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重漾胭脂红 作者:李洛洛
对月邀歌
牡丹重漾胭脂红 作者:李洛洛
对月邀歌
一路行来,一路念。
心下总是不太平,痴痴的想着,若那人仍记着,倒好些,若那人视若未见,倒讨的个不耐烦,再无了音信,这又该如何是好。
不觉动了浮躁的执念,三番两次的停下,几欲转身回去取了回来。但终究是磨蹭到了宅前,待那相熟的小厮打了照面。才浑浑噩噩的反过神来,终是狠了心,两袖一甩,迈进门槛。
云云朵朵的迎春开了个飒爽,好么,都到了这个时节仍未消去。若在辽北,早也不见踪影了,也就是在这南方,暖暖的开个百花争艳。
“秦姑娘,主子吩咐了,请您到藏书阁一叙。”一个模样白净的小厮拦了我,笑嘻嘻的说道。
我一愣,转过神来,这人未曾见过。
“哦,好。”小夏竟然找我去藏书阁,我最烦那地儿了,一拍一摞子灰。林林种种的书籍什么的码的满架子都是。不过忘川和小夏到常常在那里下棋喝茶,也不怕一跌呛湿了那草纸,撇撇嘴,迈着步子朝北向那三层高的小楼走去。
“刚才我还派人满院子找你,又上哪野去了?”
小夏歪着个头,抬都没抬的注释着面前的棋局。知是我来了,指着一边空下的座位。
我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撂起那茶壶续了杯水一饮而尽。
今天怎么改喝花茶了,我有点讶异的瞅着泰然自若的两人。这一向都是好铁观音那口的,竟然改了子。不过也挺好喝的,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嘴边,真是唇齿留香啊。
“怎么着,马上就要启程啊?我还以为你能多在这留几日,咱们也好聚聚。”依然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油腔滑调,他嬉笑着,这才用眼光瞄了瞄我。
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啊,我睨着他。
“怎么,巴望着我走啊。”
“那我可不敢,只不过秦女侠闯荡江湖结交好友无数,肝胆仗义,让人钦佩不已啊。”他执了一子,夹在指肚间在棋盘上举着,半天没放下去。
“喂喂,出着即落,你还有规矩没有。”我蹭的冲过去,将他悬着的手拍在梨花木棋盘上,那子中了,并上一招。
我倒给他谱了条通路。
小夏嗤嗤的笑着,“受惠于人,知恩图报。女侠你救我于水火当中啊,小生愿略尽微薄,请尊驾一定笑纳啊。”他捧着腹在一边笑得切齿,我知他做这戏欲取笑于我,便再不理他,让他自己耍去。
此时忘川那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和魏夫人说了?”
我一滞,点点头。
他将手中的黑子尽倾入池中,转过身来正色对我说道。
“这次让梓山陪你去,我有些公务走不开。他最近也有生意,正要往西岭去,恰好与你同行。”我点点头“早年时候我与鬼风有过一面之缘,这书信你收好了,虽不知能否帮得上忙,但我想终归不会害你们吃闭门羹的。”
虽不知忘川话里这“闭门羹”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神情颇凝重,我也就收起了浮躁模样,将那书信好好的揣在怀中。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她一起去了,傅桓你这人不地道,我那单可是大买卖。”小夏在一旁不满的嚷嚷。
忘川听到小夏的抱怨,回了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小夏的神色上看,必然是十分恐怖的了。啊,惹怒最不该惹怒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啊,我都忍不住哆嗦着扑了扑胳膊。
忘川这个大哥真的是非常称职,虽然他平时都很纵容我和小夏的吵吵闹闹,但是只要是关键口上,那可是绝对的干脆利落。
“好吧。”嚅喏了半晌,小夏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词。
“不过,她的答应我。这次去的人家可别又重回了老毛病,上次我给人家又是道歉又是赔钱的这厮却在外面逍遥自在,都大半年了才知道跑回来。”
一听这话,我那小心肝哟,就不由自主的心虚了起来。
不过、咳咳、没听说过么,贼不走空。
我要是忘了这句我就不是个称职的贼,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天哪,那可是碧玉簪啊,碧玉簪啊啊啊啊!
我又不知道那家就是他的新财神爷,反正住在客栈,谁想到他竟然拎着我去见官,那可不得跑么。
这要是被文案中记了名,那我的大好前途可就毁了啊。
我自顾自的想着,不过——我也知道那是我不对,后来我不就还上了么…
撇撇嘴,忘川又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面向我。
“我保证再也不敢了!没有下一次。”我猛的跳起来义正言辞五指冲天发誓道。
听到我的保证,忘川点点头,那明显的打着“笑面虎”三个字的招牌笑容才从脸上渐渐融化开来,终于变得正常了啊。我怯怯的看着他,官场中人,果然越发的了不得了。
他吐了口气,一如往常的说道。
“走吧,濯莺在家候着呢。”
“啊!嫂子威武~~~~~~~~~,有没有桂花糕~~~~~~~啊~~~~~~~~”
“……真假!”我听到走在后面的小夏悄声的嘀咕着。
当歌对酒独邀月,傍地评生众斗欢。
石几一方,凳两双,好个吉利数。
三杯两盏燕头红,万树丰腴微微带笑,就连这风也变得怡人多了。举杯共赏,邀千君,吾四位皆足够。
不过各自也都有分寸的压低了音量,毕竟老夫人也歇下了。
忘川是个孝子,他和濯莺嫂子并着将老夫人供养的服服帖帖,这倒是一桩十里八乡都传着的美文。
畅饮畅言,说着经年各家事,多数时候都是我绘声绘色的描述,濯莺在一边慈和的笑,小夏灌着忘川,而忘川就像是老鼠遇到猫一样时不时的打探着濯莺的面色。若是不济,那便是临头灾祸,恐怕睡书房的,那可就不是小夏一个人了。两兄弟同甘共苦啊,真是值得庆贺。
待天色蒙蒙亮时,才收了碗盏,各自歇息去了。
明天去预备些车马劳顿,就跟小夏一同启程。合计着是将魏大哥托付给鬼风,我和姐姐再想着法子去应付那仍不知为何物的‘福临’。
躺在床上反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觉,嫂子将这床铺铺的软和和的,不知为啥却没有困意。最近还的确有不少事的忙乎着呢,鬼风、七王、福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我捂着头,将脑袋蒙进被子里。
秦弦歌啊秦弦歌,既然要帮忙就要帮到底,不然你何苦摊上这烂子!
思量了半天,终究还是义气占了大笔。
虽然我这人懒散些,不过应分明的事理还是懂的。
不然这阵子也太没趣了。
在满腹纠结中,困意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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