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 作者: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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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 作者: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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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王哑口无言,默不作声地去偷螃蟹吃
他把螃蟹壳啃得咔嚓作响,
小皇帝在床上听了小半个上午,咬牙爬起来去批奏折,
战乱止息不过三五年,百废待兴,大部分事情都要从头做起,
小皇帝不过一个来时辰没去,桌上就堆满了待批的奏折,
往来参政台和书房的台官脚底生风,
小皇帝推门进去一看,几乎头疼得想退出来,
愤然对左右道:“去把朕房里那个吃闲饭的拉过来。”
摄政王被宫人拖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啃完的梨,
见了小皇帝,把满手黏糊糊的梨汁往衣袖里的方巾上一擦,
梨核嚼碎了囫囵一吞,问他说:“又攒了几桌奏折?”
小皇帝往书房里一探头:“差不多一桌?”
摄政王:“……我当有多少呢,这点儿陛下就消受不起了?”
小皇帝看他不屑一顾的模样,忍了忍没敢说话。
摄政王跟他进了书房,轻车熟路地拎了个椅子往书桌边一坐,
监督小皇帝理政。
小皇帝被迫专心致志批了一上午奏折,
中午吃饭的时候看米粒都像上面有墨字,
头晕眼花地躺在床上歇了会儿,
鼓起勇气把摄政王和奏折关在了一起,
一个人溜出了宫。
小皇帝偷偷去了一趟禁军军营,
禁军统领是摄政王的生死之交,
听亲兵来报说有个名叫阿川,自称摄政王子侄的年轻人求见,
慌忙惊疑不定地叫他把人偷偷带进来,
一见人便大礼道:“陛下。”
小皇帝也不叫他起身,开门见山道:“此次蛮人南下似是不同往常,你快马去一趟北疆查一查,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回来秘密报与朕。三月为期,不然朕只好杀摄政王以儆效尤了,好自为之。”
他回去的时候摄政王正无所事事地堆奏折玩,
坐在地上把奏折搭了个城门的形状,
小皇帝的贴身宫女巧笑嫣兮地扎了一块去核的荔枝送进他嘴里,
小皇帝怒道:“岑江你做什么呢!”
摄政王懒洋洋道:“看完了,没事干,小陛下这宫女挺可爱的,能否割爱赏了臣?”
第13章
宫女言脸颊绯红,
小皇帝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摄政王摸了摸鼻尖,
觉得小皇帝这副一撩就炸的模样也挺可爱,
就跟他一伸手,抓着小皇帝衣袖也让他坐到了地毯上,
在奏折堆的城墙找了一下,把城门拆下来递给他。
奏折上正是北境战况,
在一众一路后撤的战报中是唯一一封报捷的,
摄政王点了点了主将姓名:“陛下可知道此人?”
小皇帝看着这名字也眼生,想了一会儿才勉强记起来,
摄政王把他连同他兵马元帅的爹一同损了一顿,
最后和小皇帝打商量说:“要不陛下把臣踹去北境吃沙子吧。”
摄政王心里盘算得美滋滋的,
毕竟小皇帝之前几次想把他撵出京城到他那穷山恶水的封地去都不成,
北疆和黔东南在摄政王眼中差不太多,
总之都是不服教化的地方,后者还常年阴雨,就更讨厌了,
然而小皇帝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摄政王苦口婆心,劝到自己口干舌燥,小皇帝还是只有两个字:“不行。”
最后干脆拂袖而去,
把摄政王一个人丢在了书房,
临走前还把那本奏折摔在了摄政王怀里。
摄政王坐在地毯上一脸委屈,
隔了一会儿又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宫人,
请他去小皇帝寝宫下的密室里反省反省,
宫人都是熟面孔,
摄政王对比了一下胳膊和小腿的粗细,
悻悻地站起来跟着走了。
小皇帝坐在寝宫院子里的一棵梧桐下生闷气,
摄政王路过他的时候忍不住嘴欠道:“奏折臣看了……”
小皇帝抬头看他,
摄政王:“看了没批。”
小皇帝和他对视片刻,冷静道:“拿朕的剑来。”
摄政王不敢还手,被他用剑鞘抽得在院子里抱头鼠窜,
接着一低头避开了小皇帝翩飞的衣袖撞进了他怀里,
按着小皇帝肩头轻轻把从他手里剑抽了出来。
再一后退单膝跪地,双手捧剑给小皇帝:“臣已无朱批之权,万不敢逾越,陛下见谅。”
小皇帝几乎被他胡说八道的本事惊呆了,
摄政王一见蒙混过去了,
连忙把剑往他手里一塞,
跟着宫人溜回密室关紧门,扶着膝盖大笑起来。
小皇帝摄政王可以不睡,奏折不能不批,
气呼呼地回了书房,把落在“城墙”外面的一本奏折捡起来翻开,
是刚才谈论的北境那本,
摄政王用他那笔颇有令名的行书写道:“杀民冒功,放你娘的屁。”
字迹是深蓝色。
小皇帝对着内容皱了会儿眉头,
又弯腰捡起来几本,径直翻到最后一页看摄政王都写了什么,
别的内容倒是中规中矩,墨色也都是深蓝,
摄政王自还政于小皇帝后,处理政务具用蓝墨,
奏折一旦发还立刻就知道是他批的,
然而众人皆以为摄政王被小皇帝囚禁,
被囚之人如何批阅奏折?
小皇帝把奏折扔回“城墙”上,心想:失策了。
摄政王的“城墙”堆得不太结实,被两本奏折一砸晃了晃,散架了,
露出了里面做支撑的木盒,
小皇帝不记得自己书房有这个东西,
茫然地“嗯”了一声,叫宫人上前捡起来打开。
木盒里没有什么危险物,用缎带系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玉猪,
肚子上刻了“富有四海”四个字,
小皇帝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在角落里找到了摄政王的印章。
玉猪下还有一封信,开头是:“吾儿阿十启。”
作者有话要说:
阿十是小皇帝的小名。
第14章
小皇帝很少见到这种字体,
先皇在叛军攻入皇宫仓皇逃命途中重伤不治而崩,
他没有兄弟,唯一的儿子尚在襁褓,
身边只有一个年轻的世袭异姓王可以托付残破的江山,
他写了一封信,和床边的异姓王说:“你做不成纨绔啦。”
异姓王便开始代君王摄政,
他习文学武,通晓兵事,然而毕竟年轻,见浅无识,
犯了无数错误,
派遣的军队全军覆没过,逃亡路上误入瘴地,隐藏在山林中害得山脚县城被屠,
总算磕磕绊绊地聚起一支拱卫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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