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深的夜在天空中流逝而过,就如河流经过了群山,大地和时间在一起飞速驰骋。
木叶连绵的建筑里有人筑起思念,而在遥远另一端,同样有人会在寂静的间隙里抬头望望上面的夜空。
草之国,禹小白刚从黑市中出来。
路间已经基本看不到什么亮光,这个小国家糟糕的基础设施让午夜后的凌晨如黑幕盖地,肆无忌惮地遮住了这座城镇的眼睛。
连月光都十分微弱,禹小白走在这样深的夜里,静静穿行在胡同巷口中,皱着眉,某一刻,巷子里传来两声尖利的风声,又迅速平息。
“打主意到我头上来了啊。”
两个身影噗通地一前一后倒在地面,禹小白拉了下被稍微扯乱的衣服,摇了摇头。
连清泓都不用拔,两名不速之客穿着普通的服装,跟踪和袭击的手法十分粗糙,水平也趋向流浪忍界的三脚猫。
“应该不是暗部或者其他势力,看来运气真的不好。”禹小白检查了一番,对方二人干脆地昏死着,交手时他懒得留手,断了哪里碎了哪里,醒来后就自求多福吧。
长得也不像是好人,确定了这两个不开眼的小贼,他把对方身上为数不多的钱收走,嫌弃走人。
从黑市里出来被人盯上无伤大雅,真正让禹小白皱眉有些烦心的,则是在黑市里获取的情报。
情报大部分没多少重量,只是零零碎碎平淡或早已不新鲜的过时消息,但对于想要大致明白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的忍界发生了什么的禹小白,却是够了。
叹了口气,禹小白跳上高墙,起落间离开了这片无光的小街。下午他在雪野镇完成补给,就避开着木叶明处暗处的人,径直过了边境线。
赶路过来,便到了这个时间点,索性就先去了黑市。现在再去寻旅馆客栈显然来不及,人家又没有早晚班轮换,过上不久天也马上将亮了。
漫无目的地悄悄游荡,禹小白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座废弃庙宇。
随便堆了个草堆就坐下了,禹小白揉揉手脚,深厚的查克拉让他远远没有那么容易感到疲劳,包括睡眠,但现代社会的惯性还在,就像明明作业没做多少,字数没码很多,就觉得有潮水般的疲惫涌出来一样。真辛苦。
靠着墙,禹小白怔怔向天边的方向出了会神,黎明前深邃又有一抹微紫、青色的云层像静止不动地积压着。
回到忍者世界后短短两天的经历恍惚过去了,他已经遇上了数场战斗,虽然那些对手都未棘手,但总是会变成声音告诉他,平和远去。
深夜里,而且是一个人,无依无靠,禹小白想到第二天,还有第三天,第四天……这样的深夜里,禹小白确实感受到了一丝艰难。
伤秋的情绪很短暂,禹小白想念了一会美好的星野纯夏,思绪飘着,又担忧起陪伴了一天的女孩。
“真衣应该回到村子了吧?”禹小白想着,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回去后能够想到会有很多人的询问质疑,禹小白确定两人和谐相处在一起的情景没被第三人知道,这个时候就只能相信那个长大的女孩会妥善处理好了。
很久前天真找出一块月牙货币,期望委托忍者帮忙……后来的确有忍者接了,禹小白对着地上单薄的月光忍不住微笑。
那根平平无奇烂大街的月牙项链,被禹小白当做纪念留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了,真衣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不知道现在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没有。
如此深刻的记忆自然没有忘却,日日夜夜到昨日重现,禹小白并不知道,火堆和河边的一日里,真衣对着他的脖子,手腕,口袋,偷偷凝视了很久。
很想问,但过太久,又都藏回心底。
“也不知道那个当哥哥的长谷枫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没有在意那么多细节的禹小白很不知地放松想着。印象里老实巴交,被欺负了就笑笑的少年,妹妹这么优秀,想必是不会差的。
***
黎明的光在视线那头若隐若现,破庙外的空气似乎亮了些,又好像变得更暗了。禹小白眯眼看着头顶流逝而过的夜,思考天亮后的事情,在明白忍界大概发生的事情,和原著对比,之后的行动便可以开始计划。
三年里,最让禹小白叹惋的,佐助依旧是叛逃了,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追随了大蛇丸。
自己所做过的并没有产生变化,其实禹小白想想也是,说起叛逃,毕竟有这个“他”的先例榜样。
另外再串联大小信息,令禹小白比较惊讶的,似乎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与漫画描述的没有过多出路。
这里的漫画指的是岸本拿回数位板后的作品情节,禹小白只能将此归于巧合,照着情节逻辑,对方能够画出差不多的发展并不出格——虽然本来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动就是了。
其实这一点是无所谓的,就算是数位板存在着残留影响,岸本能照着继续画,就让他画好了,穿越的因素已经被禹小白握在自己手上。
“不过以后‘我’肯定是没什么镜头了。”禹小白嘴角扬了扬,当初施了低级催眠,他这个角色可是让作者留下心理阴影的人呐。
太阳升起来了,清脆的鸟鸣也在枝丫里悠远。禹小白踩着晨光抓着头发来到大街上,早上不刷牙洗脸堪比酷刑,有条件有钱的他找了家旅店,顺带解决了早饭,然后神清气爽地出门。
草之国并没有多呆的必要,禹小白既然回归的目的很清楚,阻止宇智波头铁兄弟的悲剧发生,后面要做的便能一条线连下去。
经过考量后,禹小白决定了顺序,“先找鼬吧,好像比较好说话一点……”
自己怎么说也是前辈是吧,而且除了穿越的事,其他如灭族的隐秘,两人是存在默契的。
之后的问题是去哪找?
禹小白有几个选项,然而还未想好,在他走出城镇,进入深林时,一道气息没有顾忌地锁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