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大星辰海[快穿] 作者:阿淳
分卷阅读146
他来自大星辰海[快穿] 作者:阿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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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朝是听了她的话之后才暴怒成这样,出于医者的本心,她到底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理。
白裙少女垂眸,叹了口气,最终提着医箱,抬脚往里走去。
门已经被风重新拂上了,里面的动静一下子变得很轻,好像没有人似的。
程知意轻轻拉开。
“吱呀——”
......
她站在那里,表情怔然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地上洒了一地的碎瓷片,桌椅和绣架都横七竖八地倒着,连茶壶里滚烫的水也散落流淌开,冒着滚滚热气。
林知意的轮椅早就倒了。
她摔在一堆碎瓷片中间,脸上还有泪痕,表情恐惧惊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脖子正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掐着,少女的双手估计都被碎瓷片割破,还在往外流血,但出于求生欲的本能,抱着脖子上的大手,拼命想要拉开。
却无济于事。
“霍......救......救......”
程知意看向那个男人。
他正半跪在地上,玄色衣袍宽大,袖口处染着点点茶渍,又沾上林知意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但是他丝毫不在意。
右手握着少女的脖颈,黑漆漆的眼睛还带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配上他俊美的眉眼,显得轻挑又撩人。
男人勾勾唇,声音轻轻的,懒散的,
“林知意,我懒得理你,不代表我弄不死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救......”
他放开手,轻轻拂了拂衣袖。
紫衣姑娘整个人摔在地上,捂着脖子,不住地咳嗽,连眼泪都忘了流。
“这样吧,前些天宫里的杨太医正好犯了死罪,不日就要处死。”
“我让他来帮你看病,什么时候治好,什么时候斩首。这样,总不影响你的闺誉吧。”
林知意俯身在地面上,声音微抖,带着艰涩的嘶哑。
她沉默了很久,
“好......好。”
霍星朝站起身,回过头时,目光刚好落在门口的白裙姑娘身上。
又挑挑眉,抬脚走过去,
“走罢。”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的,懒散又随意,
“该用午饭了。”
......
那一瞬间,程知意看见了林景见紧握着剑的手。
青筋暴露,却拼命忍着,忍到眼睛都变得赤红。
而地上那个姑娘,却看着离去的男人的背影,闭上眼,惨然一笑。
——她突然觉得心很冷很冷。
程知意在门口站了很久。
看了地上落泪的少女很久。
“爱而不得,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我们两个同病相怜,想必你也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
那一刻,她透过林知意,好像无比清晰地看见了她自己。
她心底的那个自己。
被伤的鲜血淋漓,匍匐在地,望着的却是一抹永远都不会回头的背影。
可怜的要命。
.
“吃不吃饭啊?”
懒洋洋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程姑娘。”
真熟悉。
跟念诗一般,咬字轻缓,尾音上扬,在舌腔内绕了几个弯。
——就像说的是“程姑娘,我心悦你啊。”
——一样的多情又暧昧。
唉,真像是一个矫情又该死的轮回。
第100章 你是醉骨毒
程知意很小的时候,是在一场饥荒里被师父抱回鹊山的。
事实上, 师父看中的是她阿弟, 毕竟世道如此, 医术传承, 总是男孩更善。
但是爹娘哭着喊着下跪磕头,希望能把阿弟换成她。
那个时候,她望着他们凄哀的神情和期盼的目光,觉得有些难受。
临走之前,看见他们黝黑的脸上全是不舍与果断,又觉得更加难受。
那是程知意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抛弃。
师父说, 知意, 不要怪你爹娘, 他们也是没法子。
没法子。
是多么不得已又为难的三个字。
就像那天晚上,林景见看着她,眼眸里盛满温柔的哀愁,他叹息着说,
“知意, 对不住,我也是没法子。等我大仇得报,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
......
她曾经,是真的很真挚地爱过这个男人。
那些欢喜,期盼, 哀愁,与怨恨,沉沉地压在心底,好像随时都在逼迫着她要做什么。
直到她见着了林知意。
就像对方说的,她们拥有同样的名,同样的年纪,也拥有同样的命。
求而不得,是这个世间,最无奈又最痛苦的事情。
痛苦到知道自己得不到的那一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毁掉他。
但是那满地的鲜血和瓷片突然惊醒了她。
那一瞬林知意坐在地上,痴痴望着霍星朝背影的眼神,让她第一次觉得恐惧。
她突然在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求而不得,好像上了罂粟的瘾,无法戒断,只能越陷越深。
最后万劫不复。
.......
.
“月下独酌,程姑娘倒是好雅兴。”
月光下,男人俊美的脸庞明暗分明,他换了一身墨蓝色的衣袍,依旧是宽袖,懒洋洋地倚着身后的桃树。
唇角还噙着笑,手里提把酒壶,姿态风流,洒脱又不羁。
程知意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垂眸,指尖摩挲着酒杯,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比不得霍教主。”
霍星朝挑挑眉,没有说什么。
春寒料峭,桃枝却越发灼然。
许是喝多了酒,又或是此情此景,让人心底的所有感触都压抑不住。
少女淡淡突然弯了弯唇,问他,
“霍教主,其实你早知道,林景见与你有怨吧。”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很多事情看得明白。
一桩桩一件件,不难发现,林景见自以为是的所有计谋和算盘,其实在人家面前都无所遁形。
程知意在一旁望着,都觉得他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想,也许林景见自己未必没有察觉到什么,但出于内心的偏执,只能一直这样自欺欺人地强撑着。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霍星朝这个人。
明明看破,却不点破。说话做事,都让人琢磨不透。
.
霍星朝倚着桃树,夜风吹来时,几片绯红轻轻落在他的发间和衣袍上,越发显得他眉目昳丽,姿态撩人。
“知道啊。”
男人勾了勾唇,语气随意,“但是我的仇家太多,少了他,也会有别人替上来,又有什么分别。”
程知意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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