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娘传 作者:夏天的绿
分卷阅读404
祯娘传 作者:夏天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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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捕猎,这甚至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过程。就算此后又皇帝倒行逆施,想要恢复以前的那种秩序,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若是从来没有走出过笼子也就罢了,一但学会了捕猎,学会了自由地生活,猛兽怎么会再回笼子!
但是,即使是这样,祯娘也要预防阴沟里翻船。因为看上去再坚不可摧,在还没有经过实战的时候,也不能轻易断定可以高枕无忧。要知道世上许许多多的失败都不是实力悬殊带来的,而是在心态上没有摆正。或者太轻视对手了,或者太高看自己了。
然而祯娘的重视到底没能多坚持一刻,只因为书信上把对方的情况点了出来,又说了这些人已经做的事情和将要做的事情——他们的确人多而势众了,因为人多造城了一般情况下没有的声势。可是针无两头利,这样的话也是增加了很多隐患呢!
其中隐患之一就是人多了,组织就是一个大.麻烦!参与人,以及参与人的相关人,即使他们自己意识到应该保密,也确实做出了努力,那也是没有用的。该走漏的还是要走漏!
实际上,苗延龄掌柜的想办法在他们那边下了钉子,如今那边的消息几乎都向苗延龄掌柜那边敞开了——毕竟人多,进进出出的人总不能个个严防死守罢,根本没有精力做到那个程度!这才让苗延龄掌柜轻易钻了空子,放了人进去。
若说苗延龄掌柜的轻易抓住了隐患之一,那么隐患之二就是祯娘一眼看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迅速放松地笑了出来——那也确实是致命伤,若不是完全要命,祯娘也不会遇到这种事反而笑出来,她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祯娘并没有把话直说出来,而是问刚刚看完信件的红豆:“你在书房里管事也好几年了,就算是个傻的,薰也薰会了,何况你还向来聪明机灵。你只管说说看,这些人的谋划如何。”
红豆似乎是有些苦恼如何作答,想了一会儿才为难道:“太太真是,怎么让我说这个?我虽然是在书房里做事,那也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就好比那些伺候爷们读书的小厮,按理说薰也薰会了。然而若是让他们一同科举,那依旧是要抓瞎的。”
话是这么说,在祯娘示意之下她还是略微想了想,组织语句便道:“奴婢知道的也不多,何况是这样的大事儿。只是...只是看这些谋划和打算,总觉得有些儿戏。虽然那些计划看上去天衣无缝,但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嗯,奴婢的意思是他们想当然了,不说一些东西名不副实,他们只怕没有亲身经历过。就算是那些可行的,也算计的太精确太巧合了,非要好大的运气才能完全照着计划来罢,中间只要有一点点没按照他们的预想来,就完了罢!”
祯娘边听边点头,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这是满意的意思。红豆虽然说的磕绊,也不够精确,但却是完全正确的。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祯娘的书房里有她自己处理各种事情,又有许许多多‘老奸巨猾’之人过来做商议,而红豆都几乎每一回都是旁观的。
从祯娘到这些人,都不是简单之辈,说这些人玩弄手段和心机是整个大明也数得上的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他们的聪明和手段也大多用的十分务实,所以红豆在一旁熏染着,算是‘名师出高徒’?总之并没有让祯娘失望就是了。
祯娘把看完的信件重新放回檀木匣子最底层,再把文书整整齐齐码在上面,然后才合上匣子道:“你说得对,可不就是想当然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了——就算邀天之幸中了那十之一二,那又如何?这世上要促成一件事实在太难了,然而想要坏一件事的话,那又相当容易了。”
这时候祯娘的语气是奇怪的,潜藏在对红豆的循循善诱里,那是一种冷漠。平淡道:“何况人多么,若是人心齐,的确可以是一束筷子难折断。但是人心齐,听起来最简单,其实也是最难的一件事了,人心向来是最难捉摸的啊!实在来说,不觉得破绽太多了。”
红豆默默点头,像她们这样做丫头的常常要揣摩人心。包括主家的,也包括一起做下人的,总之都是为了自己能够生存的更好。因此对祯娘的话算是深有体会——要知道那都是一些因为利益联合起来的,本身毫无关系的人啊。
哪怕是亲兄弟,那也是十个指头伸出去有长短,何况是这些‘乌合之众’。在祯娘看来,这些人因为利益联合,那么因为私心的利益分崩离析不也是应当?中间只要稍微做些手脚,拉拢一批打压一批也好,挑拨离间也好,还有其他手段也好,最后就一定能见到她想见到的情况。
——这可不是祯娘太铁齿,而是说他们‘情比金坚’,不会背叛,那只能纯是说笑。看看他们的行事就知道了,若不是主谋的那个不在意自己之外其他人的死活,那么有些计划也实施不开的。
毕竟做的再巧妙,那也是有损耗的。同时做的再干净,追究起来也是有蛛丝马迹的。损耗是每个人自己的,而蛛丝马迹则是暴露了自身。换位处之,当然能想到祯娘要是知道了会事后报复。虽然祯娘已经知道了一切,估计他们也不会成功,也就根本没有事后就是了。
这也是祯娘一眼就看出来的隐患之二,她当即吩咐红豆替自己执笔,道:“你去拿几个空帖儿替我写了,让小厮送到几个掌柜的家,约他们明日来府里见我。就算再如何看不上这些人,总还是要做个应对的。”
等到第二日,几个掌柜的听说有这样的事,果然和祯娘一样,先是皱起了眉头。然后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又放松了神情。其中刘文惠最是促狭,即使已经到了实在该稳重的年纪,也像是十几年前。
他手上转了转白玉扳指,戏谑道:“这些人真是金陵出身?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倒好似是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土鳖一般!难道不知道这世上凡是做到塔尖上的那一批,都是有各自依仗的。能够放对的也只能是差不多的人物,不然就是谁碰谁死啊!”
这句话说的刻薄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时代,在金陵、苏杭这样的地方讨生活,见识的多了,哪怕是没得知识的人也凭着见识知道许多道理。譬如说如今那些联合起来打自家东家产业主意的,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把消息传扬出去,只怕九成九以上的都要一位这些人失心疯了。
要知道,所谓商人地位低贱,虽然经营地出万贯家财,但却处处受到掣肘。而朝廷,甚至一个官员打算拿他们开刀,实在是容易得很——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如今的商人们明白了自己的力量,早就侵蚀了方方面面。
而且别看平常斗的凶狠,一但有外来威胁,一致对外的手脚谁都没他们快。他们也知道,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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