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剪轻琼作物华(人狐恋) 作者:景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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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剪轻琼作物华(人狐恋) 作者:景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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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一片平静,太阳也升至半空,暖暖照耀着这片安宁的雪地。
不知是不是因为多了只小狐要照顾,心里多了份牵挂,原本消失殆尽的力气此刻也渐渐恢复。顾容止加快脚步,生怕怀中这看似还不足岁的小物被冻坏。这也许是那灵狐最後的血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为他保住。
赶路辛苦,便不觉得天气严寒,不消一会儿,身上就微微发热,有了些汗意。自己这样暖和,想必那小狐应该无甚大碍。
寻思着向怀中望去,却忽然发现那雪白的小东西不知什麽时候醒了过来,正睁着两只水澄澄的眼睛茫然地望着他。片刻,又把小脑袋从棉袍里微微探出,眼巴巴看着来时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麽。
顾容止一愣,便知它是在寻它的父亲,却又不愿将亲人已逝的事实告知於它,只好低声安慰道:“宝宝听话,你爹爹回山中养伤去了,待他好些便会接你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这谎言能够瞒得了多久,但只盼别让这小狐太过伤心,拖一时是一时,待它长大点,能够照顾自己,再说出真相也不迟。
小狐一声不吭把目光收回来,重新伏回他的怀里,安静得叫人不忍。
顾容止心下担忧,忙捧起它托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却见它双眼紧闭,眼下两行湿漉漉的痕迹,茸毛一小缕一小缕粘连在了一起,似是已经猜到了父亲的遭遇。
这样小的幼狐竟也如此聪明,果真是并非人间凡物,只可惜无家可归,无亲可依,甚是可怜。顾容止怜惜地摸了摸它温热的小脑袋,幽幽叹口气。
他在山中的居处清静宁和,平素少有人打扰,行不多时,便见到静静伫立在雪地里的那座红瓦素檐的宅子。
顾容止的母亲陈氏原本家境殷实,世代从商,但不知怎的,自从嫁入顾家後,娘家的生意却一天天败落。他父亲顾守裕本就看中岳父家那些家产方才用尽心机娶了他母亲,如此一来,便宠爱渐失,几年下来就纳了三房小妾,生了两儿两女。顾容止虽是嫡子,却是家中最小,又因为母亲不得宠,自幼便受尽冷落屈辱。
好在他生性平和豁达,对名利之事看得极淡,几年前母亲去世之後,他便以潜心读书为名离开家搬到山中,与那些朴实的猎户农家为伍,只是偶尔下山买些东西,顺便回家中探望。这座宅子是他家祖上的产业,地处山上,又是穷乡僻壤,自然不会遭到那些姨娘兄姐的争抢。
住得久了,便愈发爱上了这里的幽雅清致,闲看日出日落,吟诗赏景,日子平淡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推开院门,院子里雪白一片,早就分不清小径的所在。顾容止快步走进房里,把小狐轻轻放到床上,生怕被子太重压坏了它,只能还用棉袍把他紧紧包着,又抱来唯一的暖炉偎在它身边,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那小狐自从在山路上睁开过一次眼睛,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任凭他抚摸呼唤,都不再动弹一下。
顾容止不知它是因丧父之痛深受打击,还是真的身体不适,自己又不是郎中,守着它看了半天也没什麽异样,便觉真是关心则乱。
这屋子几日无人居住,也留下了不少灰尘,待他仔仔细细打扫完,也已经到了晌午。再把从山下买回的蔬菜粮食搬到厨房,做好午膳,这才忽然想起那只小狐不知道要吃些什麽。
那样小的一只,乳牙尚不知长没长全,莫非……还要喝奶不成?
可是这里离市镇太远,一来一回又要走上个把时辰,更不要说外面积雪仍深,更要费上不少功夫。
他忽然想起,前面不远处的猎户赵三家刚添了个胖嘟嘟的小儿子,现在应该尚未断奶,若是能讨要些奶水回来养活这只小狐狸,交些银子也没什麽要紧。
想到这里,顾容止立刻起身,直冲那猎户家奔去。
那赵三倒是个十分爽快的人,等他有些赧然地讲明来意,当即哈哈笑着让自家媳妇儿献出一小碗奶水,装在囊袋里让他带了回去。
只可惜他回去把那小狐哄了又哄,小家夥都悄无声息,眼皮都没动一下。整整一天不吃不喝,趴在那里像是睡着的样子,倒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妥。
顾容止无奈,只好去忙自己的,按时过来看看它,如此一天折腾下来,却也着实让他累得不轻。
第三章
那碗奶水热了不知几遍,那小狐却依旧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夜深也没醒来。更深露重,顾容止怕它夜里受凉,便解了棉袍,把它抱进怀里暖着,盖着被子一同入睡。
这一天他实在是疲累至极,怀里又多了个活生生的暖裘,只觉得从未睡得这样温暖踏实,一睁眼便已经日上三竿。
乍一睡醒尚觉得懵懂茫然,回过神来才发现怀中空空如也,那只小狐竟然不见了。
顾容止心里一惊,莫非让豹子半夜来叼了去?可他这里虽是山上,周围却多是猎户农家,寻常野兽向来不敢贸然闯入。
那是它自己跑了么?外面冰天雪地,那样小的东西,就算不被野兽吃掉,也定会被冻死不成。顾容止焦急万分,当即掀开被子下床,便想要出去寻它。他只怪自己睡得太沉,若是弄丢了这只小狐,不仅和那死去的白狐无法交待,自己的良心也会一世难安。
脚刚一触地,便立刻觉得地面与平时似乎有些不同。软软暖暖的,好像……
顾容止疑惑着低头望去,毛茸茸的一个雪团四爪朝天躺在软塌上,呼噜呼噜睡得正香。悬到嗓子眼的心登时落下,他哭笑不得地把小家伙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看它那懒洋洋毫无知觉的样子,定然不会翻身掉下床,想必一定是习惯了独睡的自己半夜不小心将它推下去的罢。
顾容止一阵内疚,伸手摸了摸它的身子,还好没有发烫。
只是那小狐仍是没有动静,只顾趴在那里大睡,如此几天过去,竟也没有消减多少,看不出气虚体弱,只像是睡着了一般。
初始顾容止还有些担忧,但想到那白狐是人间灵物,孩儿应当也不会是凡胎,慢慢也就放下心来。闲来读书写字,吟诗作画,间或过去摸摸那小东西,和它说上几句,不知不觉竟过了十日有余。
这日清晨,院子里新开了一束腊梅,金黄色的小小骨朵,不时一阵幽香飘进室内,沁得一室清新。
一只麻雀扑棱着翅膀落到梅枝上,叫得清脆欢快,顾容止见了,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他画兴大起,便在窗边的书桌前铺好画纸,研墨调色,正待落笔,却忽然觉得脚边似是有什么在轻拽自己的衣摆。
他心里讶异,垂头望去,却见一个胖乎乎粉嘟嘟的小娃娃,正流着口水目不转睛望着自己,而后忽地咧开嘴,咯咯笑起来。
这孩子皮肤粉嫩,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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