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 作者:公子欢喜
分卷阅读23
昏君 作者:昧白
分卷阅读23
,母亲这么恨朕,你说朕该怎么办?
陛下相信轮回报应吗?
舅舅相信吗?宣帝艳笑,连仙师都说朕是天子的命,这一切本就朕命里的。若说命里报应,那为什么上天当初又要朕成功了呢?
霍延神情悲悯,看着皇帝像是看着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他心中本来还存有的一丝希望彻底熄灭,面上和心里都得到了完整的平静,陛下圣明,陛下的裁决臣不敢有意见。
他其实比皇帝大十几岁,却一点不显老,面部线条坚毅刚直,隐隐还有从前军人的痕迹在。他跪着行了个大礼,抬起脸的时候面上仅有一点老臣惯有的麻木。
朕其实并不想拿霍家怎么样,皇帝冷笑,但是到了这一步舅舅自己也有底了吧。
霍延笑了笑,这个表情稍微能代表一点他的态度,若能让陛下从此安心,臣死不足惜。
皇帝很冷淡,舅舅为了朕的心,朕领了。
臣只有一个条件,请陛下放过霍家其余家人。霍延磕了个头,臣的家族已经不再入仕,并保证世世代代永不参与朝政。臣只请陛下留着几条命,就当为陛下积德。
皇帝眼神沉了沉,你来的时候,霍家最后一批人也出城了吧?
是,霍延大大方方地说,臣只想家人活命。
皇帝定定看着他,面色颇为狠辣,他似乎做了很久的思考,最终连手里的茶杯都凉下来了,才道,朕,准了。
霍延长松了一口气,又行了个大礼,臣谢陛下圣恩。
皇帝招来宦官,那小宦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把匕首,一杯毒酒。
霍延神色平静端起那酒殇来,一口饮尽,喝完,他行礼,臣告退。
皇帝点点头,去吧。舅舅不必担心身后事,朕一定会为舅舅安排好的。
霍延转身向那温室殿外走去,他步子很大,每一步都力求稳当,但越靠近那宽大的殿门越是凌乱虚浮,到最后几步已是摇晃得厉害,连身子都不能直起来。他咬牙两步跨过去,大手用力扣在门楣上稳住身体,费力抬起腿,险些踉跄。最终他还是跨过了那道殿门,身体暴露在午后的阳光下。然后他松开了手,站直了,栽了下去。
皇帝凝望他倒下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青釉进来,见皇帝疲惫倦怠,扶着皇帝进内室,陛下还是伤心的吧。
皇帝微微怔忪,眼底有悲戚,朕只是觉得兔死狐悲罢了。
青釉低声问,陛下,霍家的马车已经出了长安城郊了,还要再派人跟着吗?
皇帝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摆摆手,算了,撤回来吧。
诺。青釉不敢有任何异议,那大司马大将军的遗体
找人送回给霍家家眷吧。皇帝说,去找陆子明来,朕要拟旨。
诺。
魏宣帝十一年,大司马大将军霍延叛国,通敌鲜卑,陷害天朝老将性命,四月癸丑伏罪。霍氏处流刑,永世不得入长安,世代不得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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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烟花
五年后。
你看看,一群废物。宣帝扔出一沓竹简,面上极为冷淡,看着是很不高兴了。
孟义见那竹简上挂着红色的绢条,知道是急报,而且是战报。
当下能让皇帝这么不高兴的战报只能是定陶了定陶王反了,带着定陶五万精兵突然发了疯似的往长安来,沿河内一路到了河南才有人发现。河南郡领旨抗击,结果打了半个月没打赢也就罢了,把叛军还给搞丢了。孟义打开那竹简,上面说逆贼流窜分散,时隐时现,完全不知道怎么打,请求长安支援。
刘安的性子朕知道,让他做个王已经很勉强了。当年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朕压根就不会留他。宣帝冷笑,如今是翅膀硬了。
孟义放下战报,陛下的意思是定陶王谋反大约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他要能有这个胆子起这么大的主意,朕倒要另眼相看了。
河南郡的兵员不足,最近必然要从弘农借兵。但若是还攻不下,不仅河南会失手,弘农更会空缺,长安最后一道防线就会被破。孟义意识到严重性,无论定陶王能不能成气候,若是过了河南恐怕就会很难办了。陛下还是谨慎些吧。
宣帝点头,嗯,朕知道。
或可派人去和定陶王谈谈,臣看这个打法定陶估计五万兵员不足,怕是基底不扎实。说实话这种打法不像是正规打仗,倒像是流窜作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匪。
派了,刘安不愿意谈罢了。宣帝没了兴致,靠在孟义怀里懒洋洋的。
孟义笑笑,亲吻他的两鬓,在他耳边耳语,忙了一天了。陛下趁早把药喝了睡吧。
你不留下来?宣帝斜眼乜他,抓着他的手笑。
今日不行。孟义摇头,虽然也很想多温存一会儿,骓儿还在等臣。
宣帝想起来了,今日是骓儿生辰。
是,臣不回去总不好。
那你早点回去吧。宣帝摆摆手,小孩子也要父亲多陪陪,别总跟朕一个老人耗着。
孟义笑起来,低下头去亲吻他。两人痴缠了一会儿,又陪着皇帝喝了药,孟义才下了皇帝的长塌,收拾收拾出宫回府。
今天是儿子孟骓的生日,孟义答应了早点回去陪他过生辰。
孟骓今年四岁,本应该是识字早蒙的时候,却一直没入学堂。他当年是早产,不足月就生了,身子弱,家里一帮乳母奶妈看着。这要说到谢龄当年受了惊早产,导致孟骓体弱多病。谢龄自此将生活重心放在儿子身上,深信黄老,整日里求医问道,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她要照顾儿子,又要应付家务,疲于两者,身子一日日不太好,孟义打听到城郊一处医馆的药泉极好,谢龄有时候便会带儿子去那里安养,如今一个月总要去个小十日。
回到家孟义见到妻子与儿子,又有陆昭一家热热闹闹。陆昭两个孩子,大儿子比孟骓大,身体又比较好,总是带着孟骓玩儿。孟骓喜欢这个哥哥,总是缠着他。
我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就先叫开饭了。谢龄见他回来,给他端茶。
孟义点头,没事,我随便吃点就好。你身子好点了吧?
不过也就是那样了。我去叫下人们把饭菜热一下。谢龄很快离开了。
两人貌合神离。孟义习惯了。谢龄这几年心中责怪他总是留在军营或者宫里不回家、不关心儿子。两人一开始还能相互沟通,但时间越长谢龄总是抱怨,孟义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谢龄渐渐也就不说了。两人之间有疲倦的意思。
相比起来陆昭和张苑简直就像神仙眷侣。张苑又怀上了,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了。张苑的母亲现在住在他们府里,带着全长安最好的稳婆和安产嬷嬷,帮着带孩子照顾孕妇。
谢龄将玩闹的小孩子们都带了回来。孟骓站在那里瘦瘦小小的,大约是刚刚玩了一圈人显得还比较有精神。见了父亲他就害怕起来,像是只老鼠一样呿在母亲后头,怯生生地看着父亲,仿佛他没事也做错了事一样。
孟义平时对家人都比较严肃,特别是儿子。他下意识里觉得儿子身体太羸弱,连精神气儿也不足,而且谢龄一贯宠溺的态度不适合孩子成长,所以他一直扮演着比较严厉的父亲角色。孟骓就特别怕他。
站直了!整日里歪歪扭扭没个样子。孟义拍拍儿子的背。他厚实的大手下力很大,儿子给他拍得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脚步
谢龄站在一旁看,面上冷淡没说什么。孟骓抿着唇往后面缩。
陆昭出来打圆场,好了,怀瑛,孩子生辰你好歹记得带礼物了吧?
他这样说孟义才想起来,前两日皇帝特地赏了东西给孟骓。他从内衣里摸出一个红色锦囊递给儿子。孟骓被礼物吸引,眼睛亮亮的把那个小锦囊打开来倒出来几只金子打的小兔子。那兔子玲珑精巧,十分可爱。这本来是皇帝叫工匠专门拿金子打了一堆生肖动物,仲秋的时候赏给一众皇亲贵族里小孩子的玩意儿。孟骓属兔子的,皇帝就叫拨了几只兔子当礼物赏了。
孟骓显然很喜欢,捧着那几只兔子不停逗弄,傻乎乎笑得开心。谢龄见他高兴面上也柔和不少,拉着他教他把怎么把兔子压在枕头底下,这样可以能得出更多的金兔子。
你也多回来陪陪媳妇儿子,一家人何必弄成这样。陆昭心知肚明,有时候也劝劝。
孟义望着谢龄与儿子的背影心里有深深的愧疚,他每一次都下决心要多回来陪陪他们,以缓和夫妻父子关系,可一进宫他就不想出来了,想一直呆在皇帝身边温存。久而久之每次让他回家他都很不情愿,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骓儿到底是你的孩子。陆昭说,你当好好尽尽父亲的职责。
孟义心里有点烦躁,我知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本来就应该回来!难不成今天你还要在宫里陪陛下吗?陆昭责怪地盯了他一眼,你看你儿子见了你像兔子见了老虎一样,怕成那样。
我对他严厉是对他好。谢龄这样惯着他,怎么能像个男孩子?
那也得耐心教,他这样怕你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不过也是胆小罢了。
孟义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他觉得回家是一种负累,夫妻冷淡、儿子又不亲近他,不如呆在皇帝身边温馨甜蜜。人总是趋向舒心适宜的事情而不想理会麻烦和负担,终于有一天孟义也学会逃避责任,视而不见。
正当这个口儿外头管家来报,将军,祁大人在门外说是急事。
祁况是孟义的副将。自鲜卑一战之后,孟义加封大将军,仍然是南北军统军。
将军,城门口抓了几个私运烟火的,请您去看看。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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