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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敌他晚来疯急 作者:顾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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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又感慨,“你那口不应心的习惯,是病,得治。”

    薛璎一噎,心道她有他毛病多吗?撇过头冷冷道:“我倒怕是你有病,无福消受那些个美人。”

    哎。不愧是身居上位日久,真懂什么叫一击毙命。

    魏尝果真哑了哑声,气鼓鼓道:“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骂我有病?我没病,我怎么可能有病!”

    薛璎不理睬他,淡淡望天,一脸“谁知道呢”的神情。

    他吃了哑巴亏,又不知如何解释,兴许也是借了上头的酒劲,愤然口出狂言:“我……我好用得很,夜御十八女是我不惜得做,但夜御你十八次还是可以的!”说罢拍拍胸脯,打出个嗝,“不信……不信今晚试试!”

    “……”

    薛璎没料到他给酒一刺激,连这种不入流的话也说得出来,愣了几个数,伸手夺过他手里酒坛子,斥道:“发什么酒疯?”

    魏尝幽怨看她:“还不是你质疑我……”

    她噎了噎:“行,你不用自证了,我信成了吧。”

    不料他还是憋屈:“为什么不用自证?我知道现在不行,但以后也不行吗?”

    薛璎默了默,搁下酒坛:“你下午都听见了,还问我做什么?”

    魏尝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下午他偷偷靠近墙根,她一定发现了,当时看似是在跟魏迟说话,其实那话却是说给他听的。

    她说,她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

    他平静了点,神情严肃起来:“为什么故意给我听见那些话?”

    薛璎看看他:“不是你说不想有误会吗?我及早跟你说明,如果你在意这一点,还能及时打住,早早止损。”

    “止什么损?只要有你,什么都不是损失。我想要你,又不是想要个能够给我传宗接代的人。”他说到这里,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过……你能不能坦白告诉我,为什么不打算要孩子?”

    第50章

    以俩人当下不尴不尬的关系, 谈论这种问题不免有些古怪。但薛璎却并非临时起意。早在魏尝第一次与她提及“嫁”字时,她就想说这件事了。

    毕竟双方父母皆已不在,他既然抱着那种想法待她, 她就有必要亲口跟他说清楚:她不打算要孩子, 或者说,她原来根本没打算跟什么人正经成婚。

    就像魏尝所言, 她心底装了一整个大陈,所以儿女私情那一隅, 对她来说太小了。在她原本的设想里, 五年之内, 冯晔难站稳脚跟,独立理政,十年之内, 大陈难鼎盛繁荣,缔造盛世。

    那么她的五年十年,就是为国为朝的五年十年。

    魏尝的出现,已经是一个变数。一个让她觉得, 大陈有希望及早昌盛,而她也有机会尽早抽身的变数。

    但孩子的事,她没打算动摇。

    她沉默下来, 望着漆黑的夜色许久不说话。就在魏尝以为她大概不会答他时,却听她淡淡开口了:“这些话,清醒的时候不该说。”

    魏尝愣了愣,一指酒坛子:“那……那来点?”

    薛璎一噎。

    他继续劝诱:“酒后胡言又当不得真, 你喝糊涂点再说。”

    薛璎默了默,撇开他喝过的那坛,重新起开一坛新的,犹豫了一下,捧到嘴边,在他灼灼注视下,抿了一小口。

    这酒应当不烈,但于她仍然冲口,清冽的酒液入喉,激得她稍稍一震,按捺了下才没咳出声来。

    魏尝却像早知她不胜酒力似的,一只手已经等在她身后,轻轻顺了顺她的背。酒力没那么快上头,她看他一眼,而后捧起坛子,又抿了一口,准备再来第三口的时候,被他拦住了:“差不多了,再来上一口,你就该睡着了。”

    薛璎现下还清醒,一下揪住他话里的不妥,问:“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从前有过经历,知道她的老底了。魏尝沉吟了下,道:“看你这样子就不会喝酒,可又不像容易耍酒疯失态的人,醉了大抵也就闷头睡呗。”

    薛璎笑了笑,别过头去。

    兴许魏尝说的没错,像她这样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连醉酒都闷着头正经的人实在太没意趣了。既然喝了酒,不妨给自己个台阶下,趁此松快松快。

    她摆脱跽坐的姿势,改为席地抱膝,看了眼星子熠熠的夜空,指着头顶垂下的檐角说:“你说的对,顶上有盖,终归瞧不尽兴,屋顶上可能更好看。”

    “想去吗?”

    她没答,魏尝又保证道:“不会叫你摔下去的,也不会有伤人的暗箭。”

    薛璎的酒意此刻有点上头了,慢慢将下巴枕在自己膝上,歪着头“嗯”了一声。

    魏尝起身理了理发皱的衣裳,继而朝她伸手:“来。”

    她勉强能走,被他一路牵到高处,最后由他托举着一抱,上了屋脊。温热的夏风迎面扑来,她竟然有点站不住,被他扶着才稳稳当当坐下来。

    魏尝笑得有点狡黠,语气却变得像哄小孩一样,搂着她柔声说:“我不松手了,怕你掉下去,你也别乱动。”

    那就不动吧。她现下反应有点迟滞,抬头看了眼漫天触手可及似的星辰,把脑袋枕在了他肩上,甚至浑身的重量都交托于他,而后闭上眼说:“因为我立过毒誓。”

    意识到她终于趁醉给了自己一个开口的借口,回答起他之前的问题,魏尝笑意微微一僵,低头看着她问:“什么毒誓?”

    一个说出来有点好笑的毒誓。

    陈高祖临终当夜,将简牍之事交代完毕后,逼她以手指天,答应他,待他去后,她必倾尽全力维护冯氏正统,有生之年绝不叫大陈国姓易主,更不可背叛冯氏。倘若做不到,她所生第一个孩子,必将短折而死,且死后亦无处葬身。

    那晚上疾风骤雨,电闪雷鸣,他枯柴般的手指攥在她腕间,沙哑着声说:“这是父命,也是皇命,你不得违背,现在就立誓。”

    他执拗得全然不像一个将死之人,在她忍着腕脉剧痛,一字一句立完誓后,才放心阖上了眼。

    薛璎立在龙床前,突然觉得好笑。那个毒誓,好像全然将她剔除在冯氏之外,没将她当成大陈皇室的子孙。

    可她又不明白,若她当真并非冯家骨肉,阿爹为何肯将大陈交到她手中?毕竟朝中并非没有旁的能人,而这毒誓的漏洞也太大了。——她完全可以一辈子不生孩子,就不会为它所束缚。

    薛璎半醉半醒,出口模糊,颠来倒去大致讲清了来龙去脉,随即隐隐感到搂着她肩的那只手一点点收拢,直至紧到她骨头都发疼。

    她轻轻“嘶”了一声,想去推开魏尝。

    魏尝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松开劲,虚扶着她慌神道:“对不起,我……”

    他是太愤怒了,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早便猜测陈高祖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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