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世家 作者: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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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王世家 作者: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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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说:沂王府密室中挂了一副画,画中是沂王心心念念的人。他焉能不来探看?在他看到画的时候,便知是中了计。香案香烛、鲜花清水是祭奠过世之人的仗势,他看到的时候竟然没有想到,心里只急着想知道沂王的心上人是谁。直到长宁承认才确定:美人图上的人,的确是月华公子,沂王之父。
至于为什么沂王要在密室中祭奠她的生父,这恐怕又是一段伤心往事了。
他私闯密室,被长宁当场抓获,又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设局之人,便是料定自己无从辩解。至于为什么长宁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密室,或者受人消息,或者早有防范。
长宁拿开了扶在颜嫣腰间的手,背在身后,定定地望着长宁,似是希望颜嫣解释。
颜嫣想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妥当,于是期期艾艾地说:“我听说,殿下府上密室中有一幅画,画上是殿下的心上人。于是,就来看看,看看。”说罢又抬眼瞅瞅长宁的神色,不知道她相不相信。
长宁袖着手望向画卷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似乎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颜嫣,你太多疑了。”
第44章 改道
虽说有沂王的当众谏言,但是不久后还是传出赐死宰相的消息,不知是荧惑守心的星象,还是为的废太子的事情,总之,帝心难测。
朝堂上议论纷纷荧惑守心的星象,其实月前黄河水患,河东一地已经是哀鸿遍野了。经沂王这样提醒,朝廷才反应过来,只是给河东一带发放了赈灾物资,至于专门的治水人员,还在商议,就出了星象有异的事情。众人忙着免祸,就把治水的事情拖延之后了。
皇帝听到沂王的提议,略一沉思,同意了。
长宁在府内准备,只等旨意下来,不日就启程前往。
美人图的事,长宁带着颜嫣从密室出来以后,只说了两个事,一个是:“想不到王府私底下嚼舌根、搬弄是非的这样多,你这次又是着了谁的道?不是查不出来。要么你自己查,要么我派人去查。总是要把这背后弄鬼的人抓出来才好,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另一句是:“我前些日子不过言语轻佻些,说了那么几句话,你便好几天闷闷不乐,也不给我好脸子瞧,我哪里敢去亲近你?怎么,这时候却来关心我的心上人是谁?便是好奇,难道就不知道来问我?这府上有什么地方是你不能去的?却闹出这样的事情,你好自为之。”说罢甩甩衣袖走了,留下颜嫣一人在那里瞠目结舌。
颜嫣心中忐忑地过了两三日,见一切如常,长宁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反而遣了刘景过来问当初的事,有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意思。刘景言语中甚是恭敬,颜嫣想长宁也许真的不介意这些,才勉强放下心来。
不多时,朝廷的旨意下来,着沂王担任监察御史,不算监管,只是去查看河南治水的事情,紧急有便宜行事之权。
底下人正着急收拾衣物,长宁的意思,路途遥远,便是快马加鞭,从京师到河南,也要十几日的路程,早一日到,也好早一日了解情况,于是吩咐府内尽快准备,只等明天就出发。
随行的人等也都安排好了,钱意行事稳重,又是府内的老人,留守王府;刘景颇有才干,仍留下府中查之前密室的事情;长宁这次出行,只带一些侍卫,小侍,仆妇等,外加韩慎。随行的人不多,连带着东西也不多,也算是轻车简行。
因为这也算是沂王首次出门担任要职,府内不免十分重视,若是办得好差事,一来为百姓谋福利;二来也在各位大臣、亲王面前长脸子。正准备得焦头烂额,只见一人斜剌剌地从一旁冲出来,跪在长宁面前,说:“殿下,也带我去吧。”说罢抬起头来,远山如黛,眼波流转,端的是个美人。
长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颜嫣。忙伸手去扶,嘴里说:“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颜嫣不肯起来,说:“除非殿下答应我。”
长宁皱了眉,沉了脸,不说话,只是不赞成地看着他。
颜嫣到底心里害怕,顺势站起来说:“殿下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身边怎能没有人服侍?”
长宁说:“府上这么多人,怎的就没有人服侍我?”
颜嫣不赞成地说:“那些个愚笨蠢钝的,哪能服侍得尽心?”说罢低了头,低声说道,“也不教我放心。”
长宁看着他,目含担忧地说:“不是不让你去,黄河水患,每年都酿成大祸,多少人家骨肉分离,甚至还有易子而食,析骸而炊的人间惨剧。你以为是什么好去处?”心里想:我带了你去,也不知能不能带你回来。
颜嫣听罢着急地说:“那我就更要去了,这么危险,殿下一个人,我在京中,怎么放心得下?”这话说的,甚是缠绵悱恻,若是寻常,可不要羞红了脸,只是现下颜嫣着急地想要得到同意,又被长宁说的景象吓到,一时来不及羞涩,只是心急如焚。
长宁犹狐疑不决。钱意在一旁听到,说:“请殿下恕臣多嘴,既然侧君担忧,殿下此去一应近身事宜没个人打点,也确实不妥,不如就让侧君同去吧。”
长宁见颜嫣着急的心思不似作伪,委实动人,心中不忍,最终说:“罢了,准了你就是了。”
颜嫣听到,欢喜得了不得,顿时笑了起来,说:“太好了。”眼里看着长宁,目光中止不住的笑意。又去一旁问打点的人,“我需要准备什么?”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长宁看见颜嫣这样为自己的事情热心,脸上浮出一丝真心的笑容,神情也松快许多。
一旁人等看两位主子琴瑟和谐,都衷心地感到高兴。老一点的不免想:可怜我们主子自幼孤苦,如今长成了,也是有夫郎疼的了。
十几日的路程,一晃就过了。
长宁到了河东郡治,早有一应的官员在城门相迎。监察御史管虽然不大,却属御史大夫治下,掌管大小官员的考核,更何况长宁这个御史是皇帝亲赐的专门查看治水情形的,更别提她还是位实打实的皇亲。河东郡这么些年,恐怕还没能有幸见过沂王亲面呢,哪能不慎重?
迎至城中,郡守少不得要有些说辞,不外乎是“殿下亲临,我河东郡的水患,也算是有望了。”
长宁不理这些话头,笑起来说:“治水的事,本王年轻,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向各位学一学,见一见民间的市面,再有就是,凡是治水需要的一应物什,不至于让他们短了你的去就是了。”
众人不知道这位亲王言辞如此直爽,都笑了起来。然而到底忧心河道的事,不禁面容惨淡,叹了一口气。
长宁就问:“不知如何河东的情况如何?我本以为在途中肯定会看到许多无法安置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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