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 作者:芭蕉吃老虎
分卷阅读109
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 作者:芭蕉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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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爱笑的梦音、1238799的地雷,感谢(id显示不粗来)、yokiii瑶瑶、甜草莓饼的营养液~(感谢晚了可能有看漏的,总之鞠躬感谢),mua~
第64章 蜉蝣
密道入口在城南郊外荒村一方古井里,从古井入,至梦晓园出,走了数个时辰。举目但见夜半时分,乌沉沉的厚云遮星蔽月。
刀兵暂止,天地间难得有了片刻宁静。
梦晓园内显然遭过一轮洗劫,院中花木被踩得东倒西歪,背面太照湖水上夜风划过,吹来淡淡腥臭味。
城中万户深深闭门,羌人巡兵频繁往来,时不时听到有破门声、哭喊声。
“先生如今能否再使一次剑?”皇侄问道。
魏淹留掂了掂经常随身佩戴、但从没出鞘过的一把长剑,从密道出口旁翻倒在地的多宝格里搜搜摸摸:“‘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怕是再做不到,但豁出命去万军取首,于魏某也不过是探囊取物……”
好大的口气,院外又一阵巡兵经过,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先生找什么?”
黑暗中“咔嗒”一声轻响,魏淹留似乎打开了一个什么匣子:“初任鸿都府尹孙密在此设机关密道,‘蜉蝣’八世家后人及其他道中人,包括魏家、姜家姜老先生一脉,约每十年聚此一会,我上一次来这里,是九年前……找到了。”
“啪嗒”火石一打,只见魏淹留手中亮起一盏小巧的莲花河灯。莲瓣有八,却不是纸糊的,灯身通体玄黑,非银非铁,八个瓣尖儿上各精铸了只舒展羽翅的描金蜉蝣。
“现在传信,有用吗?”皇侄道。
“有,”魏淹留把莲灯交给皇侄,“若未到十年之期,有要事相互传唤,于京都城内四水一湖放这种河灯,灯都会飘至太照湖心,如今别人不好说,但河阳殿下就在对岸宫中,不可能看不见,看见了,就不可能不来。”
“那先生自己当心。”皇侄接过河灯。
魏淹留略一颔首,转身出去,忽提身一跃掠过了矮山墙。
“……”我追出两步,“先生要去会那个金阿律?那个人宋琅都吃不着他便宜,你背上还落过他一刀,魏先生怎么……”
“嘘——跟我来。”皇侄抓起我的手,侧耳听巡兵走过去,拉我朝靠湖的那一面矮墙溜过去。
恰有个豁了的墙口,迎面便是一片幽幽绿水,夹岸灼灼红枫。
皇侄躬身放下莲灯,抬头望向对岸宫城角楼:“十四,你看。”
只见那莲灯看似沉甸甸,入水竟不沉,也不随风向波纹浮荡,而是如有线牵一般,径直朝湖心飘去。
片顷过去,宫城的西南角楼上遥见一簇灯光亮起,有火流箭如坠星子,“嗖”的一下射出,湖心莲灯“噗”的熄灭。
天地间泼墨一般漆黑,偌大的京都一时了无声息,寂静如同死城。
初冬夜寒凛冽,久站腿麻,我揉了揉快被湖风吹僵的脸:“诶,你还记得我以前,总说要带你去北城楼看风景吗?”
“记得。从未去过。”
“唔,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常武门和赤水津几经烽火,极其热闹,宫城内几百年的大柳树疯了一般抽叶子……有人告诉我说,那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他轻轻回握了一下我的手。
远处悠悠传来摇橹声,黑幽幽的水面亮起一盏昏灯。
昏灯摇摇晃晃渐行渐近,小船泊系枫林。船头立一黑影,瞧见我二人,略一颔首,步下舟板,踩破岸边浅水面新结的一层薄薄浮冰,径直走来。
院内一地枯叶打着旋儿,她信步至庭中圆石案前,落座,将手中提来的那盏船风头灯置于脚边,撩开兜帽:“十四弟也在。”
我忍不住望天长叹:“阿姐,竟然真的是你。”
她轻笑一声,手从宽大的玄黑袖袍中伸出,把玩着一柄金灿晃眼的匕首,菩萨似的慈眉淡目间一团惫懒倦意,可说出话来却能让旁人困意全消:“信灯已灭,没别人来了,二位可知,只要我传唤一声,自己便有来无回?”
皇侄道:“你既然未封此园,又来到这里,想必已经见到羌军所为。”
阿姐抬眼:“哦?我代武帝朝八世家之一、安北侯周敬一系闻灯至此,阁下渊源何处?”
“先帝朝,姜氏。”皇侄冷冷道。
我拉皇侄坐下,忽觉阿姐手中匕首模样眼熟,突然想起卫裴在逝波台翻出的一份文帝朝案卷,案卷说文帝爷爷继位之初遭人刺杀,派人追查刺客,刺客落下的一把匕首绘图载于案卷,似乎就长这样,只不过图中金柄上的蜉蝣纹是团纹,而阿姐手里的这个并非团纹。不禁疑道:“阿姐怎会与先朝世家有关系?”
“安北侯周敬被斩首抄家,其后人有受鸿都府初任府尹孙密庇佑、寄身‘蜉蝣’者,于文帝继位之初行刺杀谋逆之事,事败,遭朝廷追查,八州境内走投无路,流落关外,徘徊三羌之地,百年来,更聚拢了大兴的,如‘军案流窜犯’、悯州‘乱民’等人物,”阿姐将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把金柄一头递给我,“号称,兴人‘退无可退之地’、大兴的‘第九州’。”
“……”我心里准备好的一套盘问套话草稿没派上用场,阿姐她挤掉了我的戏份。
阿姐她继续挤开我:“‘第九州’为区别关内八州,改‘蜉蝣’团纹,作此形制,原本意喻‘无家无国、无拘无束、无生无死、无悲无怒’。我出关外和亲,于情理,他们照拂过我,于形势,他们要攀附我,这把‘权杖’,自然也就到了我的手里。”
我接过匕首,忍不住脱口:“还敢递刀子给我,不怕我一刀杀了你?”
她淡淡笑了一下,在风灯昏黄的光晕里微微敛目,近乎温柔道:“你不会。”
就在我以为她要临时掰扯些塑料姐弟情时,她又抬眼看向皇侄:“杀了金阿律倒也容易,可南帝与阿蒲奴商定的买卖里,没说要我的命吧?”
……不错,以阿蒲奴多情而磨叽的个性,他跟皇侄商量买卖时,必会多提一句他的前妻。阿蒲奴老兄的心思和我阿姐一样难以捉摸,他一面抽带走了大半黄金骑阻碍阿姐的南下称霸大业,一面又留下自己曾经最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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