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人 作者:那耘
赝人第35章
赝人 作者:那耘
赝人第35章
李子说:“谁也不是三岁小孩,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看不出来”
梁宝说:“既然看出来了,就该撑住,不就把我气死了吗”
李子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梁宝说:“我对你的兴趣可是越来越大。你越拒绝我,我就越来劲。要是你一开头就依了我,说不准我早就腻歪了。”
李子说:“你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梁宝说:“我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李子不要工钱了,拂袖而去。
见梁宝失魂落魄,小雯三个姑娘说:“她有啥可留恋的,贱货一个”
梁宝说:“女人的魅力,只有在男人那儿才显出来。你们之间只有狗咬狗,恨不能掐死所有的同类,只剩下自己一个,让全地球的男人干眼馋,都来追。”
侯跃进说:“女人这东西,她要是王八瞅绿豆,和你对眼了,你就是天天拿皮带抽她,她也心甘情愿,对你忠心耿耿;她要是飞机上尿耗洞,撒歪了,你就是把金山举在头顶上,天天给她下跪,她也不尿你。要说你这小伙,胖敦敦,笑眉笑眼的,三大件一样不少,爱上你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李子从小就尿过你衣裳,看着你一天到晚从破平房里进进出出。她妈可能在她五岁时就老远指着你吓唬她说:”再不听话,长大把你嫁给他,住破房,吃粗粮,一年吃不上一顿肉。长大了,她对你的印象始终变不过来。现在你装模作势,摆出个经理的臭架子,她在心里笑话你,老把你当成当初那个拖大鼻涕的梁宝。我看你就算了吧。长头发的满街都是,你手下不就好几个听你说早就把她们全都收拾了。干嘛非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梁宝说:“操我就不信”
侯跃进说:“其实,办法也有。女人就怕追。她开头拒绝你,是试你,看你是不是真心追她。你爱面子,她心想,这小子三心二意,说不准同时看上两三个呢,幸亏没答应他,你不要脸了,也不要命了,蓬头垢面,围追堵截,她就感动地想,这小伙子是真心爱我,世上还有谁这样不顾一切呢所以你看,好丫头全让坏小子得去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办法,就是抓住她弱点,一举击中要害。李子的薄弱处在她的家庭:寡母孤女。母子相依为命,感情必深,孤女对寡母一定是言听计从。
你把老娘弄顺了,她自个就把闺女交给你了。李子一定会抵制,架不住天长日久,她娘老吹耳边风,她自个儿也免不了留出几个空子给你钻,你当机立断,采取果决措施,先斩后奏,她没辙了,不嫁也得嫁给你。李子她娘的弱处又在哪呢钱。她在下层社会滚了大半辈子,手头从来没宽裕过,她做梦都在想有朝一日攀龙附凤,亲手摸一摸新崭崭的大叠钞票。你鼓捣她娘俩办个小店,你垫本,经常给点小甜头,但又别太腻了。再往下,你就等着李子钻你被窝吧。“
梁宝骂道:“你小子一肚坏水,这女人真让你琢磨透了。”
侯跃进说:“李子这丫头,怪可借了的。我那时追了一大气,后来火了,是她自个主的动。她扑在我怀里哭了,我前胸湿了一大块,你知道,女人要是扑你怀里哭,就是爱上你了。我自儿骂自个儿:侯跃进呀侯跃进,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见梁宝变了脸色,侯跃进换个话题,他马上就要出国考察了,这囱要考察八个国家,两三个月回来,手续由猴子办理。一提到猴子,侯跃进就有些不解地问梁宝:“你给他吃啥迷魂药了,瞧他把你宠的对亲娘老子他也没这么孝顺过。”
梁宝故作玄虚说:“你又没插队,你吃过多少苦”
侯跃进不怀好意地冲梁宝笑,诡谲地作了个下流手势:“你们俩,是不是这个关系”
梁宝问:“啥”
侯跃进说:“同性恋。你当女的,看你水灵灵的,象个小面包,刚出炉”
梁宝勃然作色:“咱可是个正经人不象你,吃饱了撑的”
侯跃进阴阳怪气:“谁知道呢猴子这家伙,啥熊事干不出玩腻了,换个花样”
梁宝晚上来到李子家,手里提着一兜礼物:洋葡萄酒,布料,奶油蛋糕。李子见他进屋,招呼也不打,就进了里屋。她妈忙接过礼物,给梁宝搬过椅子,给他沏茶。
“这丫头,一点礼貌不懂。”李子妈说。
梁宝说:“是我不好。”
“年轻人呀,脾气都冲,点火就着。和女孩子打交道,得耐心点儿,有时她胡搅蛮缠,你假装不知道”
里屋不爱听了,收音机放得咚咚响,薄薄的墙壁震得直晃。
“我这孩子嘴硬心软,就喜欢小猫呀小狗的我也不明白,干得好好的,一个月挣不少钱,咋就突然不干了。咋问她也不说”
梁宝说:“可能是我这经理不够气派。可是要说营业额,也不在别人之下。要说为人,你瞅着我长大,咱是啥样的人,你还不心里明镜”
里屋收音机声小了。梁宝心想,小东西,你也该好好听听了。
李子妈说:“咱娘俩本来就没个工作,她这一摔,得,吃饭都成问题了。你看在我面上,将就着她点儿。这孩子倔,你勤来几趟,多说点较乎话,时间一长,没有不化的冰。”
门呼一声推开,李子大步往外走,把地跺得咚咚响。在门口,她狠狠瞪了老娘一眼。老娘追了出去,不大时一个人回来了。
“她哪去了”梁宝问。
“没事,去她大舅那儿,不远。”
“今晚还回来吗”
她不解地看着梁宝。费力地想弄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梁宝故意神着不说。
为了弥补女儿的无礼,她格外殷勤,倒水,找出一样又一样小食品,围着他团团转,贴近他耳朵悄声说话,她的臀部和乳房不时在梁宝后背上蹭来蹭去。梁宝感觉出它们的弹性,想起那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说法,不禁心旌摇曳。她才四十刚过一点儿,说三十八也有人信。她领口开得那么低,一弯腰俩儿乳房都蹦出来了,乳沟那么深。李子象她。都丰满梁宝心猿意马,胡思乱想。女主人说了些啥,他一句也没听清。最后,他们谈妥,娘俩开个小店,卖服装工艺品为主,兼营其它,梁宝出资,货从他那儿进,手续也由他代办。
母女店办起来了。
梁宝使尽解数,把小店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娘俩也不是傻子,她们试图自己进货,偷偷搞批发。她们甚至勾引了政府部门一个副处长,让那个好色之徒开后门,色鬼非要先尝甜头再开后门,娘俩却让他先开门,纠缠一气后,副处长让他老婆告倒了,因为他把贪污受贿的钱存在姘头那里,想蹬老婆,一气之下,这位五大三粗的女工就索性把他送进了监狱。娘俩把这事捂得很严,梁宝知道后只是冷笑。她俩不擅经营,李子一天到晚老捧着文学书,据说她还想当诗人。几个月下来,小店也赚进千儿八百的,但解不了大渴,梁宝变着法儿,让娘俩彻底明白了,他们的经济命脉捏在他手心儿里。他高兴了,让她们弄笔大点的;她们惹着他了,进项直线下跌。他把娘俩治得服服贴贴,出入如同家人,邻居都把粱宝当成女婿,人们这么说时,李子不再急赤白咧和人争,她妈也含笑默认。梁宝一向规规矩矩,到了这种火候,他才想,小兔羔子,该收拾你啦。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梁宝扒开门走进屋时,李子妈正在洗脚,袜子放在小凳上,外衣搭在床头铁梁上,梁宝坐下,看她洗脚。她搓得咯吱咯吱响,水泥地面溅了不少水。梁宝四处撒目说:“我来了这么多回,还没仔细瞧瞧你这屋呢。”这套房共两间半,一进门是半间厨房,再进来是李子妈这间,李子住尽里间,出入都经过这门。这屋摆一张木板双人床,一套过时的家具,墙上有挂历和几张俗气的演员泳装照,屋里摆设不算多,也还整齐。
“里间摆成啥样”梁宝直直盯着白皙的脚问。
“李子躺下了,”见他不快,她忙说:“她兴许没睡,在看书呢。”
梁宝急忙接住话头:“我正想找她借几本书呢。”说罢,站起身过去推门。
门没上锁。梁宝一进门,一眼就瞅见李子光溜溜的肩膀头。她忙往上捞毛巾被;掩住玉肩,膝盖、小腿和脚却露了出来。“这么晚,你快走吧。”见他眼睛直直的,她慌了。
“你看啥书”梁宝说着走近床头,李子护住胸,把书老远递过去,梁宝不接,却在床头坐下,两只手往毛巾被下乱摸。李子不敢大声,低声地吼他:“你老实点儿”梁宝被身上的热潮拍晕了,不顾一切压向她。啪啪李子准确地命中了他的脸,一边一下,不轻,却也不重。梁宝蔫了李子说:“对付不规矩的男人,就得这样。”梁宝想发火,但仔细一想,又笑了。李子有点懊悔,轻轻摸了梁宝手背。
梁宝站起来要走,李子柔声说:“性急吃不得热馒头。”
梁宝见她那些小避人物都搭在晒衣绳上,抓过一个就往外走。李子羞红了脸,不顾一切上来抢,梁宝就势喀登一下拉灭电灯。把李子摁在床上。床板喀喀响,李子央求他:“轻点儿,我妈还没睡呢。”梁宝顾不上许多,呼天抢地,张罗得气都不够用了。李子咬住枕巾,一声不吭。梁宝拨冗拉出枕巾,她又咬住他的肩膀头,老鳖一样死不松口。第一阵浪潮平息下来时,他俩听见外屋唉声叹气,李子忍不住啜泣,眼泪吧吧,湿了梁宝无毛之胸。他不禁想起侯跃进关于女人眼泪的高论,一时兴起,又发起了第二次攻势。
第二天半上午了。他俩才开门,李子妈端来两碗鸡蛋糖水,热腾腾冒气。梁宝见她眼圈发乌,眼睛红红的。就想,她一定一夜没睡着
常来常往,娘俩把他当成家人,啥都不避他。他俩呆在里屋,外屋李子妈洗澡擦洗身上,水弄得哗啦哗啦响。梁宝还撞上好几回。自个儿赚个红脸,李子妈说:“小孩儿,管啥”
李子说:“你也得注意点儿,这屋还有一个女人呢。”梁宝只是嘻皮笑脸。
一天夜里,梁宝握了半夜麻将,输了好几百,又累又气来到李子家。李子妈躺在床上瞅房梁,没睡。李子不在。她说李子叫她大舅叫去了,估计又是要钱。
梁宝问:“你们到底欠他多少”
李子妈唉声叹气,说哪里欠他什么钱,这个哥哥把她娘俩坑苦了,他在外边又赌又嫖,没钱了,就来要,不给就骂,要么砸东西。梁宝说他去找他要过好几回钱,头几回给了他不少,过不几天又来,他不给了,他威胁梁宝,要给他颜色瞧。李子妈说。“别理他,有钱留着干啥不行,填他那没底窟窿”
梁宝坐在床边,压住毛巾被一个角,李子妈掉了神,梁宝抬抬屁股,让她盖住光洁的肩膀头。“你累了吧”她问。
梁宝颤了颤:“你的床弹性真棒。”
“我垫的东西多。”她说。
梁宝摸了摸:“是不少。”
“枕头也棒。你是买的,还是自个儿做的”梁宝问。
她把头往里偏偏,梁宝去摸枕头:“是绒的,还是棉花”
她说:“要么,你去里屋躺着吧,李子不会回来,太晚了。”
梁宝说:“你给我按摩按摩吧。”
“我哪会什么按摩。”她说,“推拿,接小孩我倒会。”
梁宝说:“那就捶捶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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