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哪里来 作者: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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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哪里来 作者: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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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回过头:“等着吧,刚吃了饭才进去,怕没下多深。”
赵辉忙点头道谢,那一颗心紧跟着便怦怦骤跳起来。
“他是你亲戚?”老胡可不管他心跳不心跳,挨着墙又开始闲磕牙:“纪这姓咱这块儿可不多。”
“对,”赵辉脑子乱煎煎,应付着:“是我兄弟。”
“哦——”老胡下巴颌扬高了些,瞅他心神不宁,显然会错了意:“家里弟兄一共几个呀?”
“啊?!”赵辉错愕地抬起头,不期然就从窗缝里瞥见了那个身影。高挑的,精壮的,远远地从坑道敞口处冒出来。两手揣着裤兜,低着头,几步一踢,散漫而稳当地,一脚一个印子向他这边走过来。
第五十二章
鬓角下硬朗的暗青,眉川间冷凝的放逸,一片衣角,一缕乌发,都仿佛随着那渐进的步履同掀起狂猛的暗流。谙熟,而令人痛楚的生疏。赵辉定定托着茶,大脑几乎定成了摆设。
纪康靠近窗子,眼里并无意外,看着他:“还不出来。”
赵辉砰一下放下茶缸,站起身:“哦。”未及跟老胡打声招呼,就蹭地跳出门。
纪康也不说话,背转身接着走,一路走到矿区西侧一间稍大些的屋子,打开门,扬扬下巴:“进去。”
赵辉老老实实跨进门,见屋里分头摊开两张床,搭讪:“呵呵,你跟人住啊。”
“赵喜。”纪康半字儿不捎带,从墙边拎起个暖瓶,倒出半缸热水搅了勺砂糖,又掰碎两个馒头泡着,就去屋角起火盆。
赵辉便没话说了。看那缸子里腾起热乎乎的香汽,口水一流干脆凑近桌边。一天一宿喝凉水啃干饼,肚子早擂起战鼓了。
“谁让你吃的?”纪康背后像长了眼睛,也不回头。
“啊?”赵辉塞了满嘴,支吾着耍赖:“不是你?”
“哼。”纪康吭一声儿,照旧低头引火。
赵辉眉眼儿一弯,继续舞弄长勺。
“门我锁着。”纪康起身推开点儿窗:“吃饱了睡觉别瞎跑。”过来拾起桌上的钥匙,转脚就要走。
“喂!”赵辉跳起来:“你锁我干嘛?”待会儿他还想四处转转,看看地方,顺道儿想法子把这家伙弄回去。
“不让我锁?”纪康挑眉,好整以暇瞥着他:“那正好,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我……回就回!”赵辉梗着脖子:“你也回!”眼睛一亮:“对,现在,马上!”拽了人就跑去拉门:“找你老板去。”
纪康一把将人捞回来:“瞎胡闹,好好待着你!”
“你才瞎胡闹!”赵辉急了,刚路过那坑道口深得叫人发慌,嚷嚷着挡住门:“啥矿不去偏跑来这铅锌矿……”
“得了得了,”纪康不耐烦了,推他:“赶着开工呢!今儿要打分叉矿道……”
赵辉哪儿管他分叉不分叉,拽紧人甩都甩不掉:“不行!你跟我回家!”
“啧,”纪康捏住他后颈:“让开,快!”
“不,”那鼻子翘得神气活现,瞅着就来气,赵辉一口啃上去:“就不让!嘶——”立马又被硬刺刺的胡渣蛰回头,皱眉叫:“野人,干嘛不刮胡子?”
“你管我刮不刮,”纪康失笑:“放手!”
“不放!”赵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蹦到他身上:“不准去!”
俩人一站一挂,大眼对小眼像两只鼓足了气的青蛙,数秒就绷不住。纪康磨着牙,下巴往前一蹭:“准不准?!”
“呀!”赵辉脸上吃痛,恶形恶状反扑,刚咬上那凉薄的唇,嗓门儿就扑簌簌散了筋儿:“哥……”伸出舌尖浅挑轻舐,落了一地委屈:“我都想你了……”
“……”纪康哭笑不得,喉头被那小舌舔得瞬间冒火,赶紧别开脸抓了他胳膊往下拉:“别闹了……真的!下面十几人等着呢。”
“等就等,”赵辉得寸进尺,两腿越发缠得密实,捂住那硬起的地方轻轻地蹭,眼圈儿还红着就喘成了一片:“哥……哥……跟我回家……”
纪康弓着腰没处躲,又怕扯疼了那猴子,握着那俏臀满头飙汗,嗓音都变了调:“你……嘶——别弄,赵辉!”憋得快发作,一对上那含嗔带怨的红眼睛,却哪儿还有半分底气,连声叫:“行行行,回家回家!”
“嘿!”赵辉登时眉眼开花,扳着他肩膀嘴都笑歪了:“现在?!”
“尽快!尽快好不好?”纪康总算顺过气,捏他屁/股一把:“今儿真不行,那矿道我负责,说走就走你让别人怎么办?”连哄带骗快步把人抱向床边,往上一摁:“等我收工,收工回来说。”
“你先保证!”
“保证保证!”
“哼,”赵辉尤不松手,勾住他脖子:“你今儿……”眼角斜挑剐着人,满含怨怼:“是咋叫我的?”
“啊?”纪康一呆,随即苦笑不迭,咬着那红脸蛋彻底投降:“老婆、好老婆、宝贝老婆、亲亲老婆你就饶了我吧,回来再陪你玩成不?”忍不住腰下又重重一送,顶住他哑声追问:“那你呢,嗯?该喊我啥?”
“呃……”身下那人早化成了糖稀,不退反进饧着眼吸着气儿,缠紧他腰连连往上凑:“老公,我,想嗯……进去……你弄进去……”
“……”纪康下腹猛一抽,魂儿都险些被勾出窍:“日!”狼狈万状爬起身,拿被子把人一压赶紧跳下床,整着裤裆话都说不利索:“我进去了……我出工了!”飞快蹿出门:“你快睡觉!”
赵辉掀开被子急追:“纪康!”猛拽锁严的门扇,拽两下气喘吁吁倒回头,往床上恨恨一塌,又‘噗’地喷笑:“睡就睡!回来你就知道!”扯过被子捂上头,舒舒服服蜷过身,吸嗅着那熟悉的汗味儿,不知不觉就酣然眯上了眼睛。
那一觉天昏地暗直睡到擦黑,若不是被一阵蹊跷的嘘声闹醒,恐怕还得睡下去。赵辉擦着眼迷迷道道,以为自己听错了,门板就突然‘嘭’地遽响,像有人急撞上去,震得他惊跳而起。可数米外只绕了圈模糊的黑影,窗子蒙满了水汽。
赵辉冲上前,伸袖子一抹,外头四五个矿工模样的人,凉凉的视线也随之扫向了他。当中那个五大三粗,蒜头鼻上分吊两截秃尾眉,叉腿袖手,更眼都不眨死盯着他。赵辉正诧异,耳中就听见声细微抽气,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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