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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点错兵第3部分阅读

    爱情点错兵 作者:肉肉屋

    爱情点错兵第3部分阅读

    爱情点错兵 作者:肉肉屋

    爱情点错兵第3部分阅读

    更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她笑着点头。“你也别气了,酒喝这么猛,当心头痛。”

    “我的酒量没这么差。”说着,他招手叫来服务生,又叫了一杯龙舌兰。

    “你好像很喜欢龙舌兰”她记得他们每次上酒吧,他都点同样的东西。

    “你不也一样血腥玛丽这么好喝,你点了一次又一次。”

    她纤指在高脚杯上轻弹一下,发出铿地清脆声响。“你不觉得它的颜色非常美”

    “饮料是拿来喝的,不是欣赏的。”他笑着扶住那杯被她弹得微微晃动的调酒。

    “美食家品尝美食都讲求色香味俱全,调酒当然也是一样,不止要美味,还要好看芬芳。”

    “难道血腥玛丽有香味我倒要闻闻看。”他大笑,端起那杯艳红色的调酒,手却不自觉抖一下,溢出小半杯的酒。

    “啊”她吓一跳,打开皮包,抽了几张面纸给他擦手。“先把酒放下,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只喝了一杯龙舌兰,怎么可能醉”他任她将血腥玛丽抽走,为他拭干手,擦拭那染着点点红色酒渍的衣袖。

    她很专心地为他做着清洁动作,长长的秀发披下,覆着半张脸。

    他嗅到一股淡滚的馨香,类似玫瑰的味道,迷人神秘,又带着一股魅惑气息。

    他忍不住低下头,发现香气的来源是她的身体,这是沐浴孚仭剑故窍闼奈兜溃亢孟悖门ǎ恢痹谒男耐飞δ幼拧br >

    他不自禁凑近她,宜人的香气直冲鼻端,怎么如此好闻,媚到他头有点发昏。

    发觉他的异样,田甜抬头,与他迷离的黑眸对个正着,一瞬间,好像栽落了碧波银河中。

    一帘发瀑遮住了她半张脸,其中几缕淘气地贴上了她的唇;黑发映着红唇,说不出的性感。

    他陶醉了,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如鸿羽般吻了一口。

    如潮的甜意涌进心坎,他忍不住再把她拉近,双唇用力吻住她。

    第一个感觉是柔软,然后似火般炽热,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

    “唔”田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无力,只能软软地发出一记呻吟。

    柳慑用力将她从隔壁的位子上抱过来,紧紧地搂在怀中。

    她赤裸的臂感觉到他的体温,好热;但另一股更高的温度却来自她的臀部,那里有个坚硬的东西正顶着她。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娇躯被他爱抚得发软,细密的汗珠布满鼻尖。

    “慑柳慑唔”她娇吟着,他的手已经从她的前襟部位探进,摸索到那迷人的胸脯。

    柳慑只觉得头晕,整个人的神智都在云端上飘移着。

    他更加大力道地吻她,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的背部伸入窄裙内,大掌按压着那紧实浑圆的臀部。

    “不那里不行,唔”她低吟,随着螓首摆动,发散如瀑。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讶异的声音响起。

    田甜首先回神。“小蜜”

    “姐你们也找个隐密的地方嘛”居然在酒吧里就好起来,虽然这里灯光昏暗,但终究是公众场所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唉呀”田甜抿紧了唇,感觉到柳慑的手照样在她身上不停作怪。“他可能被下药了,小蜜,帮帮我唔”该死的柳慑,那可恶的手指,它在压哪里她全身颤抖着,俏脸红如彩霞。

    “帮,这种事怎么帮”田蜜都不敢看了,柳慑已经快把姐姐的上衣扒下来了。

    “打晕他。”田甜说。

    “啊”田蜜愣住了。

    “快点”田甜发现柳慑的手指快要探入她的禁区中,急得低吼。

    田蜜下意识地拿起包包在柳慑后脑重重来上一下。

    “你干什么”他没晕,但停下了妄动的手脚。

    “放开我”田甜挣脱他的怀抱,反手给他一巴掌。“清醒一下,你可能被下药了”

    “药”柳慑用力摇摇头,他还记得刚才那个红毛小子的事,可那药不是放在他的酒里啊,怎么他不行,他头好晕,没有办法思考。

    “现在别说这么多,我们先离开,小蜜,帮我们结帐。”田甜拿起皮包,顺手把柳慑的酒杯一起装进去,半搀半推他出酒吧。

    “你们要去哪里”田蜜一边给钱,一边问道。

    “哪里都行,先找个地方给他休息醒酒。”田甜说。

    “噢”田蜜付完帐,再跑出去,帮田甜拉扶柳慑进入最近的一家汽车旅馆里。

    第四章

    柳慑是被冷水浇醒的。

    当他从迷蒙中回过神,人正躺在浴缸里,田甜和田蜜两姐妹,一个拿着莲蓬头一个手持漱口杯,正对他泼着冷水。

    “停咳咳咳”他被一口冷水呛到了。

    “清醒了”田蜜手上还端着一杯水,就看他表现如何,如果一有不对劲,立刻赏他一个透心凉。

    “醒了。”柳慑摇摇头,虽然还有点晕,但神智确实是回来了。

    田甜又对他喷了好一会儿冷水。“还是多浇一点比较保险。”谁叫他刚才吃她那么多豆腐,她总要讨一点利息回来。

    “喂咳”他又被呛到了。“够啦,我已经湿透了。”而且湿到都滴水了。

    “衣服湿了就脱掉喽”田甜关掉莲蓬头。“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外,还怕穿湿衣服着凉不成”

    她从架上抽出一条大浴巾丢给他,要他擦干净再出来,然后拉着田蜜走出浴室。

    柳慑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他在浴室里,屁股下坐着按摩浴缸但他明明是约了田甜和田蜜在“七嘴八舌”聚会啊

    他还记得田蜜迟到他在酒吧里跟一个红毛小子发生冲突,然后玫瑰花香,如蜜般的芳唇,滑腻的,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吸进去的柔软娇躯

    “田甜”上帝啊他想起来了,他吻了田甜,他们

    “小甜小蜜。”随便用浴巾将身体一包,他冲出浴室,却看到田家两姐妹正坐在床上转电视遥控器玩。

    “你怎么擦都没擦一下就跑出来,看,地毯都湿了。”田蜜对着他皱眉。

    “我”他看着田蜜,眼角余光却控制不住直扫向田甜。

    田甜娇颜酡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一直看着我姐姐干什么,还不去把身体擦干”田蜜跳下床,推他进浴室。

    柳慑满腹疑惑,难道田甜没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跟田蜜说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田蜜踢他一脚。“我最讨厌人家不认真听我讲话了。”

    相较于姐柹的婉约沉静,田蜜的个性就是这么强势又任性,柳慑才会一直以为他相亲的对象是田蜜。

    “好痛。”柳慑抱着脚跳,浴巾也落了地。

    田甜噗哧笑了出来。“小蜜,你好凶啊”

    田蜜瞪了柳慑一眼。“姐,明明是他呆头呆脑惹人生气,怎么能怪我而且,有这么笨的警察吗被人整了都不晓得,也只有姐你才受得了他。”

    田蜜的话让柳慑恍然大悟。“原来在我离开座位的时候,有人在我的酒里下药”

    田甜取出那只从酒吧里拿出来的酒杯。“酒你已经喝完,但杯子我帮你带出来了,里面应该还有些残留,或许你可以找人验出真相。你是警察,这种事你比较会处理,交给你了。”

    柳慑用力一拍额头。“亏我还常告诉别人,出外饮食要小心,结果自己却栽了。”

    “也难怪,一般都是男人对不懂事的小女孩干这种事,很少有人会对男性下手,你会丧失戒心也很正常。”田甜把酒杯递给他。

    当柳慑接过酒杯,手指不小心碰到田甜的纤指时,好像有一股电流从中间窜过,他背脊一麻,差点把手中的酒杯砸了。

    田甜心跳得也好快,那手指刚才还在她身上游移着,揉过她的胸脯,探向她的禁区

    她的身体又开始发热,脑袋糊成一片,每一个呼吸间都是他的气味。

    她垂下目光不敢看他。

    在柳慑的眼里,这景象熟悉毙了,就像在“七嘴八舌”,她低着头为他拭去手上的酒渍,半帘发瀑掩住俏脸,现在更添上两只通红的耳朵,诉不尽的暧昧与风情。

    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喉头干干烫烫的。

    “喂,你知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在你酒里下药”突然,田蜜一个问题打破沈寂。

    柳慑闭眼,深吸口气,他要不要谢一下诸天神佛,在他差点走错一步的时候,拉他一把

    爱情需要的是专一,他既然是在跟田蜜交往,就要一心对她,不能有二意。

    “我猜那个红毛小子应该还有同谋,那伙人专门在酒吧里骗小女孩,在她们的酒里下药迷j。我破坏了红毛小子的好事,所以他的同谋才对我下药,算是给我一个教训。”问题是,他不晓得红毛小子有多少同谋,又都是些什么人。

    “听来像是惯犯。”这时,田甜也恢复了正常。她走到柳慑身边,捡起浴巾,替他披上。“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要调查也得等天亮,你还是先把自己弄干,以免着凉。”

    柳慑鼻端又嗅到那诱人的玫瑰香味,心微颤,身体热烘烘。

    “我”他看着田甜,良久,用力一摇头。“对不起。”真正的爱情是诚挚,不是分享,他要对田蜜负责,只能跟田甜说抱歉。

    田甜抿唇一笑。“不关你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嘛”况且她挺开心的。

    很多人说,女人是感性的,但她却一直很理智;她最擅长的就是分析,不论就学工作,甚至是同意跟柳慑交往,她都缜密地分析过,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所以她才做。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有被情感控制的一天,刚才在酒吧里,他的热情焚尽了她的理智,若田蜜没有适时出现,也许她和他就在酒吧里上演活春宫了。

    现在回头想想,哪怕早知道他被下药,没有外人阻止,她应该也不会拒绝他,因为她心里早对他有了好感。

    柳慑咬了咬牙。“这件事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对,一定不能放过那些专门骗女孩子的混蛋”田蜜跳脚骂道:“但你知道是谁下的药吗”

    “我如果晓得有人在我酒里下了药,还会把它喝光吗”柳慑苦笑。

    “抓到那个红毛小子,应该就可以找出给你下药的人。”田甜说。

    “问题是,人都跑了,上哪儿抓”田蜜疑惑。

    田甜和柳慑相视一笑,她走到妹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明天有没有兴趣到去七嘴八舌喝一杯”

    田蜜晚一步反应过来。“要去埋伏吗”她点头如捣蒜。“有兴趣,我当然有兴趣。”

    她最喜欢读侦探小说,最爱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难得有机会亲身参与,希望那个红毛小子能够识相一点,早些现身,让她逮个正着,那就威风毙了。

    又是“七嘴八舌”酒吧。

    又是那个染了一头红发的小混混。

    但柳慑作梦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度踏入这间酒吧,见到这个他欲亲手捉之而后快的小流氓。

    红毛小子死了。

    今天负责开店的服务生一到酒吧,发现大门被打歪,玻璃窗碎得七零八落,进去一看,沭目惊心的一滩血,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打电话报警。

    柳慑和郑士衷赶到现场,那个服务生正缩在墙角发抖。

    郑士衷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尸体。“死者死前似乎跟人发生过激烈争执,你看,打斗的痕迹是一路从大门延伸到吧台附近。大门的门轴歪了,看样子是锁上后又硬被打坏的,窗户也碎了,周围的桌椅都被打得稀烂。我推测凶器应该是铁棍球棒之类的钝器。”

    柳慑皱着眉头,如果没见过死者,他会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斗殴致死事件;但这红毛小子似乎还有下药的同伙,这里头牵涉的学问就大了。

    “喂,你发什么呆”郑士衷见柳慑久久不说话,拍一下他的肩。

    他们的对话惊醒了正缩在墙角的服务生,他一看到柳慑,突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跳起来。

    “是他昨晚就是他跟小毛吵了一架,把小毛赶走了,小毛的爸妈还打电话到酒吧找人,但没有人知道小毛在哪浬,结果小毛就死了。”

    一瞬间,现场每一道视线都对准柳慑。

    “不是吧”郑士衷瞪大眼。“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还跟死者发生过冲突”

    当场,一顶嫌疑犯的帽子就扣在柳慑头上。

    柳慑翻个白眼。“我是跟死者发生过冲突,但不是最后见他的人,最后见到死者的应该是凶手才对。”

    郑士衷把柳慑拖到一边,细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慑将昨晚发生在酒吧里的事说了一遍。

    郑士衷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我觉得事情有点麻烦。”柳慑与红毛小子起冲突的事太多人看见,肯定脱不了嫌疑。

    “我身正不怕影斜。”柳慑倒不怕被怀疑,反正他是无辜的,他比较担心的是,这件案子别有内幕,那要捉到凶手就有得耗了。

    “有你的。”郑士衷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不客气。”柳慑拍拍手,让因为这场突发事故而呆滞的员警们继续工作。“好啦大家四处找找,看能不能发现凶器,左右商店也不要遗漏了,都去问问,看有没有人在夜里听到打斗声,死者的身分也要查清楚都去工作,还愣着做什么”

    哗地,一下子,十来名员警跑得无影无踪。

    “这帮家伙。”柳慑笑骂;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麻烦不仅没有结束,而且正在迅速累积恶化中。

    柳慑从警局走出来,整个人处在失神状态。

    他有麻烦了,而且不是普通的麻烦,是比天还要大的麻烦。

    原来那个红毛小子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母亲是立委,父亲是大医院的骨科主任。

    当红毛小子的父母来认尸时,那场面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没办法,那是他们的独生子啊

    死者家属坚持认定红毛小于是个品学兼优努力向上奉公守法的好国民,怎么可能会在酒吧对女孩子下药,甚至因此跟柳慑发生冲突呢

    最终的结论是,柳慑仗着自己是警察,看不顺眼红毛小子一身名牌富有多金,于是双方起了口角;红毛小子离开酒吧后,柳慑还不罢休,找到人,一路追杀进酒吧。最后红毛小子不敌暴力,惨死其手下。

    柳慑无比佩服那对父母的丰富想象力,这么离谱的剧情亏他们编得出来

    当然,警局的同事并不相信柳慑是杀人凶手,大家合作这么久了,柳慑是个怎样嫉恶如仇的人,大家都清楚。

    但是对方有钱有势啊所以李组长很遗憾地要柳慑先放个三天大假,避避风头再说。

    这就是现实。都说司法独立,但在权势面前,司法什么也不是。

    柳慑无奈地看着西落的夕阳,真的很不甘心。“有钱人了不起吗”他仰天怒吼。

    局里的同事知道他受了委屈,因此虽然他的吼声有点吵,还是让他发泄了。

    “有钱人当然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厉害,他们的独生子现在不会躺在冰柜里。”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柳慑身边响起。

    他讶异地转过头。“小甜”她怎么会来田蜜呢他以为她们姐妹像连体婴,分不开呢

    自从他不小心吻了田甜后,就越来越怕见到她。

    “我看到新闻快报,七嘴八舌发生命案,死者是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就猜可能是你昨晚提到的红毛小子,所以请假来看看你。”

    “小蜜知道吗”

    田甜摇头。“我不敢告诉她,她冲动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就连她,刚看到新闻的时候也失去了冷静,假单一递,就跑来看他,非得亲眼见到他没事才能心安。

    “还是别跟她说了,省得她烦恼。”

    “你呢听你吼得这么哀怨,是同事怀疑你,还是上司不信任你”

    “都不是。”一想起红毛小子的父母他就生气,好像只有他们是人,剩下的都是奴隶,到了警局颐指气使也就算了,一听说他曾跟他们儿子发生冲突,就直指他是凶手,直嚷嚷要他偿命。

    柳慑把红毛小子的恶行说了,那对夫妻也不信,说他诽谤,要告死他。那嚣张的态度啊要不是看在他们刚死了儿子的分上,柳慑真怀疑自己能忍住不一拳揍过去。

    “那就是死者的父母给你气受了”田甜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这样的案子应该会给死者验尸吧”她不是很清楚警察办案的程序,只是用猜的。

    “当然。”他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子,她一靠过来,那魅惑的玫瑰香气就直往他鼻端钻,让他浑身上下又热又难受。

    田甜瞥见他微红的俊颜,真想不到他本性这样害羞,有一点点想欺负他,她更加靠近他。

    玫瑰香气熏得他头晕,他的目光突然被她红润的唇吸引住,无法离开。

    “柳慑”他怎么呆了她摇他一下。

    “啊”他恍然回神,吓得跳离她三大步。

    “干什么”

    “没事我”他不止脸红,额头都渗出汗了。

    田甜以为他在担心命案的事,不忍再逗他,放开了他的手。“你也别太担心,红毛小子这么喜欢对女孩子下药,可见他对那玩意儿很熟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就不信他抗拒得了药物的迷惑,只要一验尸,他有没有嗑过药,立刻明朗,到那时候他父母也没有脸为难你了。”

    “我倒不怕被刁难,清者自清。可是要我休三天假”他不服啊“照理说,在这件案子里,我也是间接受害者,那个红毛小子干过什么事,昨晚酒吧里大概有多少客人,哪些可能有问题如果让我来整理线索,调查真相,我有信心能迅速破案。但现在却”干警察的,还有什么比掌握了一丝案情,却被勒令不能调查更闷

    看他气得跳脚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说故事时的豪情与英勇田甜忍不住暗笑,倘若田蜜见到他现在的模样,肯定要大喊偶像幻灭

    “你的行动是被限制了,脑子没有啊”她笑睇着他。

    “什么意思”一定要声明,他是个很厉害的刑警,二十八岁就当上小队长,三十岁升刑事组长不是问题。会在田甜面前糗态毕露是因为看到她,他就是会紧张嘛

    “你不是间接受害者吗那就趁放大假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昨晚在酒吧里有多少人可能是死者的同伙谁有机会在你的酒杯里下药又不被人发现或许你想通这些事的时候,凶手也就浮出台面了。”

    “嘿”他两只眼睛像灯泡一样,啪地亮了。“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这么厉害。”

    “那么你是不是该请客,慰劳我一下我要求不多,一个十二吋的冰淇淋蛋糕。当然,我还可以再附赠另一项重大线索。”

    他两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看她。“让我猜一下你的另一项线索是不是昨晚我喝酒的那只高脚杯”

    “你的脑子也不差嘛”

    “一般般啦”他看着她,她也凝望他,半晌,两人同声大笑。

    “验验酒杯上有多少枚指纹,看那个下药的倒楣鬼有没有在酒杯上留下痕迹”柳慑和田甜不约而同说道。

    “这条线索够不够换一个蛋糕”田甜歪着头看他。

    “你说呢那酒杯还是你机灵,从酒吧里顺手a出来的。不过你怎么这么爱吃冰淇淋不怕胖”

    “有什么好怕多做几个仰卧起坐就消耗掉啦既然你也夸我机灵,那么”她对他伸出两根手指。“蛋糕分量加倍”

    “两个十二吋的冰淇淋蛋糕你吃得完吗”他光想就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我说”话到嘴边,手机响起。“不好意思。”他对田甜说,却迟迟没接电话。

    “你先听电话。”她读懂了他重视隐私的心情,自动走离他三步远。

    柳慑接了电话。“喂,我是柳慑。”

    “阿慑,是我,老妈啦你什么时候有假”柳母在电话里问。

    他从明天开始连放三天大假,不过这三天假他会很忙,因为他要搜集那个红毛小子的不法证据,还要逮到那个陷他于不义的杀人凶手,没空陪母亲。

    “我最近都很忙,有什么事”他问。

    “你自己说跟田小姐交往三个月就结婚的,现在都两个多月了,我看你们处得不错,每天都有通电话,老妈已经请人帮你看了日子,等你有假的时候一起去提亲。”

    “妈”柳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头上还戴着一顶杀人嫌犯的帽子,现在要他结婚,他哪有心情“这种事你不能等我回家再说吗”

    “你每次回家都来去匆匆的,难道要老妈随时在家等你”她也很忙的,要学土风舞烹饪插花,哪有空天天守在家里等儿子还是电话联络方便。

    “那晚些时候再谈吧”起码等他把这件命案解决再说。

    “难道你跟田小姐吵架了”柳母语气很担心。

    “没有,只是”他不想让母亲操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将事情推拖过去。“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赶我才二十八,再过个一年也不迟啊”

    “就是你二十八才赶啊二十九岁不能结婚,你今年不结,就要等三十了,老妈怕等不及了。”

    “什么年代了,谁还忌讳这种东西”

    “我忌讳。”柳母很直截了当地说:“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赶不及就要等下下个月二十一号了。你自己挑一个吧”

    “我拒绝。”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等逼婚法他简直要抓狂了。

    “可是我已经跟亲家母说好了耶”

    这根本是先斩后奏,柳慑气炸了。“那你自己去结吧”

    “我出面是没差啦可如果婚礼当天你没出现,导致什么不良后果你可要给人家负全责喔”

    柳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婚礼现场,田蜜苦等他不到,愤而把他打成猪头三。田蜜的性子可没田甜这般理智,小爆竹一个,随点随炸,危险得紧。

    唉其实娶田蜜也没什么不好,她虽然依赖心强,但个性坦率,不怕婚后尔虞我诈。而且他们本来就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早结晚结都是结,那

    “算了,随便吧”他认输,挂断电话。

    他是个理智型的男人,不曾被感情冲昏头,因此面对田甜感到手足无措时,尚未意识到这即是动心的征兆。对于婚姻,他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觉得天时地利人和,一切ok了就结婚吧他绝对会对家庭负起责任的。

    反而田甜自酒吧一吻后,便为他的热情着了迷,对这桩婚事充满期待。

    “小甜。”他对她招招手,很欣赏她察言观色的贴心。“走吧我请你吃大餐,庆祝我即将摆脱单身生活。”

    “如果是庆祝这件事,我不是也应该回请你一顿”田甜带笑地低语,结婚的是他们俩,两人都告别单身,理所当然要互相祝贺。

    “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有。”她挽住他的臂。“去吃饭吧”

    这一次他没再拒绝她的靠近,不是不想,是太多事情缠在心头,一时忘了。

    第五章

    柳慑放完三天大假见鬼的假,他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是早早出门,过十二点才回家,把“七嘴八舌”附近每一家店都走遍了,询问过起码一百人,一半以上的人认识红毛小子,那家伙是出了名的招摇,成天拿钱砸人,但虽然不讨喜,却也没有跟人结下深仇大恨,对于是谁一路从pub门口追杀他到吧台,几乎没有人能提供有用的讯息。

    他没有得到太多的线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同事身上,谁知局里也对这件命案伤透脑筋。

    死者的父母利用身分之便拚命炒新闻,又是示威抗议说警方包庇罪犯,又是召开记者会,倡言警界黑幕重重,刑警自制力差,有暴力倾向就差没抬棺上警局撒冥纸,直接宣判柳慑是杀人凶手了。

    死者家属的大闹带来的是数不尽的狗仔队,天天窝在警局门口,要挖所谓的“黑幕”,已不晓得破坏多少次埋伏跟监行动。

    员警还不能赶人,否则就是侵犯了人民知的权利。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柳慑挣脱了五六名记者的纠缠,狼狈地冲进警局,看见其他同事也是一个个都很狼狈。“你们也被纠缠了”他本来是想出去吃饭的,但突围失败,只好再缩回来叫外送,幸好那些疯狂记者还不敢进警局捣乱。

    “我们还好,士衷就惨了。”一个同事说。

    适时,郑士衷从李组长办公室走出来,一脸愤恨加不满。

    柳慑迎上前去。“发生什么事了”

    “不小心打坏了一支麦克风。”郑士衷咬牙。“这群王八蛋,七八个围住我一个人,说什么我们警察是不是常混酒吧我有没有吸毒的习惯有没有利用身分欺负过普通百姓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已经很克制不要动手了,只是在挣扎的时候撞到他们一下,投诉状马上飞一堆进来,现在李组长要我暂时休三天假,避避风头。”

    “又休假”柳慑愤愤道。“我们已经有两个同事在摆脱狗仔跟踪时,被投诉使用暴力而休假了。”加上郑士衷正好三个。

    “错了,老大,是四个。”一个同事挂断手中的电话,说道:“小班打来的,他在甩开狗仔时,不小心把车子开上安全岛,撞了一下,现在人在医院,医生要他留院观察一天,他也要请假。”

    “根本已经没有人可以查案了。”柳慑一个头两个大。他本来预估快则一星期慢则十天,一定可以破案的。

    但就因为死者家属的刁难狗仔的无孔不入,案情没进展就算了,同事一个接一个出事;如今别说捉到凶手,警方就算想查案都很困难。

    郑士衷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提不出什么解决之道。

    其实别说这一班刑警了,就连李组长也很头痛,查案捉贼,他们内行,但应付新闻媒体和以口舌锐利着称的立委,他们就是外行了。

    “他们到底想怎样”郑士衷苦恼地大喊。

    “想搏版面吧”柳慑无力地长叹口气。“谁让选举到了呢”只能说他倒楣,撞到了枪口。

    这句话让剩下的每一个同事都叹息,选举期,没新闻的都要制造新闻,像什么非常光碟,更何况这种本身就是新闻的,真的是不走运。

    “对了,伯母打电话给我。”突然,郑士衷拍拍柳慑的肩。“她说你电话关机了。”

    “那些狗仔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打,说要访问我,吵死了,我就把电话关了。”

    “我能理解。”郑士衷苦笑。“伯母说,她知道你最近很烦,她能体谅你,所以不打电话到局里烦你,只请我告诉你,你未婚妻那边全体相信你支持你,要你别泄气,一时的难关很快就会过去。还有,别忘了今天订婚,后天要拍婚纱照。”

    柳慑翻了个白眼。“现在这种情况,谁还有心情搞那种东西之前我妈要找我谈,我就已经跟她说过,案子没破之前,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谈那些事,要她改期。她根本不听,还说我没空也没关系,所有的准备事项她一手包办,到时候我只要人出现就行了,都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伯母就你一个儿子,当然担心啦”郑士衷劝他。“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眼下的局面确实糟糕,但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不能草率。”

    柳慑踮起脚尖,瞄一眼警局外人头揽动的景象。“我就算想出去,也出不去啊况且我妈讲的时候,我急着出门查案,也没听清楚她在讲些什么,时间地点都不知道,我去哪里订婚”

    “不会吧你婚姻大事耶,你这么草率”

    “能怪我吗你试试被人栽赃,一出门就有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我现在只想捉到真凶,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力气再顾及其他的事了。”

    也是啦无端端背上这么重的罪名,抗压性差一点的可能已经自杀了,柳慑还能一心追凶,算不错了。

    “那你至少也该打通电话跟伯母解释,因为局里有麻烦,你无法出席订婚仪式,同时向你未婚妻道歉,这个意外嘛谁也不想这样,不过她要做刑警的老婆,心里应该有底,我们的工作是没有上下班的,二十四小时待命,对方若能体谅你,我也恭喜你找到一个好伴侣。”

    柳慑想了一下。“你说得对。”他打开关了一天的手机,发现里头有三十多通留言,慢慢地一个接一个收听。

    其中,狗仔要求访问的最多,一律删除。

    柳母的留言居次,无非是要他去试礼服挑首饰试喜宴菜色等,也都是一些杂事,无关紧要,照删。

    没有田甜的留言,他出事第一天她就亲自跑来看他,还以为她很挂念他说,结果他心里有些闷,感觉像是被抛弃受忽略遭到冷落反正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大堆。他也不懂,他跟田甜现在是朋友,未来也只是姻亲,有必要这么介意她是否关心他吗

    可能他最近忙坏了,情绪有些失控吧

    最后两则留言,留言者是田蜜,内容一样都是:“我们相信你。”

    柳慑不禁疑惑,这没头没尾的留言是什么意思

    这时,李组长突然从办公室走出来,跟他说:“在命案调查结束之前,你还是暂时休假吧哎我不是不信任你,不过我快被那些要求访问的电话吵死了。记住,短时间内不要再来警局。”然后,他拍拍柳慑的肩,面色凝重地又进了办公室。

    柳慑愣住。“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遭仅剩的四名同事瞬间跑得没影儿,最后郑士衷做了替死鬼。他从抽屉里取出两本杂志。“你自己看吧”

    这是两本知名的八卦杂志,最新一期的标题十足耸动,一个写着“警官与立委之子争风吃醋,喋血酒吧”另一个则是“直击警界黑幕警官与立委之子合谋贩毒,分赃不均起杀机”

    “这是什么小说”这么离谱的报导是如何通过审查刊出来的噢他知道田蜜的留言是什么意思了,想必她也看过杂志,所以留言给他打气。

    但田甜呢没有半通留言,难道她相信八卦杂志说的,而不信任他不可能,她如果怀疑他,就不会亲自到警局来看他了,可是她为什么不留言呢柳慑呆呆地看着杂志,僵如木雕。

    “不要太在意,八卦杂志本来就都是乱写的。”郑士衷安慰他。

    “我才不会在意这种东西”柳慑想的是,田甜到底相不相信他

    适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是田甜,先是兴奋了一下,随即又感到郁闷。

    田甜该不会是来质问他八卦杂志的报导的吧他什么事也没做,他是冤枉的。

    “喂,电话响了。”郑士衷提醒他。

    “我知道。”

    “那还不接”

    哎,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田甜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轻易被八卦杂志骗的。

    柳慑安慰自己,接起电话。“喂,我是柳慑。”

    电话传来田甜的声音。“柳慑,我是田甜,最近好吗”这电话有够难打,但好在她耐性够,拨了一天一夜,终于打通。

    她没有劈头问他八卦杂志的事,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不太好,被一大群记者围攻,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散。”

    “也就是说你一时没办法离开警局来饭店订婚喽”

    对厚他光顾着想田甜是否信任他,都忘记订婚这回事了;他是不是太在乎田甜了,有一点超过对亲戚的感觉,这样好吗

    “喂,柳慑,你还在吗”

    “我我在”田甜不止看到她,他会手足无措,光听她的声音,他的思绪就乱飘了;为什么会这样

    “柳慑,既然你无法出席订婚宴,我们就自己举行了,你不反对吧”

    要跟田蜜订婚的事他早已知道,或者说,从在咖啡厅相亲的时候,他就有了步入礼堂的心理准备。不是因为对田蜜一见钟情,他对恋爱没有什么憧憬,结婚成家于他只是年纪到了的人生必经之路。

    可是由田甜亲口说出他要跟田蜜订婚的事,他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柳慑,你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田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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