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雨和眼泪+何处是心乡+自导自演 作者:l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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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作者:忧杳然去
文案
一场痛苦淋漓的分手恸变——
连城早上醒来看到身边躺在血泊里苍白安详的白起,头痛欲裂,打算彻底告别。
转入精神科的病人白起在历经痛苦的分手过程中遇到了医生沈燕溪,两人从荒唐的相亲开始,一点一滴脱离痛苦,告别过往,彼此治愈的故事。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起,沈燕溪,连城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连城醒来的时候头很痛,厚重的窗帘密不透风,遮挡地不见一点光。这个时候也不知是早上还是下午,他猜多半迟到了。身下床单潮湿粘腻,他捂着头一掀被子,忽然涌上一股很浓很浓的血腥味。他懵然未知,惶惶然拉开窗帘,一床血泊,身边的白起苍白而安详地躺在血里。
医院,白起睡着在输液,连城手哆嗦地拿不住烟,他从来不知道,身边半夜躺着个死人,竟是这样的感受。
真的,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了,彻底地,谈一谈。
沈燕溪进来查房,抬眼看了看哆嗦发傻的家属,再看了看床上一脸天真柔软病人的手腕,嘱咐护士换药观察,出门了。
白起坐在医院院子的木椅上,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他之前,只是太疼了,想快点结束疼痛罢了。那时,他精神恍惚,走到浴室拿了刮胡刀片握在手里,闭上眼躺在爱人身边。
他们分居大床两侧,同床异梦,各自侧身而睡。连续的,很多天的争吵,已经让连城失去了所有耐心。他疲乏地背对着自己,抵触一切问题和症结。睡前,他们又发生了一次压抑的争吵。他虚脱地胡乱盖上被子,说,以后再说,先让我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
于是,他睡着了。
白起握着那把刀片,他只是精神太疼了,想拿身体的疼来压一压。他在漆黑的夜里,默默挪近了爱人一点,把玩着那把刀片,如同一个熟稔利落的杀手,感觉身体渐渐冷静下来,精神也到达极限,终于平静了。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来了医院。
连城觉得非常恶心,脑仁里一跳一跳的疼。他压抑着疲惫、厌烦和恶心,蹲在白起面前。
用尽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说:分开吧。
白起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神色冷静,眉睫有一丝疑惑和不可信——
不,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这家医院就有,我可以带你去。或者,你想要怎么样都好,只有分手这一条不行。如果你再出事,我还来照顾你,但是我想你知道,这是分开我必须承担的责任。我已经对你毫无感情了。你强留我,我会厌恶你。小起,我们说清楚,好聚好散,行么?
白起动了动唇角,没发出声音,又沉寂了下去。
阳光在枝叶林立间铺泻一朵朵光影,一块光斑兜头照得他睁不开眼,所谓十年少年爱恋,就这样平淡无奇地在这样一个下午结束了。历经了一年半的消磨殆尽。
所有这十年来的不顾一切,全心全意,惊天动地,荡气回肠,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灿烈。
如同白日焰火,在苍白云朵间倏忽绽放那么一下,湮没了。
沈燕溪又看到那个小孩坐在树下发呆了,前段时间他的家属还常来,最近转到精神科,倒是不怎么来了。剩下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就坐在树下发呆。
白起二十五岁,看着却还像学生,白皙脸庞,瘦弱身体,病服太大,兜着小小一团蜷缩在座椅里。
脸色苍白而柔软,神色间单纯忧郁,像被泼过一次墨的白纸。
从一个天真无忧的少年,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背亲叛友,到如今一无所有的病者。
整个学生时代,成长轨迹里,他的初恋,审美,价值观,和自我世界,都被毁灭坍塌,如今从废墟硝烟里要再自己爬起来,重新建立一遍自我的过程。
他怔愣而虚弱地坐在那里,茫然无措。
沈燕溪站在白起面前,看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沉默地掉出一颗又一颗的眼泪。
黑夜太长了,长到连绝望都麻木,看不到尽头。
亦没有别的话可说,没有什么事好做,也全无什么狗屁人生的意义。只想坐在这里,地老天荒,白头吟别。
沈燕溪鬼使神差地,伸手揩去眉睫一颗眼泪。
男孩深渊一样乌沉沉的眼含着水雾望向他,像要把他的魂魄摄进去。
该吃药了。他说。
白起点点头,乖乖接过他手里的药片,含进嘴里,仰头喝水,眼泪掉进杯子里。
后脑勺鼓起一块,像是海水潮汐,一波一波澎湃汹涌的疼。
他特别的想连城,他温柔的笑,抱着自己低头来吻,宠孩子一样对他说,乖,听话。
这些温柔,如今却是隔着磨砂玻璃,遥远地像上个世纪的梦。
时间就这样被命运的齿轮碾压过去了,从此,再也没有人,为你悲伤为你痛。
第 2 章
白起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这个城市他一无所有。连城送他回家,如果这还算称为家的话。连城提着一大堆行李开锁,他低头站在男人背后,发顶差他一头高。那温润的背影,似是昨天还温软情长,如今却是一鸩毒酒。
他虚靠上那人的背,听着钥匙在锁眼里窸窣的动静,开了那扇门。
你坐下喝点水,吃药。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连城很忙,忙里忙外进进出出,脚步不停。
冰箱里有隔夜的米饭,他拿出来打了个鸡蛋,做了一盘蛋炒饭。白起乖乖坐在沙发上,没敢动一下。
他端着那盘蛋炒饭,放在茶几上,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地。
小起,你好好吃饭。我走了。房子给你,或者你联系叔叔阿姨回家住也好。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他说。
男人看到白起一脸恍惚疑惑地抬头——
你认为,我还能回家去吗?
那深沉悲伤而绝望的一张脸,苍白的,柔弱倔强的,刺痛了他冷漠的心。
十年一日,痛彻心扉。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天色逐渐变暗,天黑了,路灯亮了,月光亮得反常铺泻一地。外面车水马龙一分一秒消沉,灯灭了,重新坠入深渊黑暗。
他独自坐在沙发里,并不如何歇斯底里的害怕,也许已经习以为常。也并不如何歇斯底里的痛苦,也许已经习以为常。在这一隅天地,没有灯光师打主角的光,他大约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庸庸碌碌,不知为谁。
面前的蛋炒饭已经冷掉,鱼缸里的大鱼咕噜冒出一个泡,泛着死灰死灰的肚白。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感觉不到饥饿和困顿,精神转动忙碌,脑子一波一波轰鸣的疼痛。
他很想家。
有许多道理他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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