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 作者:邹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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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到朱红幔帐上去拉齐粟娘。
先时朱红幔帐一落,内室里间江宁描金拨步大床上的莲枕鸳被,元红莲帐,锦带银钩,绮丽满室便现了出来。连震云看得一呆,火焰一黑,内室里便陷入一片黑暗。
院子里的雨下得更大了,对面书房里敞开的房门中可见两盏油灯,被卷入的冷风和漂雨打得左摇右晃,奄奄一息,微弱地坚持着。
连震云跪倒在红帐上,借着这一丝微光,四处摸索齐粟娘,“夫人,夫人?”却无人回应,着急间听得呼吸声从右侧传来,连忙爬了过来,隐约见着红帐包裹着一团物事,连忙用力拉扯,却听得一声呻吟,又急又喜道:“夫人,怎么了?”说话间,交缠的帐幔已是解开大半,他一把将齐粟娘抱在怀中,摸索着她的四肢,急问道:“哪儿伤了?”
齐粟娘忍着全身的疼痛,伸手向右肋下摸去,旧伤处一片灼痛,妆台角正撞在上面,她勉强抬手,推开连震云在她肩上摸索的手,喘着气道:“没事,只是一点撞伤。”
连震云听到这句话,惶急的心终于慢慢安定了下来,他粗糙的手背感觉到微带茧子的小手,又柔又软,他生着厚茧的手心隔着湿透了的细葛布春衣,触摸到了润腻的赤裸肌肤。
连震云的心,简单而用力地跳着,那只小手转眼又离开了,似是摸向了伤处。随着黑暗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呻吟。连震云的身体一紧,从喉咙里吐出一声低低的喟叹,内室里黑漆漆的,既看不到脸,也看到不心,因怕这妇人起疑,一直潜藏着的心思便在这片黑暗中,随着这一声叹息晃晃悠悠浮了上来……
连震云慢慢俯下身去,柔声道:“撞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齐粟娘疼痛中,只觉连震云的手从她肩头滑了下来,顺着她的手臂,摸向她右肋下的伤处,她还没来及喝止,那大手已是摸到了肋下,轻轻一按,齐粟娘顿时痛叫一声,全身冷汗直流。
连震云的手一缓,俯首在黑暗中看着齐粟娘,柔声道:“很痛?可是有旧伤?”
齐粟娘咬紧牙根,吞住到了喉咙眼里的呻吟,她心中有疑,想细看连震云神色,却被黑暗挡住,她待要说话,却觉得那手离了伤处,在四周缓缓地游移着,渐渐向肋边的衣缝结扣处而去。
齐粟娘大惊,正要喝骂,连震云又道:“可是上年所受,被脚力所伤?”
齐粟娘一愣,想起德州行宫里的事儿,犹豫着道:“确实是……”把不准连震云是在给她看伤,还是别有所图,齐粟娘正要开口谢绝他的看示,散落一地的脂粉泛出了的香味……
连震云从浓烈的玫瑰香中查觉到那一丝熟悉的残菏暗香,那暗香诱惑着他,缠绕着他,驱赶着他,催逼着他的手,不着痕迹地在她肋下衣扣处盘绕,拭探,退却,再进,直到汗如雨下,心如火炙,若能得一宵春渡,鸳盟暗结,折腰低头,示爱求欢又有何难……
猛然间,对面书房中油灯突地大亮了一下,连震云的眼角被一点寒光刺痛,到了嘴边软语央求顿时吞住,只见朱红云锦帐上一支苍白的小手,青筋冒起,死死抓着一根如意头金钗,金钗尖端寒光闪闪,冷冽寒心!
连震云只觉一盆冰水从顶门直浇下来,寒到脚底,神志一清,慌忙收手,将齐粟娘扶起,镇定问道:“夫人,依我看,这伤虽是不重,仍是要请大夫看看才好。”说话间,将齐粟娘扶到妆凳上坐好,退开了三步。
齐粟娘在黑暗中凝视着连震云,“妾身明日便请大夫过来看伤。今日天晚,妾身伤疼,大当家请回罢。”
连震云低头拱手一礼,“是,草民告退。”转身出了门,又听齐粟娘在身后道:“大当家通达聪颖,五图俱已熟识,明晚在家中温习便是,不用再辛苦跑一回了。”
连震云脚步一顿,头也不回,慢慢道:“夫人说得是。”说罢,走入雨中,跨过大院,到了对面书房。
齐粟娘听得书房内一阵悉索卷图的声音响起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到了书房外,接着便是戴竹笠披蓑衣的声音,再过得一会,院子里便只听得阵阵雨声,便无他人。
齐粟娘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将右手中的金钗笼入了袖中,只觉脑中晕沉,“怕是误会了他,只是不可不防……”缓缓站起,将房门严严插上,踩着朱云云锦帐上凌乱的首饰胭脂,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脱去湿衣,倒下沉睡。
第十一章 回到清河的陈演(上)
第二日,又是整天大雨,齐粟娘捱着喝了碗热姜汤,在厢房里翻出了四阿哥在嫁妆里放的油膏,方一用上,便觉疼痛减去一半,知晓对症,便未去药堂。她不管一室狼籍,一动不动在屋子里躺了一天,饿了便就着腌菜吃些糕点。
过了一晚,疼痛减了大半,伤势果然不重。齐粟娘清早起了床,外头的雨仍是下着,却小了许多,她慢慢收拾了首饰胭脂,扶起了妆台,把炭盆儿拖到了外头屋檐下。卷起朱红双喜云锦幔帐和铜帐杆放在一边,打算等伤好后洗刷干净,再行挂起。
到得午间,雨好似渐渐停了,她洗浴后上床休息,正睡得香甜,却被中门外一阵急逐的梆声惊醒。
她忍着暗痛,将衣物穿好,头发梳光,走到中门处,却是云典史一脸焦急站在中门,见得齐粟娘出来,急道:“夫人,钦差已到县衙正堂,传夫人去听旨。”
齐粟娘一愣,连忙回屋里抓了一把瓜子金,几块玉饰放入袖中,出门坐轿,急急向县衙里而去。
雨后初晴,天空洗得湛蓝湛蓝,待得她在县衙前落了轿,衙前已是围得人山人海,只见三门大开,正堂上齐置香案,各佐贰属官官袍齐整,恭立两旁,正中坐着一名太监,看着齐粟娘进来,笑着站起,请了个安,“齐姑娘——如今是陈夫人了,给夫人请安。”
齐粟娘一看正是小太监魏珠,连忙闪开,不敢受礼,反是深深一福道:“妾身给魏公公请安。长久不见,魏公公越发精神了。”
魏珠连忙把她扶起,笑道:“可不是有大半年没见了,前儿皇上要派人到清河来宣旨,我想着正好来探探陈夫人,就巴巴地讨了这个差使,好亲自给夫人道个喜。”说罢,向堂下一挥手,“开始宣旨罢。”
齐粟娘等人连忙走到仍是湿漉漉的正堂阶下,跪伏在地,魏珠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清河县令陈演妻齐氏为正六品安人。特赐诰命。召淮安府运丁连震云即日赴淮安见驾。钦此。谢恩——”
众人三呼万岁后,魏珠上前将齐粟娘扶起,将诰命放在她手上,笑道:“恭喜陈夫人了,陈大人考评为上,经淮安知府举荐,前儿连升两级,升了正六品知县,圣眷正隆啊。”
齐粟娘听得陈演消息,满心欢喜,暗暗送了两块玉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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