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见走马川 作者:许渚尘
分卷阅读29
惜见走马川 作者:许渚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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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御鸩门的杀手,此次的行踪是如何被泄露的?
一身玄色劲装的秦川端坐在床前,眉宇间的神色凝重而深沉。程白羽前后中了两次胭脂泪,每一针的剂量都足以致命,加之中毒后他擅自动用内力,一路上又奔波劳累,药性挥发如暴风骤雨,所幸中此毒后程白羽自行将穴道封住才尚不至于毒发毙命,若是在路上再耽误一些恐怕便无法挽回了。
秦川调息聚神,玄色的衣袖下五指缓缓并起,化空掌沉缓的内力自掌心从背后玉堂徐徐注入。
与其他武学不同,此掌的内力至柔至沉,直至血脉中能够通阴化阳,故其名曰化空掌。相传会稽山有一位失去双腿的无名老人其貌不扬,却精通天下歧黄之术,这套掌法乃其独创,多年只受故人秦空山临终所托将其子收认作徒,尽得其真传。
内力注入直至四个时辰后,程白羽面色才略有缓和,气息也似乎渐渐平稳了下来。
“怎么样了?”
一袭白衣的公子负手而立,缓步走到床边,凝神望着此刻面前的程白羽。
秦川将掌心收回,语气中的划过一丝轻声叹息。
“胭脂泪没有解药,如今只能用化空掌的内力调息,将毒慢慢逼出,他已经服下还魂丹,配合药方抓些药来慢慢养着,性命应当是无虞了。”
闻声,左元宗和一旁的步胜寒皆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调理可长可短,”话锋一转,秦川眼神微垂,“少则两月,多则半年。”
大战在即,原本是为了对付无极盟才将飞羽堂的人叫来,没想到半途便遇上杀手。如此打草惊蛇又折将损兵,不可谓一举两失。
雪白的衣袖下,沈孟白兀自收紧了拳头,俊美的脸上黑眸微微眯起,一丝狠厉的锋芒闪过。
“阁主,消息此次泄露……属下自知责任不可推卸……”
步胜寒单膝点地,不知何时已经将衣襟中的短刀拔出。阁主的脾性他不是不知,之前调查藏宝图的事三月已过却毫无头绪,本来就已经是办事不力了,这一次集中飞羽堂的传书又是他亲手发出的,而如今又半路受挫。
没有完成的任务必须给出合理的解释,如不能,只好在自己身上早出一模一样的伤就此谢罪。
话语间刀锋向下,眼看就要往左肋刺入。
沈孟白衣袖一挥,一股掌风如剑般铮然出袖,还未及三人看清,“叮——”的一声,短刀已应声落地。
步胜寒微微一怔,面红耳赤的垂下头,“谢阁主,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沈孟白负手挺然而立,眯起眼睛,眼光中的清冷寒意深不可测。
“大哥,这事我和秦川也都知道,”左元宗一个箭步上前,“若要罚,我们不是应该也有份!”
之前唐云鹤不予露面便是与御鸩门有关,此次飞羽堂的十二杀手还没到汉中半路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人追杀,他们果然是有所察觉提前动手了。
这些消息御鸩门究竟是如何得到的,究竟是谁走露了风声?
“退下去吧。”
长衣雪白,纤尘不染,沈孟白衣袖下的双手不禁收紧,语气中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听起来淡然得令人诧异。
“大哥!”
左元宗皱眉,显然还想上前说着什么,脚步刚要迈出却被秦川轻轻伸手拦下,抬起头,眼见秦川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好迫不得已走出门外。
沈孟白缓缓走到窗前,深邃的双眸中,逐渐升起的寒意如剑般锐利无比。
“元宵节那天,还有谁来过我的书房?”
秦川身形陡然一滞,那一天除了他们三个人,来过的就只有月儿姑娘了,阁主恐怕早已想到,此刻却明知故问。话到嘴边,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窗前的沈孟白目光中的清冷凝如寒霜。那日左元宗在楼下与那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胡闹之时整个观云楼的都空无一人,书房中放着他拟好的书帖。如此,谁也不能保证她未趁着这个间隙进过书房。
“人在哪?”
他眉间轻蹙,白玉雕琢般的脸微微侧过。
“刚才还来过,”秦川不由眼眸低垂,“此刻,应该尚在大堂吧。”
故来相决绝
大堂内,月儿将手中的紫漆锦盒放一边的桌上,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厅堂内的摆设,顺着大堂向前面望去。又等了一会,仍然不见沈孟白的踪影。
窗外天色已沉,月儿不禁抬起目光站起来。楼上,是观云楼的书房,此刻闪着隐隐的光,秦川说过一般他会在那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着紫漆锦盒缓步走上楼去。眼前,黑漆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掩住。靠近了,却意外的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从门内传来。
月儿伸出手轻叩了两下,四下万籁俱寂,静如池水。
悬停在空中的手犹疑着,却听不见任何回响。粉白的小脸不禁低了下去,抵在门前的手轻轻用力,门终于敞了开来。
里面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窗前,一轮明月清怡可见,临窗的位置是一张书桌,左侧赫然悬挂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紫毫,书桌的中间是各类大大小小的文贴,还未写完的笔被搁在一边。书桌后面,一件月白的罩袍甚至还随手被掸在椅背上。
书桌的另一侧,白色的灯笼上用浅浅的墨色勾勒出寥寥几笔梅花的样子,已经被点燃,烛光摇曳,衬着书房里的此刻明亮闪烁。
月儿打量起来,墙的一侧整齐摆放着许多书。镂花的圆形屏风将房间隔成了两间,后面,是另一个供休息的卧房。
未曾相见的日子里,他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吧。
一抹道不明的浅浅情愫在心里泛开。而后又突然意识到私自闯入他人的房间似乎有些不妥,想着便将手中的紫漆锦盒放到桌上,小小的身影就准备离开。
“吱嘎——”一声,门猛然间被推开。
月儿错愕的抬起头,有些慌乱的立刻将手从桌上的锦盒边放下,而后感到面前的男子在看着自己,又不自觉的抓住锦盒的提篮。
一袭白衣胜雪的清俊男子剑眉紧簇,冷峻的目光扫过月儿的面容,眉宇间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愠怒。
从后厢房路过大堂却空无一人,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而推开门书房中眼前的一切却正是他最不愿相信的。
“对……对不起,沈大哥,我不是故意进来的……”
局促的扯着衣角,月儿星眸微垂,声音到最后已经轻若云烟,她有些心虚的将头低下去埋在胸前。
“嘭——”一声,门狠狠的的被关上。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令书桌前的月儿不禁瑟缩的一抖,愕然抬眸,面前的沈孟白神情异常陌生阴冷,如同寒潭般凉的透彻心骨,直至骨髓深处。
“所以呢?”
沈孟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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