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 作者:欧阳瑞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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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小男孩儿追上他们两个,揪住夏微的西服。
夏微张嘴,“滚”字就在嘴边,还未出口便看见夏国锋大踏步靠近,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夏微知道,那一丝的挂念是给眼前这个私生子的,而脸上剩下的鄙夷是留给自己的。夏微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侧头不停左右瞟着身侧的人流,眼神闪动下,压住酸意。
“小可啊……咱们的座位到了,跟妈妈先进去,爸爸跟哥哥一会儿就进来,好不好?”温和的女音带走夏小可。
“爷爷说小微哥哥爱吃鱼,咱们点很大条的一只吧?”
“鱼不论只,论条,点很大一条的鱼,够哥哥爸爸和小可一起吃。”
母子的对话被熙攘的人流冲散。
夏微冷笑一声,“行啊,夏国锋,一家三口真温馨啊,你忙着,我还有事。”
“站住!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么!”
“你是我爸么?”夏微指指夏小可进入的那家餐馆,“那里有一个抱着你大腿叫你爸的儿子,还有一个等你操的女人。我爸跟我妈早就死了。”
“啪!”夏国锋直接抽了夏微一个耳光,响亮的声音让路过的人驻足,却也没有拦住他们急匆匆的脚步。
“我操!”夏微伸手就想揪住夏国锋的衣领。
胡刚赶忙抱住夏微肩膀往后拖,“夏微夏微,大街上,别这样。叔叔,叔叔,要不您先去吃饭,我带他走走,他,他心情不好。”
夏国锋将眼神扫过胡刚,他早就看见这个男人握住夏微的手,夏微最近的事也有耳闻,想不到搞来搞去,还是偷偷将人弄到身边,感情给了夏微一个公司,反而帮着这个不孝子勾搭上了男人,夏国锋鄙夷的眼神扫过两个人,“我告诉你,夏启明要是知道你还在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早晚弄死你们俩。”说完,转身离开。
夏微想跟着夏国锋过去,还回来刚才那一巴掌,被胡刚拖着弄到人少的地方,气恼的给了长椅一脚,忿忿的坐下,点烟一言不发。
胡刚跟着坐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这小子劲儿真大。想了想刚才夏国锋对自己爸爸的称呼,再看看夏微对自己爸爸的称呼,感情这也是有遗传的,豪门恩怨什么的……胡刚想劝解夏微,可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知道的也不清楚,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是不在乎夏国锋的警告,这种话,听过上百遍了,又不是没伺候过什么豪门贵族之后,最终也没有谁为了自己真的断子绝孙。“我给你买点儿吃的吧?”胡刚只好想个最简单的安慰说辞,填饱了肚子,再心烦。
“我妈是我爷爷给夏国锋安排的商业婚姻,我妈后来难产死了。我爷爷挺惯着我的,我这样儿的……”夏微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纨绔子弟?自嘲的笑了笑,“后来,夏国锋说我跟我妈一个样子,不是好货,总揍我,爷爷拦着,然后骂他,他们对骂我就听着,等我大一些,就直接跟夏国锋干架。嘿……挺无聊的。爸爸教育不好儿子,儿子也教育不好自己的儿子。”夏微胡乱的搔着头皮,他不想说这些往事,他从来没说过,就连王云帆,他都没提过这些事。大概是夏国锋那一家三口甜蜜温馨的场景实在刺激到自己,在他印象里,夏国锋就一直是个冷酷无情的形象,表面上服从夏启明,心里恨得不行,对夏微也是横眉冷目,怎么都瞧不顺眼。夏微在看到夏国锋看着那母子的挂怀的眼神时,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与夏国锋的对立,只不过是一种心底想留住这个父亲的方式,渴望着他以父亲的方式教导自己,暴力也好,什么都好。这种顿悟的凄凉感,让夏微十分的渴望倾诉,心里不断膨胀的酸楚实在太疼了,想倒出来一部分。
“人生不就是这样么,背负着不知从何而起的痛苦,努力寻找减轻负担的方式。”胡刚拍了拍夏微的肩膀,从他言语不详的描述,也可以猜到这其中的曲折,“你父亲在以他的方式反抗夏家的管制,你只是不知道你的方式在哪里而已。”你的爷爷希望让你放弃寻找这种方式,你的爸爸希望你能够完成他不能达成的愿望。胡刚不想挑拨离间夏家,他自认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责任。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被平民羡慕的富贵,也必须要用珍藏的东西去换取。贫贱安乐,富贵无情,哪个更诱人?
“我喜欢你,用平等的眼神看我,虽然,不是仅仅针对我一个人。可是,我相信你,在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没有其他人。”
“呵呵……职业素质……我可是金碧辉煌存活了十几年的老妖精……”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我今天免费……”
“操……”
在街角,一个年轻的男人,旁若无人的将身边的看起来岁数挺大的男人搂在怀里激吻。偶有人路过,边走边扫上两眼,这个爱情无处不在的世界啊……挺好……
☆、老男人(九)
绿野正式改名金色年华,房子没改建好,到是招牌先弄了出来,没有地方放,胡刚只好租了一个仓库暂时存放,正好,原先的楼里零七八碎一堆东西,扔了可惜,一并给装箱搬去仓库,回头等开业,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夏微往仓库的一个皮凳子上一靠,端着盒饭扒拉,“你收拾这些破玩意儿干嘛使啊?又不是没钱……”
胡刚正往里搬箱子,挪地儿,懒得搭理富二代夏微,这家伙,天天跑来指挥工作,活儿是光动嘴不动手,还蹭一盒饭。胡刚将一大箱子陶瓷摆件挪角落免得碰碎,一个长颈瓶子横在中间,捡起来,里边儿掉出来一个东西,胡刚捡起来,是两只老鼠,一个咬住另一个的尾巴,前边儿一只横眉怒目的先前跑,后边儿一只咬住人家尾巴,爪子上还勾了不少吃的,老鼠是橡胶质地,软软的,加起来也就手指长,只是年代久远,颜色发黄。
“哎,你干嘛呢,赶紧吃饭来。”
“哦。”胡刚随手将老鼠塞兜里,将瓶子摆整齐,又挪动了几个箱子,放稳,才转身,跟夏微挤一个凳子上开吃。
“我说……”夏微咽下嘴里的菜,“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说呗。”
“一年后,你走的时候,跟我说声儿,想去哪儿,叫上我成不?”
胡刚放下手中的盒饭,转头看夏微。忙着金色年华的事,没有注意,仔细算,可不是么,还有一年,就可以变成自由人。夏微的心思胡刚知道,也正正经经告诉过夏微,只要还在金碧辉煌,他就身不由己。黑道对于逃离的人,都是杀无赦。胡刚说他想好好活着。夏微回了一句嗯。没有再多说什么。
“问你呢,说话啊?”夏微拿筷子在胡刚眼前晃。
“嗯。”
“说定了啊。到那时候,李凡那丫也没借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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