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逢 作者:一只大魔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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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酒,顺着梯子爬上来时险些没扶稳摔下去,最后终于重重坐在她身边,一时没人说话。
“...你仍不打算解释吗?”少顷,她先开口问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躲我,为什么把婚事推给陆昀辰安排?”
“我没有躲你,只是觉得再像从前那样总是和你单独相处不太合适,”他显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做了准备背书一样答道,“至于婚事,原本就该以父母意见为主,我相信父亲的选择,他会知道谁最适合我。”
“你明明知道成扬他不可能在意的,这不是理由。”她轻声说,看成恪恍若未闻,又接着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时赫连王爷为了公主请愿,你知道后过来问我该怎么办的时候说过什么?”
成恪的表情总算有了些变化,那短暂的一瞬间是怅然、是失落,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再开口声音已无起伏,“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再问下去也没出路,只是她记着那晚成恪说着“如果毫无机会地被迫着接受安定,换作是你,你又能就这样心甘吗?”时发亮的眼,还是忍不住再劝一遍,“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再仔细想想,趁现在还来得及,不要等到日后为时已晚再后悔。”
沉默。她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成恪究竟听进去多少,但看他毫无反应,便打算今夜到此为止,刚要开口送客,他忽然一动,抬起头看她,“你和我说这些,是因为你不想我娶那个什么小姐吗?”
她一点头,诧异道,“我当然不希望你草率做决定,那样对你们两人都是伤害。”
成恪听她说完却又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子亦等了一等,试探着去拍他的肩,想劝他先回去,下一秒,变故突生——她眼前骤然昏暗,唇上有柔软触感,浓郁的苡仁气息侵袭唇齿间,她一惊,还未真正意识到发生什么便下意识地抬起手用力向前挥去,身子向后一退。
“啪”的一声脆响,天地都安静。
在这熟悉的屋脊上,成恪曾陪她聊过千百个深夜,直到此刻她才觉得安静原来如此让人难堪。她神智迟了许久才跟上动作,看着眼前成恪正捂着脸低头,脑中一片空白。
方才那声响不可能是自己打他的声音,而更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她几乎确信只要自己一侧头就能看见一堆散乱的花瓶碎片,但她动弹不得,想大喊也发不出声,坐在她对面的成恪也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像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静止了也好,她想,暗暗在脑中胡乱念着各路神仙的名字,祈求成恪不要动,她也不动,哪怕就这样一直坐到死呢。
“对不起。”神没有理会她的祈求,成恪仍低着头,压低的声音却划破寂静。她紧紧闭上眼。
惨白的月光毫不留情地照在两人身上,手印、泪痕和秘密全都清晰可见。一阵冷风经过,谁的叹息被卷走,再也分不清了。
☆、第五章 错付(4)
4
“我说没有躲你是骗你的,其实是我发现我喜欢上你,就担心离你太近会被你看穿。我知道你喜欢成扬,所以有些话,原本是打算永远不提的,但你既然非要一个解释,我也豁出去了。如何,现在是不是后悔一再逼问我了。”
“其实,我大概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吧,只是自以为和你兄妹相处,一直分辨不清,直到那时候你和我说你和他在一起了,我才真正明白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后来每次看你和成扬在一起时的样子,我都会忍不住想,你身旁的那个人如果是我又会怎样。我知道我如今再说这些已没意义,但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过了今晚或许也不再有机会。”
“至于那门婚事...我知道是我多欠考虑,当时和父亲提出要他帮我安排,也只是想着成了亲就可以搬出去自立府邸了,但现在...明日我就去和父亲商量退亲的事,无论有什么惩罚都是我应得的,我受着就是。”
“很晚了,我不再打扰你休息,晚安。”
自从那晚成恪自顾自说完这一堆话离开之后,子亦没再见过他,只从成扬那听说陆昀辰因为退亲的事震怒,十三条家法一一罚过又关了他半月的禁闭。她心绪烦乱,和成扬讲起事情经过,看他反应竟很平和,似乎若有所思地想起别的不相干的事情。她眼下实在没有多余心力分析他心里所想,索性闭门不出,把成扬也关在门外,试着一个人理清思绪。
她很久没像这样想起应尘,因再没有谁能给她建议。选择哪个方向似乎都是死路,但无论做什么决定,结局都要自己背负,她只觉得无助,迷茫,孤立无援。她在这沉重的压迫下熬了几天,听寻凝说那位内阁首辅家的二小姐不堪受辱,在家中把床帘拴起来试图上吊,万幸下人发现得及时,救回一条命来,但嗓子受损,也许此生都不能再正常说话了。
这消息传回府中,陆昀辰立刻将关着禁闭的成恪从房里拎出来,跟他一起前去人家府上赔罪。黄昏时分,子亦在府门前等到他跟在陆昀辰身后没精打采地回来,迎上去说想和他聊聊。陆昀辰明显怒气未消的样子,但并没对她撒气,未出一言地默许,一甩袖子大步走了,成恪看看她,无奈地笑了笑。
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两人还是站回到别苑熟悉的荒草里。子亦原本自觉想说的话都已理顺清楚,但等她在院子里站定,控制不住地就想起无可挽回的那晚,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先问起那姑娘的情况。
“很糟。父亲允诺会调宫里的太医来给她调理身体和嗓子,但要想完全恢复已经几乎不可能了。她不肯见我,更别提原谅,她父亲虽然看着很客气的样子,但我想也只是因为不愿过分表达不满得罪父亲的缘故...是我的错,我不该拿婚姻当儿戏。”他说,脸上没什么表情。
原本她是为了先垫一垫话才这样问的,听他讲完反而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成恪又接着说了一句,“你怎么样?我是不是也给你造成困扰了呢?”
他眼神认真,甚至隐隐透着绝望,她心里不忍,立刻回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震惊。其实...这几天我也想过了,我觉得你也许只是,因为太习惯和我相处,而成扬和我的事则影响了这个习惯,才让你觉得你似乎失去了什么,又误以为那就是情爱。”
这话她说得并无把握,无非是拼出个借口给他能让他别决绝地打算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她知道他根本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但她才从失去应尘的创伤中将将恢复过来,不能在这时候再失去成恪了。
他应该明白了她的意思,苦涩地又笑了笑,答应下来,“也许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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