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作者:噩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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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 作者:噩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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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都猛地绷起。可一见到是人后,又立马松懈下。
江殊殷没隐瞒自己此时的修为,因而当这群小辈往他身上一扫后,登时小脸煞白。拘束发抖的乖乖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甚至还有胆小的姑娘,畏惧颤抖的藏到自己同伴身后,连面也不敢露。
看得江殊殷不免发笑:难道他比那些冰冰冷冷的驱尸,还要可怕?
几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江殊殷朝那群小辈歪歪头,问道:“你们怎么胡乱出现在这里,身边都没长辈跟着?”
那群小辈听他语气还颇为和善,似乎没有恶意,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仍旧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回前辈的话,这几日天下各地的驱尸都开始逐渐减少,瘟疫和毒物也被人驱散大半。我们长辈见现在情况没有以前紧迫危险,便让我们出来历练一番。毕竟日日躲在他们的庇护下,也实在不是办法。”
江殊殷听得心中一动:“你们说什么?驱尸和其他的东西,正在逐渐减少?”
听他语气微微提高,小辈们点头如捣蒜,声音如蚊叫:“前辈是真的,我们怎敢对您撒谎。”
莫名的想起那个蹁跹的白衣之人,江殊殷语气有些迟钝和激动:“是谁,你们可知是谁除去的这些?”
小辈们互相望望,都纷纷摇头:“是哪位前辈所为,不要说我们,就是长辈们,也无法说清。不过我曾听小道消息说,似乎是哪位与白梅老鬼有仇之人。”
有仇之人……
想想曾经的场景,江殊殷眼神骤然亮起——沈清书与萨德星虽仍是师兄弟。他当年白梅老鬼毁去太极宫,杀去毕擎苍和花惜言,这对于如今两人的关系来说,可不就是有仇吗?!
第140章 生灵涂炭(六)
深秋。无数的枯叶轻轻凋零, 像是谁的生命即将来到终点。
深秋之中,即便处处萧条, 处处枯败。原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可偏偏在这样本就低沉艳红的秋色里,看到满地的残尸及行尸,外加汇聚成河的鲜血, 任谁的脸上还能笑起?
深红中,一人持剑而来。
他一头青丝, 一袭如雪的白衣,在一片红中, 耀眼异常。然而这本该纯净如雪的颜色,此时, 却被刺目的红色沾染!
抬眼看去, 手上、剑上、衣上、脸上……全都是血。
洁白的颜色,渲染上如此妖异的色彩,是惊心动魄, 也是痛彻心扉的。杀去具具行尸,他手中所握的剑,便多沾上一分杀戮。剑身极薄, 像是一块清透的寒冰, 散着丝丝寒气。
此剑, 名曰灭世。而所谓“灭世”二字, 于现在的沈清书而言,竟是如此贴切……
贴切到叫他想哭。
萨德星创造了驱尸,沈清书杀了驱尸。他创造了多少, 他就杀了多少……哪怕到了后来,过了很久很久,沈清书都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杀了多杀驱尸,杀了多少变成驱尸的百姓。
在萨德星被杀,伊赫也向他永远告辞后,曾经欢愉幸福的师门,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而那段时间,沈清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那些孤寂的岁月。没有亲人,没有师门,也没有朋友……
只有自己一个人,离开纷扰喧嚣的世间,孤独的住在一座名为坠云山的地方。
视线回至今夕。杀去天下大部分的驱尸后,沈清书终于抬脚去到最后一站——白梅地宫。
此处就是萨德星如今的居住场所,高耸繁华,霸气巍峨。
这本该是戒备森严,由萨德星手上极为厉害的驱尸把守。可当沈清书来到这里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沈清书被他驱进大海几百年,几百年中,他曾幻想过他与他再见时的模样。
想了无数,几千几万种,却也唯独不曾料到,百年后的他竟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繁华璀璨的大殿,其内用鲜红的纱幔所妆点,幻美且珍奇。正前方的纱幔重重叠叠,其中,有一把白玉镶金的华贵躺椅。而在躺椅之上,红纱之中,斜斜卧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美丽佳人。
他是醒着的,或者确切些的说,从沈清书进入这处巍峨宫殿时,他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身上。
默默看着沈清书一步步靠近自己,最后止步于躺椅之前,红纱之后。
自百年前的那一场战争后,两人已经很久不曾挨得那么近,更不曾见了面后,还能如此理智冷静。
一手轻轻杵着侧脸,萨德星最后一次眯起异色的双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将他完全看了一遍。最后款款笑起:“书书好久不见,你与当初的模样,一丝一毫都的变化都没有。”
沈清书也在透过纱幔看他:“你也一样……只是……”
听他微微一顿,萨德星像曾经一般,很顺从的接上:“只是什么?”
沈清书看着他腰间的铃铛,神色有些淡漠:“只是被妖物迷了心智,变得再也不像你。”
萨德星笑笑,看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腰上的铃铛,不免也往自己腰间一看:“这句话你昔年说过。”
沈清书终于将目光从铃铛上移开:“可惜你依旧没有听。”
萨德星的笑还如以前一般,明媚且惊艳。
就真的像是冬日的梅花,不与百花争艳,偏偏要在叫人费解的季节中傲然盛放。在一些人眼中算是凌霜傲骨,但在另一些人眼中,又是足够的疯狂。
萨德星道:“我杀了很多人,我早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曾经我说过,我在等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杀了我。”
他轻轻闭上眼睛,却也不曾坐起,模样仿佛疲惫至极:“每当我闭上眼睛,不论白天黑夜,都会看到师父的身影。她还如当年一般俏丽清秀,可她却对我说,为她报仇。”
“我杀了曾经误杀她的人,杀了绑去你并威胁我的人,可就唯独我觉得自己没有错的这两件事。却被世人不断不断的放大,他们想杀我,觉得我,没有人道。可说起来……或许这人道是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会争执起来吧。”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似乎带了些笑意。
“那日他们第一次讨伐我的时候,我曾想,我绝不会反抗,任由他们杀了我。可当我问了他们几个问题后,我突然觉得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白白来一趟世间,不甘心一生都沦为别人的笑谈。还有一点,那就是当时在场之人,没有一人,有资格杀我。”
他睁开眼睛,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像从前与沈清书闲聊一般:“我站到你们对面,早就料到会与你们为敌。可我不曾想过,竟会来的那么快,哪怕我再怎么控制自己,不要与你们刀剑相向,但最后……”
轻轻笑出了声,他终于坐起来:“说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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