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十地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吗?看来是时候重新统治那片大地,找回我们的起源古器。”
一次大战死掉了一位准不朽之王和五位不朽者,安澜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悲伤。
他一步迈出,登上那一座有着无数星辰闪耀的世界树,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位不朽者。
在那古老的殿宇之中,已经有多位不朽之王在等待他。
安澜并不多言,只是将赤王炉记载下来的景象完全的映照出来。
清楚地见到原始帝城之中的景象之后,一群不朽之王皆是沉默,在消化那其中透露出来的巨大消息。
“一切都可以确定是真实的吗?不是被蒙骗。”
古老的殿宇之中,不朽之王的声音隆隆作响,震动整片苍宇,要是有人看到说话的这位人物,绝对会震惊到跳起来,那是曾经参加过仙古时期大战的强大的不朽之王,他的神像至今依然在无数的神庙之中被人供奉,但已经闭关修行不知道多少年,而今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出关,来到这里。
“赤王炉不会骗我们,上千万从边关战场上活着回来的战士也不会骗我们,他们都看到了那其中的场景,并且我和安澜已经联手推算过了,并不会有任何的错误,那里的景象就是真实的。”
俞陀开口,作为同样见证过赤王死去的人物,他知道面前这群不朽之王心里有着什么顾虑。
赤王的死实在是太过于蹊跷和离奇,那样一位强大的不朽之王,传闻在闭关之中正在朝下一阶段努力,在不朽之王之中都可以算得上是绝顶凶残和强大的人物,就活生生的在他们的面前变成了一本书,变成了一本凡人都可以轻易撕碎的书。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底是多么大的深度和法力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一个人的境界绝对超越仙王领域,很有可能达到了传说中冥冥不可测的帝境。
“或许是我们担忧过头了,那位强者并不是来自于九天十地,是赤王在游览时间长河之中无意间发现的一尊强者?”
有不朽之王提出这样的猜测,如果九天十地真的有一位帝境的人物,那九天十地的情况就早已逆转,根本不需要设下所谓的阴谋,将他们的一位准不朽之王以及五位不朽者坑杀。
这一次陨落一位准不朽之王以及五位不朽者,对于异域来说是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是这一个纪元之内最可怕的损伤,让整片天地都陷入悲伤的氛围之中。
但对于活过多个纪元,并且曾经亲自参加过仙古时期大战的不朽之王来说,这一次的损失并不算多么惨烈,只能算是一次小小的试探。
“无论那位强者是来自于哪一片天地,他对于赤王,对于我界,肯定没有多少好感……”安澜看着一位又一位松了一口气的不朽之王,知道若不让这群不朽之王心痛,或者感到紧迫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动手。
毕竟真正的掀起战争的话,要面对一位仙王级别的人物,还要对付天渊上方可怕的诅咒,甚至于有可能要对仙域掀起大战,那一方高高在上的天地不会坐视异域进一步的强大。
因此他扫视全场,沉声道:“若是等到那位强者找到我界的坐标,而我界依然没有诞生出足够强大的人物,和他对抗的话,所有人都将迎来末日。”
他指着摆在神坛最中心的那一本赤王传,道:“或许到时候我们都会变成这么一本书,甚至于整个世界都会变成这么一本书。”
这句话刺痛了每一个不朽之王的心,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个人都焦躁不安,研究过无数次赤王传,想要让那个曾经战天斗地的赤王活过来,或者即便不成功,也要研究一番,找出能够瓦解这一门无上神通的宝术,可惜,徒劳无功,他们没有任何的收获。
那本书上没有丝毫神通法力的痕迹,仿佛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那是一位曾经拥有无上法力的仙王。
要不是有多位不朽之王共同见证的那一事件,他们甚至会以为这是一次恶作剧。
“以那样人物的神通和法力,想要找到我界的坐标,只怕很容易吧,毕竟赤王都已经化为了一本书,成为了一个笑话,我不相信那位人物不知道我界的情况。”
也有不朽之王不为所动,根本不愿意出力。
天渊之上的诅咒可不是说说而已,那是当年仙古留下来的最后一记后手,对于处在人道领域的人物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一旦跨入到长生领域,就会受到天渊的可怕影响,在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被无数的法则所缠绕,想要摆脱没有那么容易。
那会影响一位不朽者的道果,甚至能够影响到不朽之王。
他们花费足够多的时间,或许能够瓦解消灭那一种法则留在身上的烙印,但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在这种越来越紧迫的情况下,在有可能爆发出史上最可怕的黑暗动乱的时刻,在面对一位最为可怕的强敌的时刻,没有人愿意去承受这样的法则烙印,去承受那不可想象的未来。
有人看着安澜和俞陀干脆的道:“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进行无谓的讨论,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清楚,最可怕的动乱在所有人的预言之中都将到来,这是不可阻挡的,然后又突然多出一位一次跨入帝境的人物,这样的情况下,谁愿意去被那种种法则缠绕?”
“不朽者愿意为我们奋死向前,但凭借他们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一位仙王,即便那位仙王已经受到了很沉重的伤势,这一点依然没有办法改变,而想要打破九天十地地的屏障,就必然需要派出不朽之王,嘿!”
说到这里,这位不朽之王突然冷笑一声道:“也就是说进入天渊,将那座城池和那位仙王斩杀的人物评定九天十地的无上人物注定没有机会,注定没有可能跨入更高的领域……起码在这一个纪元之内没有机会,它必须要花足够长的时间瓦解掉体内的烙印,而在这种情况下,谁愿意当那个领头的人物?”
众多不朽之王都陷入沉默,他们心里都有各种各样的算计,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者,即便是一向是主战派的安澜和俞陀也犹豫。
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即便得到起源古器,如果承受了天渊的种种法则,被那种法则缠绕的话,他们也没有机会向前一步。
如果可以,谁都不想承受。
“暂时搁置讨论吧!让边关继续进攻,不遗余力。”
又不朽者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
“据我们所了解的仙古……也就是九天十地并没有真仙,除了那一座帝城,与他们残破的天地大道,同境界之内没有人能够击败我们的后人,毕竟他们可是被称为帝族,让他们去进攻吧,或许不需要我们烦恼,并且他们就能够平定九天十地。”
一位不朽之王说出较为乐观的话语,让有些凝固的氛围有所缓解。
“怕是很难。”
安澜也笑着说了一句:“如果九天十地真的守不住的话,帝城之中的那位存在怕是会出手,无论多少人都要死在那里。”
“死多少人也是应该的。”
沉闷的声音一出,让不朽之王们都有所震动。
开口的是一位参加过仙古战争的不朽之王,并且是赤王的好友,他用血红色的目光盯着在场的不朽之王沉声道:“各位,现在我们要认清楚一点,这已经不是在玩笑,不是在练兵,而是种族之战,而是世界之战,我们已经死去了一位不朽之王,再这么犹豫蹉跎下去,如果那位处于时间长河之中的神秘人物再一次出手……”
这位说话的不朽之王用略显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位不朽之王,像是要将他们记在脑海中,然后道:“我不想到时候被通知去研究各位,不知道各位会变成什么样的古怪模样,变成一本书,一株草,一块石头,又或者彻底消失!”
“但他们只会做无意义的牺牲,我界虽然好战,但从来不会让子民无缘无故的去死,不解决那位仙王的话,所有的话都是空谈……”
“到时候我会上前,主动承受天渊的种种法则,将那位仙王扼杀在那里。”
冰冷的话语带着杀气,这位有着一双血红色眸子的不朽之王盯着摆在神庙最中心的赤王传,沉声道:“赤王的死去不能默默无闻,他必然需要一场盛大的典礼,用一位仙王的头颅来祭祀,我觉得很合适。”
……
九天十地,坐在古老战船之上的唐玄明将在异域的目光收回,摸了摸下巴,自语道:“三位不朽之王叩关,比我想象的要多一点了,看来上一次真的把他们吓坏了。”
“要怎么解决这一次的事件呢?”
……
边关之中正在举行盛大的庆祝,无数的兵士陷入狂欢,这是乱古纪元以来首次对外战争的重大胜利,两位强大的帝族喋血在边关之外,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这都是分外值得庆贺的事情。
而这座一直与世隔绝,消息都和外界断绝的城池之中,也终于知道了九天之中的消息,知道了一位仙古时期的仙王活着回来了。
整座古老的城池都陷入狂欢。
美酒没有人畅饮,毕竟对异域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需要保持极高的警戒,但各种各样的佳肴却摆了一地,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典。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即便一向威严,不苟言笑的孟天正嘴角的微微翘起,显出他畅快的心情。
“看样子真凰不死神术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般神妙,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出丝毫的伤痕,要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敢相信,以你那样精血的消耗程度,不说寿元大幅度削减,即便有的帝关中的神药恢复,起码也会元气大伤,需要数个月的闭关。”
唇红齿白,容貌如同少年一般的王长生突兀的出现在孟天正的身边。
“要是你愿意,真凰不死神术这一次你也会拥有。”
孟天正神色不变,一切的确如王长生所说,他在边关的大战之中元气大伤,帝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杀,每一位帝族都是最为恐怖和强大的人物,是不朽之王的后代。
即便强大如他斩杀帝族,也需要消耗巨大的代价。
要是没有足够好的恢复的话,他的确会如王长生所说。
因此在返回帝关之后,他用一颗帝族的头颅重返九天,兑换了一门无上的神速,因此才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真是让人羡慕。”
王长生走到孟天正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并且是这一简单的动作,就让无数边关的将士欢呼。
无数人向他们敬礼,那是发自内心的敬意。
对于镇守边关的强者,每一个人都心有敬意。
“机会还有很多,不需要过于羡慕。”
孟天正看向边关之外,高大的城墙阻碍了他的视线,但他已经可以想象那里一片晴朗,在回到边关之前,他和王长生等人已经塑造了数十个太阳,点缀在那片沙漠的上空。
那里现在应该一片灿烂,金色的阳光洒遍大地,让那里美轮美奂,如同梦境。
伟大的战争胜利让每一个人都欢喜。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王长生挥手和身边的将士示意,脸上一片温和,话语却在孟天正的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以为像你这样主战的人物,心中一般会有坚定的必胜的信念。”
孟天正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又飞快的消逝,让人一度以为是幻觉,道:“每次站在边关,看着这群无畏的战士,我心中总是会有必胜的信念,但当回到九天,回到那一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时,理智就会重新回归。”
“你认为我们会输,真是出乎意料?”
“不,我从不觉得我们会输,只是胜利的希望不在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