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请吃了那只老白兔 作者:如斯木兰
分卷阅读8
太子爷,请吃了那只老白兔 作者:如斯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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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强行把勺子放进我手心,说:“下个月父皇大寿,我想亲手为他做一把雨伞,可又不知道怎么选竹子,你会帮我吗?”他的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满眼期翼的凝视着我,我心头一软,说:“我只帮你选竹子,旁的你让詹事府找伞匠,还有…别得寸进尺!”
“知道啦!”他弯眼笑起来,像云雨初收的黎明,漫天霁色。
“小南院缺多少人,你告诉内务司的少詹事俞大人,自会有人去办。”他撕下馒头皮吃了,再把馒头放进我碗里,“呆会我们去山里砍竹子,顺便看看你母亲。”多少年过去,他居然记着我不吃馒头皮的习惯,也记着要去祭奠我母亲。
我问:“就这些事吗?”
做油纸伞是我喜爱之事,去探望母亲亦是我心头的念想,吃豆腐脑,不吃馒头皮,种种这些,哪是我报答他,分明是他在奉承我。未等他回话,我接着道:“小时候我养育你,并非我愿意,是父亲的命令。你不必因此觉得欠我的,我也没想过要你回报我。”
李正雍推开眼前的吃食,沉吟片刻方道:“姐姐认为我是在报答你?如果我只是想要报答你,给你银子离开贾府不就完了?或者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他蓦然动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角青筋直爆。他站起身,用极其认真的语气道:“我去对面□□饼,你仔细想想十年前我说的那番话。”
事实上,我想不起他说过什么话。
十年前,我与陈点石定亲,他去西北固防。我沉浸在嫁人的喜悦中,眼中心中除了陈点石,看不见任何人,听不进任何话。我愣愣望着李正雍远去的背影,日头渐高,他走进一片金色中,时光仿佛在这一瞬间划过,将过去稚嫩的少年与如今高大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贾容?你怎会在此?”与李正雍擦肩而来的是贾小贞。
贾小贞是我的继妹,她的夫君是御前侍卫凌潇,乃簪缨门第出身,继母对这门亲事甚为傲然。贾小贞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唤过我一声姐姐,她才是贾府正儿八经的小姐。
“我…出来采办。”
贾小贞如今是凌夫人,身边带着两个奴仆,极有架势。店老板过来请安,说:“夫人,您想吃点什么?”语毕,顺手拿袖口在凳子上拂了拂,请贾小贞入座。
我怕贾小贞认识李正雍,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没见了李正雍身影,心中惶然,随口道:“我买多了,你要不要吃一点?”贾小贞似乎没注意,是了,她又怎会在意我和谁在一起,和谁做什么?在她和她的母亲眼里,我如同府中的贱婢,是上不了台面的。
她道:“我在府里吃过了,我相公说外头的东西腌臜,少吃为好。前头听母亲说了,你眼下伺候怀玉去应选,如今住在东宫。你可要好好帮衬怀玉,别丢了咱们贾家的脸面。”
“是是是。”我应和道,和她置气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不过一会,李正雍从外头进来,见贾小贞坐在他的位置,纳闷的看着我。他穿得寒碜,手里又拿着春饼,贾小贞以为是随从,压根没正眼瞧。
她志得意满的说:“前头我家相公高升了,府里庆贺,邀了祖母去看戏。祖母说此番你去东宫是为贾府立功,命咱们也不能闲着,该给你寻个好夫家。你知道,我相熟的几位夫人要么是大学士府上的继妻,要么是我相公御前司同僚的妻妾,总没见能与你相配的。倒是我听大管家说,东宫詹事府有位正六品的府丞,是个鳏夫,年纪不过四十,你…”
我倒是想贾小贞说完,你不让她说完,回头她要找你生气的。李正雍却听不下去了,他把春饼往桌上一撂,道:“贾二小姐可真是费心了。天色晚了,我们先行告辞。”见我愣着未动,便抓住我的手腕,大步往外,留下满脸愕然的贾小贞。
“东西没吃完呢!”我道。
“你不怕被噎死?”他说。
贾小贞转身就把我与“寒碜小厮”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不检点之事,当着贾家众女眷的面添油加醋的说了三遍。祖母气得横眉怒眼,说:“她们母女可真是我的灾星,早知今日,先前该给她配个家生的小厮嫁了,省得去外头给咱们丢脸!”
继母假惺惺道:“老太太别气了身子,咱们说把她配给小厮,老爷可不会答应!”
“他敢!”
已近中午,山间依然笼罩着淡薄的白雾。石梯绵延往上,树林里的风吹过眉眼鼻尖,弥散着醉人的清香。李正雍板着脸走在前头,我忙宽慰他,“其实贾小贞说的没错,对我来说,那个正六品的府丞或许愿意娶我也不一定!她是为我着想!她嫁人后就没欺负过我了。”
他斜眼横瞪着我,露出威严气势,唬得我心眼儿猛跳。
李正雍说:“他愿意娶你,你就愿意嫁给他?你知道他的人品,知道他的长相,知道他的家世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想着嫁给他了?贾小贞的性子我不知道?你诓我呢!” 幼时贾小贞常跟在李正雍身后玩,亦想过嫁给他,只是李正雍十年未归,她等不及罢了。
见他动怒,我忍不住想逗他玩儿,便说:“或许这府丞刚好人品好,长相好,家世好呢?”
“好什么好?”
李正雍顺着台阶往下走到我面前,双手撑膝,伸出头简直要贴到我脸上,他笑:“人品是不错,家世倒也不坏,但满脸的麻子,头上还长疮!他是东宫的人,你要是真想嫁给他,挺简单的,回去我说一声,他不敢不娶!”
“你…”他气人的功夫真是日渐精进。
至竹林深处,万物俱寂,唯有竹叶萧萧之声。我奔跑于林间,忍不住尖叫、欢笑,李正雍追在我身后,问:“你为何如此喜欢竹子?”我大声道:“我喜爱它百折不屈,喜爱它刚中带柔,喜爱它沾染在母亲身上的味道。”我摔倒在地,泥土软软的,我翻过身,看见天空完全被竹叶遮盖,阳光如星子闪闪烁烁,纷扰的俗世仿佛不见了,只有纯净的世外桃源。
我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
“怎么了?”李正雍躺在我身侧,看着我拿手盖住眼睛,泪水流入发鬓里。他道:“以后你想来山里就来山里,想做伞娘就做伞娘。你想做的一切,我都成全你,谁敢说你的闲话,我就绞断他的舌头!”听着他的话,我又想笑了,他还是李正雍,那个任性意气的死小孩。
我侧身扑进他的怀里,唬得他瑟瑟发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片刻后,他吻住了我的唇,说:“是你对我先下了手。我爱你,容儿。”
他是这世间,唯一说爱我的人。
我的眼泪搅在我的舌尖,是咸苦的味道。我爱他吗?我不知道。可是在这一刻,我彻底被他驯服了,我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只觉得这凄凉的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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