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生无可恋溪”的两个万赏,感谢“sp55aa”、“开始勒”、“渡渡渡江”的万赏,欠更13,时间线迁跃的快了一点,这是计划之内的事情,本来反魔就不是以打怪升级为主的,实际上天选者的世界也是从三十三级才开始,所以这一部分就一笔带过了。另外再次重申,结局单女主还是多女主大家投票决定,先撒一大波狗粮,一月份就会开启投票通道)
成默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既没有近乡情怯,也没有感觉到物是人非,星城国际机场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天没有变的更蓝,站台前的绿皮出租车还是很老旧,有拉客的人拉住成默问需不需车,拖着一只登机箱的成默摇头,排队等候上出租车。
等待的时刻成默不由的想起这一年多他到过的机场,也许除了酒店,他就属机场呆的最久了,关于机场最糟糕的记忆发生在米国,他清楚的记得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出租车扬招站的所有栏杆,都漆成鲜黄色,连扬招站的牌子也是鲜黄色,上面写着黑色的“taxi”字样。
那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出租车等候队伍并不像尚海和香江那般繁忙,三五个人而已,所以成默很快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一台很普通的福特维多利亚,这种“头大屁股长”的标准款米国车在很多好莱坞影视作品中都有过精彩表现,如果要说好莱坞大片里登场最多道具福特维多利亚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头号主角。
米国出租车司机大都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国移民,成默第一次来米国坐的就是个中东人的车,他将在法拉盛定的酒店地址给了司机,司机大言不惭的说这里他熟悉,然而却一路问了好几个加油站的人,绕着纽瓦克市中心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成默用导航告诉他,才找到了那家喜来登。
二十分钟的三十美刀的路程被他绕出了一百多美金的的士费,偏偏他还好意思找成默要十五美刀的小费。成默自然不干,虽然他身价过亿,不在乎这一百多美刀,但不该多出的钱一分都不会多出,和这个中东人理论了半天,最后口语比成默还糟糕的中东司机自知理亏,收了五十美刀。
说起来墨西哥的出租车也是绿色的,不过墨西哥人对甲壳虫这款车真是爱的深沉,满大街都是白色车顶绿色车身的甲壳虫出租车,在去墨西哥之前,成默做攻略,听说哪里很乱,做出租车尤其要小心,然而到了墨西哥城国际机场,发现很多司机都是爷爷辈的老司机,看那情况打架肯定是很困难的,不知道掏枪的话,准心是不是能瞄的准。
墨西哥老司机的服务非常热情,热情到还会跟成默分享墨西哥城哪里的红灯区价廉物美,成默为了刷“太阳与月亮金字塔遗迹之地”(特奥蒂瓦茨玛雅遗址),以及“羽神神遗迹之地”(奇琴伊察玛雅遗址),在墨西哥城住了差不多两个月。
他惊奇的发现墨西哥居然是和亚洲最接近的地方,他在米国和欧洲游荡的时候,时常因为需要购买生活必需品,而处于在寻找超市的时间消耗中,他经常能看到tes早早关门的中型超市,看到关门晚的烟店或者报店。
但是无论米国还是欧洲都极少有24小时便利店,这对于不需要睡觉的成默来说格外不方便,但在墨西哥城,有着熟食和热咖啡的便利店却随处可见。
除此之外南美女性的热情也超乎成默的想象,成默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厄尔普多咖啡店,这家店里种满了绿色植物,一本本籍掩映在蜿蜒的走道和葱郁生长的绿植下面,让人仿佛置身于亚马逊丛林。成默在这里安静的读,居然还有墨西哥女生主动问他“要不要请她喝一杯咖啡”。
这是成默单独旅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跟他的本体搭讪,这让成默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仙人跳,成默自然没有理会,后面看见那个女生跟另一个韩国男生打的火热,才知道大概这个墨西哥姑娘是韩流爱好者,这让成默不得不感慨南美洲的城市随处都洋溢着荷尔蒙。
成默又想起了在二月份,他到巴格达国际机场时的窘迫遭遇,飞机晚点,巴格达还在实行宵禁,当天夜里他就只能在机场度过,悲剧的是每天只有一二十架航班的巴格达机场连酒店都不提供,于是他就只能在候机厅的不锈钢长椅上度过了一夜。
不过成默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觉得人总需要这样一段旅程,一个人上路,走进世界的荒野去体验一次健康又不难耐的孤独,当你在陌生的环境中,完全无依无靠,只能依赖自己时,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量。
成默将箱子放进后备箱里,打开出租车的门,上了车,司机开口问成默去哪里?这时候成默才恍惚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对这座城市没有太多的思念,是因为这里没有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成默犹豫了一下,说道:“先往市中心开”
司机“哦”了一声,挂挡踩油门,皮实的捷达缓缓驶入匝道,五月星城的天气不冷不热,中午的阳光正好,微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成默看着造型优雅的路灯缓缓后退,那熟悉的城市轮廓逐渐从天际线浮出,心想:所谓乡愁,只有那些不去的时候才会产生吧!就像思念一个人,越是见不到的时候,就越是思念。
成默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定王台的家,跟司机说了目的之后,司机就一路向着定王台开了过去,定王台算是星城最市中心的一块,不过星城作为准一线城市,建设的远不如北上广深,市中心没有高楼林立,只有ifs一枝独秀。
成默家的房子虽然在市中心,却算是有些影响cbd市容市貌的房子,白色的瓷砖布满黑色的斑纹,带着锈迹的空调外机凌乱的挂在墙壁上,窗户也都还是老式的银色铝合金窗户
付完钱下车,成默在后备箱取了箱子,抬头仰望了一下家的窗户,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隔壁那栋楼的网吧变成了健身房,停车场的出口处翻新了一下之外,几乎还跟以前一样。拖着箱子走进那熟悉的楼道,按下电梯,成默又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该住到酒店去,反正他也习惯了住酒店。
但无论如何还是来打声招呼,毕竟莫名其妙的就离开了一年多,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只是偶尔给发信息问他情况的叔叔条微信报平安。成默进了电梯,扫了一眼挂在轿厢里的广告,也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房地产广告就是搔首弄姿的性感美女图片,这是骗人的男士养颜会馆广告。
成默记得又一次叔叔在电梯里多看了广告上洋妞几眼,婶婶就揪着叔叔的耳朵说他是不是心痒痒,也想去这种鬼地方尝尝鲜。
叔叔则满腔哀怨的答道:你每天只给我三十块钱零用,这种地方我哪里去的起?
成默又想起了成浩阳还欠孙大勇几千块钱,也不知道这个爱慕虚荣的小子还完了没有,他走出电梯,楼道里的灯光和以前一般昏暗,成默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门钥匙丢在了社科院的旧房子里。他走到门口,举起了手,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的敲了下门,顿时里面就传来婶婶那嘹亮高亢的声音:“谁啊?”
成默低声答道:“我成默。”
片刻之后围着围裙的婶婶出现在了成默面前,她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拖着箱子的成默,一脸惊讶的说道:“成默?怎么来都不提前说一声?”
“临时决定来参加高考,所以也就没有说。”成默走进屋子,看了眼鞋架,上面已经没有他那双已经穿了好几年的久拖鞋了。
婶婶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鞋柜里给成默拿了双新的塑料拖鞋,“哎呀,你看你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走的时候也不提前商量,就这么走了,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倒不是别的,也好让你叔叔去接你啊!他换了一辆小轿车,空了的时候还会去跑一下滴滴。”
成默穿好拖鞋说道:“打车也很方便。”
婶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跟你叔叔打电话,让他先把店子关了,买点菜来。”
“没关系,婶婶,别耽误生意了,再说我又吃不了什么。”
“中文一般都没什么生意,不耽误,你叔叔经常念叨着你,说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米国的,人生地不熟的,想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又常常关机。”
“国际通话太贵了,我就没开机。”成默道,接着就听见婶婶给叔叔打电话说自己来了,赶紧买点菜家,婶婶又问成默想吃什么,成默说随便,婶婶似乎也记不起成默喜欢吃什么,就对叔叔让他看着买。
接着婶婶又问成默在米国过的怎么样,他妈妈对他好不好,手术做的怎么样。
成默自然是按照自己早就编好的答了一遍,说手术很成功,又说买了一些米国特产,不过东西有些多,便没有托运,而是通过国际快递发过来的,这样运费还便宜一点。
说话的时候成默没有去看婶婶的表情,他觉得有些时候还是不要窥破旁人的心思比较好,这样才能更和谐的相处。
又寒暄了几句,成默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床上已经空了出来堆了一下成浩阳的东西,有篮球、有鞋盒、有杂志,有成浩阳的睡衣,还有一些模拟题集。
婶婶解释道:“你的床铺也不好总铺在那里,没人睡容易脏,等下吃晚饭我就跟你收拾,其他的东西都没动你的,你的电脑我都叫阳阳常常帮你开一下,怕坏”
成默说了“谢谢”,婶婶就说先去熬汤,成默应了声“好”,将箱子搁在一旁,走到卧室的窗户边,眺望着湘江对岸的岳麓山。
明媚的日光照亮了翠绿的山脊,一旁高大的ifs和斩短城市的湘江折射出大片碎金的光泽,这熟悉的景物让成默的心忽然无比的平静,他想起山上有他的名字,那里承载着他的期待;而山脚有他将到的学校,那里有他想要完成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