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葬黄花 作者:月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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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葬黄花 作者:月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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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葬黄花 作者:月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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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果然很得民心。”
文轩一把大火烧了昔日的晋王府。连带着他与晋王妃,与隆昌郡主,与魏弈书的前尘往事,一并烧了。冲天的火光经久不息,一直燃到天明。
弃城只是欲擒故纵的缓兵之计。
冼国的军队果真如文轩料想的那样,一路欢歌着挺近我朝内部。偌大的边塞京城几乎是立时就消磨了他们的意志。除开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晋王府,大街小巷,人们遗留下来的物什也足够久居塞上的夷族好好的欢喜一阵。
待到时机差不多时,我方部队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荡平了冼军,不留一丝顽抗之徒。快而狠厉地,锐挫敌方。
原来,这才是我认识的晋王,真正的样子。
战后,魏弈书负责与冼国的谈判。文轩又一次成为了闲散王爷。
“王爷?你抬举我了,小家伙。”他笑着过来拥起我,像抱着个奶娃娃。
“小家伙”,这是他近来中意的对我的称呼。
哼,才比我大多少,十岁有没有?就敢叫我“小”家伙。
“怎么了?不高兴了?”他把头靠在我肩上,“从今往后我可不是王爷了。这一点,你必须得记住。”
“嗯…你是傻子。”我笑他。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后来,我们离开了兖州。寻了一个小村庄度日。傻子说,靠他那点小才学,教几个脏兮兮的小娃娃念书,混点柴米钱总是够的。我笑他太自大,说,就你这洒脱的性子,能管得住如猴儿般机灵的孩童?
再后来,我们去附近的小镇卖些字画。我的画,总是卖得很好的。
在集市上,听茶水摊年轻的小二说,魏侍郎大人死了。彼时,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肩头的白抹布抖开座位上的灰尘,直迷了我的眼。
文轩不睬我,缓缓地吹开碗中的茶水,轻声道,“他从很久之前就厌恶官场...成亲后,在兖州地方上摸爬滚打十年,锋芒尽销,却累得一身官场血债...这期间,必是不肯再见旧人的,也可惜了你师傅那样一位妙人。”
“当年让他娶隆昌,原是我爱妹心切,便更觉得对不住他。以故反文楷之事,未曾让他参与。却哪知现在…”
“怪不得,师傅会苦苦等了十年。”我嗫嚅。
不过,那也与我无关了,是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了。
后来的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我和我傻子,相偎在一起,并肩看着草屋门前的小院,院子里的母鸡,院子外的篱笆墙,篱笆墙后的邻家小院,邻家小院里的猫儿,邻家小院的篱笆墙,邻家篱笆墙外的邻家…一户邻家,又一户邻家,一直延伸到天际。
当真是画傍文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好长の一章!!!
接下来是《渊缘》!请期待!
加油加油↖(^ω^)↗
☆、渊缘
皇城之内,天子脚下,旌旗酒肆林立,朱门高户如云。皇家贵胄,官宦权臣,商贾巨亨…谁家不是门庭若市,宗族兴旺?迎来送往间,便是如流水的银子,如花的美眷。
世间权贵,莫过于此。
外乡人问,在这些个大户人家之中,究竟是哪家得以上入朝堂、下出商海这般恣意潇洒?
甘饴轩酒馆里年迈的老账台扒拉着手中描金的算盘,捏着山羊胡熟稔地念诵:
“京城石家,世代皇商,富甲天下,富可敌…”
这话再说下去就该大逆不道了,老账台摇摇头,继续算他的账。
京城石家,世代皇商,富甲天下,富可敌国。
石家,从太祖皇帝开始便世代为朝廷帮办粮草。太祖皇帝草莽起家,在马背上开国,戎马半生,深刻明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要求子孙善农,重粮;石家,便是从那时开始发迹。
到了石若通一代,盛极一时;京城里大户小门,吃的粮食,莫不是出自石家之仓。这位石若通老爷早年丧妻,妻子陈氏留下一子,名唤沉良。若通后来续弦王氏,生子石沉宝。王氏忌惮沉良,散谣言与若通,说沉良命理克父。若通无奈,将沉良送至乡野抚养。沉良长于乡间,娶养父之女赵氏为妻,无子。
后沉良离家,科举中仕。当时,京官李言赏其才华,然念其祖上行商,乃九流之业,遂将庶出女李香许之。李言官运亨通,官阶升至一品大员,顾念李香夫家甚有前途,故于沉良多有提携。然沉良久厌官场,适逢其父石若通召之回本家,遂辞官从商。岳丈李言虽怒亦无他法。年余,石沉宝贩卖私盐,被逐家门,沉良遂袭皇商一号。李言念及沉良甚孝,视之如半子,故李言为官,石家亦得其庇佑。正所谓官商勾结,今乃京城一豪。
那沉良娶妻李香七年无所出。李香卒后,沉良先后续弦两房,皆无所出而亡故,空房至不惑之年。此间,其原配赵氏听闻夫婿于京城发迹已久,遂于人市购得一子,冒认于京。沉良感伤,自觉愧于赵氏,将母子接入石家,名子为“渊”,多加疼爱,至今已有十载。
“‘心如止水,行若沉渊’,这便是我家的字辈。”石渊轻轻地叙述着,伸手自然地顺着琅嬛的头发。
不耐烦地将头偏向一边,琅嬛道:“哪有单叫一个‘渊’字的道理?”
石渊笑了,讪讪地收回手:“‘渊’字是母亲按石家字辈给的,说是进了府,就让父亲起名。可是老爷子于心有愧,估计…估计也是想永远铭记将我母子二人抛下的罪孽,便就着‘石渊’二字叫开了。”
琅嬛不屑:“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你是不是你老子亲生的于我何干?”
“哎…”石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故事,须得从那时候开始讲起…”
“哈…哈…哈…”边跑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六七岁的小娃娃拐过一个街角。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湿了额前的刘海,一路沿着雪白的锁骨滑进灰尘扑扑的衣襟。
“人呢?”东街头包子铺的汉子追出老远,还是把人给跟丢了,恨恨地一跺脚,“小王八蛋!下次别叫我逮着你!”男人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了。
一会儿工夫,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自矮墙后面缓缓探出,然后是一边露出一个脚趾的破布鞋——踩在大到几乎曳地的旧衣服上,袖口高高卷起。脸上脏兮兮的娃娃伸长了脖子往四处探了探,发现没人注意他,撒开腿就跑。
“娘——娘——”奶声奶气的唤着,他一把推开自家破草屋的门,“娘,我给您带了包子,一起吃吧!”
屋里没有动静。娘亲许是睡着了。
小娃娃轻手轻脚的一一迈过屋子里唯有的三件物什——一个尚且还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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