。
停在溪边饮马,他顺手在溪边采了几根草。无意抬头的时候,看到空中有一只少见的飞鸟掠过。那鸟似乎也是渴了,竟晃晃悠悠地落在溪石上。只是它还未喝到一口水,就被一颗石块砸晕了。
乔清涉水走过去将那只鸟儿抓起,从它腿上拆下一根小小的信管。管口用蜡块封着,乔清闻出这是静池山上特有的提神香蜡,配方还是自己和游飞雪一起琢磨出来的。
他掏出火石将那蜡小心地融化了一圈,抖出里面小小一张纸。
纸上墨汁淋漓,显然刚写成不久。
“已入静池山,尚未起疑。魔教中人大都良善,与传闻大有不同。”
落款是一个小小的“方”字。
乔清将纸放好,又融了蜡块薄薄地封好,放回鸟儿身上。他极有耐心,等着那只鸟清醒了喝足水,扑着翅膀再次飞起。他骑在马上一路跟着,最后看着那只鸟儿消失在清水客栈之中。
点评
乔清牵着马穿过石梁。雨停了,干燥的石面上没有杂质,他一路慢慢走着,只听到马蹄的声音。
在静池山上来往了那么多年,乔清把自己藏得很好。于畅景的爹教他功夫的时候说过,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连畅景也不行。为什么不行?他没有问。有了功夫就能保护那个在浴桶里哭的小孩子了,他很愿意这样去做。
但乔清此时突觉迷惑。
他能做的其实十分有限。
进山时先见到的是游飞雪。游飞雪站在阳光里,一张俊脸带着光彩:“乔大夫,我又做出了几味好药,你帮我看看。”
乔清对他的新毒没什么兴趣,只是神色凝重地告诉他自己有要紧事要跟于畅景说。
“教主去流芳宫了。她们的人太闹腾,压不下来。”游飞雪说,“你有什么事呀?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他觉得乔清就是个大夫,还是个垂涎教主已久的闷葫芦大夫,心里并不觉得他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听乔清说完之后,游飞雪和左闲脸色都是一变。
“妈的,我就说那混账没安好心!”左闲嚯地站起,“人在哪儿!我去抽了他的骨!”
“和教主一起去流芳宫了。”游飞雪把他按下来,“事关重大,不能乱来。”
这时乔清问了一句:“畅景和那家伙常常一起行动?”
游飞雪还没出声,左闲就开口了:“不止呢,还天天厮混……”
他嗷地一叫,左脚在游飞雪的鞋底下发抖。
乔清什么都没说,慢慢地将那茶喝完了。他很沉默,神情也没什么变化,但偏偏是这种无声无息,令左闲也不开口了。
“我等他们回来吧。”乔清说,“客栈里那个人现在行动还不方便。那里都是我自己的人,他出不去。等畅景回来了再说。”
这时有弟子匆匆跑了进来。看到两位护法和乔大夫脸上的凝重神色,满脸笑意一下就消失了。
“什么事?”游飞雪问。
那弟子连忙开口:“刚刚巡逻的时候发现,圣地那些树又抽芽了。这回我们看得很严实,羊再也吃不上了。”
游飞雪点点头:“那很好。你们好好注意。”
小小的绿芽在枝梢爆开,几片薄得几乎透明的叶片挣出来。
方振坐在山石上,呆呆地看着那几片叶子。
于畅景和他今日一早就已经回到了静池山。但于畅景因为赶着回来,还未痊愈的内伤又有了反复,气息不稳。他让方振先回去,自己到温泉里泡了一会儿。温泉日日有人将药草浸入其中,水流又热又带着药香,熏得方振昏昏欲睡。
他高高坐在山石上,这是 游飞雪和左闲平日值守的时候坐的位置。这个地方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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