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你成一家 作者:左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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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明的腰,文思明反手就是一下,砸碎一只瓶子指着,慢吞吞地说:你还要做点什么嘛?公子哥一见这架势,爬起来就溜了。
“你成天就和这些猪狗不如的混一起?”文思明扫视一下四周,没一个人能入眼的,不禁直摇头。
多年后,陈家平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品味这么烂。其实,他又有什么品味可言啊。
文思明后来出国学服装设计,进lj工作,再炒了lj成立文思明这个品牌,成为服装界的设计大师。
陈家平却过着闲得发慌的日子,成天吃吃喝喝睡睡,文思明就把陈家平哄了出来做牛做马。
陈家平原本想,店长这一职务很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优越感,美滋滋地就过来想继续又有钱又能吃吃喝喝睡睡的好日子。
谁知,他就一猴子,没老虎也只是猴子,还是忙得要死的猴子。背地里直骂文思明缺德,连弟弟都“黑”。
端木叶子用涂着紫红色口红的嘴吃着冰糖雪莲子,说,你这傻小子,哪有好事能到你这种懒鬼捡,没见店还没装修好,韦行风就溜国外去了嘛。
陈家平仰天长叹,自认命苦地任劳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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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陈家平抓起水壶往几盆常绿植物一通猛浇。
“你干什么?”文思明放下手中面料样版。
“没见它们快枯死了吗?”睁着眼说瞎话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文思明笑看他一眼:“怎么?玩出火来了?”
“没有的事。”陈家平死鸭子嘴硬。
文思明也懒得理他,给他看新一辑的平面广告样本。照片上的韩诺照旧出众得惨绝人寰,陈家平两眼冒星星,怎么会有男人好看成这个样子。听说有一个欧洲老太太狂迷韩诺,常常跑来索要没有公开的照片海报,称韩诺是世上唯一一个穿男裙装得体又性感的,她称他为:哦,这个性感的海妖,他的眼睛是一个深夜的海。
现在,这个迷人的海妖却对陈家平失去了最初的吸引力。是的,他的身材很性感,眼睛很漂亮,神色很妖魅,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翻着照片,陈家平叹气。
“我们……”他说,“可不可以认真一次?”只一次。
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他像一只飞倦了的鸟,在浪中看见一截浮木,不知道可不可以停下去休憩。他不想淹死在海里,也不想累死在风里。
先爱上的人总是输得最惨。
文思明翻出一张照片给他。自己起身去倒了一杯苹果白兰地。
“谁?”陈家平看着照片,不认识,这是哪一号人物,看上去很睿智。
“他是一名心理医生。智商有一八o。”
“哇哦……”陈家平瞪大眼,又一个非人类。
“他很恪制,很理智,很冷静客观。六前他被辅导的病人追求,一个十六岁的男孩。”文思明笑,“据我所知,他不是同性恋,目前二人在英国办领结婚证书。”
一口水差点呛死陈家平。“和自己的病人?”
“那个病人就是韩诺。”
陈家平完全被水呛死了,面无人色地瞪着照片,恨不得看出两个洞来。
“如果你想得到荆轲这样的死士就要像燕太子丹杀马取肝。”
陈家平尸体一样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很是绝望,亲爱的,我也想,可是我不是太子丹,也找不到千里马,找到了也舍不得杀了它取出肝做出一盘菜。
孬种,完全没救。
你爱他吗?爱到死心塌地不顾一切,付出一切在所不惜?直到让他觉得拒绝你就是一种对自己的辜负,不怕他不肯陪你看日出日落做世上最无聊的事。
这样的爱情未免可怕。为什么不能开心相恋,偶尔抵死缠绵,牵手时牵手,分手时头也不回。
“老板,我身心俱疲,需要假期。”陈家平哀鸣。
文思明非常同情,目光怜惜。“不行。”
“没人性啊。”
文思明打开门,笑。“不送。”
陈家平对着合上的门板比了一下中指。端木叶子吐血。“你就这点本事?”
这个女人的旗袍开叉居然快到臀部。“大姐,你眼角皱纹都出来了。”
端木叶子大怒。弄断自己保养到一寸长的指甲,脱下脚上七公分高跟鞋追杀陈家平。
陈家平抱头鼠窜。端木叶子一跳一跳地去拾鞋子。“姓陈的小子,下次来公司看我让你竖着进来爬着出去。”
女人真可怕,漂亮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陈家平跟闹了天空的孙猴子一样,昂头去觅食了。等到一家餐厅坐下打开食谱,怎么看都觉得封面眼熟无比,环顾四周,天杀的,是欧阳业的餐厅,刚想起身一只手按住了的肩膀让他坐下。
“你……”
“哥们,干嘛去?”来人扯出一个笑容。
陈家平看这位长得俊秀笑起来却跟面部肌肉硬化似的。头皮一阵发麻。“走人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靠,他想换个地方吃饭也不行啊,你们什么时候改开黑店了。
“哥们,你要走也可以,但你总要告诉我你对我们的服务哪里不满?菜不好吃,菜式不好?样子不好看?量不足?服务员不够美?还是空调不够冷?”他啪地打开菜谱,“看我们新推出的商务套餐,专为单身白领倾情打造,三菜一汤,一晕二素,色泽以绿色为主。开胃健康环保,保证营养均衡,全面补充人体所需维生素……而且,您听,本餐厅音乐可供顾客自由挑选,古今中外,复古流行,无论是王丹凤还是小甜甜布兰妮……”
你精神病院十三床跑了来的啊。陈家平愣愣地张张嘴。“我要听《思凡》”
“……”来人愣住了。“那是什么……?”
“昆曲《思凡》,知道不?”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什么样的?”
“你听着,小尼姑年方二八,却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听过没?”
“没……”
陈家平怒。“你个土老冒,连《思凡》都没听过,还敢跟我吹,边去。”大摇大摆走出餐厅,晃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把人家给绕晕,饭都还没吃呢。
坐在广场的阶梯上,一架飞机从南向北划出一道白色的轨道,一个小孩拉着汽球跑来跑去,用打火机点烟,风大,怎么也点不着,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乍一看像搞行为艺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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