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 作者:五色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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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的老苍头, 连马夫都给送到乡下去了,也没个人招呼他们。崔燮在园子里收拾书稿,祝允明暂充门童站在侧门旁接引,把那些来看热闹的举子儒士都引进了崔燮给他安排的临街小院。
毕竟是天家赐的宅子, 又经高公公悉心收拾过, 院子小是小, 却精丽整齐,里面还摆着上好木料打的全套家具。祝枝山看着人把东西送进卧房,命书童在里面收拾,自己引了那群书生在院子里……暂站着,摸出个荷包来,吩咐力夫帮忙订酒菜, 招待客人。
最早进门的李兆先上前拦住他,笑道:“哪儿有叫客人破费的道理。祝举人是我师兄看中的才子,贵客进门,我师兄此时必定已安排人备酒席了,便是没有,也该我这个做师弟的替他安排。”
他压抑着心中激动,摆出一副熟练的架势叫店家人去买酒菜,再招几个年少俊秀的小唱佐酒。
风流才子,就是要有红袖相伴,饮酒赋诗!
这些年李师弟始终没丢掉他那诗酒风流的才子梦。但因着师兄老跟他父亲讲养生,弄得他们家都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他这么个疏狂诗人竟喝不上酒,见不着佳人。他一身风流都憋进了诗里,写出的净是“无限幽怀酣睡里,日华亭午梦初回”的幽怨。
如今满院才子,终于到他和三五……十知己拥美而坐,对酒吟诗的时候了!只可惜他师兄已是朝廷官员,往家里招妓是要受御史弹劾的,只能凑合着召些男人。
李公子一面掏银子一面摇头叹气,绣囊递出去,却叫人中途截了过去,一道朗如清泉击石般的嗓音响起,把他从才子梦中再度揪了回来。
“在师兄家里哪儿能叫你破费。”
李兆先一抬眼,就看见了管得他们父子天天运动养生的专家,他师兄崔燮。
他的年纪在这群举子中不算特殊,在家里又不穿官服。唯二认得他的举子一个在这儿掏钱请客,一个没戴眼镜,竟叫他无声无息地就混进了人群里,准确地掐死了李大公子借着人多风流一回的念头。
崔燮把荷包塞回他手里,回身笑道:“今日各位既然到了寒舍,崔某做主人的自然要尽力招待。客院狭窄,诸人且随我到正院安坐。”
他没当上官之前,办酒席也招几个妓女佐酒,当上官之后越发注重清廉形象,管他什么妓女、小唱,一概不用,只叫书生们以诗词佐酒,以彰显才思。他是做主人的,又是今科房师,新进才子在他面前都略有些拘束,作诗时也不敢强他作,只要他端坐上首当个评诗文的人,再讲几句朱子的义理学问就够了。
崔燮作诗不成,评诗还是可以的,凡有人问他就评两句“意识超诣、摆落尘俗”“出语奇崛、用事精当”,夸得才子们心满意足。
这样的宴会实在太健康向上,太适合他了!
祝枝山也在会上提笔赋诗,一展他诗书双绝的才气,倾倒满京学子。李兆先凑到人堆里将那诗反复看了几遍,再看祝枝山就似看见了什么佳人似的,凑到崔燮面前叹道:“师兄真会捡人,这位祝举子之才不下于家父看中的河南才子李梦阳啊!”
谁?
李梦阳?
不是说李梦阳和李东阳关系不好,还写剧本讽刺过李东阳打压他吗,怎么又成了李东阳看中的才子了?
崔燮有些迷茫地看着李兆先,他师弟却以为他是没听过李梦阳的名字,凑到他身边低声介绍道:“李梦阳字献吉,是这科陕西乡试解元,才思绝佳。家父品读过他的诗,善用顿挫倒插之法,有唐诗真韵,不是寻常好唐诗者依字依韵拟学能得来的。”
李老师果然是个心胸宽广、愿意提携后辈的好老师。回头见李梦阳一面,看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好了。
不过人品怎么样也不要紧,反正他只在古代文学史上占了两三页,没做多大的官。真是师徒反目掐起来,妥妥儿也是李东阳大佬占上风!
崔燮想想就安心了,看了满心诗词,容易叫才子勾跑的李师弟一眼,问道:“师弟与梦阳颇有交情不?”
李师弟倒想有,可惜人家是会试中试举子,他一个还没考秀才的少年儒童跟人家身份有别,没那么快攀上交。
崔燮听了便摇头叹气:“恩师念你体弱,不敢逼你,我从前也不愿强管你,只教你诗书度日即可。可你年纪渐长,也要跟外头的才子结交,咱们相识的才子哪个不是身有功名的?恩师似你这般年纪已经取中进士了,你却还只是个儒童,与人交往时自己岂不觉着难受?”
难受肯定难受,但李师弟晕场啊!
他进了考场就发挥不好,今年应试时赶上倒春寒,院试那天下了一整天冷雨,险些给他冻出病来,怎么不叫李老师心疼?何况李师弟光想着做个风流才子,心思都用在诗词上,诗集都快结出来了,应试题集还没从头写过一遍呢。
李兆先那和才子酬唱的心火块儿一样热,叹道:“小弟也有这般念头。只是弟科场运向来不佳,师兄若能教我取中,兆先从此愿为师兄代拟诗词,以表谢意。”
……这孩子也太直白了!
他是那种为了让师弟替他写诗当枪手才好好教他的人吗!
崔燮猛地一拍桌子:“师弟不必说了。今年我两个兄弟刚刚过了三场童试,考试之前我也给他们定了复习章程。师弟若信得过我,等他们兄弟回京,我就叫他们和鹤龄兄弟帮你适应考场!”
李师弟听他说得真挚,一时冲动,也就重重了一声“好”!
晚上诗会结束后,祝枝山就在崔府住下,李兆先则骑着马晃悠悠地回到李家。直到转天下午他父亲回来,含笑问他:“你同你师兄说要准备院试,让他帮你备考了?今日上值时,他特地跟我说,让你把常用的衣裳收拾几件搬到他家,在他家过夜时好用。”
李兆先瞪着他亲爹,问了一句:“什么?我不曾听说要搬到师兄家啊!”
李东阳看了他一眼,含笑解释:“你师兄倒不是常留你住,是要在家里搭个考棚,备着你过去‘模拟考试’。他怕你答得慢,晚上宵禁前赶不及回家,得做个留你过夜的准备。”
等等!为何这个时候就模拟考!此时不是应该先讲书,到临考前两三个月再关进小黑考棚里考试吗!
李兆先见过崔燮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两天一考,从白天做题做到晚上的模样,他在外头看着都觉着辛苦。如今才三月上旬,自己就要进去苦熬,他得熬到何时才能出头?
不!他还能再拖半年!
他扯着父亲的袖子,孝顺乖巧地说:“儿还待与父亲赏诗联句……”
他父亲拍了拍他的手,满含笑意,冷酷无情地说:“今科徐阁老要馆选庶吉士,选出来的应由我教导,其中有不少工诗擅赋的才子词人,朝中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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