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石 作者:君芷锍
分卷阅读268
缚石 作者:君芷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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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飞白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很大原因是易扬的支持,邺心本已小窥庄主之位,却突然被拉下马,任谁也不会这么甘心了,眼看天主教一分为二,他自然是想把当菲琳雪拉下水来。当初在他设计之下,本已赢得易扬支持,处心积虑,本以为邺飞白绝对是不会再把我拱手送出,则易扬也不会善罢甘休,却终究棋差一着。随即易扬该是与他一拍两散,甚至动用些许手段逼迫他临时仓促起兵。邺心心里明白,此番算是与易扬完全撕破了脸,易扬权重,他这个跟头算是栽大了。突然灵光一闪,这么说,在路途中一路劫杀我们的白衣杀手就是邺心的人了?可是邺心那时正当起兵,正是用人的时候,又哪里有大批的人马用于追杀?
一团混乱。
那么我在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我已经没有圣女的身份,于他们,还有什么价值?邺心算地清楚,他就算赢了邺飞白,天主教这只豺狼也还在一旁虎视耽耽,只有釜底抽薪,让天主教彻底垮下他才能安心,在一定前提和互利的条件下结盟当菲琳雪是他的不二选择。
而邺心的手段也确实令人佩服,那些时日我本在方凝守护下躲在那暗庄内,四周守卫如林,加上方凝心细如尘,可谓铜墙铁壁水滴不进,可邺心一番破门抢人,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看来也已经筹划许久,部署精细。他想要的,也不过是颗有利的棋子而已,翩翩兰公子,也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阴谋家而已。
而在我,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已经再度被搅进了这个漩涡之中。
“笃笃。” 有人叩门。
“是当菲吗?”我轻声问。
门扇开合,有人脚步轻和地走近:“……小姐。”冷萧的声音。
我微觉意外,端坐好点点头:“冷坛主。”
冷萧道:“暗门已亡,哪有什么坛主,冷某现在不过是个不相干的路人。”他顿了顿,续道:“小姐肯定有很多想问的。”
我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我只想知道这是哪里,我会如何,你们的争斗与我无关。”
冷萧停了片刻,道:“可是小姐,当菲护法想将您扶回原位。”
我摇摇头:“我不愿。”
“我知小姐不愿,可当菲护法坚持异常。新圣女无德,天谴众声,民间谣传是死去的朱颜神魂不灭。另寻明主是必然,冷某的意思是小姐以新身份重新登冕。”
我摇头:“无关什么身份,只是我不愿。”
“可否请问原由?”
我沉吟许久,缓缓道:“冷坛主,你明知我所受一切,该知道天主教这趟浑水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涉足了。”
“小姐你就不恨吗?彼时在暗门所受一切都因那天师而起,是他有意让你沦陷敌手,辱难加身。”
我侧头:“你知道什么?”
“依属下猜想,天师实则早已知道了那侍女汀兰有所蹊跷,却不管不问。小姐在暗门忍辱残存,他却领兵攻打,不就是在逼暗门杀你祭旗?小姐此番终于脱险,可也不就是他又陷小姐于凶险?小姐当时对那门主尚且恩怨分明,怎能对这么个心如蛇蝎的天师有妇人之仁?就算小姐真的厌倦红尘,也该知道天师不倒,小姐你也很难自清啊。”
我沉默。
冷萧又道:“小姐又可知道当菲护法的一片赤诚之心?那邺心之前前来,想与护法结盟,可他本处弱势,扶予本就不易,何况天师已回,天山这里如箭在弦,大意不得,借兵给他得不偿失。那邺心就说他愿助当菲护法一臂之力,无须一兵一将,只一女子就足矣,正乃天师最心爱的女子。护法不信,邺心便说,可当那天师之面卸下那女子一手一脚以验真伪,当菲护法应下。于是他便将小姐绑来。只一面,当菲护法果然将小姐留了下来,又在其它种种毗连关系下,出兵相助邺心也推拖不得了。当菲护法自然不会用小姐作为要挟,冷某愿指天为证,当菲护法确实是一片至诚。小姐一向重义,怎可辜负护法一片苦心?”
“当菲叫你来当说客的。”我平静地说。
“当菲护法不忍勉强小姐,但小姐本非寻常妇道人家,只需有人说明形势,小姐自然能找到正确的出路。”
“我本也不是什么巾帼英雄,”我淡笑,“我也不相信仇恨,也不相信你。可能当菲真是诚心,你却绝对不是。”
那厢冷萧沉默无语,片刻后压低了声音说:“也不用瞒小姐,当菲护法所作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圣女一位,非小姐不可。当菲本是个愚忠的女子……”
“你将我的经历添油加醋那么一说,她更认定天师叛故圣女谴,所以就这么反了?”我冷笑。
他笑:“差不多吧。”
“看来冷坛主没少费心思。”我冷笑。
他不答,另说道:“更何况,举天下女子,只有小姐有本事制那天师。”
我心里一跳,脱口而出:“原来真是你!”
他沉默。
“怎的?敢做不敢承认么?一路追杀,不想天师回天山,居然还假冒邺飞白的人,挑拨离间!”我蔑然道。
“怎能说是我呢?”冷萧阴阳怪气地说,“那些人分明穿着天主教的布料,拿着天山的兵器。”
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其实是在逼当菲琳雪,断当菲琳雪的后路。“你真狠。”我冷冷道。离间计都能用在自己盟友头上。事到如今,易扬再无放过当菲琳雪的可能。
冷萧不理,只正色道:“小姐可想清楚了,是帮那个人面兽心的天师,还是帮你忠心耿耿的护法。”
“我想见当菲琳雪。”我想了很久,如是说。
夜完全黑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摘掉眼布,随着一个使妇,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在一个一尘不染的房间里见到当菲琳雪。这是天主教里最常见的房间,用于祈祷和讼课的,虽然我曾是圣女,却在易扬的纵容下从未讼过课。
我进去的时,当菲正跪在香鼎前的团扇上,双目紧闭,满是虔诚,低低却真诚地讼着。青烟缭绕,漫漫的吟唱四散,搅动皈依的纯洁,黑暗中天地不过一个段烟尘,交错的双手想守护的,也只是简单而明丽的信仰。萦绕那不解的淡淡灰氤,是红尘迷惑了灵魂,还是心念逃不过痴嗔。
当菲琳雪讼完一课,抬起头来看我,暗色中闪着微弱的泪光,我惊讶地发现她泪流满面。
“圣女……”
我觉得心里很沉重,移步去扶她:“当菲……”
当菲低头擦了下泪,低声道:“冷先生说,你有话问我?”
我摇摇头:“别叫他冷先生,他不是什么善类。”
当菲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是他搞的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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