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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24部分阅读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作者: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24部分阅读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作者: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24部分阅读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作者: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24部分阅读

    平息。

    又是一个完整无缺的花好月圆。

    明石从迷离的梦境中醒来,恋恋不舍,浑身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双手被缚,长跪于地,被关了禁闭小黑屋的年轻人,虽然形容狼狈,精神状态依然良好。果然不愧是用作惩罚手段的地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狭小陋室中,法力也遭到封锁,他无法驱使式神为自己服务,因而弹尽粮绝,咽喉干渴得冒烟,唇间也出现了细小的干皮和裂缝。

    即使遍体鳞伤,也想跨越遥不可及的距离,拥抱心上的那个人。

    明石轻咳了一声,喉间一片猩甜。他将头不断碰撞在身旁依靠的墙体上,发出节律性的砰砰砰声。

    “如何你改悔了么”苍老的声音拷问道,仿佛就等着他的屈服,志得意满。

    屋内干涩沙哑的声音道:“试炼。”

    “什么”外界的声音不敢置信,瞬间提高,带出气声的破音。

    嘎吱一声。不知何种材质的沉重大门,骤然打开,强烈的日光泼洒了进来。

    原来已经日中了么真是好天气。

    这样想着,明石没有逃避性地合上双眼,而是费力地将头转向明亮的方向,贪婪地呼吸着阳光的气息,和空气中挟裹而入的草木的清香,感受着久违的自由的温暖。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风声,没有虫鸣,没有鸟兽的声音。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在家族栖身的这个不知方圆多少的诡异区域,没有虫蚁,因而没有鸟禽,兽类更是全无踪影,好似担心动物也会被利用而走漏了私密一般。

    唯有天空无法割裂,阳光无法阻隔,植被仍在沉默的生长。

    不管不顾其他,明石重复道:“试炼,还没有准备好么”

    “明明你那个肮脏的师父已经生死成谜,这个臭小子还这么狂妄好,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几分幸运,可以捱过传说中的试炼”

    老头子命硬得很,才不需要我来担心。

    被斥责的人置若罔闻,旁若无人地微微笑起来,缺水而干涸紧绷的双唇一张一合,无声道:“我已经等不及了。”

    不论如何,都想脱离这里,去到那个人身边。

    去到有他的未来。

    次日恰好是休沐日。

    光君自起床后,就精神奕奕神清气爽,心情看似极好。

    傍晚时分,他正站在檐下兴致勃勃地玩弄明石遗留下的小纸鹤,像推秋千一样,轻轻把它一颠一颠地弹出去,在心中默默码着惦念之人的归期。

    先前已经派遣了得力的手下,去小紫的外祖母那位尼僧老夫人家中,帮忙整理庭院。此时仆从们陆续归邸,前来禀告。

    “竟然不在宅子里么”光君皱起了眉头。

    派去的人点头如捣蒜,毕恭毕敬回报道:“的确人去楼空,留下零星一两个守宅的侍女,言道主人家身子不祥,已经迁回北山山寺,祈福去了。没有具体的指示,小的们只把杂乱的草丛修剪了一番,为原先的花木腾出空间,光这样就清理出来几木板车的大捆草料”

    “辛苦了,跟弟兄们下去领赏吧。”

    光君拍了拍手,惟光从他身侧的阴影中浮现出来,慢慢从暗处走到天光下。

    “惟光,吩咐下去,替我准备出行。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得亲自去北山一趟。不用担心啦,我都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了,早已经熟门熟路。这一次,你也跟我去吧。”他拍了拍惟光宽厚的肩头。

    得了主人的肯定和爱抚,恶犬才高兴起来。

    “公子临门,本自蓬荜生辉,请恕招待不周。只因舍妹迁居此处不久,就过世了。唉,人生无常,生者必灭,会者定离,本是常理。只可惜,我们这些尚存世间苟延残喘之人,唯余悲悼无处排遣”北山山寺的僧都不胜哀戚道。

    什么那小紫呢

    虽然太过失礼,光君在感同身受一齐悲恸的同时,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那可怜的孩子该有多么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正版的真爱小天使=3=

    亲们多多冒泡留言嘛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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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纠缠

    外祖忌期三旬,丧服三月。待到小紫忌期过后,晋升为临时监护人的少纳言乳母,就带着他,一同从北山又迁回了平安京内的府邸。

    下级侍女膝行到帘外,禀告道:“源氏公子大人又遣人送信来了。”

    屋内的侍女争相上前接过手书,彼此递来送去,只拿在手里,垂涎地研究着外观。

    浅紫色的柔软怀纸,叠成小巧狭长的小卷模样,细心地系在同色的荻花,同样柔软的长茎上。这植物的茎叶还很幼嫩,细细长长,带着饱满多汁生气盎然的嫩绿色泽,更显得穗状的花蕾娉娉婷婷,孱弱可人。

    “那位出色的公子屡次上门拜访求见,都遭到拒绝,仍旧毫不放弃,从未有疏远的征兆,看来真是诚心诚意呐。”

    “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会于心不忍吧。我们这般行事,会不会太冷酷无情了”

    “上头应该有着自己的考虑吧毕竟还未结腰,没有通晓人事,所以只能强硬地对公子道此间没有接受情意之人。若是小`♂姐的年龄与公子相称,那该有多好呢”

    “唉又不让人进门,每次送来的书信都原封奉回,我们也只能面上看看,完全不敢打开,真是心痒难耐啊。”

    “你想看的恐怕不只是信,还有写信来的人吧”

    “别取笑我啦你难道不想,一睹那位知名的贵公子的风姿么”

    “想也是白搭公子派人来修好了院墙和篱笆,又加厚加高加固,庭院中也整理得井井有条。原本只要偷偷走到墙根边缘,藏身在草丛里,踮起脚来偷偷窥视,就能得逞的”

    “这么闲的话,不妨都请去做自己的事。”

    从隔绝里间的帘幕下方,少纳言乳母伸出了一只消瘦的手,语气严厉道。

    外间的侍女们面面相觑,把手中传阅的信件交了出去,颇有些恋恋不舍。

    不过看这样子,今天的这封,倒是交了好运,不必再完璧归赵了。

    小紫歪坐在里间的角落里,专心致志地摆弄着心爱的人偶,对少纳言乳母呈递到近前来的书信,不曾分出半分心神瞩目,恍然未觉。

    唉。

    明明已经年纪不算太小了,这孩子怎么还热衷于弄玩偶呢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懂事一点

    少纳言乳母满腹怀揣着心事,慢慢膝行开,将源氏公子的书信用砚台压在矮几上。

    再退回去也太失礼了。但是小紫他的确无法承受公子的深情,更别提回应。

    少纳言乳母想起,尼僧老夫人临终之前,还在为心爱的孩子的前途担忧。

    “兵部卿亲王那边,仍旧没有消息么”

    苍老的声音气息奄奄,几若游丝,必须靠得极近,才能稍微辨别。垂死的老人,直到最后,仍在竭力聚拢所剩无几的精力,为了小紫今后的生活,殚精竭虑着。

    少纳言乳母守在一旁,艰难地犹豫着,终究噙着泪,捂住脸侧向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唉”

    尼僧老夫人吃力地转着头,凝望向几步之外的外孙,热切的目光,召唤他到面前来。

    小紫很茫然。明明昨天,外祖母还突然恢复了精神,连夜打点起行装,带着众人,回到北山山寺。不是说祈福过后,就能好转痊愈么为什么现在又

    他下意识飞快地蹭了几步,扑到寝台前,轻轻将脸贴在边缘,生怕动作大了会把外祖母的精神撞向虚无。

    尼僧老夫人微微抬起收,抚着他散落长发浓密的发尾。

    少纳言乳母小声道:“兵部卿亲王虽然是小紫的父亲,但是从前抛弃前小姐母子不提,现在又一直如此漫不经心不闻不问的态度,看起来并不是靠谱的归宿。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源氏公子提出的诚挚请求”

    小紫眨了眨眼睛,瞳仁微微偏过去。

    “这怎么可以呢公子分明把他当成了女子在追求。冒冒然将孩子托付给那个人庇护,已经是恶劣的欺诈行为,毕竟我们是明白其中缘由的啊。更何况,能瞒多久呢到时候再被扫地出门,岂不颜面扫地更加狼狈”

    濒死之人强打精神,好不容易挤出一长段话来,已经气息微微。

    “观公子品行,也许他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少纳言乳母还想说着什么,却被老夫人缓缓摇头的动作打断。

    “我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呢”

    她忧愁难解,只是长长地叹息着,半盲的双眼已经流不出泪,呼吸越来越弱。

    半晌没有动静。

    小紫轻轻用脸颊蹭了蹭外祖母,手还是柔软的,温热的。

    但是瞳孔已经散了。睁大的双眼,保持着无神望着穹顶的姿态。

    心事未了,难以瞑目。

    最后一丝温度散去之后,环境中慢慢弥漫出陈旧酸败的气息。就好似人老之后,从腔子里生发出来的那种。丧失生气的气味,让人一闻之下,就联想起干皱苍老的皮肤,星罗棋布的褐色斑点,衰老和消亡。

    尼僧老夫人向来注意着装,看重仪表,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不露一丝破绽。现如今,好胜的灵魂远去了,躯体跟不上步伐,自暴自弃地,在原地腐朽。

    丧服的黑色,由橡树籽染成。颜色越深,代表哀戚越甚。

    小紫身着深黑色的丧服,守在至亲的灵前。还需要在寺中停灵,倒是借了地利之便。斑驳的粗硬白布,将亡者的面目遮得完全。

    后知后觉的泪,稍一眨眼,就落了下来,在粗糙的尸布上轻易滚了下去。落得多了,终究还能砸出一个圆形的痕迹。

    虽然很看不上那样没有担当的男人,但还是差遣人再去哀求兵部卿亲王吧。明明那个时候,是他假作单身,引诱了小紫的母亲。真是孽缘

    少纳言乳母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屋里没有别人了。

    小紫悄悄挪到矮几边,抽出压在砚台下的长枝荻花,小心翼翼地解下了那个人的来信。

    光君用随性的笔触,描绘了日常所见的风物,闲闲数笔,却比无详细。好似日记,仿佛闲聊,洋洋洒洒写了很长的篇幅。没有过多谈情说爱申述怨恨的语句,却在清浅直白的描述中,蕴含了脉脉的温情。

    词句都很简单浅显,小紫全数都能看懂。生怕被人打断,他先是粗粗略了一遍。凝神听见四下寂寥,人声迢远,他才放松下来,咀嚼一般,一字一句细细读着,直要分毫不差印进心中去。

    从袅袅晨间,庭中草木上覆着的薄薄白霜,日光明亮后就融成了朝露,到傍晚时分,晶莹羽翼的蜻蜓,在池塘上方展开了一天的狩猎。一切都犹在眼前,记得分明。

    小紫把浅紫色的怀纸,原样卷成了细长的小卷,想了想,遵照心中不断蛊惑自己的渴念,拿起了心爱的玩偶。

    一层层华丽的小套公卿服饰之下,掩盖着玩偶腹部的小洞。内里填塞的柔软布料被掏空了一半,正好适合充当个储物的扑满。

    从前那个人送给他的樱枝,花瓣凋落,只剩下细瘦黯淡的枝干,撑在里面,做了人偶的骨骼。现在塞进来一根浅紫色的纸卷,亲密地靠在一起,是枝头开出新鲜的花,是胸骨下多了心脏可以保护。

    “来来了”陪伴小主人一起长大的小侍女犬君,总改不了莽撞的习性,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小紫下意识将光君玩偶搂在怀中,背过身去:“大胆滚出去谁”

    他猛然回头,望向贸然闯入的小丫头,只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只肯定地点了点头。

    “胆大包天的信使,正是我本人。请恕在下唐突,一直等候在外,直到今天,终于没有铩羽而回。既然没有退回信来,那接受我的信的人,这回终于在了吧。”

    光君微微笑着,被无法拒绝他的侍女红着双颊引了进来,照例进入朝南的厢房就坐。

    侍女们支起了帷屏,少纳言乳母被迫做了只赶上架的鸭子,坐在其后,还隔着帘幕,接待公子。其实她早已经被光君的诚意打动,真想不管不顾,带着小紫投奔过去,想必这个人一定会很疼爱小紫。

    但是,想到已故的老夫人临终前的情形,她终究保留了几分迟疑。眼前这个人隔雾看花,尚不明真相啊。

    光君身上绮丽的熏衣香,隔着两重障碍,都存在感强烈,好似带有侵略性,让人目眩神迷闻之欲醉。

    只听他认真道:“逝者已矣,不知道老夫人是否已经原谅了我之前的轻狂。作为遗留在世间的生者,我们只能彼此依靠着,向未来看去。

    我与小`♂姐的身世实在相近,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所以请将那孩子交托给我抚养。我的心意,和从前一样,未曾改变。”

    少纳言乳母苦恼道:“我只是个在家中服务的下人,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了。我家小姐的命运,早在出生之时,就已经占卜得知,今后的前途,老夫人也已经做了安排。稚龄孩童,微不足道,尚且懵懂无知,无法伴君左右。”

    光君坚持道:“面对这个孩子,我还能如何呢不过表白心意罢了,只求做个游戏的玩伴。”

    帘幕内传来又轻又细碎的脚步声。根本毫不引人注意,但是光君对这跫音无限熟悉,不需要用耳倾听,仿若走在心间,一步一步,扣人心弦。

    果然那个人没有自己的教导和监护,终究学不会膝行。

    小紫不顾少纳言乳母无声的皱眉和摇头,默默走到她身边坐下。

    并没有多余的奢望,只想离他近一点,难道不可以么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探进帘幕下,轻轻推开直立的帷屏。小紫冷不防被温柔地摸了摸头发。

    “你与旁人不同命中带煞会带来灾厄不是女子他会憎恶怨恨你”

    难解的魔咒在脑中缠绕。

    小紫莫名地恐惧起来。“我困了”他这样喃喃着,身体瑟缩着,努力向里面退去。

    “不要讨厌我啊我们明明是命定的情侣。”

    光君如此这般自说自话着,乘势跟着钻进了帷屏里面去。

    少纳言乳母惊愕万分,只知道口中唤着“公子公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粗暴地制止他的非礼行径。

    光君把小紫旁若无人地揽到怀中,低头轻声问他:“你不喜欢我了么”口吻异常亲昵,带着隐隐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正版的真爱小天使=3=

    为什么暑假了还忙得像狗一样嘤嘤嘤┳_┳

    目前还欠着两个番外酱油酱∓管子酱上周的一次加更。

    才发现作者收藏已经突破了100多迟钝= =,这也得加更的满百加更什么的,似乎是惯例真的嘛

    总之读者小天使们多多冒泡吧~眼看评论即将突破1000= =债多不愁o ̄ ̄o都来成为鱼唇的作者的债主吧么么哒

    づ ̄ 3 ̄づ.

    第84章 父亲

    光君身上的薰衣香气,渐渐缠绕,包裹,让人联想起主人的强势和温柔。

    “你不喜欢我了么”

    理智说着“推开他”,情感却支使着小紫的手,从下而上慢慢抬起,抚在光君后背上,牢牢地攥紧十指,将那一点布料握得皱巴巴。

    他将脸埋在光君颈窝里,沉默着摇了摇头。

    耳边听见了那个人微微笑起来的声音。面红耳热,心跳如擂。

    突然之间,天气骤变,似是迎合着荡动的心绪。只听见呼啸着的狂风,飞快地穿过狭长的回廊时,发出尖利的哭号。庭院中草木尽皆折腰,委顿于地。

    古老宅院里柔弱的女子们,纷纷聚拢在一处,好似一群胆小的鹌鹑受到了惊吓,瑟瑟发抖。

    少纳言乳母内心也害怕得很,一时不知所措。

    光君:“这种情形,让我如何割舍得下。我决意要留下过夜,请您暂且容许了吧。”

    少纳言乳母还待为难的说些什么,立即被他打断:“不论您再怎样不待见在下,应该不至于心狠的将我赶出门去,在这种天气里,艰难地赶夜路吧。”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不由分说地命令道:“大家将四处的门窗都关紧。今夜天气实在糟糕,不妨让我留下来,也加入值夜吧”

    他身形修长挺拔,看起来坚实可靠,俨然在尽是妇孺的群体里放进来一匹头狼,具有格外的威慑力和说服力。

    侍女们下意识驯服地依言而行,一面窃窃私语道:“真可怕呀今夜幸好有源氏公子在此处。若是小`♂姐与公子年岁相当,该是何等美丽的一段佳话。”

    只有少纳言乳母明白其中症结,心内有苦难言。她想到:小`♂姐若真是小`姐,能免去多少烦恼啊

    眼见着光君旁若无人地揽着小紫,一同走进寝台的帐幕里面去了。

    “太不像话了这是不合规矩的呀”

    小紫不是女子的事情,属于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少纳言乳母生怕露馅,虽然知道他们两个目前在一起不过是形式而已,还是担惊受怕地跟着一同进去了。她装作不解风情的愚妇模样,坚持坐在一旁,好似个固执的守关人。

    “我终究没有急色到侵犯未成人的孩子吧在他结腰之前,都还是孩子呢。”

    光君轻声抱怨着,做了膝枕,让小紫靠在自己腿上:“困了么就在我这里入睡吧。”

    小紫侧卧着,面向公子,手臂紧紧环着着他的腰。他浑身生理性地发着抖,半是兴奋,半是恐惧。想留住这个人,又不想拖累这个人。

    光君似乎察觉到,低下头温柔道:“真是糟糕的天气你很冷么还是很害怕快靠近我,用彼此的体温取暖吧。”说着,两人又搂得更近了一点,像两株生长在一处的藤蔓一般,紧密相贴,密不可分。

    “和我在一起吧,到我那里去。我的二条院里,有美丽的图画,还有很多跟你一样可爱的玩偶,各种各样还附赠一个我,与你朝夕相伴。”

    光君心内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柔情蜜意,弯下腰,轻轻吻了吻依赖着自己的人的侧脸。没有回音,他以为那人睡着了,只慢慢梳理着小紫披垂的长发,靠在壁上合眼养神。

    他没有看见紧闭着的薄薄眼皮之下,不安颤动的眼珠。

    肆虐了大半夜的风潮,渐渐平息下来。依据约定俗成的惯例,天光完全大亮之前,光君就得离去。他心中只当做和年轻的情人幽会过后,别有一番滋味。

    光君的呼吸频率稍有改变,伏在他膝头的小紫就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四目交投,彼此道了第一句无声的早安。

    许是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少纳言乳母疲惫至极,早已经歪倒在一旁,小声地打着呼噜。

    一对不受祝福的野鸳鸯避人耳目,携着手走到了门口。

    “我片刻都不想与你分离,只想朝朝暮暮相对不厌。我会尽量用诚意来打动你的监护人的,绝对不会放弃。但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你愿意抛弃一切,跟我走么”

    小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真是帐暖,厌倦早朝。

    直到朝会结束,光君都若有所思,心不在焉,不时独自微笑着。

    “光君大人”

    这种谄媚又过于熟稔的口吻。明明是陌生的男声

    光君疑惑地回转头。

    独得盛宠的藤壶女御的亲生兄长兵部卿亲王,急匆匆地赶了上来,与光君并肩向外走去。

    他向光君挤了挤眼睛,相貌堂堂的脸上不自觉添了一分猥琐:“舍妹应该有向你隐约提及吧”

    光君:“哦。”

    他有点茫然。明明为了避嫌和自律,光君重生以来,就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太过亲近那位年轻的后母。所以两人关系只是淡淡。而现在,眼前这个人,这种自来熟地把自己当成我的母舅的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在此人是小紫的生身之父的份上,光君勉强打点起精神,耐着性子应付他。

    兵部卿亲王倒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自觉充分被讨好了。

    自从改朝换代以来,桐壶帝在位期间,这位先代皇后所生的亲王,因为太过大手大脚挥霍无度,将母族遗留下的财产连同妹妹那份,一并花了个干净。甚至一听闻桐壶帝对自己妹妹有意,他就巴巴地献妹进宫,给自己换了个官职。这种被朝中新贵青眼有加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光君很尴尬。

    因为谈话对象东拉西扯,让他完全抓不到重点。“宅院”和“女儿”似乎是两个关键词,又似乎不是。以这个缺席的失职父亲对小紫的不重视程度,绝对与光君关心的人无关了为什么出宫的这段路,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又长又无聊呢

    好不容易能在宫门前分手,他近乎落荒而逃。这个岳父真够难缠,又很莫名其妙,幸好小紫自小不受他抚养,以后大概也并无瓜葛。

    兵部卿亲王望着光君风度翩翩的背影,得意洋洋。

    藤壶女御还一直劝阻自己跟源氏公子攀亲,说他眼光比较高,兼且跟左大臣家的葵姬定情已久,感情非比寻常,自家的丫头是配不上的。可是就刚才的情形看,明明是个很恭顺谦逊的年轻人嘛回去就跟夫人邀功,可以开始准备女儿的嫁妆了

    至于左大臣家涉及到自身利益,哪还管得了那许多

    别看现今朝堂之上,左大臣和右大臣各据一派,斗得跟乌鸡眼一般。未来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源氏公子背后有着桐壶帝的无尽宠爱,更有着左大臣一派的支持,可谓前途无量。左大臣将自家的掌上明珠许给他,不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么

    兵部卿亲王虽然人品不良,却向来以精准的眼光自矜。

    他看腻了左大臣总是故作谦虚地频频炫耀贤婿,心道一旦自家与他的婚事成了,这么个优秀的年轻人,也会落到兵部卿亲王家中来效力了

    而且以兵部卿亲王过去在宫廷中磨练出来的欣赏水准,这源氏公子周身上下一派富贵气度,所用之物虽然低调,不掩奢华。除却圣眷隆重之外,听说他母族遗留下来的财产,亦是不凡

    “大人。大人”

    被仆从连声唤着,肖想着光君身家的兵部卿亲王在宫门前站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登上了准备好的牛车。

    “大人那一边又来信了。”

    兵部卿亲王坐在牛车里,合上眼睛,揉着皱起的眉心。

    吃着喝着用着正夫人的财产,还住着人家的房子,连随行仆从都是人家的家臣,他实在硬气不起来。只是没想到这个共居的正夫人,面冷心硬,公开派了人去已故的按察大纳言家里,恐吓兵部卿亲王私下结交的情人。那人都死了,还不肯善罢甘休。

    “夫人过问了吗怎么说”

    “夫人什么都没说,让大人自行斟酌。”

    兵部卿亲王突然想起此前讨论儿女婚事之时,夫人隐约提起过“家中女儿太少,不能多多嫁给权贵人家,为兄弟们的仕途铺路”。

    对了,那个过世的人,似乎生下的是个女儿

    反正家中的财产都由正夫人所出的女儿继承,以后作为嫁妆,陪给源氏公子。那么把这个外面生的女儿接回去教养几年,以后的婚事也可以利用起来。如此这般,夫人应该也无怨言可发。虽然没有嫁妆,但是以那个人的相貌,她和自己的女儿应该也不会丑得无颜,光凭容貌也是可以嫁的不坏。

    自以为得了妙计,兵部卿亲王舒展开愁眉,握手成拳轻击掌心。

    “到已故的按察大纳言府上去应该在六条地区。就是送信来的那家。”

    啧啧。虽然地处偏僻,房子古旧,修饰打理得倒不错。篱笆整齐,围墙高筑,圈起来的庭院花木葱笼,清新雅致。就是屋多人少,略有些阴气袭人。

    兵部卿亲王跟在引路的侍女身后,习惯性地为所见之物折合着身价。

    “这料子真好~又滑又密,舒服极了。”

    侍女一面帮小主人换上光君特地送来的崭新外衣,一面对着一整箱光彩夺目鲜妍靓丽的衣料发出由衷的赞叹。

    外间一个侍女膝行了进来,悄悄道:“有个穿官服的人来了呢”

    小紫原本低垂着眼帘,一任旁人打扮自己,乖顺得像手中的玩偶。听到这话,他倏然抬起了头。

    是光君哥哥来了么

    他刚跑过回廊的拐角,撞在了来访的那人身上。

    公卿的官服颜色与位级高低有关。颜色不对,显然不是期待着的那个人。

    他飞快地向后退,警惕地瞪着陌生人。

    只见那个人挤出了个慈祥的笑脸,道:“你就是紫吧没想到竟然长这么大了呢我是你的父亲啊,快到父亲这里来”

    目光很难撒谎。小紫以一种幼兽般的直觉,本能地厌恶这个人。此人的眼睛,盯着他身上柔软的昂贵服饰不放,好似一条贪婪的蛇。

    小紫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在转身离去之前,终于没忍住冰冷的语调。

    “你就是抛弃母亲的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正版的真爱小天使=3=

    怨我表达能力拙计qq承蒙读者不弃m_ _m

    现在进行的是副本。

    阶段小boss:小紫的渣男父亲兵部卿亲王的jp一家

    集齐队友,才方便去刷关底oss身份未公开

    第85章 错过

    “啊啦,真是失礼了。兵部卿亲王大人,请务必原谅这孩子。”少纳言乳母毫无诚意地致着歉。

    “没事没事,童言无忌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自己遗弃的孩子毫不留情地质问,兵部卿亲王只能干笑,努力为自己找着台阶下。

    仅只刚刚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他闻到了小紫身上沾染的熏衣香气,不知道来自源氏公子,只觉出了昂贵而稀有的香料背后,隐藏着的金光灿灿的财富。

    拾掇得整齐的诺大宅院,小主人身着的高级衣料,还有这名贵的熏衣香

    他在心中盘算着,脸上的笑意更加诚恳慈爱:看来这家还是隐形的富豪呢。当初没有从那女人身上榨干家产,就半被迫的分开,真是可惜了。

    也怪她命薄,死得早。

    把这野草一般的孩子,连同他母族的财产,一齐带回自己的府上去,他一定十分感激,百般听话。养个几年花费并不大,到时候再嫁出去,通过联姻联络人脉。

    嫁妆当然是不给的了。失去母亲的半孤儿,能有容身之地就该感恩戴德了,哪还有自己的私人财物

    兵部卿亲王环顾四周,故作忧心的感慨道:“这种偏僻寂静的地方,小孩子是一刻也不能停留的。常住在此这么久,你们也真是胆大还是到我这个父亲那里去吧。

    我那边宅子广阔,从者如云,物资丰富,有人服侍。乳母可以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许多孩子也可以一同作伴。万事都很舒服,很方便。”

    他伸手召唤小紫来身边。

    母亲受尽屈辱,羞愤而死;外祖母含恨而终,未能瞑目。

    现如今,当初百请不应之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不知是何道理

    小紫低着头,默不作声,丝毫不予理睬,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动弹。

    少纳言乳母也对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心怀怨念,只做视而不见,礼貌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道:“小`♂姐骤然得见父亲,恐怕喜不自胜,羞涩地讷于言。请大人在此间稍坐片刻。容我等避入内室,平复心情,开解一二。”

    兵部卿亲王略点一点头:“那也好。快些做决定吧,我好不容易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今日若能迁居,则再好不过。你们可以跟我一同乘坐牛车,其余人等收拾好行李跟在后面。”

    他心中想着:趁这个四下无人机会,还可以仔细鉴赏下周围摆件,价值几何。

    “这件事情,您怎么看”少纳言乳母征求着当事人的意见。

    小紫抱着膝头坐在角落里,手落在身侧,抠着榻榻米的包边。闻言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少纳言乳母很怜惜这个命途多舛命格特殊迥异于常人的孩子,但终究狠下心劝说道:“我知道您不乐意,我又何尝信得过这个一向分居两处如同陌生人一般生疏的亲王大人呢但他毕竟是您的生身之父,比其他人又略有不同。

    老夫人生前也仔细斟酌过,虽然有着诸多不圆满,眼前这条道路,已经是相对较好的归宿了。我们不能将老夫人的意愿,弃之于不顾啊”

    小紫想起了外祖母合不上的双眼和失神凝滞的目光。她虽然不看好小紫的这个仅存于世的血缘至亲,但还是希望自己身故后,小紫能获得父亲的庇护。

    可是我不愿意。

    我和那个人约定好了。

    我想和光君哥哥在一起。

    少纳言乳母闻到了他内衫上沾染的来自光君的熏香,心有所感,续道:“说起来,源氏公子倒是真心实意,表白无限热忱,一般而言,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可是内中隐情唉。”

    “公子把他当成女子在追求。”

    “您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的,想来那兵部卿亲王府上,也不会是什么龙潭虎穴吧我们只需要偏安一隅,小心过着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少纳言乳母见他一直低着头,思虑他是不是害怕陌生的环境,或者害怕受到后母的刁难,如此宽慰道。

    她从窗口望出去,看了看天光:“时候不早了,那位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耐心的良善之辈,我让侍女替您收拾行装吧”

    小紫伸手攥住光君玩偶短短的手臂,搂在了怀里。他本人的所有行李,就在这里了。

    “真是璀璨夺目只有一等一的衣料制作的上品服饰,才配得上你这天仙化人在这诸法没落的浑浊世间,何等的机缘,才孕育出这么一个优越之人。

    能够相遇,已经是夙世因缘。所谓一期一会,相处的时间是见一面就少一面,每一次都与以往截然不同,想到这里,反而令人心悲啊”

    左大臣请织造司为光君制作了新季节的衣物,现下见他听话地当场换在身上,欣赏着他优雅的风姿,发出连声的赞叹。

    光君此番,本是下朝后心血来潮,思及很久未来拜访未婚妻,才贸然登门。没想到左大臣一早就为自己体贴的准备好了一应事物,绝无半点疏忽,只待凤凰来。

    他穿上了专门为自己制作的新衣,竟然达到了彩衣娱亲的效用,眼见左大臣大人全然不似平日朝堂上端直方正的严肃样貌,喜形于色,不断念叨着“一定要给织造司诸人多些谢金”,一面手舞足蹈,慷慨抒怀,几乎落下泪来。

    这位大人是真心爱护着我啊,就像第二位父亲一样。自己偶尔上门来,他竟然能这么高兴。苍的那点莫名其妙的歪心思,果然千万不能让面前的这位长者知晓。

    反正我又没有被怎样实质性地冒犯嘛

    日后让苍多接触柔软可爱的女性,想必他很快就会把曾经的一丁点邪念,抛诸脑后了。

    光君这般暗自思忖着,觉得终究不能与左大臣家断了往来。

    “我这老头子不占着你了去葵姬那里吧,我的孩子。”

    不知怎么回事,引路的侍女小碎步走得飞快,一眨眼就拐过回廊,不知躲避到哪扇侧门中去了。

    不过没关系,光君又不是像苍那样的神级路盲怪兽,早在上辈子把路线记得一清二楚。

    但是无限熟悉之人迎面走了过来,在狭窄的走廊之上,避无可避。自从上次一起喝酒,险些被醉醺醺的苍推倒侵犯,虽然最后通过言语消解了部分麻烦,光君对他还是有些尴尬,总是尽量避免独处。

    走至近前之时,光君勉强点了点头,就偏向另一边,敷衍塞责之后打算擦肩而过。另一人的目光,随着慢慢偏向的瞳仁,一直紧密地黏在他身上,带来莫大压力的同时,燃起心火让他浑身燥热。

    交错的一步之内,苍突然发难,双手擒住光君纤细的手腕,将他按在房间外镶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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