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糟糠 作者: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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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体贴?”
“哼!我虽然练武,又没打过她。”寒钰的尊严大受侮辱,火冒三丈,“好!竟敢瞧不上我了?金秋,你原来很有出息!”
寒钰立即去找金秋兴师问罪,门一打开,便和苍白瘦弱的金秋打了照面。
寒钰突然出现,金秋只觉得被他的面孔晃得眼前纷乱。
她刚落了孩子,现在腹中疼痛。
寒钰愤怒的瞪金秋,金秋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伪装得正常,低下头一言不发。
寒钰满腔质问责骂一齐涌上,结果堵在一团,此刻一句也说不出。金秋也是满心怨恨悲哀,也一齐堵在喉中,失望已极,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两人僵持,半晌都是无言。
寒钰开口冷声,等她认罪求饶,“你就没有话跟我说?”
金秋的肚子痛得越是厉害,便在提醒寒钰如何伤害她,给她所有的痛苦。
金秋摇头,没有了。
寒钰冰冷道:“金秋,你先走的,你先要嫁别人。不怪我,也不怪寒家。”
不怪你...
金秋腹中疼得死去活来,睁大眼睛瞪着地面。
不怪你,怪我...
当初就不该相识,这时才从那痛苦的春梦中醒来。
你们所有人都自私自利,心里只为自己享受和快活,欺负我贫困微弱,来伤害我。
寒钰把乌金剑扔给金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身的血透出衣裙,吴妈一直在后面惊惧的望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金秋面无人色,勉强出声说话,“这回月事来得凶。”
吴妈说:“小姐不是这时候的月事。”
金秋淡淡强笑:“最近心里不好,就乱了。”
后来便听说寒钰和杜尚书之女杜蘅君结亲。
服丧期过了两年一个月,怀家择吉日良辰,把金秋迎娶过门。
给新娘妆扮梳头的时候,吴妈说:“小姐,生了根白头发。”
金秋说:“拔掉吧,吴妈。”
☆、第六章
怀家吹吹打打,迎进了金秋做怀家长子的媳妇。
她在红盖头下面牵住一个男人的手,那只手比寒钰的细弱寒凉,是平时用笔的文人。
红盖头被丈夫揭开,金秋看到一个高瘦的薄唇男人,便是怀熔。
新婚之夜后,怀熔发现金秋不是处子,气愤大骂,“什么‘大侠之女’?!不过是个不守贞洁的□□!难怪寒钰不肯要你!我真是倒霉吃亏!”
金秋僵在床上落泪。怀熔摔门而出。
吴妈惊慌的跑进来,“小姐,姑爷怎么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金秋面色惨白,一声不吭。
吴妈震惊道:“小姐,这,这,怎么回事?告诉我。”
怀熔对金秋便再也没有好气色,张口便‘□□’、‘贱货’的叫她,不进她的房门,怀家人劝时,他便高声嚷说金秋脏了自己。
金秋不贞的名声便在怀家人尽皆知,人人对她都是冷眼指责。
怀大人和婆婆自然没有好脸色,婆婆出行赴会带她觉得丢人,和她说话便老提自己孩儿亏了,说找到良家小姐便把她降成妾,金秋只是惭愧点头。
她被丢在怀家一间房里,终日受冷落和轻视,仆人也瞧不起她。
唯一和气的是怀熔的弟弟怀义,怀义还是知书达理,见面叫她嫂子,温和口气跟她说话,有时她饿肚子,怀义会托人送来吃食。
她埋在房中闷闷的终日做刺绣,托吴妈卖出去,挣回来的钱全部买了好衣服和好文具给公婆和丈夫小叔,怀家女眷开始向她托来女红活计,金秋全部都勤奋的接着做了,惶恐的以求弥补。
这年银州的冬天很冷,落雪时,一晚上怀家地面便能积上快两寸厚的雪,踩上去便淹没了脚背。
早上怀义准备出去探访老师问功课,便被吴妈叫住,送来一双针脚缝得密实的鹿皮手套,鹿皮是农庄供给怀家的。
吴妈说:“大少夫人谢小叔送的碳火。”
怀义抬眼看到远远站在檐下阴影里的金秋,莞尔笑道:“嫂子辛苦了,不必谢我。我要写字,不用手套了。”
金秋探出一步,小声说:“穿指的,小叔可以写字。”
怀义看她在怀家总是怯怯不安的样子,心里可怜。
“嫂子手真巧,多谢。”怀义好心道,“我看嫂子的手是不是也该休息了?一天到晚盯着针线看,眼睛也容易坏掉。”
金秋闷了片刻,细声回一句“谢谢。”
怀义驻步,想了想,说:“嫂子,哥哥近来在司里不是很顺,他在家的时候嫂子回避些。”
金秋面露慌张,“我知道了。”
怀义走出门看到寒府的白衣仆人过来,怀义想,近来没有和寒府有来往和相约,问道:“什么事?”
寒府仆人笑道:“我家公子与杜尚书的千金成亲,这是送来给金夫人的喜糖喜饼。”
怀义愣了片刻,说:“知道了,我带进去。”
寒府仆人笑:“谢谢怀二公子。”
寒府人去了,怀义看着喜庆精致的点心,叹了口气,叫人暗自送到金秋房中。
金秋昨天赶姑姑嫂子的针线活,又缝完了鹿皮手套,不知觉熬到早上,正困的趴在桌前打盹,被吴妈的声响弄醒了。
金秋见吴妈满面为难,对着几大盒子喜事点心,盒子上有‘寒’字。
又见寒家,金秋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是什么?”
吴妈小心道:“寒钰跟杜尚书的姑娘成亲,这是喜糖。”
金秋拿起块糖吃进嘴里,笑了笑,“咱们吃些吧,我肚子正饿了。”
只是怎么也尝不出好味道。
晚上怀熔风尘仆仆的回到寒家,怀义后脚回来,便见哥哥将雪披扯了狠狠掷在地上。
一个小婢女送来鹿皮手套,“这是大少夫人给大少爷的。”
怀熔抬手便把手套丢了,冷声道:“我岂要□□的脏东西!”
怀义说:“哥哥,嫂子给我也做了一个,戴着甚好。”
怀熔更骂道:“什么好东西!□□贱人专会在小事上讨人欢心,你不怕辱了斯文和清白?”
怀义笑:“我只知道这天气谁光手写文章都冷。”
“老子的心才冷死了!”怀熔骂起上司,道他又轻视自己,把自己大材小用拿去做琐碎无功的事情,又公然爱给他脸色。
怀义劝:“哥哥虽是世袭的职位,少年前程不可限量,不过跟上司说话还是温和些,我看到那次大人听你说话便是脸色难看,实在是被你的言语伤到了,才有现在这些不合。”
“老东西没有眼光!偏生小肚鸡肠。”
怀义委婉道:“哥哥也不要要求世上人人都是圣贤,都有识才容才之明,还是依官场相处的惯例,让大家都好过些。”
怀熔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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