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笺 作者: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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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办事。
馒头这回被强制留在了曲家,安姨却是高兴,也算有个伴在家陪她。
馒头很乖,尽管送曲禾出门的时候总是古怪地仰着脑袋瞅着曲禾,但好在一声没出。
曲烁只当馒头这是不舍得。
曲禾笑的心虚,催着曲烁出了门,生怕下一秒馒头扑上来汪汪两声告诉曲烁有个坏人藏在粑粑身上。
“你说我是坏人?”曲无义的声音不满地响起。
曲禾磨着牙在脑海里道:“能不能有点隐私了?请屏蔽我的脑洞行不行?”
“反正我听见了,你说我是坏人。”曲无义哼道,并不给曲禾面子。
瞧瞧,真是过河拆桥,出了门翻脸比翻书还快。
曲烁开着车从曲家直奔高速,曲禾看着周围光秃秃的荒地诧异道:“不是去机场吗?”
曲烁一如既往:“不能坐飞机,开车去,我已经和舅舅说过了。”
“。。。。其实,飞机也不是很容易出事故的。”曲禾试着想掰正曲烁的思维。
“当上升至几千米的高空时,你周围唯一能踏平的地方只剩下那狭窄的机舱,而那时一旦出现危险,或者危险人物,我很难保全你,其实开车也不安全,但是这是我能选择的底线。”
曲禾闭了嘴,原本想掰正曲烁,却被他掰弯了。
这话好像有点歧义。。。
“喂,别盯着我三哥看了,三哥是我的!”曲无义嚷嚷着。
曲禾忙把头别过一边,愤愤道:“去你的,我哥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把你嘴闭上,吵得我快精神分裂了!”
从h市至江南地带实际很近,江家的宅院在当地也算是一绝,楼台轩榭,一度让外地游客以为这是哪个景点,其实不然,这祖上的宅院如今算算也有百年,传承至今还在自家人手里着实少见。
“嘿,哥,我们这算不算也是烟花三月下了扬州?哦不对,是四月。”曲禾笑弯了眼睛,开了窗感受着外面的阳光,刚才在车里他就按捺不住换了短袖。
街角美女如云,早就换了各式裙装,谈笑而过。
淮左名都,竹林佳处,古城广陵。
若将这里的历史摊开,大大小小的画卷上都是记载着千军万马的浩荡,从建城之后便未断了繁华。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总有后人质问帝王,为何要江山不要美人,但倘若是扬州,怕是比美人更甚才能赢得这万般宠幸罢。
曲烁开车绕过瘦西湖只奔竹林深处,那藏在后面的景致才肯露出一点红。
江家,便是在这。
江云林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身旁立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温婉可人。
曲禾拘束的跟在曲烁身后,礼貌道:“舅舅。”
江云林只点了下头,看向身旁的女子介绍道:“这位是我妻子,你的舅母。”
“舅母好。”曲禾忙打招呼。
女子轻勾唇,颔首说:“这外甥果然长得不差。”
江云林道:“进来吧,父亲还等着见呢。”
曲禾走在最后,赞叹着观赏着这座府邸,心想怕是那红楼里的大观园也不过如此,只是没曾想自己竟是做了回刘姥姥。
入门先是见了一座假山,上面流水潺潺,顺着那石下慢慢汇进一旁蜿蜒的溪水,这溪水一路绕着绵长的复式回廊流向园内各处,长廊幽幽,上面栽着大捧的紫罗兰,沿着廊顶的空隙一条条垂下来荡在半空。周围亭台楼阁样样俱全,拱桥飞檐精美无比,就连那后来筑成的石台都雕镂着工艺繁琐的图样。
最妙的还是那湖心亭,四周竟是没有任何桥梁石板可以通过去。
这园中的流水都是循环水,三日一环,半月一换,而那隐在湖下的石台也只有放水的时候才能露出来。
这一路让曲禾看得是眼花缭乱,不过有件事是很明显了,外公家家大业大,啥也不差。
兜兜转转,江云林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小楼前。
上面挂了一块牌匾,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小西楼。
竟是有点可爱。
曲禾看向落款,写下这三个字的人竟然就是江莲芯,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写的,应是刚练字不久,字体很是生硬。
江云林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咳嗽,接着是苍老的声音:“进——”
戴着一副老花镜,镜链从耳朵后耷拉下来,江正安正在看着今日的报纸,闻声眯眼望向门口,看着后面那个白皙的少年冲他腼腆一笑,爽朗道:“外公您好,我是曲禾。”
大半辈子没被扰过心绪,江正安在这一瞬间才察觉到年纪越大越有解不开的症结,年轻的影子晃啊晃,就像莲芯小时候一样,没头没脑的闯进他的书房,揪着他的胡茬咯咯咯地笑。
“父亲?”江云林唤了一声把江正安的思绪唤了回来。
江正安低头把眼镜摘下来作势擦了擦,却不知擦掉了眼角的什么,又咳了一声才低声应道:“哎!”
第21章 第 21 章
曲禾鼓着腮帮转着眼珠打量着这小楼里的摆设。
书香气十足。
从进门处的墙边起就挂着一幅幅字帖,有的还被仔细装裱起来,而这一墙字帖全部都是署名为江莲芯。
正宗的楷书字体从生硬到流畅自然,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只是把这些字帖收集了一路的人反而是更加用心。
江正安在扶椅上招了招手:“来,我看看。”
曲烁拍了拍曲禾的肩头示意他过去,曲禾有点抵触不过还是给了曲烁面子,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养父母带他出门时会被外人这么围着看,真的是好久没这样被摆弄了。
江正安扶着曲禾肩膀看了又看,看那眉眼,看那鼻梁,看那唇形,末了只是对江云林说了声:“像,像你妹妹。”
曲禾在心里嘀咕着,我觉得我更像我这个舅舅。
“莲芯小的时候可皮,出去爬树摘枣子摔了脑袋,在这儿啊,磕了一块疤。”江正安点着曲禾右侧眉骨轻声说,指肚反复在那个地方揉搓,似乎想看看是不是曲禾这里也有一块疤一样。
“哭了好一阵,说是丑了丑了,给她抹了三个月的药才消了疤,后来就文静起来了。”江正安的眼里有了丝笑意。
“就是再大了,文静也管不住了。”江正安忽的又道,浑厚有力的手掌扣着曲禾两只胳膊动弹不得。
江云林适时提醒道:“父亲。。。”
江正安这才松了手,转头和一旁默不作声的舅母说:“领孩子吃点东西去。”
女子施施然牵起曲禾的手便要领他出门,曲烁说:“一会我去找你。”
曲禾点点头,不好意思冲舅母笑了笑,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女子也笑,笑他个孩子样,却没说什么,前面带路去了。
曲禾一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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