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小白没有等待多久,一行人就气势凛凛地杀到了。
距离百米时,黑川原朔等人放慢了速度,尽管树林茂密,两边人都互相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果然是木叶的。”禹小白见到那标准的小队队形,不出所料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熟悉的护额明晃晃地反着光,心情自然触动,火之国里遇到木叶忍者是很正常的,他只能这么想。
啪嗒,四下清晰的落在树干上的脚步,老鸟小队放慢步调而至于近处,动作和身形,一直保持着应对余地。
禹小白看在眼里,杵着没动,已经有了思路,面前这几人估计就是在做任务路过的小队,自己人畜无害点就不会暴露身份,话不多说,他默默准备好了演技。
黑川原朔站在最前边,盯着禹小白,遮住面孔的斗篷让他皱了皱眉,一身怪异服装,如果是忍者,在火之国内是很可疑的。
开门见山,黑川原朔语气毫无热情地说道:“不知阁下是谁?”
禹小白愣了愣,竟然不是先问问吃了没。
小队其余三人居高临下,禹小白呆着没跑的行为虽然值得肯定,但身上没有一丝木叶忍者的特征,他们没有放下戒备。
“木叶的各位打扰了,我只是路过的。”禹小白老实而淡定地说道,“我听见刚才林子里的动静,是不是妨碍到你们?这其中如果有什么误会……”
“我问你是谁。”黑川原朔冷漠地重复一遍,加重语气。
我擦,禹小白装作尴尬地挠挠头,暗地却撇撇嘴,又是个做任务的杀神,酷死了噢。
“哈哈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而已,我叫王浩学,正要往北边去草之国。”
对话飘散在昏暗的繁盛树冠下,真衣歪了歪头,看着几米外被斗篷笼罩大半面孔的男人,若有所思。
“流浪忍者?”黑川原朔忽视了奇怪的名字,用了一个叫人怕怕的反问句。
“是的。”禹小白顿了顿,点点头,视线扫过当头上忍后面的三个下忍,这支小队实力,就稍微有点样子吧……他目光不自觉在最靠后的一个女孩身上停了会,感觉有些眼熟。
“麻烦阁下把斗篷摘一下,我们正在进行清剿京都附近山贼的委托,需要确认下人物情报。”
黑川原朔的话令禹小白感到不快,这比事这么多?木叶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再说了我的样子是可以随随便便给别人看的?
禹小白当然不知道老鸟小队刚遇到了情报纰漏的问题,此时又在现场冒出一个浪忍,谨慎是必然的。
这下麻烦了,禹小白把手搭在斗篷帽沿,神态俨然已经少了做作,“这样啊。”
一阵风吹过。
“……”
场面停了下来,真衣敏锐地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斗篷男人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了后续,手停在搭住帽沿的动作上,小队的人凝神,只有树叶的莎莎,空气像是突然撞出一种怪异默契,所有人停滞了刹那。
风吹掉了几片落叶,吹拂起真衣耳边的细发,吹过她的眼睛,慢慢,慢慢睁大。
某个层面上,一股力量以沛然的速度在升腾,酝酿,犹如一片巨大的力场,乌云磅礴地笼罩天地,不留丝毫死角。真衣看向自己家的上忍老师,微张小嘴,话没有说出口,只听得斗篷下平静传来。
“是你自找的。”
真衣蓦然觉察到了什么,这是一个并不老成的声音,她还发现如此年轻的反差似曾相识,不自觉地,如水柔软的感知自动向外触手地蔓延,一道阳光在前面照开,明亮起来的,同时还有一道刺眼的雷光。
“吱吱呀——”
“什么……”
真衣怔怔看着,蓝色躁动的光芒遍及了森林,热烈而突然地闯进她的世界,雷电毫无顾忌的炸响鼓噪了耳膜,她听不到黑川老师说了什么,铿锵,莎莎,她听不清了很多声音,蓝光快到极致时,突破成一条利落转折的线条,感知的小舟在查克拉风暴中飘摇欲坠,她坚持着,沿着光芒的轨迹,细腻爬上人的脸庞。
漫长的旅途其实只有短短几秒,当雷鸣衰落,接连有噗通的声音。半空之中,蓝光最后刻在了上面久久不散,像极了真衣记忆中的模样。
……老师和同伴都被袭击了,真衣闭上被亮光刺成一片白昼的眼睛,咬牙掏出苦无。
领子一带,真衣感觉被人抓住,飞了起来。
她没能把苦无挥砍出去一下,弱小的无力中,苦无被啪地轻松卸下,真衣扬起手,一拳未落又被摁住手腕。
她一下就被对方压在了大树上,棕黑的树皮抵着后背衣料,无法抵抗,太强了,下一秒她可能就要死了,真衣发着抖,想象中的疼痛没有立即从胸口,脖颈,脑袋的任何一处要害传来。
轻咦的声音。
真衣张开一条缝隙,入眼的是远处地上的黑川老师,新学,大熊……草丛上倒下的身影竟然已经很小了,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像是魔法般被带出了百米。
黑川原朔竭力看向被控住的真衣,挣扎起身,却没能成功,彭地又倒地。
胸口的衣襟还被抓着,手也压在树上动不了,真衣鼓起勇气,下垂的视线往上抬,一点点,一点点。
禹小白有些不知怎么办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反应明白了。
此时斗篷被狂乱的风吹了一通,微微上扬,真衣刚好能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你是……”
禹小白木木说道,说实话,他感觉很惊讶。
右手被摁住的力道不自觉松了,直至没有,男人讪讪地缩回手,想摸摸脸。
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刚才的光芒太刺眼了,真衣流出了眼泪,两道清泪无声滑落,她踏出一步,两只小手反向抓住了禹小白的衣领,非常非常用力的。
靠的更近了些,真衣昂着大眼睛有些哭腔,“叔叔。”
“……”
苦楚总在无人知晓时深藏,情感总在不为人知时爆发。
禹小白手足无措,尬了半响,抬手擦去了真衣的眼泪,说道:“怎么还叫叫叔叔,别叫了。”
“朝名禹白……”
“唉,不礼貌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