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 作者:醉是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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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事情,我也会处理好的。”
“程安,我走了。”他对我说。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心底是无限的辛酸。
曾为他汗如雨下,多日奔波,不过因为他爱我,愿意对我好。
曾为他忍受流言蜚语,被人排挤指点,不过因为他说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不见,就像我们走过的曾经,也烟消云散。
然而,我终究,是留不住他的。
原来一段感情的破灭有的时候真的就如此简单。
愿意花很长时间去暗恋的爱情,渐渐地不存在了。
和他在一起两年半,不到三年。
最终还是走到了分手的这一步。
就像我很喜欢的一双鞋,但是并不合脚。
江然,安静的时候我依然会想起你,会想起一起说过的话,一起走过的路,在一起的所有。
然后是无比的心痛。
那些离开的人啊,不管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转身离去,也许曾彷徨挣扎不舍过,但至少在他决定要走的那个瞬间,他觉得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
我可能再也不会去想你,再也不会在人海中寻找你,再也不会去偶遇你,再也不会去事事为你着想,一觉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每一场惊涛骇浪的相爱,都是在一点一滴的失望中退潮。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曾有那么一刻以为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还是没能走到最后。
你曾说,陪我很久 ,最后牵了别人的手。
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是真的瞎。
或许我还喜欢,只是少了想在一起的执著。
对不起 ,失望太多了。
并没有眼泪 ,只是想起了谁。
祝今后的我们,持着各自的骄傲,互不打扰。
无论你给了我多少伤害和苦痛,我都不曾后悔。
为什么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要在我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时候忽然开始。却又在我终于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轰然结束。
你没有挽留,我没有回头,如此余生各自安好。不是我装清高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你错过了当初认真的我。
真正的离开时悄无声息的,江然没有再出现,再也没有。
有点想哭,我对于他来说,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吧。
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等待是最温心的爱恋。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说不出爱你。
那么,我会转身离去,不再有半点联系。我不会放弃那个梦。
无论是在何方,无论我是否颓废、是否茫然无措。
如果仅仅是习惯和对不起,那我还会喜欢你什么?
记得牙医曾经说过,放手如同拔牙拔掉的那一刻,你会觉得解脱。
但是舌头总会不由自主,往那个空空的牙洞里舔一天数次,不痛了不代表你已完全无视留下的那个空缺,永远都在间或甚至异常挂念,适应是需要时间。
但牙总是要拔,因为太痛所以终归还是要放手。
爱慢慢变淡是什么滋味,早已经没有了新鲜感,想到的只有未来。
几百天的感情想要断掉就真的像是从身上活生生割一块肉下来。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我以为遇见江然是遇见我一生的归宿,然而并不是。
深夜我睡不着,偷偷跑出病房。
没有穿鞋子,蹑手蹑脚。
整个医院都属于熟睡的状态。
旁边的长椅上还有昏暗的光。我看见了他的背影。
我悄悄地靠近,躲在巨大的绿色植株后面,我甚至都没有靠近他的勇气,也不敢去打扰他。
看见他在教孩子哑语。
孩子苍白的脸上露出纯洁的微笑,和他一起学着简单的哑语。
那一句哑语也是初学者最容易学会的一句话,也是一句嘴动人的话。
我爱你。
这句温暖而动人的话,讲给孩子听。
我看了很久,最后他慢慢地哄孩子睡着,把他抱回来病房。
我的眼眶微微发热。
我穿着很大的病号服,赤着脚,忍不住偷偷地抱抱他的影子。
此生见君,如此足矣。
我不了解他的处境和经历,但他脸上还有笑容,心里还有爱。
程淇,走出半生,归来时仍少年。
第二天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付完医药费离开了医院,离开了上海。
高铁上我塞着耳机,看着窗外的风景。
再见了所有的日子。
希望这样结束就是最好的结局。
☆、安安,安安!
我离开了上海,回到了那个读高中的小镇。
小镇安静,没有很多人。
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了这里。
高中时期读书的小镇,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以前的班主任早已经退休,还是乐呵呵地请我去做客。
班主任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张罗相亲的事。
我微笑着拒绝,“我等不来就算了。”
班主任笑笑,“年轻人总是太过于执拗,日子总要向前。”
接下去我没说话。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我到了这个年纪该安稳下来,该认真找个人结婚成家了。
而我,心不定,怎么又力量去爱别人呢?
我就留在了母校,做起了老师。
忙碌时备课上课,辅导学生。闲暇的时候拿着单反在小镇到处转转。
看着前方蜿蜒无尽的路以及两边簇拥的树林,会觉得自己是这个美丽日子的主演。
我喜欢绿色,向往高山,渴求找到人间的桃花源。恰此处在大山深处,多山地树木,老式住宅,邻里们也都是和蔼善良的人……
租房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看中正等待出租的二楼的房间,这与我无数次梦想中的居所一样,朴素自然。白日里眺望远方,窗底映衬白云。黄昏来临,点上一盏暗灯,在静谧的黑色风景里,投射巨大的温馨。
我在小镇待了半年。
那年七月下旬,小镇下了连续两个星期的暴雨。
学校停了课,我窝在房间整日看书。
一天凌晨,听着窗外的暴雨声,我没起床。
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直到房东的儿子来敲门。
“程安,程安,快起来,水太大了,快走。”
我迷迷糊糊来不及换鞋,就被房东的儿子拉着走。
出了房间我才知道情况的恶劣,甚至可怕。
小镇彻底被水淹没,人们忙着逃跑。
交通已经中断,连续的大雨冲毁了桥梁。
我感到茫然和辛酸。
好好的一切,说没有就没有了。
之前还一派安宁的小镇瞬间变得狼狈不堪,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饥饿和疾病。
三天米水未进,我昏昏沉沉在唯一的避难所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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